079、善後

在夜色的掩護下,魅音逃出了陌生的宅子,這才發現原來關自己的地方還是在安慶坊,只是距自己之前棲身的地方有一段距離而已。想到自己被打暈之前的行李可能還在廢屋,她踏着房頂偷偷潛入了只有三五侍衛看守的院子,趁人不備,溜進了屋內。

“小音。”

“啊、嗚嗚嗚……”

冷不丁地腦後一聲喚,魅音險些被嚇得尖叫出來,幸虧天逍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纔沒有驚動外面的侍衛。

“天啊,你怎麼會在這裡?”魅音按着胸口不停地喘氣,又驚又喜地看着他。

天逍比了個“噓”的手勢,用口型對她說:“我在等你,跟你回去。”

魅音不相信似的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彷彿在問——你確定?

天逍勾了勾手,她趕忙把耳朵湊過去,二人你來我往地咬了一陣耳朵,將彼此掌握的信息都交換了一遍,心裡也都有了譜,天逍盤腿坐在地上,有些後悔地道:“是我糊塗了,賀再起此刻定已被抓,我得去救他。”剛要起身,就被魅音按住了:“你都決定要走了,還管他做什麼,笨蛋公主自己好壞不分,那個賀什麼,你救得了他這一次,還能救得了他下一次嗎?你一走,他照樣要被下大獄,甚至砍頭,甚至車裂!”

“胡說八道!”天逍瞪她一眼,“賀再起的娘不是個好相與的,要是遲一步被她知道兒子下了冤獄,她一定會去找沉水拼命。”

魅音這回不攔他了,而是涼涼地問:“你還是放不下她的吧?說什麼跟我回去,只是你自欺欺人而已。”

天逍都走到門口了,聽她這麼一說,推門的手愣是使不上勁兒來,魅音誇張地嘆了口氣,吐吐舌頭:“算啦算啦,看你也不是真心要跟我回去的,人回去了,心也回不去,真不知道那個笨蛋公主哪裡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小音,你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天逍不快地批評道。

“我哪有!”

“噓!”

天逍迅速制止了她脫口而出的喊叫,又仔細聽了聽外面,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才板起臉來教訓道:“總之你在這兒老實呆着,天亮之前我會回來。”

魅音哼地一聲抄起了胳膊:“愛回來不回來,天亮了我就走。”天逍笑了笑沒說什麼,打開門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守在外面的侍衛圍上來問了幾句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他搪塞了幾句,又叮囑侍衛們看守好了,尤其是“看守好前院和那口井”,侍衛們都滿口答應下來。

“假惺惺。”魅音躲在屋裡聽到,明白他是爲了方便自己稍後從後窗溜走,故意將侍衛的注意力都引向前院,嘴上說天亮前會回來,其實根本就不會回來,被他甩過那麼多次,早就對這些謊話爛熟於心了。

總之回頭讓大哥收拾你!魅音壞壞地想着,一骨碌滾上牀,決定先睡一覺。

離開安慶坊,天逍又從東門回到了碧落宮,正打算去遊鴻殿向玉寰舒說明情況,忽地看到一領轎子從西門的方向過來,目的地也像是遊鴻殿。已經接近宵禁的時辰,怎麼還會有人入宮面聖?天逍於是在轅臺下背光處躲了起來,遠遠留意着那轎子。

轎子果然在轅臺下停了,丫鬟啓了轎簾,一個披着黑水貂大氅的女子下轎來,大步流星地沿着臺階上了轅臺,遊鴻殿外的侍衛將她攔住,女人同他們說了幾句什麼,一名侍衛便轉身進去通報內殿丫鬟。

這麼晚,來的又是個女人,縱然天逍從沒見過也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也有七成把握,來的就是賀再起的娘崔夫人,果然被自己料中了,這傳聞中剽悍又潑辣的女將軍舐犢情深,要親自來爲兒子討公道了。

“如此本末倒置,忠奸不分,也難怪會惹下這麼大的禍事,”天逍不禁嘆息,崔夫人入宮,就證明沉水應了他的話,真的置賀再起的死活於不顧,只爲保全自己在龍涯心中的形象,“朽木不可雕。”

通傳還要點時間,天逍趁人不備,繞到了遊鴻殿偏殿外,向內侍打了聲招呼,內侍知道他有陛下的特許,也就放他進了內殿。天逍來到內殿的花窗外時,恰恰看到玉寰舒掩口欲嘔的一幕,心念一轉,想起了什麼,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丫鬟出去傳崔夫人,時間不多,天逍敲了敲窗欄,玉寰舒聞聲擡頭,驚訝地失聲問道:“怎麼是你?”天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窗外翻進來,低聲道:“下午走得急,把賀再起給忘了,他娘來找麻煩了?”

玉寰舒苦笑着揉太陽穴:“可不是,你和沉水做事真是沒分寸,心裡一有氣,旁的人和事就都拋了不管,只好我來善後。”天逍一陣慚愧,剛想說什麼,殿外已傳來崔夫人攜丫鬟的腳步聲,他立即閃身躲在了內殿一角的屏風後。

賀再起的娘崔夫人閨名一個芮字,別看名字文雅動人,卻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豪,雖說祥國女子的地位略高,可上朝堂,也可上戰場,但能夠自幼熟讀兵書,拼殺起來叫男人也膽寒的女將,也可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賀老將軍的三個兒子在玉寰舒母皇當政時就已先後戰死沙場,唯剩一個女兒和上門女婿崔尚儒,以及這二人的獨子賀再起,雌虎護崽,此刻闖進內殿,儘管只有一身女子袍服,卻仍不減虎門女將的威姿,行的也是武將之禮:“末將賀芮叩見陛下!”

“賀將軍請起,”玉寰舒臉色不大好,但也強自微笑着上前攙扶,“賀將軍深夜入宮,想必是爲了令郎賀再起下獄一事。”

賀芮順從起身,朗聲道:“不錯,末將聽聞犬子膽大妄爲,竟敢推落巨石謀害禁軍大統領龍涯,特來請陛下將其斬首示衆,以平衆怒!”

什麼斬首示衆以平衆怒,分明是想引誘玉寰舒說出證據不足難以定論的話來,纔好爲自己兒子伸冤,天逍躲在屏風後,暗笑這崔夫人也是個說話的行家,任何人聽了這話,都必然不會滿口答應,當場讓人把賀再起拖去砍了,倒還讓她深明大義了一把。

“令郎謀害龍涯一事,還有許多疑點尚未查清,不宜太早下定論,賀將軍請先放寬心,沉水已去內宮大牢提人,稍後應該還會過來,到時賀將軍不妨親自問問,或許令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玉寰舒安撫的話也說得十分圓滑,既不說賀再起有罪,也不說他無辜,還暗暗提醒了賀芮,令郎有可能隱瞞了事實,縱然不是主謀也是從犯,不要喊冤喊過了頭。

賀芮點了點頭,二人便在殿內坐下等候,她見桌上飯菜都擺涼了,卻幾乎沒動過的樣子,又忍不住問了句:“陛下沒有食慾?”

玉寰舒笑了笑,解釋道:“大概因爲最近睡得不好,白天犯困,食慾也不佳,剛纔正有點胃口,沉水又來替令郎喊冤,我一聽可能有冤情,也就沒心情再吃,坐着等她把人帶來了。”

這話說得漂亮,天逍忍不住在藏身處點起了頭,薑還是老的辣,玉寰舒做了這麼多年的女帝,忖度人心說話實在是練得爐火純青,既替自己女兒爭了功,堵住了崔夫人的炮火,又體現出了自己雖身體欠安卻仍以他人性命爲重的君王擔待,不用看也知道,那崔夫人戧起的毛定是已經被捋順了。

“沉水啊沉水,你能有你娘十分之一的道行,也就不必擔心三年後劫數難逃了。”他有些黯然地想。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丫鬟通報聲:“陛下,公主殿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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