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時候?我這個正妻回來喝一杯小妾奉的茶,還要挑時候了?”任嫺歌道。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少奶奶您一消失就是好幾年,如今又帶着個……老奴也是爲了您好。”他看着腳下的轉着眼睛一副好奇之相的任樓樓,意有所指。
“不用了,我這做正妻的,丈夫納妾,喝杯新人敬的茶,還是有這個資格的。”任嫺歌淡淡的拒絕他,態度強硬的就要往裡走。
老總管的臉綠了綠,這個少奶奶之前着實是個好拿捏的軟性子,怎麼幾年不見,就變得這麼彪悍?
當年是她自己離家出走,也不知道這幾年在外面經歷了什麼……
年輕主管看着老總管的臉色,知道這事情不簡單,爲了不鬧的更大,先一步攔住她,畢竟已經有賓客注意到這邊……
任嫺歌看着面前攔住自己的人,手腕一用力,就把人推的一個踉蹌!
“老孃的路你們也敢攔?”任嫺歌橫眉冷對,周身揚起肅殺的氣氛。
本來想要衝上來阻止她的人,都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她什麼時候學了功夫?
“別衝動,別衝動,今日這大喜的日子,不知道少奶奶您回來,我去回稟老爺夫人,少奶奶稍等!”老總管心肝一顫,若是事情鬧大可不是他能擔待的起的,連忙馬不停蹄的朝內室走去。
此時已經沒有人敢阻攔任嫺歌,她帶着任樓樓接着往裡走。
榮府看來及其重視今日迎娶的這位貴妾,裝潢擺設都精緻無比,處處透着大喜的氣氛。
大堂里正在接受賓客道喜行男人就是榮善,他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面容白皙,五官端正,卻帶着一股紈絝子弟的輕浮之氣。
“這就是我的……那個誰嗎?”小糰子看着那邊的男人,生生把嘴邊的“爹”字給嚥下去。
太醜了太醜了,和他的許爹爹一比,簡直不能看啊!
“應該是了。”任嫺歌淡淡到,接着往裡看。
此次迎娶的貴妾名作趙菲菲,是個典型的南方姑娘,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生的弱柳扶風,但那一雙大眼睛含羞帶怯,着實是個美人。她身上穿的是象徵妾身份的紫紅色嫁衣,顯然做工精緻無比,襯得她人比花嬌。
手捧熱茶的新娘子,正面含微笑的朝公公婆婆敬茶,這位大師算過命的貴妾,被榮尚書一家看的很是重要。
榮善是獨子,然而這麼多年,卻愣是一個兒子都沒生出來,眼看着香火沒有着落,家裡人都急了,這才千求萬求,從大師那裡,求的這麼一個命數極好的女子,來給他們榮家傳宗接代。
任嫺歌從門外走進來,那新娘的熱茶剛好送到榮府老夫人的手上。
“幾日不見,夫君又納妾了啊。”她揚聲說話,眼神銳利,嘴角含笑的,看向大堂內在座的每一位。
陌生的賓客,見到她是一臉茫然,認識她的人卻爆發出不小的唏噓!
尤其以榮家人爲首,那青紅漸變的臉色,煞是好看!
“這就是那新納的小妾了吧,小姑娘長得真好看,不知道拜拜我這個正妻?”她緩緩走上前,及其自然的挑起那少女的下巴,流氓一樣調戲道。
新娘子瞬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楚楚可憐的看着她。
“孃親,這就是那個小妾啊?”任樓樓站在她身邊撅嘴驚異道:“長得真難看!”
坐在高位上的榮夫人,看着她腳邊的任樓樓,心中一驚,大腦沒有思考就冒出一句:“那是善兒的孩子?”
“不是!”容善先一步喊到,然後惡狠狠的瞪着她:“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我不能回來嗎?”任嫺歌冷笑。
“你這個賤女人,不知道在哪裡弄的孩子,就敢隨便安在我的頭上,你當年不是走的很瀟灑嗎?如今回來幹什麼!”榮善一臉刻薄的朝她罵道。
“你敢罵我?”任嫺歌眯起眼睛,危險的看着他。
不承認孩子也就罷了,還敢罵他,很好很好,這個男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現場氣氛變得很是壓抑,可惜有那沒腦子的蠢貨,看見引線着了,還往上蹭——
“少奶奶一走,就是好幾年,今日少爺一新婚,你就回來了,這也踩的太準了……”
“誰知道你帶的誰的野種,當年是你自己走的人,也敢來認親?”
“走就走了還回來,要砸我榮家的場子嗎?”
“榮家可待你不薄……”
“真不要臉!”
就在任嫺歌思考用什麼辦法,能讓榮善又快又準的“斷子絕孫”的時候,旁邊本來就是看戲的小妾,此起彼伏的出了聲……
明顯,她們是想幫自己的夫君說話,以此博得好印象,多得寵愛。
然而,她們的如題算盤打錯了。
任嫺歌嘴角,浮起一絲惡毒的笑意,看着那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妾們,一步一步走進,在她們恐慌不解的眼神中,飛快的出手,狠厲的打在一個人的臉上,第一個開口的女子就那樣重重的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啊——”
人羣爆發出尖叫!
“任嫺歌!你這個賤女人,給我住手!誰準你打我的女人了?!”榮善憋紅了臉朝她吼道。
“容善,不認自己的兒子就算了,你今天還和我玩這一套,放縱小妾侮辱我們?”任嫺歌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訴,全身都是森冷的氣息。
“他絕對不是我的孩子!任嫺歌你不要血口噴人!”榮善看着她冷如利劍的眸子,心中有一絲膽怯,卻還是壯着膽子堅持自己的話。
“嘭——”
一張桌子在衆人眼前直挺挺飛出去,將他擊倒在地!
榮善重重的摔在地上,瞪大眼睛吐出一口血,手指顫抖的指着她:“你,你……”
“兒子!兒子呀,我的兒啊……你怎麼樣?!”
榮老夫人立馬連滾帶爬的,過去緊張的抱住自己兒子,目光中全是恨意的,看着任嫺歌問道:“你這個女人,當初是你自己走的,如今又回來找我們榮家的事,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