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紅的薄紗和燈籠掛滿了酒樓,燈火通明的酒樓此時喜氣洋洋。
作爲新娘子的完顏朵,此時卻穿着妖豔的西域風格婚服,在酒桌上風情萬種的對着各色賓客敬酒。她身上金紗風鈴圖騰燁燁生輝,迤邐的拖尾垂曳在地,晃得的人心神迷亂。
完顏朵並非京城人士,而是一名妖豔性感的異域美女,素來隨心所欲,放蕩不羈。
這完顏大酒樓,更是她一手操辦興起的產業,在帝都更是長盛不衰,由此可見這個女人的厲害。
而任嫺歌正穿着一身正紅的喜服,映的一張小臉越發面目如玉,精緻無雙。原本任嫺歌是準備直接逃跑的,但是在見過完顏朵之後,瞬間改變了注意。
此刻任嫺歌乖巧的坐在喜房中,一臉的輕鬆自在,絲毫看不出被強迫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任樓樓怎麼樣了,任嫺歌心中有些擔憂,不過轉念想到任樓樓的鬼機靈,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自己這邊一結束,便過去找他吧。
只是苦了被任樓樓纏住的人,一定很慘吧。
——的確很慘。
許盎城現在,極其後悔自己一時衝動,撿了個便宜兒子。
他錯估了任樓樓的戰鬥力。
事實上,從一進門開始,任樓樓並沒有着急着先去尋找孃親,而是非常大爺的,叫來小二點了一大桌價值不菲的飯菜。
此時這個小破孩,正熟練的運用着自己純真無辜、矇蔽世人的漂亮臉蛋,在一羣舞姬中賣萌耍乖聊的火熱,那些舞姬隨着他的話語,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歡聲笑語!完全沒有進門前那副焦急勁。
許盎城頭疼,這麼小就會撩妹,長大了可怎麼辦?
洞房門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小心的避開各類耳目,飛快的閃進房間內。
窗戶極其輕微的響了一聲,任嫺歌耳尖一動,嘴角悠然揚起一絲笑意。
進來的是一身夜行衣的陌生男人,黑色的面巾捂着臉,除了一雙璀璨邪惡的眸子,完全看不清面目。
黑衣人朝她走來,嘴巴里“嘖嘖”發出輕嘆,直到湊近了她的面目,繞着圈仔細的打探了一番後,才憂愁的嘆氣低聲說道:“細皮嫩肉,原來完顏朵那個女人,好你這口啊……”
任嫺歌眼眸輕挑:“哦?閣下不請自來,也是爲了完顏老闆不成?”
看到任嫺歌一派自然,全無驚訝的模樣,黑衣人不由得挑挑眉,反問道:“你不害怕我殺了你嗎?”
任嫺歌幽幽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倏然站起身,坐到桌邊倒了杯茶,清冷道:“若是你有那個本事。”
“呵!口氣到是不小”黑衣人眼色一凜。
任嫺歌笑了笑,“我也只是被迫,閣下此番前來的目的,怕不是跟我胡扯吧。”說完,任嫺歌也不等黑衣人回答,自顧自的喝起茶來,好像黑衣人壓根不存在一般。
看到任嫺歌的模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不過卻也真的不再理她,而是自顧自在屋子裡轉起來,並且開始無所顧忌的翻箱倒櫃。
任嫺歌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模樣,悠悠的喝着茶,時不時的出聲提醒道。
“輕點聲。”
“那邊你還沒有去。”
黑衣人一番搜查,卻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眼中升起一絲怒火,面目不善的盯着任嫺歌,惡狠狠道:“說!東西在哪?”
任嫺歌一臉驚異,“我今天才被迫前來成親,怎麼可能知道!”
“不知道?”黑衣人嘴角勾起一絲邪佞的笑意,目光放肆的上下打量了一遍任嫺歌,不懷好意道:“這張小臉確實不錯,賣到鴨館裡,定然是可以賣個好價錢!”
說着,便擡腳朝任嫺歌走來。
聽到黑衣人的話,任嫺歌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她聲音冰冷悠然:“你確定?”
黑衣人冷哼一聲,看着任嫺歌細胳膊細腿,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想來也沒有多大的能耐,先前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看到任嫺歌沒有絲毫的動作,心中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測,越發張狂。
那大手,眼看着就要襲擊上她的胸口。
就在任嫺歌準備動手的時候,就看到一道身影,猛地從房樑上出現,截住黑衣人的手腕。
“孃親!孃親。”腳底下立馬傳來溫軟的觸感,興奮的任樓樓,連忙抱住穿着紅婚服的任嫺歌。任樓樓勾搭了完顏酒樓的舞姬,套出了婚房的位置,就帶着許盎城摸了過來。
他們進入婚房剛好晚方南蜀一步,只能倉促的躲到房樑上,任嫺歌之前聽到的那一聲窗戶響動,並不是方南蜀弄出來的,而是小短腿任樓樓不小心碰到的。
他們在房樑上躲了半天,也不見方南蜀離開不說,結果卻等到了這兩個人爭鋒相對,眼看着任嫺歌就要被方南蜀的魔爪“玷污”,任樓樓驚呼一聲,許盎城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陣不痛快,就飛身下去阻止了他!
“你們這一家子算是聚齊了?”方南蜀挑眉。
任樓樓嘿嘿一笑:“是啊 是啊。”
“誰跟他是一家子?”任嫺歌看了許盎城一眼,驚悚道。
“哼,當我是瞎的不成!”方南蜀快速的出手,與許盎城交纏在一起。
完顏朵是西域貴族的女兒,爲什麼來帝都沒人知道,不過這位貴族小姐單身好多年,卻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近日來她突然傳出要比武招親的新聞,隨之傳出的,還有她身藏武功秘籍的小道消息,這就不得不引人遐想了。
方南蜀自然是爲了武功秘籍而來,許盎城三人的出現顯然打亂了他的計劃,此時他不知道秘籍到底在誰手中,懊惱之下,出手也毫不留情面!
方南蜀是正經武林人士,招數都大開大合,許盎城久經沙場,閱敵無數,更擅長機巧進攻,兩人一時難捨難分!
許盎城毫不吃力的接下他的招數,眼神鎮定,心神沉穩,幾十招之間方南蜀已經看出倪端,有些力不從心。
他猛地朝對方面門出招,許盎城彎腰驚險避過,空中一個翻轉,雙腳就朝他的胸口踢去,方南蜀連忙側退,伸手就去抓對方的腳腕,許盎城自然不會如他所願,俯身過去,直指咽喉!
方南蜀一驚,躲避不及,剛好身旁不遠處就是睜着圓眼睛看的津津有味的任樓樓,他就地一滾,倉皇過去,就想拿任樓樓當人質橫在胸前:“將秘籍交出來,否則就別想要你兒子!”
許盎城看着被猛地舉起來,瞬間“嚇”白了臉蛋任樓樓,心頭不知爲何猛地一顫,涌起一陣無名之火,他眼神深邃而又危險,冰冷的眼神看的方南蜀頭皮發麻……
他本來是沒轍了,纔出此下策掠了任樓樓,此刻卻感覺自己做了最錯的決定。
任嫺歌原本看着方南蜀舉着任樓樓當人質,心中也猛地揪心緊張起來,正準備出手,就看到被方南蜀抓在手裡的任樓樓眼中,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壞笑着朝自己眨眨眼,暗示自己不要上前。
任嫺歌心中明瞭,既然這個小鬼沒有安全問題,讓他玩一會又怎麼樣,再說,還有許盎城在場,這個人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
好吧,你們玩——
任嫺歌挑眉往後退了幾步,走到安全線以外。
許盎城腳底生風,猛地朝方南蜀襲去,兩人再次交纏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