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迴到了陝北。
西安的事情處理完畢後,*坐小型飛機,先陳建峰一步回到延安,陳建峰則和其他同志騎馬,從西安策馬揚鞭而回。
還真如其所料,中央各機關已經搬到了延安,*到達延安後,原本住在延安城二道街陳建峰團部的隔壁,然而,二道街人來人往,十分嘈雜,不但不利於休息,也不利於警衛工作。
*讓蔣民雲到城外找一處僻靜之所,蔣民雲自然而然想到了短槍營於鳳凰山吳家窯那邊新開闢的駐地,窯洞都已經挖好了,安靜不用說了,而且安全,既防空,又易於警戒。*一聽竟然還有這麼一處地方,親自到吳家窯看了看,很是滿意,說這地方不錯,背山望水,陳建峰還真會挑地方。
既然*選定鳳凰山爲軍委的辦公地,那陳建峰團的防區只能向前推進一里,另覓他址。過兩天,其他配套房間搭建完畢,*及其他首長都搬到了吳家窯辦公。*笑呵呵,說自己又打了陳建峰的土豪,撿了一個現成的。
陳建峰一回到延安,蔣民雲一看到陳建峰自是開心不已,抱着陳建峰,樂呵呵,說好久不見,很是想念。陳建峰笑,說這纔多久,二十來天而已。
陳建峰問*現在在何處,蔣民雲笑,說:“鳳凰山吳家窯。”
陳建峰直搖頭,說想必*進駐鳳凰山時,肯定得意洋洋,快意無比。蔣民雲說還真是如此。
陳建峰翻身上馬,蔣民雲問陳建峰:“剛到家,又準備幹嘛去?”
陳建峰笑,說:“還能幹嘛,自然是上鳳凰山去見主席咯。”
陳建峰的馬匹上鼓鼓囊囊的,蔣民雲問陳建峰這馬褡子裡都是些什麼寶貝,陳建峰笑,說還能是什麼,自然是香菸,肥皂,毛巾。西安城裡的東西,花色多,質量好,便宜。
鳳凰山吳家窯。*看到陳建峰哈哈一笑,說:“看來你陳建峰還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到延安就找了這麼一處風水寶地。”
陳建峰說:“我可沒那本事,我只是從戰爭防禦的角度考慮問題。”
*一看陳建峰肩上鼓鼓囊囊的馬褡子,笑:“從西安回來,看來帶回了不少好東西。”
陳建峰將馬褡子一打開,筆墨紙硯,香菸毛巾,都是延安緊缺的生活必需品,*笑呵呵,問陳建峰這是幹嘛,怎麼感覺成了販賣物資的貨郎,光毛巾就好幾條。
陳建峰說西安的物資豐富,在延安買一條毛巾的錢在西安可以買三條,自己留存的軍餉經西安之行,已經消耗殆盡,再無分文。*笑,說:“如若如此,還真是合算。”
陳建峰笑,說:“就主席那條破得不能再破的毛巾,又是洗臉又是洗澡,也該換換了,知道主席勤儉節約,這次特意給主席多準備了二條。”
*笑,說:“毛巾嘛,無非就是擦一把臉,沒關係,我那毛巾還能將就着用。”
陳建峰笑,說:“那就用來擦腳。”
陳建峰送來的東西,*心說不要白不要,陳建峰既然已經財已外露了,他*不要,只怕也下不了鳳凰山,那就留着,等陳建峰下山,再送給其他急需生活物資的老同志。
陳建峰打量了一下*辦公的窯洞,窯洞陳設非常簡陋,除了一張桌子,就是兩個鐵皮箱子,因爲窯洞深入山中,感覺比較潮溼。
陳建峰說:“改天我請木匠來給主席打幾件桌椅板凳。”
*搖頭,說:“勞麼子神,邊區困難,百廢待興,這樣可以了。”
陳建峰笑,說:“我不是給您打,是爲我自己考慮,我要是到您這來蹭飯,豈不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一指鐵皮箱:“坐在箱子上不就可以了。”
陳建峰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那我明天讓戰士們挑些木炭、幹沙子放在窯洞裡,吸吸溼。” щщщ ⊕тTk ān ⊕co
“有用嗎?”
“我們瀏陽老家人都這麼幹,要不試試?”
這個*倒不拒絕,點頭:“那就試試!”
*說:“聽恩來說,你和蔣先生見上面了,彼此有些激動?”
陳建峰點頭,說:“是,十年不見,彼此的變化都很大,有些唏噓。”
*點頭,說:“情之所致,真情實感,可以理解。”
陳建峰嘻嘻笑,說:“我就怕主席不理解,一來就挨批評。”
*笑,說:“這種事情,我批評幹嘛。”
陳建峰笑,說:“主席,今天在您這蹭飯,有沒有好吃的,請我打打牙祭。”
“我請你?你倒是想得美。”*笑。
晚餐,好吃的沒有,一如既往,小米加梅乾菜,陳建峰坐在鐵皮箱上,和*吃得有滋有味。
*夾了一筷梅乾菜,說:“交給你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陳建峰一聽有任務,頓時心跳加速,興高采烈。
*說:“到第一隊當隊長。”
陳建峰一時莫名其妙,第一隊?哪裡的第一隊?難道自己到西安後,紅軍又成立了新的機構,有可能。陳建峰說笑,說:“主席,這第一隊是幹嘛的?不會是什麼燒木炭的小分隊吧?”
*笑眯眯,說:“抗大學員第一隊!”
陳建峰剛纔還興高采烈,現在想哭的心情都有了,陳建峰直嚷嚷:“什麼?這不是讓我到抗大去學習麼?這也算任務?”
“不是任務是什麼!”*說,“你陳建峰一貫自由散漫,有必要對你嚴加約束,加強思想政治方面的學習。團裡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明天就到抗日軍政大學第一隊報到,兼任第一隊隊長。”
陳建峰一聽,不樂意了,說:“爲什麼啊?好好的,讓我去當什麼隊長,我這團長當得好好的。”
*瞪了陳建峰一眼:“剛纔說了,你陳建峰自由散漫,有必要好好學習。”
陳建峰不管,說:“不去!”
“你敢!怎麼,幾天不見,長本事了?”*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書桌兼飯桌。
陳建峰飯也不吃了,筷子一放,氣呼呼地坐在鐵皮箱上:“我這次又沒犯錯誤,憑什麼您把我發配到抗大去啊。”
*‘咦’了一聲,說:“這倒是稀罕事了,子珍、陳賡他們都先你一期到抗大去了,怎麼讓你陳建峰到抗大就成了發配充軍了。”
陳建峰說:“我不喜歡,那就是發配。”
*說:“你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陳建峰說:“您是主席,不許說粗話。”
*說:“那你趕緊走開些,去抗大報到去,人家都已經開課了,就差你了。”
陳建峰討價還價:“能不能商量商量?”
“沒得商量。”*懶得搭理。
陳建峰說:“那您今後想要吃沙雞沙鼠沙兔,改善伙食,只怕有些困難。”
*說:“你敢!”
“您這是不講道理。”
“對你陳建峰這種人,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講。”
陳建峰沒轍了,此時,*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席,和誰說話這麼大聲。”一看是陳建峰,一笑,說:“是你啊?回來了?路上辛苦了。”
陳建峰說:“一路過來,都有東北軍接待,吃喝不愁,不辛苦。”
“回來就好。”*笑,說:“可你這是怎麼回事,一回來就和主席鬥氣,也不知道消停幾天再來。”
陳建峰氣呼呼地說:“主席不講理。”
*一指外面,說:“滾一邊去,我和周副主席有事要談,到門口守着。”
*看着陳建峰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笑,問:“主席又給陳建峰上什麼眼藥了?”
*低低一笑,說:“讓他上抗大。”
*笑,說:“這是好事啊。”
*笑,說:“可這倔驢不願意。”
*笑,說:“決定了事情,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笑,說:“這倔驢老說別人牽着不走騎着才走,我看他自己就是如此。還整天拿飯桌上的那點事威脅我。”
*笑,說:“這個還真得陳建峰自願,不算威脅。”
*笑,說:“這個同樣沒得商量。”
“看來主席還真是不講理。”
*點燃一支菸,怡然自得地一笑,說:“恩來,我們就紅軍接受改編的問題,先初步溝通溝通,然後再由政治局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出來,交由國民政府討論。”
*笑,說:“只怕又得你來我往,好幾個來回。”
*笑,說:“不急,慢慢來。”
讓陳建峰上抗大是*的意思。
*現在是抗大的校長。這一期抗大的學生都不簡單,許多學員來自國統區,都受過良好的教育,還有一個女生隊,清一色的女生,來自北平天津,都是參加過“一二九”抗日救亡運動的愛國女生。這次*讓陳建峰去當這個隊長,可不同於讓他到炊事班當班長,這個隊長頗有分量,不是誰想當就可當的,相比其他大隊的學員,第一隊的學員個個不同凡響,不是一方面軍的師長,就是四方面軍的軍長,還有二六軍團的軍、師級幹部,哪個不是掌控過千軍萬馬、在自己的方面軍嗷嗷叫的人物,與陳建峰一樣,平時肯定是首長指哪打哪,毫不含糊,可讓他們中規中矩地坐在窯洞裡當學生,沒有一個心甘情願,一個個可以說是被首長罵得狗血淋頭,強行押送到抗大來學習的。這樣一羣紅軍的高級將領聚在一個窯洞裡,自是誰也不服誰,讓作爲校長的*頗爲頭痛。第一隊的學員還不怕批評,不怕挨處分,也不管什麼學校紀律,動不動就請假,請假不批,就裝病,裝病不成,就直接溜號,回部隊去了。*將電話打到軍團首長,那邊就將人押送回來,周而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