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林人直接闖進來了,好像是爲了獨孤九重奏!”維特急衝衝地跑來。
凡舞馬上拿起劍,玖兒卻有些猶豫,維特報完信便先去應戰。
“怎麼了,玖兒?”
“我不喜歡這樣,爲什麼總有這種事發生,延叔卻叫我們戰鬥,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會死的,打也可能會死,不戰而敗更要死。”
凡舞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去,“沒錯,可我們的敵人也同樣是承受着會死的可能在襲擊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一樣的,不需要同情自己,也不需要同情敵人,你的願望不是不必擔心孤獨嗎,如果是這樣,你就必須同時忠於我的願望,我的願望是,找一種壓力去承受。”
大門口,敵人已突破第一層防線和其他人打得不可開交,凡舞揮出紅夢幻,那強烈的戾氣隨着劍氣一涌而出,她的周圍,彷彿有紅色之火燃燒着。敵人下意識停住不動,從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而且,他們眼光裡透着恐懼,內力劍術都平淡無奇,根本不像是抱着必死決心的人,凡舞疑心之際,也毫不猶豫每一招的表演,沒錯,她的劍法,就像暗藏殺機的舞蹈,將敵人打得節節敗退,可是,在分出勝負之前,敵人竟然抽身逃跑了。阿萬按住差點一起飛出去的凡舞,戰鬥簡短得不太尋常,一切都透着古怪。
上學也不能令人忘掉一切,琉兒自習的時候,還能聽見背後的議論聲。她最大的不幸,就是高中繼續與雷克同班。
“哎,聽說了嗎,雷克是琉兒的男朋友。”
“真的啊,天吶,太不可思議了,那接吻的時候怎麼下得去嘴呢?”
“她口味真重啊,這難道就是愛情。”
“不過爲什麼是雷克那傢伙啊,真是太浪費了。”
“怎麼,憐香惜玉啊,她本身就是個怪胎,兩個怪胎在一起也不稀奇啊。”
“唉,跟過雷克的,就算再比她美一千倍我也不想要。”
“那個又冷又悶的女人,能找個雷克就不錯了。”
“小點聲,她聽見了。”
“聽見又怎麼樣,她敢說什麼,哼。”
下課時,雷克又湊到她身邊,帶着難聞的氣味,她比從前要平靜多了,關於面對,她只是在做自己的事,被周圍的議論和嘲笑擠得越來越渺小,她的腦袋被零碎的、吵雜的漫罵、評說、旁觀、嘲笑塞得滿滿的,那些人的臉在她眼裡不斷扭曲着,猙獰着……這個時候,她不禁又想到華禹,他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了,總覺得那個人離得那麼近,我們本該是朋友的吧,跟我一樣頂着看似天經地義的繼承人的光榮頭銜卻還是要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你,是帶着怎樣一種心情在生活呢。
阿萬揹着書包急匆匆地走回來,高三的生活是急匆匆的。
“大哥。”琉兒撿起地上的信封,告訴他東西掉了,大概是小學妹送的情書。
“哦,謝謝。”是的,一切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陌生和冷淡,他放棄了,雖然連兄妹都做不成,但那並沒有錯。
高中結束後出國留學對他們而言顯然是不現實的,阿萬和阿爾留在了國內獨孤家比較容易掌控的,也是家族安排的大學就讀,珊珊提出了想就讀非家族安排的另一所大學的要求,因爲不是繼承人便被延叔許可了,而士通過高考之後也去了同一所學校,身在外地的他們很少回來,但訓練一天也沒有停止過,不自覺的話驗收時馬上就會露餡,可悲的是,阿萬升學後的某些感覺也從來沒有變過,雖然他和琉兒很少說話,很少發信息,更不會打電話,可當偶爾的眼神交匯時,他卻猛然瞭解到自己依然是最初的樣子。
“琉兒,五一的假期大哥留在學校不回來,我們去參觀他們的校園吧。”
“不了,我要做強化訓練。”
賽文他們參觀回來後一直議論個不停,而話題的中心不是他們有可能也要踏入的同一所大學校園,而是他們的女嚮導,傳說中阿萬的女朋友。
晚上,沉寂已久的琉兒的電話振了幾下,阿萬信息的內容是問她怎麼沒來。
她放下爲瀏覽新武林動態而握住的鼠標,女朋友,對已經大學二年級的他來說,很正常啊,而且據說那個叫夏夜的女孩是個完全能配得上他的角色,她盯着手機,好像已經幾個世紀沒聽到他的聲音了,正這樣想着,阿萬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不回短信,你在修習嗎,你的劍法也爐火純青了吧。”
“還好。”
“我們很久沒好好說說話了,本以爲你能來呢。”
“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聽說……大哥有女朋友了。”
“真是,他們果然亂說了,不是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就是想解釋一下。”
“爲什麼跟我解釋?”她脫口而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後掛斷了……
賽文已經昏昏欲睡,窗外突然閃過一個人影,“誰!”他立刻清醒追了上去,剛回來的阿爾、珊珊和士沒想到就這麼巧地趕上了戰鬥,可這次的敵人沒想到有……
“這麼多!”他們望着將自己包圍的衆多敵人,連氣勢都軟下來了似的,而且,這次連延叔和同爲江湖中人的保鏢、管家以及廚師和清潔工也出來應戰了,絕不是平時那樣的角色。
敵人二話不說就衝上來,他們也是劍派中人,自五嶽劍派的首領吳均然倒臺之後,壓制他們的力量便蕩然無存,各個劍系雖得到自由卻像一盤散沙一樣,持有天下第一之名的華氏劍派最後能拿劍的也死在秘密組織手裡,所有大幫小派自私的野心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他們雜亂無章的招數,應該是香桐派,曾經也是吳均然管轄範圍內的劍派之一,他們並沒有所謂絕殺的秘技,卻一直在江湖上處於不勝不敗之地,因爲他們的暗器比他們的劍法更加致命,暗器雨一般飛來,維特躲閃不及被劃傷了,傷口周圍的血立即變黑,賽文撕下衣服綁在他的傷口上方減緩血液流通,“有毒!”
維特倒下去,賽文扶着他,暗器又相繼飛來,賽文根本躲不過來,突然,鉥日帶着強勁的劍氣將暗器彈了回去,“琉兒!”
雖然撿回一條命,但缺少了兩大戰力的他們顯然更加吃力了。
天際突然閃過一道奇光,貫穿了敵人的進攻,所有的動態都瞬間靜止了,那光在空中一陣炫舞后平息下來,他們都驚愕住了,原來剛剛延叔打出的就是獨孤九重奏中的第一和聲懷延之舞。
但是,新一批敵人又蝗蟲般涌進來,可見這幾年香桐派納了不少新人。
“回去,退到機關室!”啓延大喊道,八個人都以最快的輕功撤退了回去,跟上來的只有少部分敵人,孩子們與之戰鬥的同時,啓延試圖打開機關設施禦敵,即使要耗費大量能源,這卻是唯一的辦法,主機室的大門一關,裡面的敵人很快解決了。
“什麼?”密碼錯誤,程序無法啓動!他反覆輸入了好幾遍,結果還是一樣,敵人的大隊人馬正在逼近,與機關室中監視器相連的大顯示屏突然出現香桐派掌門人的影像,難道他在現場直播!“獨孤啓延,警惕性差了很多啊。”與監視器相連的擴音器傳來聲音。
“你怎麼……”啓延對着手邊的麥克卻說不出話來。
“驚訝嗎,從兩年前開始,我不斷派小隊人馬扮成挑戰者的人就是爲了把這座城堡的機關摸清,你看看這是什麼?”那人舉着七本獨孤九重奏的劍譜,“哼,獨孤家的機關術也不過如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剩下兩本劍譜交出來,我還能饒你們一命。”
“延叔,怎麼辦,劍譜被搶走了,我們去搶回來吧,其中不會也有平陽燕落吧。”凡舞語氣十分焦急。
“不行,維特已經不能再戰鬥了。”賽文說。
啓延低下頭,“琉兒,去機關室中心的核心機關處取終端和聲的劍譜。”
大家都吃了一驚,琉兒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嗎?”
“沒錯,你一個人去,賽文留在這裡照顧維特,其他人和我出去應戰,獨孤家的榮耀不容折損。”說着,啓延提起了很久不用的寶劍。
核心機關,那可是機關最爲精密及數量最多的地方,機關室一旦被侵入,那裡便會以個體的身份自動運行防禦程序無法停止,延叔竟將平陽燕落單獨藏在那裡了,看來要繼承平陽燕落的人遲早都要通過這層考驗親自去取劍譜的,要進入核心機關的中央,蒼蠅都不會幹這種蠢事,這也是這本劍譜得以保護的原因。琉兒硬着頭皮衝出去,其他人的心情也沒輕鬆到哪,這無疑是場苦戰。
她從不知道核心機關裡都有什麼,更不用提如何破解了,這裡像個石洞一樣陰暗,道路卻異樣光滑,她往前挪着步子,鉥日時不時被她的手握緊。
一股冷風吹來,她停住了,是峽谷,但是人工製造的,斬斷處十分平整,這裡大概就是機關中的虎口了,是考驗輕功的,但正常的虎口並沒有這麼遠啊,除非長了翅膀,否則就是輕功之王神話飛腿也不可能跳到對面去,怎麼辦,大家都在拼命戰鬥。她用手機晃出一點亮光,對面地面的斷面貌似有層次之分,會是隱藏的機關嗎,她又回到斷層旁的石柱前,上面刻着一隻銜着樹藤的燕子。石柱上連着一根長長的鎖鏈,但即使這樣,這鎖鏈要通到對面去也絕不可能。鎖鏈嵌在石頭裡不知通往什麼地方,她運足氣力拽那條鎖鏈,動了,原來裡面還嵌着一定長度,不僅如此,對面的斷層也慢慢伸出厚鋼板,用力拉到盡頭,鎖鏈的長度剛好與鋼板彈出後峽谷的寬度相吻合,她高興地鬆開手,鋼板和鎖鏈都收了回去。難道是要在使用輕功的同時發出這麼大的力量嗎,空中沒有支點,使不出那麼大的力量,唯一的方法只有憑藉加速度的力量,原來要有像燕子一般速度的人才能通過這關,她拿住鎖鏈一端退到最遠處,以最大的加速度衝了出去,就像燕子一般,她平安落到鋼板上,順利通過了斷層。
賽文和維特在主控室裡,顯示器裡顯示着各個區域的情況,維特嘴脣發紫,動彈不得,“賽文,我快不行了。”
“別瞎說。”賽文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服,衣角被撩起來,他腹部一條長長的疤痕露出來,“這是……”
“是很小的時候,在公共汽車上,我們一家三口看見扒手,爸爸喊了一聲‘有小偷’,當時媽媽還自豪地教我做人要路見不平,可剛一下車,我們就被他的同夥一人捅了一刀,活下來的只有我而已。”
“自那之後,你就不再多管閒事了是嗎?”
“這纔是最直觀的教育啊,很差勁吧,可當時如果有武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所以我才毅然決定跟延叔回來。”維特聲音哽咽起來,“不過,在這個家裡,我只把你當兄弟而已。”
與小劍客們戰鬥的同時,對方的分隊已經潛入機關之內……
琉兒繼續向前走,前面的牆壁突然變得光滑,石柱上又出現了燕子圖案,燕子是獨孤家的象徵,可以確定這又是關卡。她撿起一塊石頭向前扔去,暗器以不同的軌跡飛出來,同時,一道石門從天而降,在她鼻尖的高度處停了下來,原來石門邊有三條線,第三條是地面,它所到達的正好是第一條線,如此說來,石門會隨進入通過它的次數而下降,而機會只有三次,不,現在只剩兩次,可剛剛並沒看清暗器的軌跡,於是,她又扔出一塊石頭,犀利的眼活躍大腦裡的全部記憶細胞,這些軌跡好像是專爲獨孤劍法而設的一樣,需要精湛的獨孤劍技巧,除了考驗傳人,這也是爲防外來入侵的措施之一,石門已經降到她的膝蓋,她拔出鉥日橫殺進去,以熟練的獨孤劍闖了過去,石門落地的聲音震掉了些灰塵,這聲響似乎在警醒她,已經不能回頭了。
賽文盯着顯示器,“那是……”
大門口突然又進了一批人,與香桐派的人對抗起來,這羣人動作十分專業,初步判斷是他們的盟友沈家的保鏢團。
“看吶,救兵到了,我們很快就能得救,你要堅持……維特!維特!”
意識模糊的維特努力輕輕搖頭。
賽文握着他的那隻手更用力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掏出刀子,劃開維特的右手手腕,並拿出醫藥箱裡一根消過毒的輸液管將兩端的針頭一頭推進自己右手臂的靜脈,一頭推進他左手臂上的的靜脈。
黑色的血液從維特的右手流出來,他的意識漸漸恢復,賽文卻越來越無力,他的面色蒼白起來,還緊緊抓着他的左手。維特想要掙脫卻擡不起手,眼角有些溼潤。
“我只把你當兄弟。”賽文腦海裡不斷響起維特這句話。
啓延帶着珊珊和凡舞衝進來,看見滿地的血驚了一下,啓延扶起維特的頭,“他給你換血了?”賽文已經失去意識。
琉兒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通過層層關卡,這其中燕子圖案幫了不少忙,而她身上的傷並不是很嚴重,她走到機關室中心,放平陽燕落的盒子就在通道那一頭,她沿細長的鋼板路走到水淵中央,拿起傳說中的裝劍譜的盒子,感到無比沉重。
頓時,機關室中所有機關都自動關閉了,同時,鋼板從水上脫落,回到地面唯一的路消失了,水淵邊緣開始坍塌,石塊沉入水裡,整個湖又大了兩圈,接着,熔岩從四面八方流出來,浮在水面上,只有她面前的一小塊水上沒有岩漿,看來這個機關也是精心設置的,這塊沒有岩漿的水面便是入口,湖的另一頭一定有出口,人需要靠內功調解自身壓強潛入熱度低的水底然後游到出口,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可是她根本不會游泳,難道延叔是要她在這種情況下學會游泳嗎,她完全被困在裡面了。
不一會,入口的水面開始不安分,幾個氣泡之後,一把劍從水中直向她衝出來,她能站的地方很小,一躲就差點折到後面去,入口的人跳出來,濺了她一身水,是敵人!
由於機關的停止運行,敵人的先鋒人員陸續涌上來,她提着鉥日,在狹窄的空間上戰鬥,敵人更搶佔了本來就不夠用的地面,以岩漿的熱度來看,失去腳的根據地就意味着失去生命,敵人不再有更多人,大家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卻還不罷休地周旋,這盒子裡掌握的是雙方的命運,不過再耗下去,大家遲早會被活活悶死。
“交出盒子,不然都得死!”
“那怎麼可能!”
後方的敵人趁她不注意挑她的手,劍譜盒子被扔向空中,幾個敵人同時跳起來接,突然,水面的入口處掀起一股最高的熱浪,一個人騰入空中搶到了劍譜盒子,緊接着,下降過程中,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周圍的水面被強烈的劍氣擊起浪花,一招懷延之舞漂亮得世間罕有,而安然下落的人,竟然是阿萬。
啓延帶着阿爾、珊珊和士送賽文二人去了醫院,而機關室裡發生的一切都被凡舞和玖兒看在眼裡,原來延叔已經先將懷延之舞傳給了阿萬,所以這本劍譜纔沒有被敵人搜到,而沈家也協助搶回了其它劍譜。
阿萬將盒子雙手遞給琉兒,“打開看看吧,這是屬於琉兒的。”
“你爲什麼會突然出現?”
阿萬一把抱住琉兒,“因爲感到很不安,跟你通過電話之後就開始了,想要跟你解釋,我知道我必須回來,我必須回到你身邊!”從他懷裡傳來的熱度讓她明白,他一直沒有變,包括她擔心的那份感情,可是他給的恩情何止是不爲了任何目的而擔心她,這一刻,她心裡做出了某些決定。
如果大哥不惜捨棄一切,我一定會守護你最重要的東西不受傷害,哪怕那是我從未曾體會到的感情,如果你想好要支付這昂貴的擁抱,我心念着的回報一定會進行到底,絕不猶疑。牽繫着所有榮辱和命運的平陽燕落就這樣被冷漠地扔在地上。
“平陽燕落,竟然真的給她拿到了。”凡舞憤憤地。
玖兒將手伸向操控區域,“大哥……怎麼一直抱着琉兒不放呢?”
這句話引起了凡舞強烈的注意,“琉兒好像很重視這段感情呢。”
醫院病房吊瓶裡的液體一點一滴流着,門輕微動了,維特似乎搶到先機,“我睡着了哦。”
進來的果然是琉兒,“賽文……”她送來擔憂的樣子。
“你怎麼總是這副表情,真難看,就不能對病號笑笑嗎?”
“我……是想看看你,以前都是你來看我。”
“琉兒,不要再低着頭走路,不要再連謝謝和對不起也不敢說出口,不要再怕給人添麻煩,不要再看別人的眼色做事,不要不敢反抗和拒絕,不要……討厭自己。”
她的頭更低了,她不想攪壞他的心情的。
他微笑,“這就是,我的願望。”
她擡起頭,想要說點什麼阻止他浪費那珍貴的願望,可是他的表情直接噎回了她的一切言語,他永遠都是這麼執着的,這一刻,她還能說什麼呢,真的有種衝動決定從此改變。
一個星期過後的教室裡,凡舞正和同學們做告別的擁抱,“都高三了,怎麼走得這麼突然?”
“因爲搬家了,在西側的城郊,離學校有點遠,市區裡又總是堵車不方便,就決定轉學。”
事實上,在搬家之前,延叔還做了另一項決定,“我們要展開第一次外出遊學修行,這次先不走太遠,在國內,去q市,走水路乘船去。”
“爲什麼?”
“這次的敵人太始料未及,西面城郊的別墅還沒來得及打掃,我已經派人去打掃了。”延叔解釋道,“城西的別墅是琉兒來的那年買下地皮開始興建的,其實我們原本就想買那塊地建立新的本家,只是在琉兒來之前,那附近一直有一個殺手組織的基地,所以很不方便,不過就在琉兒來的那年,那個組織覆滅,基地也廢棄了,不過這些年我們的新本家也修建得不錯,房子靠山而建,更加易守難攻,回去我們就直接搬過去,城東的別墅就變成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