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製地解決了另外三支巡邏隊後,於寒再次觀察了一下營地中的兵力分佈。
紅點均勻而密集的區域自然是兵營了,大概數了數,發現一共有四千多人。一個野炮聯隊滿編是兩千三百人,加上一個新增的速射炮中隊,也就是兩千六到兩千七,根本沒有這麼多啊?
人數雖然不對,但已經開始動手了,也顧不得這麼多,反正上敵人,消滅就是了。
除了兵營之外,於寒還發現了幾處類似於倉庫的建築,每個裡面五到六人。
如果真是倉庫,裡面肯定存儲着軍用物資。於寒馬上將幾個倉庫列爲下一個目標。該死的俘虜,竟然沒說清這個。
將手下召集起來後,摸到最大的一個庫房外,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但這難不住於寒。
短刀從門縫中輕輕插入,木製的門栓像豆腐般從中斷開。
手擡着門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後,順手將掉落的門栓接住,伸手一指方向後,六個士兵分別撲向各自目標,剩餘兩個則在門中警戒。
這個庫房面積大得驚人,目測不小於兩千平方,近五十輛板車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靠牆的位置,但於寒此時還顧不得察看,因爲屋內只有四人,解決完之後,於寒也沒看到其他兩人,但根據紅點提示,應該就在幾步之外。
有地道?於寒四下尋找了一番,很快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一個臺階就在庫房的一角。
於寒輕手輕腳地沿着臺階下去,快到底部時摘下一枚震撼彈,拉下保險扔了出去,同時閉眼捂耳蹲下,在地下室可沒這麼多顧忌。
“嘭!”
一聲悶響後,傳來了慘烈的哀嚎。於寒飛快地下到底部,就見兩個倭兵緊捂雙眼,倒在地上蜷成一團。
解決掉兩人後,於寒則兩眼放光地走向了一堆箱子。
打開幾個一看,正是各式炮彈子彈以及步槍,步槍除了倭軍使用的村田十三式外,還有嶄新的毛瑟1871/84式步槍。
這種槍是毛瑟1871的改進版,增設了八發裝的管式彈倉,在當前來說非常先進了,而且也使用11mm子彈。
於寒也懶得逐一查看,通通收入了物品欄中,上到上層後,發現手下已經劃開了板車上的油布,赫然是一門門拆分後的大炮。
於寒伸手撫過一個炮管,馬上確定了這是舊式的意大利青銅炮,口徑正是70mm,他以前沒見過這種舊式火炮,也分不清這是山炮還是野炮。當然,這個見過也僅指網絡上。
這種射速低的火炮於寒看不上,不過銅本身是好東西,爲了方便收入物品欄,於寒用鍛造術將青銅炮熔爲了銅錠。
感知屬性達到了77,施展鍛造術實在太輕鬆了,幾乎十秒不到,一門大炮便被“回爐”了,於寒感覺自己成了廢品回收者。
收到第十三輛車時,於寒發現青銅炮大了不少,他這才知道剛纔收取的都是山炮,也就是加農炮,現在這些應該是野炮(榴彈炮)了。
收完青銅炮後,剩下五門57mm速射炮,這可是好東西,而且在大連繳獲了幾十萬發炮彈,於寒取出剛纔收取的銅錠,三下五除二鍛造了幾個小型集裝箱,將五門速射炮單個收起後再裝一個之內,再將其它空箱收起。
洗劫完後,於寒帶隊奔向了下一個庫房,如法炮製地撬門、滅殺守衛後,於寒發現這裡堆積了大量的麻袋,上前捏了捏後,發現是大米,粗略數了數,約一千五百袋,一袋一百八十斤左右,將近27萬斤左右,差不多是一個旅團一個月的口糧,現在都便宜於寒了。
將所有大米收起,於寒心裡鬆了一大截,營地的糧食差不多夠到夏收了,接下來捱餓的恐怕就是小鬼子了。
第三間庫房略小了不少,但裡面是藥品、棉紗、醫用酒精還有急救包,這給了於寒意外的驚喜,沒得說,通通收起。
到此爲止,殺敵數量雖然不多,但收穫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期,只是看手下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於寒知道他們還沒過夠癮,石斗升還指了指營房的方向,又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於寒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幹了!不然都對不起跑這麼遠的路。
營地的倭軍超過了四千,挨個抹脖子根本不現實,但有更好的辦法,就是剛纔裝運起來的炮彈,山炮和野炮已經融爲了銅錠,但炮彈還有近萬發。
於寒招招手,六個人連忙圍了上來,他一將想法說出,衆人皆是兩眼放光,能這麼簡單地殺敵,豈不是輕鬆加愉快?
不過操作起來可一點都不輕鬆了,70mm炮彈倒是不重,也就十來斤,但將大量炮彈均勻佈置在營房之間,再加上引信,還要做到神不知道鬼不覺,絕不是容易的事。
好在搬運炮彈的活於寒包了,他用到了一片區域後將炮彈取出,一枚枚炮彈被輕輕放在營房外,又小心翼翼地裝上引信。
突然,於寒目光一凜,下一刻化作殘影消失在原地,兩秒之後出現在一座營房門口,只聽“吱呀”一聲,一個倭兵披着棉衣,縮着雙臂,哈欠連天地走了出來,似乎還在做夢。
“咔吧!”
一道骨骼斷裂聲傳出,倭兵脖子一軟,腦袋無力地垂落下去。
於寒順手將他收入物品欄分解掉,等了幾分鐘後,一個前滾翻進了營房,裡面還有十九個倭兵。
十秒過後,營房中已空無一人,只有殘留的血腥味暗示着這裡曾發生過什麼。於寒之所以將這個營房屠戮一空,是擔心那個起夜的倭兵久出不歸,被其他人發現端倪,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他們已經鑽入了敵人心臟,近距離對上百倍於己之敵,渾身是鐵又能捻幾根釘?
解決了意外,於寒一邊充當運輸大隊長的角色,一邊繼續用探察術覆蓋着整座營地,只要一有紅點移動,他就會立即滅殺。
於寒的小心不是多餘,四千人集中住在一起,時不時就有人起夜,於寒一個個解決下來,光是今夜就完成了一次百人斬。
將所有營房外都放上了幾枚炮彈後,突擊隊員們也累了個半死,整整兩百座營房,每座外面放五枚,就是一千枚炮彈,平均一人一百枚,還要裝引信。
於寒擰開一枚炮彈,將發射藥倒在油布上裹好,放在一堆炮彈底下後,又取出一捆導火索塞了進去。
爲了保險起見,九人又拉了十來條導火索以及土製藥包,大致均勻分佈在營地中。
於寒做了個“撤”的手勢後,衆人一邊放着導火索,一邊慢慢退出了營地。
“點火!”
於寒一聲令下,十幾條導火索被悉數點燃。“嗤嗤”的火星從導火索尾端噴出,就像元宵節裡燃放的點點焰火。
一條條暗伏的火線在導火索腔壁內迅速蔓延,很快傳導到了盡頭。
“呼!”
一抹火星從導火索端部噴出,瞬間點燃了藥包。
“呼啦!”
一團炫目的火球綻放開來,熾熱的高溫頃刻間觸發了炮彈的底火。
“轟轟轟——”
Www●ttκǎ n●¢O 幾乎相差不到五秒,十幾處炮彈先後爆開,被觸發底火的炮彈更是變成了大號的“地老鼠”炮仗,脫殼後的彈頭在巨大的推動力下亂躥一氣,直到觸發引信後轟然爆開。
一座座營房在猛烈的衝擊波下像紙糊般化爲零碎,大多數倭兵在睡夢中被高高拋起,紛飛的雜物與彈片肆虐之下,又將他們切割得支離破碎。實際上,大多人被掀飛的剎那,已經死於衝擊波下。
爆炸的高溫又引燃了能觸及的所有可燃物,漫天的火光將金州城內外照得亮如白晝。
突擊小隊此時已撤到了幾百米外,依然感到了劇烈的震動與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
“吧嗒!”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重重摔落在幾步之外,一個士兵好奇地一瞅,頓時乾嘔了幾聲,赫然是半截血淋淋的人腿。
於寒飛快地綁上雪撬,嘴裡催促道:“別看了,趕緊撤!”
巨大的動靜在幾十公里之外都能察覺到,四十九、五十七聯隊以及第二旅團部立即出動騎兵前來察看究竟,隨後各自派出兩個步兵中隊前來,第一師團長山地元治和第二旅團長新井敬義更是親臨現場。
山地元治看了眼化爲廢墟的營地,心裡哀嘆一聲:“輜重聯隊完了!”轉而殺氣騰騰地說道:“四處找找看,肯定能留下蛛絲馬跡,我不相信他們會飛!找找尾野雄介那個廢物,看看還有氣沒有?”
這個任務自然落在了新井敬義以及兩個聯隊長頭上,又層層落在小兵頭上。
傳達完任務後,山地元治與新井敬義對視一眼,其義不言而喻。
“看來我們的敵人胃口越來越大了,竟敢襲擊近萬人把守的金州,而且還成功了。”山地元治說完,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報師團長閣下,旅團長閣下,發現腳印,還有人員趴伏的痕跡,人數約十個左右!”
“……發現導火索,還有山炮、野炮的彈殼!”
“……幾個庫房被搬空了,包括軍火庫所有大炮和槍支、彈藥,但裝載大炮的板車還在,沒發現車轍和拖曳痕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什麼?是真的?”新井敬義就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差點跳了起來,冷靜下來後,一股深深的寒意涌遍了全身,難道是幽靈乾的?
山地元治則冷靜得多,他冷冷地瞅了新井敬義一眼,厲聲說道:“讓騎兵順着腳印追,不管他們是人還是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