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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少師,你這個玩笑開得實在是太多了。”
即便是秦之初對顏士奇一直很尊敬,但是當顏士奇明確地提出讓秦之初辭官的時候,秦之初的臉‘色’還是變得很難看。
“想秦某寒窗苦讀十餘載,歷經童試、鄉試、禮闈和殿試,過五關斬六將,才堪堪闖過那獨木橋,又從正九品的芝麻小官開始做起,剿滅馬匪,解決鄉民對峙,平定安南王叛‘亂’,才走到今天,做了個正五品的同知。顏少師,你現在竟然讓我辭官,下官還沒有到告老還鄉的地步吧?”
顏士奇神‘色’鎮定,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秦伯爵,正是因爲你做成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老夫才覺得你不適合繼續留在官場了。
老夫一直在關注你,你在每任上做過什麼事情,老夫全都看在了眼裡,坦白講,在咱們大周,要找出來一個能夠比你做的更強的,一個也沒有,就連老夫年輕的時候,也不能與你相比。
但是你是仙師,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你未必做不到,你要是沒有取得這些成績,反倒是奇怪了。不過正是因爲如此,老夫才覺得你應該辭官。”
秦之初冷哼一聲,“聽顏少師的意思,是想讓下官辭官之後,專心修煉了。”
“秦伯爵,你先稍安勿躁,聽老夫把話說完。
憑你現在擁有的能量,你如果繼續在雷州府做同知,實在是‘浪’費了。咱們別的不說,就說眼前,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同知,有可能在兩三天的時間內,扳倒兩個太祖皇帝欽封的、世襲罔替的國公嗎?
六大國公府與我大周共存三千年。第一代六大國公的後代子孫們,早就忘記了他們的先祖和太祖皇帝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的往事,只想着拼命地撈取好處。甚至不惜觸犯國法,侵害皇權,與民爭利,他們現在都成了寄生在大周身上的毒瘤。可明知他們是毒瘤,卻沒人能夠將他們摘取下來,一直到你出現。”
顏士奇侃侃而談,老頭的面‘色’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顯得十分的‘激’動。
“老大人,你誤將功勞按在下官頭上了,下官只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秦之初謙遜道。
顏士奇擺了擺手,“秦伯爵,你不用過度自謙,是你的功勞,誰也搶不走。老夫給你舉你扳倒韓國府、齊國府的例子,只是想告訴你。你如果繼續這樣做下去,難免會落個功高震主的下場。當然,老夫知道你沒有野心。皇上對你也很信任,但是當你的功勞越來越大,天下羣臣百姓該如何想?王公貴族們又該如何看你?你的手下會不會蠢蠢‘欲’動,生出什麼不安分的想法來?這些都是需要未雨綢繆,事先考慮到的。”
秦之初沉默不語,他判斷的出來,顏士奇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所謂坐得端,行的正,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這世上從來不乏那些希望把事情往最壞的角度考量的人。越是權柄重的人,疑心病越重,他一個修真者‘混’在世俗的官場中,想不讓人生疑,都難,即便是他張了一百張嘴。也難以自辯清楚。
“秦伯爵,老夫讓你辭官,可以最大程度地消除人們對你的疑心,對天下百姓、對大周、對智屏公主、對你都有好處,你可以從冗雜的官場俗務中‘抽’身出來,專心做你想做的事情,這豈不是對誰都好的選擇嗎?”顏士奇苦口婆心地說道。
秦之初搖了搖頭,“顏少師,你不懂,下官之所以選擇留在世俗官場中,自然有下官的苦衷。”
“呵呵,秦伯爵,且讓老夫妄自揣度一下。你之所以以仙師之尊,‘混’跡於世俗官場中,應該是有你想得到的東西。
你做官,基本上就是個甩手掌櫃,在寧清縣的時候,你還親自處理一些民政,但是等你做了知縣後,你基本上就是個甩手掌櫃了,一應民政、軍政、學政等事,皆‘交’給你的手下來處理。
這可不是勤政愛民的好官應該做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認,你很是知人善用,在你的安排下,你的手下把你治下的百姓管理的很不錯,百姓們對你都是‘交’口稱讚,誇你是萬中無一的好官。
細數你在歷次任上,往治下投入的銀錢,簡直是不計其數,別的不說,但但永|定縣那八十八點八里長的新城牆,就不是幾百萬兩銀子能夠打得住的。
這世上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所求,就拿老夫來講,老夫想博得青史留名,後人提到老夫的時候,能夠說老夫是個賢良之臣,老夫就心滿意足了。
你呢,你圖的是什麼?老夫是一點都不相信你既不爲名,也不爲利。你圖的不是老夫這樣的人要的賢臣之名,也不是那些貪官污吏貪圖的金銀財寶,更不是大周這‘花’‘花’的江山,你是仙師,你貪圖的一定是跟你修煉有關的事情。
如果老夫這雙老眼還沒有昏‘花’的話,你貪圖的應該是百姓們給你立的長生牌位和秦公祠吧?”
顏士奇一邊說,一邊捻着鬍鬚,雙目牢牢地鎖住秦之初,不放過他一丁點神‘色’的變化。
等顏士奇把他的這番長篇大論說完,秦之初暗中苦笑,是自己表現的太急切了,太過於表‘露’了,還是顏士奇人情練達,能觀察入微,透過現象看本質,要不然怎麼能夠直指要害?
不管兩人之間的關係會怎麼樣發展,秦之初都不得不承認顏士奇不愧是大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能夠在風‘波’險惡的官場中,屹立不倒,做到人臣之巔峰的老狐狸,人中之‘精’。
“顏少師,你不覺你說得太多了嗎?”秦之初半真半假地恫嚇道。
長生牌位是他追求的寶貝,如果顏士奇因爲識破了他的秘密,而從中作梗,阻止百姓給他樹立長生牌位,那麼秦之初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顏士奇。貼個敵人的標籤,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老頭兒一命歸西。
秦之初不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什麼不對的,長生牌位是他修煉的根本。其重要‘性’一點都不弱於他的命根子,誰要動它,就要有付出足夠代價的覺悟,不管他是誰都不行。
顏士奇離秦之初很近,在那一瞬間,秦之初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近在咫尺的他感受的一清二楚。他就知道他的判斷沒有錯,與此同時,也明白長生牌位恐怕就是秦之初的逆鱗,誰都誰死。
“秦伯爵,你先不要着急。且聽老夫把話說完。老夫請你辭官,不是不讓你爲民造福做事,而是換一種比你置身官場,更加能夠讓人接受的方式。這樣的話。你可以完全徹底地從世俗的繁雜俗務中‘抽’身而出,專心修煉,這樣。對大家都好,何樂而不爲呀?”顏士奇說道。
秦之初皺了皺眉頭,“老大人,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麼底牌都亮出來,打得什麼主意,也說說。”
顏士奇笑道:“很簡單,如果秦伯爵肯辭官,從此之後。不再涉足官場中事,老夫願意帶頭向皇上上摺子,保舉你爲我大周獨一無二的國師。”
“此話怎講?”秦之初心中一動。
顏士奇把他事先的謀劃說了出來,“所謂國師,就是國之師也,說的更清楚點。就是咱們大周的庇護者。咱們大週上至皇上太子,下至黎民百姓,如果遇到了危難,都可以向國師請求幫助,國師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決定幫還是不幫,是親自出手,還是指派人出手。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將你影響的範圍,從一縣一府之地,擴散到整個大周,只要秦伯爵你知人善用,將合適的人安排在合適的位置,做合適的事情,那麼秦伯爵你所求之事,就能夠與大周的利益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秦之初蹙着眉頭,沉默不語。
顏士奇繼續遊說道:“秦伯爵,你置身官場中,無非是這樣做,對你修煉有利,就算是你一路做到頭,做個總督巡撫,所轄之地,不過是一省之地,到時候,再往上,就要調你入京城,做六部尚書或者入內閣,到時候,大周萬千黎民引發出來的各種俗務,就要山一般壓向你,你再想當甩手掌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不入中樞,只在各省之間跳來跳去,費時又費力,事倍功半,不是良策。”
秦之初嘆了口氣,“顏少師,你所講有些道理,不過茲事體大,下官還要好好地想一想。”
顏士奇笑了笑,“老夫明白。你辭官之事可急可緩,想上三五天,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都是可以的。不過依老夫之愚見,秦伯爵越早辭官,所得好處也就越大。”
“讓下官再想想,再想想。”秦之初囔囔自語道。
在秦之初出皇宮的時候,天命帝關於如何處置齊國公的聖旨,以及同意韓國公將國公爵位禪讓給次子韓青石的聖旨,就一起出了皇城,先是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緊接着就在大周境內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浪’。
天命帝派了貼身太監帶着聖旨,率領數百大內‘侍’衛、數十皇家供奉院供奉,一起前往齊國府抄家。同時,又派人去查齊國府的族譜,尋找五服之外的齊姓落魄族人,準備扶持其爲新一代齊國公。
齊國府乃是六大國公府中實力數一數二的府邸,府內外豢養了數千‘精’壯,另外家族修真者也有一百餘人,府庫之中,金山銀海,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抗旨不遵,甚至乾脆反了大周,衝入皇城,殺死天命帝。但是剛剛有人起了這個念頭,就有人兜頭澆下涼水。秦之初和智屏公主都在京城,這兩個人中隨便一個就能夠把齊國府的反叛,鎮壓下去,到時候,必定是血流成河,齊國府元氣大傷。
天命帝所下旨意,雖然也殺人,但是殺的很少,其他人或是貶爲奴隸,或是充入教坊。都無‘性’命之憂。等風頭過去,還有脫難的機會。
如果反叛,那可就一點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了。
相比起齊國府那邊的一片慘淡,韓國府這邊也是愁雲籠罩。聖旨一下。韓國公韓啓明和他的夫人、世子韓青‘玉’就沒有臉繼續留在韓國府了,他們拖家帶口地離開了生活了幾十年的府邸,前往韓國府在京城外的一個莊子,準備先在那邊落腳,至於以後如何,只能邊走邊看了。
除了齊國府和韓國府之外,其餘四家國公府。楚國公、趙國公、魏國公、燕國公等四大國公雲集,密商對策,可是除了一起對秦之初恨得牙根直癢癢之外,別無良策。
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商量出來,四家國公府一致同意,不惜一切,也要邀請到世外高人,即便是拿出所有的家底。也要請對方除掉秦之初和智屏公主。大周有秦之初和智屏公主兩個人,他們幾家國公府就別想落好。
就在京城中一片紛‘亂’的時候,一個更讓人轟動的消息傳了出來。秦之初主動上疏,請求辭去官職,恢復草民之身。
天命帝不準,秦之初再辭,再不準,三辭,之後,天命帝才同意了秦之初的辭官請求。
緊接着,以內閣首輔大臣、顏士奇顏少師爲首的一幫大臣,聯合上疏。懇請天命帝立秦之初爲大周國師,以仙師的身份,護佑大周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天命帝召集京中所有的親王、郡王、國公、侯爺和伯爵,正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還有皇親貴戚等數百人,一起入皇城。召開大朝議,討論此事。
以顏士奇爲首的文武百官大多表示同意,王公貴族們要麼反對,要麼持中立態度。不過綜合起來,還是贊成秦之初做國師的人佔了多數。
天命帝卻還是有些猶豫,他不是不喜歡秦之初,只是如果立秦之初爲國師之後,他以後見了秦之初,該如何對他,還要拿出君臣的姿態嗎?還可以像老丈人面對‘女’婿一樣,恣意地‘交’談嗎?
這時候,太后和皇后娘倆一起對天命帝進行了勸諫,分析了秦之初做國師之後的好處,又說秦之初即便是做了國師,那還是智屏公主的駙馬,還是一家人,不會因爲秦之初做了國師,就改變了這一結果。
天命帝從善如流,當即頒詔下旨,立秦之初爲大周國師,道號昊天真人,國師府以綠柳山莊爲基礎,賜黃金萬兩,進行改造,請國師入住。
秦之初沒有推辭,領旨謝恩。與此同時,朝廷所遣平叛大軍也有消息傳了回來,經過將士們的浴血奮戰,又有秦之初手下數百修真者輔助,安南王主導的叛‘亂’最終得以平定,安南王自戕,安南王的兒子、‘女’兒,王妃、側王妃等除了一部分在戰場上被殺死之外,其他的全部活抓。
安南王的頭顱還有死去兒‘女’妃子的頭顱,也都割了下來,硝制後,裝入木盒中,準備隨着大軍回返指示,一起獻於陛下。
平叛副使胡大志、監軍蘇培榮在報捷的奏摺中,不惜筆墨,濃墨重彩地渲染着秦之初的功勞,說如果不是秦之初整合了修真者的資源,這次平叛不但不可能成功,還有可能失敗。還說秦之初又如何如何提振士氣,又如何如何一日下梅州,又是如何約束諸位仙師,令他們協助大軍,卻又與大軍、百姓秋毫無犯。
胡大志和蘇培榮這樣做,一方面是實情如此,另外一方面,也有向秦之初賣好的意思。秦之初被封國師的事情,還沒有傳到南邊,但是秦之初所表現出來的巨大影響力和實力,足以讓他們敬畏了。
報捷的奏摺呈送到天命帝案頭,天命帝一口氣連讀三遍,越看越高興,他傳旨將奏摺抄寫一百份,除了在京城張貼之外,還要快馬送到各省、各都指揮使司,令他們抄寫後,再發往各州府,一定要讓大周的每一個百姓都知道安南王的叛‘亂’已經平定,同時還要知道秦之初在這場平‘亂’中,究竟做出了什麼貢獻。
這一番紛雜下來,秦之初再查看昊天金闕中長生牌位的數量的時候,發現已經突破了五十萬大關,同時每天每時每刻都在增長,增長的速度十分喜人,如果按照這個速度增長下去,說不定用不了一個月,就有可能突破六十萬大關。
如此多的長生牌位所產生的香火之力,每天都充斥在昊天金闕中,秦之初置身其中,就像是浸泡在由香火之力組成的溫泉之中,身心俱爽,妙不可言。
秦之初正式把家搬到了改名爲國師府的綠柳山莊,除掉了官袍,換上了天命帝專‘門’命人爲他打造的一身國師道袍,紫金冠,紫金八卦道袍,雲頭履,穿上之後,仙風道骨,寶相莊嚴,還真是有國師的風範。只可惜,秦之初太年輕了些,還沒有長鬍子,要是在六個三縷長髯,那就更加的妙不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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