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攝政王府?”風紫輝聞言挑了挑眉,墨黑深邃的眼眸定定望着雲鳳弦。
“是啊!”雲鳳弦見風紫輝對她的話,完全不可置信,撇撇嘴道:“你難到沒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我好不容易纔出來逛逛,怎麼能這麼容易被抓回去。”
“是嗎?”風紫輝淡淡應了聲,繞過雲鳳弦的身體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雲鳳弦快步的拉住風紫輝的衣袖,“不和我一起?”
“不,我只是有點好奇你……見到攝政王之後的樣子。”風紫輝身形一頓,皺着眉瞧了下衣袖上的那隻手,暗付道,是不是他最近的功力大退,雲鳳弦這已經是第三回靠近他了,“放手~”
“切~我纔不放。街上那麼多人,萬一你走丟了,我怎麼找你。”雲鳳弦深明大意的一笑,手下拽得更緊了。
她是皇帝,她不懂功夫,自己隨便一掌便會要了她的小命……風紫輝握了握拳頭,心裡不停的唸叨着這樣的話,來提醒他不可一時衝動,衝動是魔鬼……惡狠狠地瞪了笑靨如花般明豔的雲鳳弦一眼,轉身朝着攝政王府的方向疾步而行。
雲鳳弦笑眯眯地跟在風紫輝的後面,仍然緊緊地拽着他的衣袖。現在的風紫輝無言相對的態度,比他空然消失要好了許多,至少……等會有什麼危險,眼前這個人還能爲她消災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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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最北街角的柳陰深處,青石紅瓦的宅院門前,立着一個筆直挺拔的待衛。
“這,這裡就是攝政王府?”雲鳳弦瞪大眼睛望着街對面的王府,指着驚叫道:“這也太簡陋了一點吧!”
“雲昱風素來不好奢華,起居簡樸平淡,理政掌國之事,更是鞠躬盡心。”風紫輝循着雲鳳弦微發顫的手指,掃了那隱約有塵土脫落的青牆,語調平靜地沒有半點起伏。
“你挺清楚的嘛~”雲鳳弦回望着身邊的風紫輝,微斂了下眼瞳,“那你同我說說,省得我見到他後,不知做什麼纔好。”
雲鳳弦此言一發,風紫輝聞得後只淡淡看她一眼,眼神如寒冰般:“你的眼睛,耳朵都是擺設嗎?”
“……”XXOOXX!雲鳳弦的個頭只到風紫輝的肩膀,平視的部位正是是風紫輝的胸膛,因此她直視着他的胸口,眼神若有實質,估計能燒出兩個窟窿來。
風紫輝似感應到雲鳳弦的怨氣,輕咳一聲背對着她,看向殘舊的王府,“杵在這裡做什麼,天快黑了。”
天黑了嗎?雲鳳弦擡頭望了眼蔚藍無雲的天空,再瞅了瞅風紫輝的背影,目光一閃,追了上去。可惡的風紫輝,看在你是長期保鏢的份上,先饒你一回,不過,本姑娘記住你了。
相比於別的高官府第守衛衆多,破舊的攝政王府門前孤立的軍士,顯得無比的寒酸。
但他的表情並沒有因此鬆動,更加盡職盡責地佇立在王府前,絕不是其他王府的下人所能相比的。
遠望到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蹁躚而來,那名軍士上前一步攔了過來,不卑不亢地問道:“請問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雲鳳弦往後退了一步,瞥了眼軍士按在劍柄上的手,暗中點頭,心道:“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攝政王府的守衛倒是難得,一點王府應有的驕氣都沒有。”她臉上帶笑,眼睛都不眯一下地道:“在下風翔,來自山海湖城,家中世代經營海貨。今有幸來到京城,深敬攝政王爺的功勳傳記,所以聊備小禮,希望能一睹王爺的天顏。”
山海湖城以海中自然形成的異寶而聞名天下,那裡的商家更是富甲得流油,所謂聊備小禮也不過是自謙而語,其價值怕也驚人得很。雲鳳弦在翻找史書時,發現這麼特殊的存在,纔會這麼說得這麼有板有眼。
這名軍士聞言,居然全不動容,施禮拒絕了雲鳳弦的美意,一本正經地道:“王爺公務繁忙,不能隨意接見客人。公子若是真心求見,還請留下名帖和住處,王爺若願相見,自會派人相請。還有,我家王爺從不收受貴重禮物,姑娘若是誠意相請,倒不如備辦些便宜地方土產做爲見面之禮,這樣情份既深,也不至於逾矩。”
雲鳳弦一怔,從懷裡摸索出一塊通透的玉佩,笑着拉起守衛的手:“在下今日便要離開京城,若是錯過了日子,再來都不知是何時,還是麻煩你先幫我通報一下吧!”
雲鳳弦手裡的玉佩中心鏤空,雕勒出一朵奇異的花紋。看那外形並不似尊貴吉祥之物,不過她從醒來便一直佩帶在身上,看那樣子衆不是價值連城,定也是價格不菲。
可這守衛卻連看都不看一眼,便往雲鳳弦的手中塞了回去,連連搖頭,“爲公子通報是我的本分,請公子不要如此爲難小的。”
雲鳳弦掂了掂手裡的玉佩,對於她的意料處的回拒並不驚訝,繼續笑嘻嘻遞了過去,“府裡上自有求見的規矩,在下手裡的是情份,是禮數,不算犯規矩。在下來得突然了些,卻也是傾慕王爺的風采。有勞你前去通報一聲,無論成與不成,在下絕不多說一句話。”
守衛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雲鳳弦的手,熟練地把玉佩放回她的掌心,神色沒有半分貪戀之情。做完之後,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客氣地道:“公子的好意心領了。若收了公子的小禮物,就會犯了王爺軍法鐵律。縱然是王爺不怪罪,小人卻沒有面目再站在王府門前,還望公子不要爲難纔是。”他一說完,鬆開了雲鳳弦的手,退後一步。似一尊蠟像般,目不斜視的佇立在王府門前。
雲鳳弦斂起了笑容,側頭瞥了眼隱在黑暗之中並無驚訝之色的風紫輝,扭頭向頭頂上那個寫着攝政王府四個大字的牌匾拱了拱手,微微嗟嘆地道,“單單是門衛都有如此風範,可見府上的主子是何等人物,真不愧是令百姓尊敬的攝政王!令人佩服,佩服。”
那名守衛見雲鳳絃聲情並茂的說詞,含笑的還禮,臉上更是露出爲攝政王而驕傲的笑容。驀地,他笑容凝結在嘴角,視線越過雲鳳弦的肩膀,望向她身後。
遠處地快馬驚蹄聲劃破了街上的寧靜,路上行人已經紛紛往兩旁閃開。一匹本來通體赤紅,現在卻已滿身泥塵,變得灰頭士臉的赤練馬,對着攝政王府的方向,馬勢沖沖直逼着佇立在王府門前雲鳳弦。那名守衛情急之下,伸手對着雲鳳弦的肩頭用力一推,沒有反抗能力的雲鳳弦的身體瞬間凌空騰起,躲過了那匹狂奔的赤練馬,卻逃不過被甩身而出的勢頭。
這個驚險的關頭,雲鳳弦倒並沒有慌亂。她凌空微斂着眼眸,打量着那個馬背上的人,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片刺目的血紅,再來是一張泥濘混濁得看不清容顏的臉。
驀地,不知道從哪裡反射出一道奇光,雲鳳弦眼前刺痛無比,連忙閉上眼,身體已經撞進熟悉的懷抱之中。
“風紫輝~”她反手緊緊抱住風紫輝的腰身,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感覺到那人身體一僵,再來身體變得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