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從中國古代儒家思想之中,找到一個能支持朱厚煌改革的理論思想。
有人說了,儒家從來是軟骨頭,迎合當政者是深入骨髓的本能,怎麼能找不到啊。
當然找不到了,即便是迎合當政者的學說,也是學霸之中的學霸能做出理論,基本是那些犬儒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古文功底。
但是朱厚煌在儒學上的成績,可以用三個字來形容。不及格。
他即便有很多私貨好參,也不知道該往那裡參,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找論據,更不知道該如何立論。
正在朱厚煌煩惱的時候,雲墨過來,說道:“殿下,娘娘讓我來找你。”
朱厚煌立即說道:“孤這就過去。”
吳太后住得地方與朱厚煌住的地方相距不遠,不過繞過兩個院子就到了。
吳太后來到之後,立即接管了所謂的少府大權,雍王府管事這一幫人,將臺灣小城鹽廠,大員的造船廠,大員王府的修建,還有朱厚煌剛剛分過去的南洋航線的管轄權,一一掌控起來,還有零零碎碎的事務。也算是幫了朱厚煌大忙。
不過,也因爲母子兩人都很忙。所以朱厚煌也只能在早上去問安。其他時間也是忙得腳不點地。母子兩人見面的事情很少。
雲墨當先爲朱厚煌捲起珠簾,朱厚煌進去見到吳太后正在拿這一賬冊細細品讀,行禮道:“孩兒,見過母后。”
吳太后說道:“進來吧。”隨即將手中的賬冊,先放下來,說道:“今日外面送來一個女子。說是,你要的。怎麼回事?”
朱厚煌一聽就知道,應該是那個邵氏女了,說道:“母后,不是孩兒的意思,而是有很多部落歸附孩兒,孩兒不得不安他們的心。”
“不錯,也只有聯姻最能拉攏這些部落,”吳太后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說道:“煌兒,你想找多少女人,我也不管你,但是雍王后之位,決計不能是蠻夷之女。你這麼大了,也該找一個人安頓後宅了。藍兒就不錯。我不難爲你,如果你今年之內,能找到門當戶對的人家也行,如果找不到,就是藍兒了。”
朱厚煌當然知道誰是藍兒了,就是許棟的妹妹,自從她跟着吳太后一路從北京到這裡之後,吳太后也就將藍兒帶在身邊了。
許藍也非常能幹,她也算是商賈世家出身。很多事情,吳太后不大明白,許藍卻能處理的穩穩當當。這樣一來,吳太后越發喜歡藍兒。
朱厚煌說道:“母后,我那裡有時間想這事情?”
“怎麼沒有時間?”吳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煌兒,你現在是一國之主,整個雍國都指望你了,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前一段時間,你不也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嗎?有些事情爲娘不替你想,誰替你想啊?好,你有大抱負,不想當混吃等死的藩王。來到這蠻荒之地建立基業。但是如果你有一個三長兩短,這事業誰繼承?你想過沒有。你沒有子嗣,你的手下能安心?”
朱厚煌沒有說話,他知道吳太后說的是事實。
君王的婚事從來不是單純的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一件政治事情。凡是相信愛情這玩意的君王,幾乎沒有什麼好下場。
朱厚煌即便是再怎麼不願意,也必須向現實妥協。
“再說藍兒也不錯啊?”吳太后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煌兒是藩王,想找士大夫家族的姑娘,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凡有一點抱負的士大夫家族,都不會將女兒嫁給藩王的,而藍兒家不錯,雖然是商賈出身,但是他哥哥是你的左膀右臂。徐家幾兄弟,也都是人才。也不委屈你了。”
其實吳太后沒有一些話,吳太后在北京沒少爲朱厚煌張羅,但是北京的達官顯貴,一聽朱厚煌在海外蠻荒之地開荒,都不捨得將女兒嫁過來,這幾乎是吳太后的心病了。
這也是爲什麼吳太后一見到許藍就立即看中的原因。
朱厚煌說道:“母后,孩兒今日還有事,需要去澎湖一趟。時間不早,孩兒,就告退了。”
朱厚煌起身行禮,轉身就走。
吳太后說道:“你這孩子---”
話沒有說完,朱厚煌已經出門了。他一出門就看見一個,身傳鵝黃色衣服的女子抱着幾本賬冊站在那裡,一對眼睛在長長的睫毛渲染之下。顯得誘人之極。
正是許藍。
朱厚煌爲之一愣,隨即立即將眼睛挪開了,讓過許藍走了過去。
雲墨給許藍行了一禮說道:“姑娘,我家殿下就是這個樣子,您多擔待。”
朱厚煌說去澎湖之事,並不是假的。
他本來就是準備視察各地軍備,大員的軍備在朱厚煌眼皮底下,他了如指掌,根本不用多看。只剩下澎湖了。
其實在朱厚煌入主東雍之後,發展最快的並不是東雍本身,而是澎湖。
東雍還苦苦種地,沒有一點產出的時候。澎湖已經成爲一個繁華的港口了。無數商船已經給朱厚煌帶來源源不斷的收入。
這一點並不奇怪。在正德之後,無數大海盜都以澎湖爲老巢,而且明朝也因爲澎湖與荷蘭打過仗,澎湖巡檢司,重設兩次。這正說明了,澎湖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在朱厚煌得到正德的特別允許之後,民間出還到澎湖。成爲海禁上的漏洞。
當然了,有多人打着出海到澎湖的名義去其他地方。
“臣澎湖縣令,王鶴年拜見雍王殿下。”一行人在碼頭下跪。
“免禮。”朱厚煌一甩袖子下了船。
朱厚煌到了澎湖,對澎湖的狀況很滿意。
整個澎湖是雍國最繁華的地方了,作爲大陸與雍國的中轉站,不知道有多少人滯留。一個澎湖的人口,要比大員,戚氏,邵縣,三個地方的人口加起來的多。
王鶴年將朱厚煌迎入縣衙。
澎湖縣的縣衙並不是新建的澎湖縣城的最中間,澎湖縣最中間,是媽祖廟。朱厚煌剛剛來到澎湖的時候,就祭拜媽祖。後來的人根本不跟對這媽祖廟大動干戈,反而將縣衙建在媽祖廟旁邊。
朱厚煌問道:“澎湖最近怎麼樣啊?”
王鶴年說道:“殿下,澎湖發展可以說蒸蒸日上。”隨即王鶴年將澎湖最近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澎湖的發展可以說是得天獨厚。因爲澎湖港的發展,直接帶動了澎湖本地的發展。
而且這裡本來就有基礎,不像是朱厚煌在東雍還需要從零開始。有澎湖港的加速,讓澎湖一點都不像是海外,反而是沿海的小縣城。
很多在大陸活不下去的人,從福建沿海來到這裡,又聽聞東雍瘟疫等可怖之說。不敢前行,反而在澎湖落角了。
澎湖雖然可開墾的土地不多,但是並不是沒有。即便是朱厚煌加大對東雍移民力度,但是東雍反而比不上澎湖吸引的移民多。
朱厚煌不過泛泛而聽,因爲很多東西。他都知道,廢話,整個東雍只有這幾個縣,朱厚煌即便談不上對每一個縣都都瞭如指掌,但是大致都明白的。
朱厚煌聽過王鶴年的介紹之後,立即轉過問道:“澎湖縣兵怎麼樣了?”
王鶴年有些難色,說道:“對於縣兵,臣有一點意見。”
朱厚煌說道:“說。”
王鶴年說道:“澎湖地處海內,四周都是大海,需要的是水師,而不是步卒,能不能將澎湖縣的縣兵改爲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