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煌更是知道其中的厲害。所以在這些騎兵一出現,朱厚煌就打消了自己出戰的想法。
朱厚煌咬緊牙關,他對整個營寨的防守,只有一個要求,按部就班。
整個雍軍的營地爲“品”字型。
一邊臨江,也就是姚江,並且在這裡有一個港口,有一個小小的水寨,不過,這裡的河道並不適合水寨,所以水寨的防禦並不是嚴密的。
朱厚煌所在的大營就在“品”字最中間,朱厚煌大營之中,有雍軍所有的精銳軍隊,黎子云營,劉伯臣營,還有李良欽所領的龍驤衛。
而外圍都是民夫的營地。
不,不能再稱他們爲民夫了,因爲朱厚煌正在以士卒的要求來要求他們。
不爲什麼,就是因爲朱厚煌要將他們當成炮灰。
朱厚煌考慮的他們是臨時的徵召的民夫,正經的訓練也沒有一個月,其他的時間都是在跟隨大軍行軍,要麼押運糧草,建立營寨。
所以朱厚煌給他們分配尤其細密,幾乎做到了寨牆之上,那一塊木樁由誰負責。
朱厚煌想用嚴密的組織來消弱單兵素質的低下。
這個辦法在野戰的時候,萬萬不行,但是守城的時候勉強能夠一用。
而朱厚煌的大寨幾乎上就是一座城池了。
數萬民夫幹別的不行,但是乾土木攻城,卻是一等一的,先生按照傳統的宿營方法,紮營,將木頭一端燒成炭,然後栽進土裡。
一根根木頭緊緊的靠在一起,就成了一道木牆,然後在木牆一步,或者一步多一些,釘上一根木樁,然後將無數木頭釘在一起,一邊釘在木牆之上,一邊支撐在木樁之上,就成了一座簡易的木城了。
外面再挖有溝壑,溝壑之中,還有尖銳的木樁。摔下去幾乎就是一個死。根本不會有別的情況出現。
而且這防禦並不是這簡簡單單的一道,過了一道木牆不過幾十步,還有一個阻礙,也是一道壕溝,而這一道壕溝對面有一堵牆壁,當然這牆壁並不算多高。也不是多結實的,不過是壘土而成而已。
不過,因爲壕溝的落差問題,在壕溝之中,無法直接接觸到牆頭,而站在上面的雍軍士卒,很容易將長槍從這個高度捅下去,一下殺死一個人,簡直是輕鬆寫意之極。
這還只是簡單兩道防線了。
很面還有不少陷阱,特別是到了朱厚煌的主營,更是防守嚴密之極。
且不說城頭上大大小小百餘門火炮,單單說這寨牆,這寨牆雖然實木爲骨,壘土做爲填充,雖然不是太高,但是遠遠的看過去,幾乎是一道城牆了。
這樣的防守簡直是嚴密之極了。
“好一個雍王簡直是滴水不漏啊?”伏羌伯毛銳細細看過雍王的大營。不得不感嘆的說道:“不過,雍王如此佈置不過是一個庸將而已。”
“將軍此言怎講?”毛江連忙上去湊趣。
毛銳說道:“雍軍的防禦看上去很四平八穩的,但是實際上,雍軍這面面俱到的辦法,根本就是面面不俱到。記住不管進攻還是防守,都要有所卻有重點。”
毛銳見毛江還在思考,他一實際也沒有看出來,也沒有多做提示,而是說道:“誰願意爲我走一趟雍軍營,探一探雍軍的虛實。”
其實探虛實還是其次,卻是走開戰之前的程序,不管怎麼說,最少要一封勸降信啊。只有朱厚煌拒絕了,那麼戰鬥就可以開始了。
一會功夫,朱厚煌就看到了毛銳的勸降信。
朱厚煌看都沒有看,就交給了何文淵處置。何文淵進士出身,處理這些文書,是再合適不過了。
反正都是一些例行公事的勸降。
朱厚煌根本不是那種能夠被勸降的人。
雙方的客套耍完了。
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毛銳先是做到占城遮掩。無數騎兵到處飛馳,雍軍的夜不收,也在這兩片廣闊的土地之上,在風聲呼嘯之中,雙方的斥候彼此交戰,時不時的有人墜馬,落在沙場的地面之上。
誰都不會多看他們一眼,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開胃菜而已,根本不是正式的戰鬥。
隨着伏羌伯所部步步逼近,雍軍寨牆上面的所有人都開始緊張起來了。
“殿下到。”他們忽然聽了一個人高聲喊道。所有人都轉過頭來,果然朱厚煌身穿一身鮮明的盔甲,在陽光之下,好像是在閃閃發光,直入天神下凡。
所過之處,都掀起一片歡呼之聲,雍軍的士氣猛地變的高昂起來。
三個月,還不足三個月。這些福州補充的新丁,還不過打掃打掃戰場,根本沒有他們接觸正式的戰鬥。
等一會兒,一打起來,就知道,到底誰纔是十足真金。
朱厚煌繞着營地走,每見一個人,都鼓舞兩句,他們都好像是打雞血的興奮起來,並不是這些農民沒有見識,即便是現在,如果一個能見到國家領導人,那也不是興奮不已嗎?
“大人,快看。”李良欽的臉色都變了,對朱厚煌說道。
朱厚煌立即用千里鏡看過去,臉色頓時一變,朱厚煌轉過頭說道:“舅舅,繡衣衛是做什麼吃的,這兩門大炮怎麼沒有發現了?”
吳鳳儀臉色陡然一變,他的望遠鏡之中,也出現兩門大炮。
說是大炮,還真是大炮。
因爲距離的比較遠,朱厚煌看不清楚這個大炮的具體尺寸,但是能看得出來這兩門大炮都非常之重,因爲他們用了十幾匹馬匹拉着,就這樣炮車的輪子還深深的陷入地面之中,必須有很多士卒去拼命推着,才能緩緩的前進。
不管這兩門大炮到底有什麼缺點,但是從體積上來,他們的威力是一等一的。
“臣罪該萬死。”吳鳳儀連忙請罪。
“行了,不用請罪了,我只問這東西從什麼時候來的?”朱厚煌說道。這個時候朱厚煌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問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他要先處理現實問題。
朱厚煌說道:“去找兩門銅炮過來。”
“殿下。”李良欽在朱厚煌的耳邊耳語道:“殿下之前已經決定,因爲外營不過是用來拖延時間的,所以,只用一些佛郎機炮就足夠了,這些銅炮就放在裡邊了,這個時候再找銅火炮也有一點來不及了。”
朱厚煌臉上有些抽搐,他簡直是搬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朱厚煌看着伏羌伯的中軍旗所在,不由的有一種恨恨的感覺。。
而他卻不知道,伏羌伯毛銳此刻也在看向朱厚煌,要感謝朱厚煌送給正德的千里鏡積水,宮內的太監們,可是將這技術發揚廣大,到底有多廣大。
不過,有資格的武將都會有一支千里鏡。
朱厚煌穿着那麼燒包,一眼望去幾乎就是一個亮點。最爲顯眼不過了,毛銳又怎麼看不見的。
毛銳估計差不多了,說道:“下令,準備開炮。”
準備開炮對這種重型老式火炮,還是一個大工程,幾十個人對這門大炮正在忙碌着,還有一圈士卒將這些炮兵都包圍起來。
“殿下,臣查出來了。”吳鳳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殿下臣查出來的。”
“這火炮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朱厚煌問道。
“南京。”吳鳳儀說道:“太祖皇帝修建南京城的時候,修建了一批巨炮守衛南京城,這種規格的大炮,只有南京的大炮,只是這個僅僅是猜測,臣只能當南京方面驗證一下,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