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戰,不在朱厚煌的預計之內,如果外面的是出自東雍的雍軍。朱厚煌毫不猶豫的開門應敵。
但是外面是一些正在營嘯的民夫。就讓朱厚煌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能用傳統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
“殿下,營門處有大片潰兵,想要入營。此刻不許,正在鼓譟。”一個軍官說道。
朱厚煌說道:“哦。孤去看看。”
朱厚煌本就有幾分坐不住了,聽了此言,立即出了大帳,幾十名將官簇擁着他。來到的營門的望樓之上。
朱厚煌說道:“傳令下去,讓他們原地列隊,等待天明。”
朱厚煌一聲令下,立即有好幾名大漢高聲大喊道:“雍王之令,所有人原地列隊,等待天明。”
雍王的命令在這些人的耳朵之中,還有一些威信的,這些都在營門之外,列隊等待天明。
“大人,怎麼辦?”一個人在吳雙樓的耳邊輕聲說道。
吳雙樓就混在這一羣人之中,他居然想賺門。
有些人就是膽大包天,說的就是吳雙樓,他身邊只有百餘人,他就敢衝進雍軍的內營之中,或許他覺得內營的雍軍,與外營的雍軍根本都是一類貨色。
吳雙樓眯着眼睛,看着門樓上的一羣人。
吳雙樓非常懷疑這一羣人的身份,剛剛還沒有這個命令,這些人一來,就有了命令,而且有這麼多人簇擁着一個人,身邊還有很多燈籠。光影隱隱約約的,讓他看不真切。
他暗道:“雍王好像在這麼一羣人之中,即便是雍王不在這一羣人之中,這一羣人之中,也有雍軍的重要人物。”
一想到這裡,吳雙樓從背上解下一張弓來,他捏箭緩緩的拉起弓來,對準了這一羣人最中間的那些。
“奪”長箭掠過朱厚煌的耳朵,釘在一邊的柱子上,尾羽還在好像觸電一點不住的顫抖。
瞬間,朱厚煌覺得大腦之中一片空白,似乎整個腦子爲之一空,過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只覺得後背被冷汗打溼了。大腦還有一陣微微的眩暈。
這是朱厚煌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候。
只差一點點,只有吳雙樓射的再準一點點的,朱厚煌這一條小命都沒有了。
朱厚煌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周圍已經被一片片大盾給完全擋住了,顯然是害怕有人再來玩這一手。
朱厚煌通過盾牌的縫隙還是看見,一羣人正準備撤離,營門正對面,空了一大片。
朱厚煌說道:“讓來人留下姓名。”
一瞬間朱厚煌有派兵追殺的衝動,但是很快被朱厚煌自己按下去了,外面情況不明,而內營之中,這一萬多人已經是朱厚煌最後的指望了,他纔不敢將他們至於危險之地。
“雍王有令,來人留下姓名。”
正準備離開的吳雙樓聽到了城樓上的呼喊,心中一陣惱怒,自己如果這一箭射中,一定能得一個爵位。
剛剛站在中間的定然是雍王,只是火光一直不是太穩定的,射的時候偏了一點。
一想到這裡,吳雙樓一陣惱怒,大聲說道:“義烏吳雙樓,記住老爺我的名字,來日必取雍王項上人頭。”
吳雙樓一喊過,立即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帶着自己的部下闖入混亂的大營之中。
“浙江居然有如此英雄,孤居然不知道,看來是孤小看了天下人。”朱厚煌轉身眼睛死死的看了吳鳳儀一眼,轉身就走。
吳鳳儀只覺得渾身不舒服了,知道朱厚煌在怪他。怪繡衣衛的消息不靈通。不過吳鳳儀也沒有辦法啊?
找情報是要錢的,至於花多少錢,那根本是無底洞。
朱厚煌給吳鳳儀的經費是有限的,而且並不是有錢就能什麼都掌握住了,就比如吳雙樓,沒有今天的事情,誰知道吳雙樓是誰啊?
不過,吳鳳儀立即想辦法去找吳鳳儀的檔案給朱厚煌,將功補過。
朱厚煌剛剛回到大營之中,就將這個事情給忘記了。不是朱厚煌健忘,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朱厚煌去關注。
朱厚煌說道:“外營定然不能堅持了,所有等天一亮,就想辦法將外面的潰兵給收集進來,越多越好。”
打仗打的是人,在古代這一點尤爲重要。反正雍軍的糧倉就在內營之中,雍軍絕對不少糧食,再養數萬都行。
“哈哈,此戰之後,吳將軍名聲威震天下。將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伏羌伯毛銳說道。
“卑職有今日,全靠大人提攜,如果不是大人提攜,誰又會知道我吳某人。”
毛銳說道:“好。孤新來此處,沒有什麼得用的人手,你速去休息,明日一戰,我還讓你來打前鋒。”
吳雙樓說道:“是,卑職告退。”
送走了吳雙樓,毛銳心中激動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場夜襲,居然改變了敵我格局。
本來朱厚煌的營地內外兩營,營地之中,還有那種種防禦,可以說固若金湯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場營嘯將外營的所有鬥志與將心,都消磨的乾乾淨淨了。
如今的雍軍外營,不過是一個空架子而已,根本不行了,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倒地。或許不用推,就會倒了。
毛銳立即派遣軍隊,去進攻。
如果如同熱刀切牛油一樣,瞬息之間打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封鎖,可以說得上長驅直入。
“殿下,如此該怎麼辦啊?”李良欽說道。
朱厚煌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放火燒營。”
“時間,孤需要時間。”朱厚煌心中暗暗道:“他的辦法,就是爲了拖延時間。”
李良欽臉色有一些不好看,但已經咬着牙說道:“臣這就去辦。”
“算了。”朱厚煌忽然叫住了他。
這些外營的民夫,根本失去的組織了。
天一早,朱厚煌就派人去外面收集人手,讓他們推入內營之中,當然了,雍軍內營的面積也不大,裝不了多少人。
朱厚煌派人收集的,都是昨日營亂之中,逃到內營之下,想要得到庇護的。
這些人在出事的時候,至少還知道往內營跑。說明雍王這個名頭在外面的士卒心中還有幾分斤兩,否則他們也不會在出事的時候來投奔雍王。
朱厚煌營中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太少了,朱厚煌此刻有三萬人,就敢與對方決戰。有這些民夫做補充,朱厚煌防守住內營的信心就足夠一點。
而外營的所有人大都是從福州帶過來的,都是同鄉,朱厚煌如何一把火燒死了不少福州人,這些福州百姓,還甘心爲自己做事嗎?
朱厚煌不想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朱厚煌不做,就等於放棄了外面的影響力。就是將外營的所有士卒都拱手讓給了毛銳了。
毛銳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日的功夫,正個外營,收攏在手中的,而且毛銳也加派人手,開始拆除外營嗎,真正動手的人,就是這些被俘虜的外營之人。
或許在刀兵的壓力之下,他們不得不屈服。在一些監工的指使之下,在營地之中平整幾塊土地,這幾片道路,好像是箭矢一樣對準備着的雍軍的內營。
這幾條道路是用來的進攻,專門爲浙軍準備好的進攻通道。
這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明日的惡戰,也是相當明顯的內容了。
朱厚煌親眼看着一大片空地,轉變成爲的進攻通道,長嘆一聲,心中暗道:“明日撲城的時候,恐怕就是慘烈非常,只是不知道我身邊這些人,到底有幾人能夠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