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朱厚煌讓小平安在地上爬上兩圈,朱厚煌說道:“你累不累。疼不疼。”
小平安背上背這一摞磚頭,有好十來斤重,讓小平安爬的很辛苦。手掌都磨破了,他固然將磚頭弄下來好幾次,但是每次都被侍衛重新放上去。
小平安說道:“疼,累。”
朱厚煌說道:“你騎的人,他也疼,他也累,今後不能這樣了。”
正如吳太后所說平安還小,但是很多事情還說不透,朱厚煌對小平安將來的安排,他不需要小平安有什麼經天緯地之才,但是必須有仁愛之心。
有仁愛之心的人,或許有幾分軟弱無能下不了手。
但是朱厚煌爲後人準備的制度,可以做一個虛君。但是暴虐不砍,殺人不眨眼的君王,卻能將王朝帶進深淵。
朱厚煌這邊教育了小平安,似乎駁了吳太后的面子,讓吳太后心中不爽了,吳太后說道:“藍兒,你帶平安回去,我有些事情,給王爺說說。”
“是。”許藍立即帶着平安離開了,一同離開的還有朱厚煌的妻妾。
朱厚煌雖然不在意,但是不知不覺之間,他的後宮也有十來位妃子了。
許藍皇后,邵芳菲,還有琉球尚氏,安南的鄭氏之女,黎氏之女,一直在朱厚煌當侍女服侍的雲墨。
這有名有姓有地位的就這麼多了。
朱厚煌有時候一時亂性,上的宮女,還有好幾個了。
不僅僅這樣,朱厚煌現在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比如,邵芳菲給他生了次子,長女。尚氏,鄭氏,黎氏,都有孕在身。
日本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不過,朱厚煌肯定,說不定日本搞清楚之後,他的後宮之中,就會多幾位大內氏,或者細川家的女子也說不定。
朱厚煌終於明白,記不起自己兒子有多少是一個什麼體驗了。
不過,朱厚煌經常去的地方,也就是許藍處,雲墨處,其餘的地方,卻很少去了。鄭氏黎氏不過是因爲要安撫安南,纔多去了幾次。
“我兒,這一次準備在東雍待多久?”吳太后說道。
朱厚煌說道:“孩兒也想侍奉母親於膝下,但是東雍事務複雜之極,孩兒也不知道,能在東雍待多久。”
吳太后說道:“你從小都有主見,我也說不過你,不過東雍現在也是一國的局面。時常打仗幹什麼?安安分分過日子不好嗎?”
朱厚煌一聽這話,腦袋裡面的一根線崩起來,說道:“母后,這話是有人給你說的嗎?”
一邊說,一邊在大腦之閃過很多宮廷之事。
吳太后何等精明,說道:“你以爲我是耳朵根軟的人,誰來說說話,都會說給你聽嗎?只是你也是一國之君,哪能事事親力親爲的。次次親征,得勝還好,一旦失敗,不是將大好局面付之流水了嗎?你麾下那個俞大猷,汪直,等人不是不錯嗎?將來就用他們便是了。”
朱厚煌這纔出了一口氣,他聽出來,吳太后主要是不想他再出徵,與王陽明等人所說的有差異,想來並不是吳太后給說服來當說客。
朱厚煌唯唯諾諾,不管吳太后說什麼,他都點頭稱是。
吳太后剛剛開始訓斥朱厚煌的時候,興致很高,但是很快就看出朱厚煌的敷衍之處,也就沒有興致了,最後說道:“你後宮之事,我本不想管,但是你即便與許藍夫妻情深,也要一碗水端平,要麼就控制好,不要隨隨便便的給家裡找女人,既然進了宮,就要好生待她們,最少給她們一個念想,不然讓她們在宮裡守活寡。”
吳太后似乎想起了自己,她守寡二十年,現在算是苦盡甘來,兒子出息,她也是一國之太后,即便是大明所有王太后之中,估計也沒有幾個過的有他舒心,但越是如此,吳太后就越是可憐深宮之中不受寵的女子。
但是面對這個問題,朱厚煌只能尷尬以對,整個宮中,除卻雲墨之外,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是朱厚煌想要弄進來。
說起來他與雲墨的感情最好,畢竟從下服侍他長大的,日久生情。就連許藍也比不過。但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徹底的適應了古代生活了。
他喜歡雲墨,但是卻不能讓雲墨現在生孩子。
因爲雲墨現在生孩子,只能是害了他。
因爲雲墨背後沒有勢力撐腰。雖然與陸完有父女名分,但現在陸完已經去世了,人走茶涼,即便陸完還有一些政治影響力,也薄弱的很。
而且朱厚煌喜歡雲墨,別人也能看的出來。
如果單單是喜歡的話,後宮,比如許藍等人不會在意,雲墨在她們看來不過是一個寵物罷了。
但是如果讓雲墨生孩子,而且是頭三兒子之中的任何一個。很多人眼中雲墨變得有威脅了。
很多人都不能容忍了。
比如許藍。
許藍似乎現在安分的很,上有太后喜歡,管轄整個雍王府。
但不要忘記了,許棟是幹什麼的?許鬆是幹什麼的嗎?整個少府都是許鬆掌管,建立起來了。
朱厚煌信任許鬆的紐帶在許藍身上。
一旦自己雲墨生子,平安的儲位會不會受到影響?朱厚煌即便說不會,他們也不相信的,那時候雲墨性命都會受到威脅。
女人們的爭奪,很多時候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兒子。
所以朱厚煌要留雲墨晚生孩子,最後在第五個第六個孩子,那時候即便是一個男孩,與世子相隔遠了,也就沒有什麼威脅了。
朱厚煌說道:“孩兒知道了。”
朱厚煌忽然想到,很多電視劇之中,皇帝巡幸都要製作表格,看每天該誰,恐怕今後朱厚煌也必須這樣了。
吳太后說累了,擺擺手讓他走了。
朱厚煌回到自己寢宮,一進門許藍就跪到地上了,朱厚煌伸手扶起來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許藍說道:“妾身教子無方,還請殿下降罪。”
朱厚煌說道:“你我夫妻之間,還說什麼客氣話啊?”
許藍說道:“不,殿下,妾身不過婦道人家,沒有怎麼讀過書,將來平安是要繼承殿下大業。不能不從小培養,臣妾想,是不是爲平安找一位老師,讓平安出閣讀書。”
朱厚煌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出閣讀書這四個字,讓朱厚煌很不舒服,蓋因,這四個字是皇子培養的環節。
當太子出閣讀書之後,皇帝就會給太子找很多老師教授,當太子登基的時候,這些老師都是太子的班底,所謂的潛邸舊臣是也。
朱厚煌現在春秋鼎盛,才二十多歲,而許藍就想培養兒子。讓朱厚煌心中怎麼能舒服啊,隨即朱厚煌又想道:“我這是怎麼了,我真的想熬死兒子,學所謂的聖祖康熙嗎?”
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暗暗消散了。
許藍偷窺朱厚煌的臉色,說道:“臣聽說王陽明王先生是一代大儒,當代聖人。臣妾想,讓平安拜在王先生門下。”
朱厚煌皺起眉頭說道:“不行。”
王陽明是大儒,是大學問家,是文武雙全。在整個大明也找不到這樣的人了,但是越是如此,朱厚煌就越不想讓王陽明教授兒子。
一來結黨營私。
王陽明的潛勢力很多,他在東雍招收很多弟子,有很多弟子千里迢迢的來拜王陽明爲師。王陽明的弟子也有很多人在東雍聽用,甚至王陽明弟子已經是東雍文官之中最大的派系。
而平安一拜師就與文官最大派系結成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