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曹操擊袁術

曹軍大敗而回,就連主帥曹操至今仍在昏迷之中,可急壞了手下衆人,商議無果,荀彧最後才使人去找尋傳說中的神醫華佗,可猶如神龍不見尾的華佗誰也不知在那濟世救人,這一來二去,半月有餘,華佗沒有找到,曹操卻自己醒了過來。

天子在曹操昏迷期間特許不用臨朝,謀士們紛紛勸說曹操藉此機會好生休息,一切以身體健康爲善。曹操同意,將諸多政務交託荀彧、郭嘉等得力謀臣,又嚴令麾下將領戒兵邊境,嚴防袁紹、袁術、張繡等趁機興兵作亂。才緊閉司空曹府,謝絕見客,除非重大要事均不可打攪。

曹操征討張繡失敗後生病的消息還是走漏了出去,等袁紹得知也晚矣,曹操已經安全回到許都。見勢無可佔便宜,也只能按兵不動,何況那纏死人的公孫老兒一直不肯罷手,雖然袁譚已經佔領大片青州,仍不斷徵其領下百姓修建什麼易經樓,使得進擊的顏良大軍叫苦連連,那有多餘的兵力可以抽出快速搶佔曹操地盤,眼睜睜的錯失良機。

揚州地境的呂布連同劉備,兵強馬壯的殺得僞帝袁術節節敗退,一直歸其統制的江東孫策得知戰機後也立即脫離袁術帳下,袁術大驚,起快馬帶密函令其儘快增援壽春,孫策見之,以殺信使爲其正心。郭嘉獲聞後急報曹操,建議上書天子表其孫策爲騎都尉,襲父爵烏程侯,兼任會稽太守,令其即日出兵協助呂布、劉備、陳瑀等一起討伐袁術。孫策覺其官職甚低,遂派人向曹操派遣攜帶漢獻帝詔書的議朗王浦透露其想當將軍之意。王浦當即以皇帝的名義宣佈孫策權代明漢將軍。

隨後孫策出兵北上欲匯合幾路討伐軍共擊袁術,然率軍走到錢塘時,自號吳郡太守的陳瑀自付孫策會稽空虛,忙謀思攻取,不想被策獲知,派得力部下都督呂範、徐逸率別軍攻陳瑀領地海西,破之梟其大將陳牧首級,俘獲將士、妻兒等共四千多人陳瑀狼奔袁紹而投。後又從攻祖郎於陵陽,太史慈勇猛之名盡顯。七縣平定,拜徵虜中郎將,徵江夏,還平鄱陽。

經此一事,孫策遂帶兵迴轉會稽。

袁術被孫策反叛所驚嚇,又得知討伐軍臨近壽春,於是派手下大將張勳、橋蕤等聯合來投靠自己的韓暹、楊奉率領數萬大軍七路攻打呂布。呂布聽從陳宮、陳珪之計說服韓暹、楊奉爲內應,於靈璧大破張勳等將,寫書信辱罵僞帝袁術。袁術氣的自率五千兵到淮上,誓於呂布決一生死。可惜袁術領地連遭旱災,顆粒無收,士卒皆飢餓,江淮之間糧食早被搶吃一光,民間後來自相爲食。無奈下和呂布兵馬在淮河隔岸大笑而回。袁術轉向陳國求糧草,被國主嚴拒,袁術暴怒,攻擊陳國將陳王寵和國相駱俊誘殺,搶奪其治下土地、糧草、物資等求殘喘。

九月,休整半年之久的曹操重新臨朝後下達第一件大事就是即日親自東征袁術。起兵十萬,以大將夏侯淵率兩萬爲先鋒,于禁一萬在左、樂進一萬在右,曹操自領中軍五萬居中統率,夏侯惇於領一萬後軍押運輜重糧草供應三軍。

袁術懼怕,遂帶兵渡淮,留下張勳、橋蕤帶兵十萬在蘄(音qi)陽分兵以拒曹操。

先鋒夏侯淵剛到蘄陽,人馬疲憊,張勳就率衆來擊。夏侯淵乃曹操帳下知名猛將,豈能弱了曹軍士氣,頓時放馬狂奔,迎向帶頭前來的張勳,兩人錯馬交手幾合,張勳的槍法迅猛,如虛無槍影飄忽,夏侯淵則刀法沉穩,避虛就實,五十六斤大刀刀刀不離張勳要害。雙方兵士也混戰一處,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騎於戰馬之上的張勳士卒個個龍精虎猛,拼勁十足,殺得曹軍血肉橫飛,疾衝的戰馬奔騰起來的架勢,沒上過戰場的人是根本無法感受的。一排排呼嘯而來的戰馬,撞上曹軍兵士,不死也斷其筋骨。好在夏侯淵歷來統兵有方,在手下小校的鎮靜指揮下,前鋒軍的夏侯兵卒散分兩邊,留出中間寬闊地帶任騎兵馳聘。散開後立即圍成左右兩個圓陣,盾在外,長槍長戟架於盾間,弓箭戰於三列,最中間乃短刀兵士戒備。此陣的妙處在於騎兵衝刺過來,弓箭可於遠程射之,待其有的戰馬躲過箭羽近得陣前,長槍長矛順勢就可刺馬搠將,等馬背之人跌下馬身,落入陣中,也就是刀手上前進行最後一擊之時。

張勳的騎兵也是多年飽經戰火的老兵,見得防守嚴密的曹軍已經結成圓陣防禦,緩住馬勢輕跑,圍着圓陣學着胡蠻之法在馬背上用長弓同陣中的曹軍對射起來。箭矢破空的聲音此起彼伏,到處都有中箭喪命的士兵。戰況成膠着狀態互相減員。

夏侯淵的刀法畢竟更勝一籌,刀光、刀風到最後嚴密的包裹騎在一匹色呈灰點戰馬的張勳,而現在陷入苦苦支持的張勳可就沒夏侯淵悠閒,上抵下檔,氣喘如牛,手裡的黑色鐵槍越舞越重,眼看就要被斬於馬下時,戰馬一個踉蹌,前蹄失足跪了下去,堪堪使得張勳躲過橫向脖間的一刀。張勳汗如雨下,趁馬摔倒之際,一個滾翻,疾步逃往自己騎軍陣營。

夏侯淵豈能讓刀手的功勳就此脫逃,急催馬來殺,被張勳手下一陣箭羽阻於半路,只得破口大罵:“張勳小兒!別學窩囊之氣,出來再於某大戰百十回合,看某取汝人頭如砍瓜切菜。”

張勳那還敢逞能,翻身騎上親兵牽來的戰馬,落荒逃回蘄陽城內。夏侯淵也不再追趕,令手下兵士抓緊時間清掃戰場即刻下寨。

曹操半日後趕至,得知夏侯淵已先經一戰,殺敗偷襲的張勳,令張勳損兵折將,大喜下,賞其白銀千兩,布帛百匹,令其待兄長夏侯惇到來再行補充折損兵士。封賞完畢即傳召中軍隨行謀士郭嘉、荀攸等商議攻城之事。

張勳頹廢坐於將軍府內,心情大壞,衆將皆不敢言。待得張勳拔劍砍掉几案一角,被袁術任命爲先鋒的另一大將軍橋蕤陰測測的說道:“將軍不是欺曹操無才乎,怎獲大敗耶?”張勳就欲提劍砍殺橋蕤,被餘人上前攔住。兩人均爲袁術大將,一直以來都互不相服,這次袁術以張勳爲主將,橋蕤早就心生嫉妒,得見張勳敗陣,怎不落井下石數落一番。

張勳被人勸住,也不由的怒氣難平,莽聲莽氣說道:“那就明日看汝本事,勳睜大雙眼好生瞧瞧。”

被張勳一激的橋蕤頓覺被人小看,當下信心滿滿的回道:“無須明日,某即刻率兵擊之,讓汝等小兒看某手段。”說完轉身怒氣衝衝而去。

剛同郭嘉等商議完晚間防禦諸事的曹操正打算小憩一下,忽聞帳外虎豹騎統領曹純稟報:“主公!夏侯將軍着人來報,營外袁術大將橋蕤邀戰,吾軍是否應戰?”

經過上次宛城一戰,損失了無敵猛將典韋及兒子曹昂、侄兒曹安民後,曹操就決定不管行至那裡都要帶隨虎豹騎同行,所以,這次南征,曹純接替典韋的職位負責曹操安全,這也是手下謀臣一致的呼聲。

曹操濃眉一揚,大喝:“戰便戰!還能怕了其乎?”

寨營大門大開,撤去拒鹿角,曹操一馬當先率衆而出。身後諸將,威風凜凜,曹操環視,衆人都雀躍預試,鬥志滿腔。

曹操一指對方陣前戰馬安坐的橋蕤道:“何人願往擒殺此獠?”

身後鐵蹄響起,于禁、樂進雙雙控馬至前,抱拳躬身齊道:“末將願往!”

曹操注視兩人哈哈大笑道:“誅殺此獠,何用兩人,誰去打得頭仗,當賞百金。”

兩人反應慢上半拍,等其回神過來,一直安靜立於曹操背後的夏侯惇早就拍馬直取橋蕤。

橋蕤也不是無名之輩,手使一把風嘴大刀,見得於禁縱馬上前,也不懼怕,催馬迎上之時,還在大笑曹操:“曹操老兒,怎不親自下場廝殺,盡遣無能之輩替汝賣命,實乃無恥之徒也。”

夏侯惇悶不着聲,槍身平舉,臨近橋蕤之時才俯身馬背,全力衝刺催馬,橋蕤話音剛落,夏侯惇的長槍已然刺透其胸,橋蕤不敢相信的低頭看向傷口,的確沒錯,一槍穿胸,隨即掉馬斷氣。抽出長槍,夏侯惇抖槍戾吼:“赫赫……”

曹操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聽得夏侯惇的吼叫,才接着下令:“全軍擂鼓進擊!”

呼啦啦身邊諸將如陣風全都衝了出去,只留虎豹騎百人在沒有曹純的命令下紋絲不動靜守曹操。

戰局就如書友所想一樣,兵敗如山倒。曹軍的疾衝讓還在震驚主將一擊斃命的袁術軍大爲恐慌,轉身奔逃,有的還嫌棄手裡的武器兵刃沉重,紛紛拋棄一地,有多快就跑出快。曹操的騎兵發揮出最大最快的速度,全力追殺着戰場之上的敵軍,一蓬蓬鮮血、一處處傷口、一具具屍體,無所不在,被馬蹄踐踏成肉泥的也不在少數,最後能逃進蘄陽城門的不超過百人,看得城頭之上的張勳口乾舌燥,連連輕嘆:“好險好險!”

一陣箭雨自城樓傾射下來才讓追擊的曹軍見勢收兵,張勳趕緊立起吊橋,曹軍大罵無果,張勳誓不出戰,曹操於日暮率軍回營。再戰殺其袁術大將橋蕤,死傷兵士不計其數,曹軍損失甚小,隨後曹操命三軍暢飲,未免遭上次惡果,囑咐夜間兵不卸甲,將不離馬(七尺),巡夜由不善飲酒的郭嘉帶領虎豹騎負責。

曹營在歡歌,而城內的張勳可就愁大了腦袋,思慮半天還是決定派人快馬求援淮南袁術。煩愁讓張勳也大灌酒水,以圖麻痹神經,緩解大舉壓境的曹軍壓力。

天明時分,昨夜宿酒的張勳被城外的呼喝聲驚醒,搖晃頭痛欲裂的腦袋,醉眼惺忪的張勳出得將軍府外,門口的親兵趕緊稟報:“將軍!曹軍于禁開始攻城,現在北門吃緊,如不增援,怕會盡喪敵手。”

“什麼?敵軍開始攻城?”這下張勳再沒有遲疑,酒勁全被聽得的消息擊打得四散開去,邊吩咐親兵去取來自己的盔甲,邊往蘄陽城牆飛奔。城內一片兵荒馬亂,如沒逃亂的民衆也緊閉其屋,生怕遭了池魚之災。剛上得城頭,副將就急急上前說道:“將軍!敵軍攻勢甚猛,吾軍箭矢、檑木消耗甚快,餘留也不多矣。”

“什麼?才第一波攻城,物資就告急,那還怎麼防守?”不理被罵得低頭不擡的副將,張勳徑直躲到牆沿,利用箭垛的死角察看戰況。這一看,看得張勳連連抽氣,剛過完酷暑的天氣也讓張勳冷汗溼透全身,牆下密汝螞蟻的曹軍奮不顧死的一隊隊搶佔牆腳有利位置,高高樹立雲梯,在兩個彪形大漢的帶領下不顧頭頂傾砸的巨石、檑木、箭羽,嗖嗖嗖的竄上城頭,“快快!上去殺掉他們。”張勳不敢大意,急忙下令道。

這兩個大漢正是夏侯兄弟,一個舞槍,一個掄刀,遇之即死,鎧甲帽盔全給染滿豔麗的鮮血。張勳昨日就被夏侯淵嚇得不輕,那還敢親自上前找死,見無法挽回,悄悄的帶領親兵縮下城頭,解開城門邊上系綁着的戰馬繮繩,往東門飛馳而去。

曹操大舉進攻袁術領地,袁紹在北方也不甘寂寞,手下謀士田豐建議趁此機會偷襲許昌,可被思前顧後的袁紹以公孫未滅爲由給拒絕。袁紹其實也不想放棄,公孫瓚幾年前給其造成的恐怖陰影一直成爲袁紹心頭之恨,放棄攻曹的袁紹也全力進擊公孫瓚。可這時,近鄰的黑山賊也趁機下山四掠,短短時日,袁紹領地四周小城縣皆難逃其手。一時爲患,逼得袁紹連下三道軍令讓其手下頭號大將顏良以不計後果的代價儘快拿下易京城。

隨着曹操大軍進攻袁術,劉備悄然回撤徐州小沛,不想爲曹操盡心盡力而賣命。

張勳戰敗,城池丟失,只好逃往徐州方向。而派出求援的斥候也完成任務,袁術再遣李豐、樂就、樑剛、陳玘四將來援,可走至一半已得聞蘄陽失守,隨分兵兩處,往壽春而來。

曹操正在同郭嘉等商議下一步對策。

“奉孝有何良策?”曹操問道。

郭嘉細想一會,回道:“袁術先敗於呂布、劉備聯軍手裡,損失兵士三萬有餘,後吾軍破城蘄陽,又敗其三萬餘,袁術現在手裡僅有揚州淮南、壽春、豫州汝南等地,本來兩州人口頗多,糧草豐裕,惜袁術不是一個好管理之人,其人又極盡奢華,在今年兩州遭受旱災,不思解救,反曾其賦稅,令民衆怨聲載道,苦不堪言,離家出逃者無數。連續幾月戰鬥,讓袁術兵力大減,目前不過壽春十萬餘衆,新近兩敗逃離兵士正好替吾軍大勢聲張勇名,令其士氣盡泄,正是追擊大好良機。”

曹操甚喜,如能拿下壽春,袁術就再無興風作浪之力,遂令夏侯兄弟、于禁、樂進即刻兵進壽春,爭取一戰而下。曹操自己率領虎豹騎追擊東逃張勳,期望盡殲其軍,除惡當盡,免生後患。終於在下邳城外追上張勳,被張勳手下親兵拼死阻攔,惟長史楊弘、張勳等轉向欲投江東孫策,於廬江地界被其廬江太守劉勳狙擊,悉數虜之,收其珍寶以歸。

壽春的袁術衆將日子也不比張勳好過,被曹操手下大將圍在壽春,突圍不得。李豐幾人也乃無才無智之人,手裡擁有十萬之衆卻不敢同夏侯兄弟等勿、六萬軍相鬥。曹軍之圍困數日,城內就緊張數日,吃不下睡不安。夏侯惇終於還是忍耐不住,於圍城十日後下令攻城,一番血戰廝殺,曹軍在幾位將軍的英勇率領下佔住壽春南城頭,以此爲進攻基地,發起血洗壽春的一戰。李豐遇上于禁,別看于禁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士兵出身摸爬於屍山血海的于禁早練就一手絕命槍法,槍槍皆刺胸、喉、眼等要部,五個回合李豐身死。樂就被夏侯惇攔住救援不及,見李豐戰死,隨下跪欲降,夏侯惇看不起懦弱軟骨之人,反手一槍穿其咽喉,血水順槍身徐徐流淌。

陳玘同樑剛鎮守東西二門,見南門上來更多的曹軍兵士,放棄戒備各自方位,同來援助南門李豐、樂就,剛道南門,東西兩門也被樂進、曹洪等將率兵攻克。一時間,殺聲響徹壽春,城內的街道都匯流成一道道血河。兵敗已成事實,樑剛、陳玘欲逃,卻被圍在南門牆下一角衝不出城。身上傷口遍佈,力量隨流出的血液而消失,眼皮也漸漸沉重,夏侯惇趕至,見得兩人模樣,知道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兩人也無生機,於是自領一軍奔向城內重地太守府宅、倉庫等。

翌日,袁術四將的首級高懸壽春西門,宣告着袁術又一大城被曹操攻佔。袁術稱帝后,戰事連戰連敗,手下孫策拋棄反叛,地盤也被曹操、呂布瓜分,被曹操緊逼後的袁術燒掉宮室想投奔自己手下陳蘭、雷薄於灊山,可惜被二人以無兵無糧爲由所拒,讓袁術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此時的袁術纔想起在不遠的北方還有個同根的堂兄袁紹,忙派使者出使,得袁紹命其子袁譚迎接於青州,袁術只好放棄汝南,沿徐州逃往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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