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立通過監控發現他們的秘密之後,吳波將所裡監控進行重走,監控的總接頭便在他辦公室。他撥下接頭後,帶着疤子臉來到8提訊室。
“老闆,告訴你一件好事!”疤子臉興奮地說。
胡爲皺眉說:“疤子臉,你也是經過風雨的人,怎麼還如此不穩重?大呼小叫,什麼事情?”
“老闆,還記得鬼影彭嗎?上次我們準時把貨送到之後,他對我們的實力非常滿意,準備和我們長期合作呢!這不,已經付了幾千萬的合作金。”
胡爲畢竟經過大風大浪,沉思一會,說:“疤子臉,我看這事絕沒這麼簡單,鬼影彭不可能爲這件事,便付幾千萬的合作金給我們,他不是傻子!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要求?”
疤子臉說:“老闆真是神機妙算!鬼影彭的侄兒,叫彭可,關押在玉西看守所,他說了,條件只有一個,要我們將他侄兒弄出來!我想,這不是有吳所在嗎,還不簡單,便立即答應下來。”
胡爲說:“他爲什麼要找我們?不找其他人?”
疤子臉說:“老闆,上次我們穿過警方重重防線,將貨安全送達,鬼影彭十分佩服我們的實力,他當然會找我們。”
“好,就這麼辦吧!”胡爲一咬牙,說:“我去找吳所,後天,那件事,你們要抓緊,只要張立成了我們的人,那是一點顧忌都沒有了。”
“爲什麼不殺掉他呢?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話的。”
“唉,吳波不肯,我還關在看守所,現在就聽他的吧。”胡爲攤攤手,無奈地說。
晚上,胡爲冷冷地說:“張老三,打牌的時候爽快,現在欠錢了,就成龜孫子了,哼哼,別怪老子手下無情!”
說完,李傑等幾人如狼似虎奔過來,拎起張老三往地上一丟,胡爲嘿嘿笑着:“張老三,今晚你就睡睡下鋪,最靠近廁所的那邊。李傑,你不是肚子痛嗎?來來,在外頭拉兩坨,讓我們的張老三清醒清醒。”
李傑嘿嘿笑着,依言走進廁所,拉起褲子,便在外頭屙了一坨屎,離張老三睡的位置還沒一米遠,說:“夠了,夠了,嘿嘿,張老三,讓你嚐嚐大爺的味道。”
張老三本在地上發抖,突然聞到一股腐臭味撲鼻而來,頓時想嘔,卻又不敢。
胡爲哈哈一笑:“李傑,把張老三的東西拿過來,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李傑屁股也顧不得擦了,取下張老三的東西,鬼子進村般,一頓亂翻,張老三突然不顧一切地撲去,喊:“求求你,不要翻了,不要翻了,不就是欠你們的錢嗎?我還,我還。”
李傑冷冷看着他說:“還?你還什麼還?你那張破卡,老子上午刷了一下,才200元,哼哼,這也能還?你逗老子吧!”
“我、我、我出去了再還!”張老三臉上,已分不清鼻涕與眼淚。
“出去?等你出去了,黃花菜都涼了,老子到哪裡去找你?再說,老子出不出得去還不一定呢?”胡爲一臉凶煞!手一揚,李傑又翻了起來。
張老三鬼哭狼嚎起來,反應非常激烈。
胡爲不禁奇怪,心想:“這張老三窮光蛋一個,翻他的東西不就做做樣子,怎麼這麼敏感?”他懷疑起來,止住李傑,自己親自去翻。
翻了一陣,卻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也沒有發現其他東西。胡爲衝上去,一把揪起張老三:“張老三,你叫什麼叫?啥都沒有,怎麼還老子?”
張老三瑟瑟發抖,作聲不得。
胡爲將張老三往地上狠狠一砸,張老三啊一聲,覺得骨頭散架了,只見胡爲又去翻他的東西了,
胡爲仔細尋找,忽然發現一條褲子的邊上有夾層,裡面似乎藏有東西,他探手進去,抽出一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似乎寫着字。
張老三的臉突然就白得跟紙一樣。
胡爲只看了幾行,也是臉色大變,心想:“沒有想到,看似懦弱的張立,居然會來這一手!”原來,幾頁紙上正記着吳波和胡爲每次在監室門口的一些聊天記錄,內容殘缺不全。
“好一個張老三啊,原來你和曾任一樣,是埋藏在我們身邊的**,了不得,了不得,我真是低看你了。”胡爲氣極反笑。
張老三被無邊的恐懼籠罩,結結巴巴說:“不、不、不是、我、我,我、我沒、沒給、給張、張立。”
原來,自從張母被恐嚇、家裡有盜賊光顧之後,張立心生恐懼,但也更加明白,只要手中證據越多,自己就越安全。而且,母親那句“兒子,你要永遠記住,你是一名警察!”多少激起了他的血性,他萌生出要想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的念頭。他特意安排張老三作耳目,專門窺視胡爲。但是,張老三卻非常膽小,擔心暴露,刺探到的東西零零散散,記錄不全,不得要領,又害怕胡爲報復,不敢給張立,只好私藏在身,又怕清監被發現,是以天天提心吊膽。
胡爲聽了這句話,怎麼肯信,寒着臉說:“李傑,你站在門口,給我瞧着。”說完,步步逼向張老三,張老三如同待宰的羔羊,閉目等死。
胡爲拎過張老三,照着肚子就是幾拳,張老三悶哼一聲,胡爲丟下他,厲聲說:“張老三,給我聽着,你不但欠我的錢,又在背後捅我刀子,這兩筆賬,你如何算?”
張老三哀求說:“老大,你放過我吧,你要我怎樣,我便怎樣,好不好?”
胡爲冷笑着,心想:“張老三究竟有沒有將這些內容透露給張立呢?”他仔細瞧了瞧紙上的內容,見沒有很關鍵的東西,稍稍放心,提起拳頭,在張老三頭頂晃了晃,低聲說:“說,這些東西,給了張立沒有?”
張老三搖搖頭,說:“沒有,老大,真的沒有。”
胡爲將張老三一把推到地上:“不管你給沒給,我告訴你,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他一使眼神,幾個在押人員衝上來,用棉被包住張老三,用力按住。
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張老三身上,卻拳拳避開要害,張老三喊着痛,不住掙扎。胡爲聽了煩燥,脫下襪子,一把塞到張老三嘴裡,喊聲嘎然而斷。
這時,監室裡的人齊刷刷地跪下:“老大,大人不計小人過,您就放了張老三吧,求您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胡爲看了看已經一動不動的張老三,猶豫了一下,揮揮手:“住手吧。”
半晌,張老三掙扎着從被子爬出來,如蒙大赦。
“張老三,看大家的面,這次我放過你,但你欠我的錢,還是要儘快還的,否則,哼哼,不說你也知道。”
“老大,要不放過張老三算了,這窮鬼,你就是把他殺了,剁成醬,也沒錢。不如要他請我們吃個飯,就算了,好不好?”
“放屁!欠這麼多錢,一頓飯就算了?”胡爲故作不滿。
“老大,叫張老三弄一個豐盛豐盛的酒席,向您老人家陪罪,算老大請監室裡的小弟們吃飯,滋潤滋潤下大家嘛。”
監室裡的人聽說有豐盛的菜吃,一同附合:“是啊是啊,老大,我們都好久好久沒吃過肉了,您老人家就惠澤惠澤一下我們吧。”
“那、那、那好吧。”胡爲裝作沉思了好久才狠心作出決定。“張老三,你聽到沒有,大家這次救了你,後天,你搞一桌好魚好肉進來,否則,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好、好的。”張老三答應十分乾脆,心想:“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張立幫忙。”
張老三實在有些驚嚇過度,疲憊不堪,胸口劇痛,他咳了幾聲,感覺口內有股腥味,一抹,是血,他苦笑着搖搖頭,用紙巾抹了抹,揉成團,帶着無可奈何的憤怒,奮力丟向鐵門外。他沉沉睡去,雖然李傑拉的那堆屎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