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卡城池並不大,甚至沒有城池。不過是一些房屋,纔對了。
朱厚煌爲了震懾土司,就好像是一場閱兵一樣,所有的依仗全部帶來,威風了,但是整整一天都沒有時間與張翰商議事情。
到了晚上,朱厚煌纔有時間與張翰細談。
朱厚煌說道:“張卿你做的很好,大出孤所料之外,單單憑藉今日之功,將來封爵,就少不了你一個位置。”
張翰說道:“多謝殿下。”
朱厚煌說道:“十二土司誰會是東雍的忠臣?”
“十二個土司都東雍的走狗,但是卻沒有一個是殿下的忠臣,一旦情況有變,他們恐怕會第一個扯反旗。所以十二土司忠臣與否,不在於他們,而在在於殿下您。”張翰說道。
朱厚煌聽張翰一說,說道:“好。不過善後該如何善後?”
張翰知道戲肉來了。
張翰說道:“臣不過是一員小將,只知道行軍打仗,其他的一概不只知道,殿下想如何吩咐,屬下就怎麼辦。”
朱厚煌纔不相信,張翰一點想法都沒有。張翰這一仗動手的時間不多,他打的根本就是一場政治戰。要說張翰不懂這些誰信。
朱厚煌說道:“我準備在北方設府,以宋卡爲首輔,管理屯田,以屯田點爲基礎擴建縣城。張翰。”
“臣在。”張翰說道
“孤命你爲宋卡府府尉,統領宋卡府所有軍事力量,一個營的兵力戰兵暫時先給你,將來等府兵訓練好之後,孤可是要收回的。”朱厚煌說道。
張翰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不爽。
畢竟從軍籍轉向地方,張翰並不是太願意的,他還想裂土分茅的。
朱厚煌說好像看出了張翰的心思說道:“孤讓你在這裡,主要有兩個目的,第一防範暹羅,第二防範佛郎機。第三是鎮壓土司。只能你有獨擋一面的能力,將來孤怎麼會忘記你。”
張翰說道:“臣不敢,殿下讓臣做什麼,臣就做什麼絕無怨言。”
朱厚煌說道:“請施大人進來。”
立即有人請施雲峰進來了,朱厚煌對張翰說道:“孤給你介紹。這位是大明舊港宣慰司施雲峰施大人。”
張翰說道:“拜見施大人。”
施雲峰立即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啊。”
朱厚煌咳嗽一聲說道:“施大人就是將來宋卡府第一任知府了。”
朱厚煌想辦法安排施雲峰,也是費了腦筋了。
首先爲了酬功也好,爲了收買人心也好,不管施雲峰是不是主動的向朱厚煌投誠的,朱厚煌都必須宣傳是主動投誠的。如此一來,施家必須有好待遇,就好像吳越錢家在北宋時期的待遇一樣。
朱厚煌必須好好獎勵施雲峰。
但是官職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又不知道施雲峰的能力,貿貿然將東雍的重要位置交給施雲峰,朱厚煌自己都未必能睡着覺。
但是宋卡府被以爲佔領之後,就有一個位置出來了,那就是宋卡知府。
首先知府在東雍麾下已經算得上的不錯的官位了。
因爲東雍的地域的問題,真正擁有的也不超過是個十個左右。也就是說,宋卡知府,也算是一方大員了。
而宋卡新定,即便是再起亂子,朱厚煌也不心疼。
張翰立即說道:“下官拜見知府大人。”
施雲峰先是對張翰還禮之後,又對朱厚煌行禮道:“臣謝主隆恩。”
朱厚煌又想了想說道:“宋卡此名不雅,改名宋丘吧。今後這裡就是宋丘府。”
這些自然是朱厚煌說什麼是什麼了,兩個人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朱厚煌說道:“明日孤就要劃分十二土司的領地,孤的原則是,不臨海的山地,作爲十二土司的領地,凡是能開墾的土地都開墾出來。”
施雲峰說道:“臣這就安排。”
朱厚煌大手一揮,將馬來半島中間的山地全部劃給了宋丘府,而南都以西大部分地域都沒有部落,朱厚煌順勢整理出,南都府,與馬六甲府,出來。
不過,都還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第二日,朱厚煌就公佈了對十二個土司地域的劃分。
施雲峰一上來就露了一手,他將十二個土司的地域,劃分的犬牙參差。彼此間幾乎都有交接的地方。
沒有誰家的土地,是按照山川河流本身的走向而劃分的。
如此一來,他們必定會起衝突。以此用來彼此牽制。
朱厚煌對土司制度重新感興趣了。
朱厚煌預計到將來,隨着東雍版圖的擴張,會有很多地方不大適合漢人居住,或者說漢人居住困難的地方,如果佔領的投入成本太大了。不佔領就會成爲一些部落的樂園。
現在東雍在大發展時期,每一分錢都要花到該花的地方,而不是用來在這窮山惡水之中鑽山溝的。
朱厚煌覺得大力推行土司制度。
不過,與大明的土司制度不一樣是,東雍的土司雖然不納稅,但是必須派出足夠的壯丁服兵役。
朱厚煌預計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東雍都少不了戰爭。雖然雍軍戰鬥力很強,都是精銳,但是即便是精銳也必須有足夠的數量纔能有用。
所以說,朱厚煌缺少炮灰,大量的炮灰。
安南戰亂初定,民心思安,而且安南百姓對東雍未必服氣,如果抽調安南民力過多的話,說不定要出什麼事情。但是這些土司的話,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這些土司兵物美價廉,因爲他們撫卹,他們的餉銀全部由土司負責。不用東雍負責。東雍只需給大勝仗的賞銀就行了。
而且也給朱厚煌一個吸納人口的途徑。
如果這些土司兵在戰鬥之中表現好的,可以填入雍軍之中,從雍軍退役之後,就可以在東雍任何一個地方落戶定居。
雍軍內部的教育體系一直是被燭火強調着,所以當一個士卒退役的時候,他至少有小學畢業的水準,即便是一個蠻人也變成一個精神上的漢人了。
朱厚煌不能在宋丘府久留,他在臨走之前,專門對張翰說道:“各地一直以不受控制的部落而煩惱,如果土司制度可行的話,將來會向各地推行。當然了孤認爲,對一個地方不賦不役,。這個地方就不是我東雍的,土司所在的地方都是窮地方,無法收稅,也收不上來稅,所以必須要土司來服兵役。而宋丘府也有建立第一個統領土司部隊衙門,如果將來順利的話,各地都要建立起這樣的衙門。到時候你就是首功之臣。樞密使的位置,說不定,你都有資格坐上一坐。”
張翰說道:“多些殿下提拔。”
朱厚煌說道:“當然,孤也知道,這事情不好辦,這些土司兵與漢人言語不通,風俗不同,又桀驁不馴,到底該怎麼用,你總結好方法,記住給孤上一分。”
“是。”張翰說道。
朱厚煌很欣慰,不管怎麼說,這一戰之中,他最大的收穫是發掘了張翰這個人。
不管朱厚煌在抱怨手頭沒有足夠的將才,實際上,朱厚煌軍中,已經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將領,不敢說能夠獨擋一面,但是卻能夠合格的調動人馬。而且朱厚煌的培養從來沒有停止過。
從時間上來看,在十年,或者更長一段時間之後,朱厚煌麾下的將才纔會有一個爆發期,那時候的將才都是從小接受軍事訓練,並一仗仗打出來的。
朱厚煌暗道:“我不召集,不就是十年左右,十年積蓄,十年之後爆發出來,必定橫掃南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