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我想你應該控制一下你的手下,今天這樣無謂的傷亡,是可以避免了。”劉伯臣說道。
夜色降臨之後,雙方戰且休兵,安營紮寨。
劉老刀將蒂多雷島蘇丹也叫過來。
劉伯臣就立即對蘇丹發難。
尊重來源於實力,之前劉伯臣絕對不會這樣對待一國之主,但是見識了這位蘇丹麾下的實力之後,劉伯臣就不將蘇丹看在眼裡,在他想來,只有給他一千士卒,他就能滅滅國玩玩。
蘇丹胖乎乎的身子,坐在小小的椅子裡面有一點點難受,只是扭了扭身子,卻沒有回答,劉伯臣的問題。
“對於這一點,我想蘇丹也看到你的部下在戰陣上的實力,我希望你能將部下的指揮權交給我們。”劉老刀說道。
本來蘇丹是要回避這個問題,但是聽劉老刀的詢問,就知道事情無法挽回了。
每一個君王對權力的貪婪都是無限。蘇丹不想將對部下的控制權給別人。
因爲這些原始社會的權力與成熟社會權力的不同,成熟社會之中的權力,還可以劃分,但是原始社會之中的權力劃分很不明晰。
蘇丹的部下都是徵召的,蘇丹部落裡面的成年男丁。軍事上的權力,與民事上權力是相同的。也就是蘇丹拱手相讓的權力,不僅僅是軍事上的權力,還有民事上的權力。幾乎能動搖蘇丹統治根基。
但是現在他沒有拒絕的可能,正如同之前的所說的,實力是一切的基礎。今日雍軍小試身手,也給了蘇丹相當大的震撼,他越發認識到自己的渺小,越發不敢拒絕劉老刀的要求。
他本來還想拖延一二,但是面對劉老刀的威逼,說道:“好吧。從明天開始,他們將聽候你們的指揮。”
“好,”解決了最大的問題之後。劉老刀說道:“伯臣,你準備怎麼攻克佛郎機的人據點?”
劉伯臣精神一震,他知道他叔叔爲自己鋪路,因爲在他看,怎麼攻克這個營寨,已經是非常明顯的事情,明顯到幾乎輕而易舉。
劉伯臣更不辜負他叔叔的信任,說道:“大人,下官准備,先海後陸,如今大軍從陸地逼近營寨,佛郎機人將防禦的重點放在陸地之上。臣以爲當放火燒掉他們地方船隻,先絕其後路,然大量抽調水手上岸,並且砍伐木頭做盾車,讓蘇丹士卒在盾車後面進攻,讓火炮在後面壓陣。”
劉伯臣的手法是非常簡單的手法,甚至是攻克要塞的基本的套路。
“好。”劉伯臣這樣的簡單手法,也被劉老刀誇獎。劉老刀說的明天,我們就按照這個計劃來執行。
就在他們商議作戰計劃的時候。佛郎機據點之中,一座木屋之中。
“我們現在只有兩個辦法,其中一個方案就是,就是放棄這裡的一切,我們離開這裡。乘着夜色離開。”
碼頭上還有幾條船,雖然不足以將佛郎機人都帶走,但是能帶走一部分的。
但是他們即便走了就能回到馬六甲嗎?
他們表示非常的懷疑,逃走未必比留守有更多的生還機率。而且這樣的機會,要拋棄太多的人,如果留下的沒有佛郎機人,拋棄多少也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如果佛郎機人,拋棄之後,聲譽上就會極大的損失。
要知道整個佛郎機國,也就是葡萄牙國現在正是蓬勃發展的時代,民心士氣很高,看不起落荒而逃的人。
所以對這個想法分爲兩種,一種還想有所作爲的人,不想留下這個污名,而且他們對馬六甲方面有信心,所以他堅信,只有在這裡堅守幾十天,就能得罪。
這個據點,雖然在防禦上有所欠缺。但是在物資儲備上,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有足夠的物資,如果進攻方沒有強力的攻城火器,堅守幾個月並非不可能的。
反正是紛紛擾擾的想法不能統一。
“不用說了,第二方就是拼命防守,但是久守必失,我們必須有外部支撐,才能堅守下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就蘇丹今日出城,去召集舊部,我們會支援一批火槍,不求蘇丹能大勝敵軍,只求能騷擾他們。”
德那地島蘇丹畢竟是這個島上的蘇丹,雖然他的主力不部隊被打崩了,但是實際上,人員傷亡並不是太大。畢竟都沒有怎麼追擊啊。只有蘇丹出去,就能召集一大批人,當然這一大批人的戰鬥到底怎麼樣,就是另一回事了。
蘇丹乾瘦的身子上,一對眸子閃出光芒來,他說道:“好,我這就走。”
其實蘇丹也不願意在這這裡,他知道只有用的人,纔會被重視,但是他如果一直在這裡的話,根本談不上有用,只有回到外面再次掌管權力才行。
雙方議論到了很完,總結總總防守計劃,到了午夜纔算是睡醒,只是天將亮未亮的時候,一陣喧鬧之聲傳了過來。
原來碼頭上已經是一片火海了。
在凌晨師傅,劉老刀玩了一手漂亮的偷襲。
在雍軍水師之中,雖然火油的使用頻率已經很少了,但是並不是水師船隻裡面,就不會儲備了,恰恰相反,儲備的還不少。
雖然在火炮威力在海戰之中越發明顯,讓火攻在海戰第一的位置出現了動搖。但並不是說火攻不行,比如現在。
劉老刀直接用小船裝載易燃物,再加上火油,趁着海里漲潮的時候,撞在碼頭之上。
這裡的碼頭還不是永久性的,只不過深入大海的棧橋而已。火船一撞,火焰瞬間在碼頭上蔓延開來,將所有船隻棧橋全部點燃。
能建造船隻的木頭,全部是經過數年晾乾的木頭,易燃的很,只需輕輕一點,就着了化作熊熊烈火。
這樣的烈火一看就沒有救了。
熊熊的大火也燒斷了島上所有佛郎機人的退路。
佛郎機所有船隻被焚燒,讓佛郎機失去在海上行動的能力。劉老刀也可以放心的抽調船上的火力與人員。
劉老刀只留下一兩艘船維持警戒,其餘的船隻都上的佛郎機炮全部撤到島上,蘇丹的士卒也開大規模伐木,準備盾車,這要的準備要準備好長一段時間。這個時代一旦進入攻城拔點的節奏之中,效率就相當的緩慢。
就在香料羣島戰爭,陷入暫時停頓。在馬六甲,亞伯奎已經忍受不住了,他知道他必須採取行動了。
消息之上幾乎完全斷絕了,從馬六甲以東,佛郎機的所有據點都沒有消息了。沒有了消息,也是一種消息。
亞伯奎相信,佛郎機在東方的經營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但是絕不能維持太長時間。按理說,亞伯奎應該立即出發去營救。但是亞伯奎卻不願意。也不能。
因爲亞伯奎手中只有十幾艘戰船,如果分批出去出去營救,就等於放棄優勢,將自己與東雍一併進入爛戰的泥潭之中,而不能發揮出優勢來。
亞伯奎咬着牙,重重的一拳砸在地圖之上,他所砸在的地方就是東雍,而不是香料羣島。
亞伯奎已經決定了,他放棄了從馬六甲到香料羣島這一道航道。他要做的就是截斷從東雍到古晉的補給線,他到要看看失去了後方的補給,東雍在南洋的軍事行動,到底能維持多大規模,多長的時間。
亞伯奎想要的做就是,放棄香料羣島,用以攻擊東雍。就是兌子,看誰想承受不住。
從亞伯奎下定決心,進入了嶄新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