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士對於寧國公府嫡女寧森月的評價並不好,也或許是因着寧森月在國公府中不受歡迎的緣故,畢竟她乃是妾侍沈瑤所出,當年更是因爲皇后的厭惡,而將沈瑤硬生生塞入寧國公府內,打亂了寧國公和德慧郡主的婚姻。
因此,也並不排除,寧森月作爲沈瑤的女兒,因此被她的一干兄弟姐妹抹黑的原因。
羅袖衣揚脣輕笑,說道:“袖衣也不知,袖衣不過是小小知府的女兒,哪裡敢議論高高在上的世子妃。”
是的,按照她的身份,是完全沒有資格,來參加這次的賞花宴的,畢竟她的父親僅僅是小小的知府,但是她與秦湘的關係極好,而秦湘雖說是身份高貴的相府嫡女,但是從小並不受到丞相夫人的喜愛和妹妹的尊敬,一直被孤立在外,這纔有了她上前討好,並且得到了秦湘信任的機會。
秦湘握着羅袖衣的手,很是認真的看着羅袖衣的雙眸,說道:“好了袖衣,我不許你說這些,你是我秦湘的妹妹,一直都是,在我的眼裡,哪有什麼敢不敢的說法。”
秦湘雖說不是良善之人,但是卻極其仗義,也或許是因爲童年缺少關愛的緣故,只要身邊有人真心的對她好,那她必然會真心相待,而羅袖衣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秦湘,你大不可不必待我這樣好,我……”羅袖衣眸光閃爍,她有着漆黑而又閃爍着光亮的大眼睛,眨起眼來十分憐人。
秦湘捂着她的紅脣,不讓她繼續往下說下去,秦湘挽着羅袖衣的手,真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姐妹一般。
秦湘挽着羅袖衣蓮步輕移,款款步入皇宮,而兩人身後,正是簇擁兩人而來的一大波丫鬟。
再說到寧森月和景雲晟這裡,寧森月此次前來,人數上倒是十分低調,僅僅是帶着自己的貼身丫鬟青筠和青莜之外,便再無其他人。
她一看周圍已經沒有了相識的人,便惱怒的掙脫景雲晟的手,美眸流轉間盡是冷漠氣息,讓景雲晟十分不滿。
這算是怎麼回事?之前還‘懇求’他開口幫忙拜託秦湘,如今這便是過河拆橋?
景雲晟也不是厚臉皮的人,見寧森月神色淡漠,顯然是一副不願意理睬自己的模樣,自然是不願意再上前去自討沒趣。
青筠和青莜齊齊看着這兩人幼稚的舉動,誰也不願意首先向誰低頭,這兩人最大的缺點,便是性子都是如此傲氣,一起相處,無非是烈火與烈火的相互對決。
“大姐姐,大姐夫,原來你們在這兒啊,真是巧合,這皇宮這麼大,妹妹都能夠與兩位碰見。”
人未到聲先至,寧森月一聽見這話,便能夠猜到此人是誰,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戾與不耐,她可沒有忘記之前景王妃上門找茬的事情。
雖然不知那傳言是不是寧森嫺和國公夫人的主意,但是這件事情,當時除了她與景雲晟青莜青筠四人,便只有寧國公府的人知道,想來與寧森嫺和國公夫人難逃干係。
寧森月
轉過身,映入眼簾,便是寧森嫺那俏皮可愛,靚麗動人的身影。
今日的她身着一襲水藍色的宮裝,衣裙上用着銀絲線繡着朵朵盛放的蓮花,腰間盈盈一束,更顯得她凹凸有致,身段迷人。
只見寧森嫺踱步而來,衝着寧森月便是盈盈一笑說道:“大姐姐,我們實在是有緣分吶。”
寧森月一副毫不領情一般,冷哼着別過頭,似乎是覺得連看她一眼也覺得晦氣,寧森月帶着冷意的聲音壓抑着怒火,她訓斥道:“難道郡主在府中,不曾教導妹妹規矩嗎?本妃乃是皇親國戚,景王府的世子妃,難道森嫺不知道見到本妃,首先應該行禮嗎?”她字字珠璣,大有種咄咄逼人的姿態。
寧森嫺一下子便驚呆站在原地,她聽見了什麼,寧森月這個賤|人居然要求自己跟她行禮?她也配?
思及此,寧森嫺便滿是慍怒的看着寧森月,面容猙獰,說道:“要本小姐跟你行禮,寧森月,你腦子沒病吧,我好心好意的來跟你打招呼,你居然這樣對待我,還有沒有把我當成妹妹啊!”
原本心下的顧慮,完全因爲寧森月那一句話而消失,寧森嫺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若不是自己在府中受到了母親的叮囑,在皇宮若是碰見寧森月,一定不要過於莽撞的得罪她,因此寧森嫺這才一看見寧森月,便十分友好的上前的。
寧森月像是聽見了多大的笑話一般,想起之前這寧森嫺對待原身的態度,她覺得異常諷刺。
“你不是說,你從未將我當做姐姐,你不是說,寧國公府,從來便只有你一位大小姐嗎?”
那瀲灩雙眸燃燒着熊熊烈火,寧森月一步步慢慢靠近寧森嫺,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逼迫着寧森嫺回憶她曾經那些不堪的手段。
此刻她們身處皇宮的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寧森嫺漸漸被寧森月逼到角落,看着自己身邊僅僅是帶着兩位丫鬟,而寧森月身邊還有着武功深不可測的景雲晟。
一時間,寧森嫺雙腿發抖,眸中閃爍着對於死亡的驚恐,她真的很害怕,眼前如此可怖的寧森月,一時激動之下會將她就地殺害。
“別殺我姐姐,別殺我,嗚嗚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淚珠劃過臉龐,情急之下,無助的寧森嫺竟然是不由自主的哭了出來。
寧森月眸光一寒,眼底快速閃過殺意,她原本只是想要嚇唬她,但是經她這一說,自己倒是有了這個想法,瀲灩美眸迅速劃過一道狡黠。
她擡起手,直接便掐住寧森嫺那纖細白皙的脖頸,那頸子纖細脆弱,彷彿只要寧森月一個用力,便可以直接捏碎一般。
她指尖慢慢用力,親眼看着寧森嫺的面容一點點變得青紫,最終,寧森月還是鬆開了手,輕蔑的看着她:“這次我不殺你,但是我要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寧森嫺呼吸困難,猛地咳了幾聲,最終,她無力的蹲坐在地上,眼神始終都帶着恐懼看着寧森月,看着這曾經她不屑一顧
的姐姐。
“我,我說,我一定說出實話。”如今的她,卑微如同螻蟻,只懇求着寧森月能夠放過她一條命。
寧森月蹲下身體,眼神犀利,直直的與寧森嫺對視,說道:“告訴我,那日是否是你們傳出流言蜚語,說本妃下毒想要害死國公夫人?”
寧森嫺心下一沉,她猶豫了幾秒,最終一咬牙,說道:“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興許是府中的奴才不懂規矩,不小心傳了出去。”
寧森月眸中快速劃過一道狠戾,事到如今,她居然還想要欺騙自己,看來,顯然是剛剛沒有嘗夠瀕臨死亡的味道。
她又是擡起手緊緊的扣住寧森嫺的脖頸,原本清脆婉轉的聲音此刻變得陰冷,“你居然敢騙我,看來你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閻王呢。”
猛地一瞬間,寧森月手指收緊,寧森嫺掙扎起來,看着寧森月的眸中充滿絕望。
“不,說……”她拼命的讓自己的喉嚨發出蚊蟲一般細小的聲音,她雙手緊緊的握着寧森月的手腕,努力的想要延長自己的性命。
寧森月微微鬆手,但是手指依然是鉗制着對方的脖頸,只是她充分的留給了寧森嫺說話的時間。
“快說,別磨蹭,到底是不是你和國公夫人出謀劃策,試圖抹黑我。”
現如今時間不多了,雖說這地方偏僻,但是難保不會有路過的侍衛前來巡查,更何況今日乃是賞花宴這樣的大日子,若是被路過的侍衛發現,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就功虧一簣。
寧森嫺點了點頭,卻又猛然搖了搖頭,緊接着,她似乎想要開口解釋,卻只能夠發出一聲又一聲的輕咳。
寧森月見她說話有些困難,一直在咳嗽,便鬆開了手,警告的看着她,說道:“趕緊說,否則,現在我就殺了你。”
寧森嫺趕緊開口解釋道:“這件事情並不是我與母親主謀的,而是另有其人,是她讓我和母親這樣做的。”
寧森嫺併爲撒謊,事實便是如此。
寧森月狐疑的看着她,很是懷疑寧森嫺供詞的真假性,“你該不會是爲了減少你的罪名,可以編排一個人吧,你說有人吩咐你們這樣做,那你倒是說說,這人是誰,能夠有權利命令堂堂一個國公夫人?”
寧森嫺說道:“並不是命令,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母親通過書信與她聯繫。”
寧森月見寧森嫺說的煞有其事,便疑惑的擰起眉頭,她下意識的看着景雲晟,眼神中帶着一絲詢問。
景雲晟也是緊皺着眉頭,他上前一步,低頭俯視着一臉狼狽的寧森嫺,說道:“那你們是通過何人送信?”
寧森嫺此刻狼狽不堪,她一抹眼淚,臉上原本爲了此次宴會,而精心描繪的妝容已經是花成一片,然而寧森嫺此刻卻已經沒有心情在意,她不敢與景雲晟對視,只是低着頭,怯怯的說道:“是,是一個家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