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她身上,手肘承受了多數力量,感受着她帶給他的觸感,穆誠卻是心裡頭越發沒底。
如柳的話,讓穆誠心中惶恐,他如此衝動的對她動了手,她會不會惱?會不會怒?威脅到她的性命了,她會不會不想愛他了?
“楚慈,不要不愛我。”
重複着這句話,穆誠埋首於她發間。嗅着她發上的淡淡竹香,只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些。
可是,這份舒服也沒維持多久,他便覺得心裡頭酥酥麻麻的甚是難耐。
摩挲於她肩頭,雙脣不經意間碰到她脖子時,就似一隻螞蟻爬進了心裡,那傢伙還不消停,就在那處爬來爬去的,讓他心癢難耐。
喉頭輕滑,穆誠那靠在她脖子上的脣輕輕一顫,看着她脖子上的掐痕時,穆誠伸了伸舌頭,似貓兒一般輕輕的舔着。
過去的日子裡,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傷。那時沒有藥物,甚至連乾淨的水清洗傷口都奢侈,只能像貓兒一般,舔舐着身上的傷。直到他功夫有所精進,直到受到了喬錦騫重用,他的日子纔算過得好了些。
此時看着她的傷,他竟是又想起了那些如置地獄的日子。舌頭輕輕的舔着她的掐痕,似想用這樣的方法消去她的痛苦......
當他舔着她的脖子時,心跳的速度不受控制,更是狠狠的嚥了口水。這種陌生而刺激的感覺,讓他呼吸急促的換舔爲吮。
自打那年被那該死的女人噁心之後,楚慈是他第一個如此親近的女人。從遇着她開始,似就註定與她會有斷不了的關係。
想到初次在她面前露了面容的情形。想到受了傷,與她相互算計的情形。想到她救他之時,那曖昧又讓人尷尬的情形……
想着想着,穆誠便覺得口水有些氾濫,怎麼咽都咽不完。心裡頭越發急躁,想要什麼,又感覺少了點什麼,總之就是讓他難受的有些不滿,壓在她身上的力道也不由的加重。
有些迷離的眸子看着還未醒來的人,穆誠呼吸沉重間,朝那嬌嫩的脣而去。
每一次被她氣着時,都想堵了她這張嘴。可他不知如何能堵了她說話,只能惱怒的與她不歡而散。
此時,這嬌脣就在眼前,體內那本就算不得什麼的藥效卻似受不得控制一般,讓他迫切的想要嚐嚐她的味道。
輕吻上那脣時,就像一腳踩進了沼澤中,心中喊着要抽身,可身體卻止不住的下墜淪陷。
輕輕的吻着,卻是不得要領。想着方纔的滋味兒,便是伸了舌,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她的雙脣。
輕舔,淺吻,每一下都是刺激而恍惚。腦子裡不由想起那纖細緊緻的腰身,雙手下意識的就往那腰帶而去。
腰帶抽去,外衣散去,裡衣褪去。
當那繡着並蒂蓮的肚兜出現在眼前時,穆誠只覺得腦子有些發暈。
無數次幻想過她穿上肚兜是怎樣的情形。沒想到今夜倒是瞧着了。
她有傷在身,想來也是不能裹胸了。這些日子她都是穿着肚兜的吧?怪不得外衣寬得越發寬鬆了。
想到那夜摸到的柔軟,穆誠嚥着口水,伸了手便要去試。就在此時,不知何時進來的如柳一把握了穆誠的手,同時嬌媚笑着往穆誠懷中倒去。
方纔的顫抖與激動,在此時統統散去。當如柳的手伸到跨下時,那人一甩手,將人狠狠的甩了出去。
所幸牀下是軟軟的墊子,如柳這摔下去,只是摔了個頭暈眼花,倒沒受傷。
慌忙站了起來,如柳目光有些疑惑的看着穆誠,卻是一副擔心模樣說道:“公子莫急,我只是不想看公子被姑娘憎恨。若公子因飲了酒而對沒有意識的姑娘下手,這讓姑娘醒來情何以堪?她若是恨了你,不願再見到你,你又當如何?”
真是作了孽了!
在外頭等着他改主意,沒承想竟是改成了這樣的主意!楚慈方纔明顯是在爲那正夫傷神,可真是半個字沒提這個男人。她是怕這男人殺了楚慈才胡編亂造,沒想到,這男人竟是起了佔有的心思。
若是讓這男人上了楚慈,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如柳見穆誠愣住之時,試着往牀走去。見穆誠沒有動作,這才走到牀前,將楚慈的衣裳給她穿上。
“公子,情愛之事,當水到渠成。姑娘對你有心,你可千萬別讓她對你寒了心吶!你若佔了她的清白之身,被人知曉了,她還如何做人?”
楚慈那手臂上的守宮砂,可真是刺得如柳心尖兒都疼。女人的貞節一旦毀了,一輩子也就完了!
穆誠看着如柳將楚慈的衣裳給穿上了,眸中閃過一抹寒芒。
經歷的風雨也不少,只一眼如柳便明白穆誠的心思。扶着楚慈靠在身上,輕嘆一聲說道:“雖然公子瞧不上我這低賤的青樓女子,可這姑娘與我卻是有緣。公子不過是一時憤怒傷了姑娘,其他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姑娘醒來總得有人證實這點,公子也莫擔心我會胡言亂語。”
若她不說這話,穆誠必然有殺人滅口的心思。可她說了這話,穆誠哪裡還敢動手?他真是需要有人給他‘作證’的!
說到底,是他心虛,是他怕楚慈會怨他,會恨他,會不愛他。
與穆誠說話間,如柳仔細瞧着楚慈的情況。衣裳沒有問題,脣上的溼潤擦擦便好。雖說方纔穆誠是啃在楚慈脖子上,可她脖子上盡是掐痕,倒也瞧不出什麼異處。
確定楚慈這模樣沒什麼能讓人懷疑的,如柳將撕碎的紅帳丟到了牀下,對穆誠說道:“公子能想法子讓姑娘醒來吧?這事兒也得說得過去才行。”
如柳的反應,比穆誠這個心中有事的人要快得多。她這般說,穆誠才明白她的意思。
下了牀,冷冷的看了一眼如柳,穆誠說道:“你若敢耍花招,我遲早取你性命!”
“我明白的。”攏了攏髮髻,如柳走了出去,剛出了門,便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跑了出去。
打開房門之時,便是驚慌大喊,“殺,殺人了。”
外頭的人早是等得不耐煩,聽得這聲喊,大步上前問道:“殺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柳半個身子倚在那人身上,似被嚇得不輕,“攀媽媽,那公子發了怒,殺了一同來的公子。”
坐在樓道上,埋首於膝間的白綺安聽得這話,頓時起身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就殺人了?”
如柳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倚在攀媽媽身上說道:“那冷冰冰的公子傷了姐妹之後,就與瘦小些的那個公子起了爭執,也不知怎麼的,竟是打了起來。那公子被掐得倒了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我本來是想去勸架來着,卻被甩到了地上,此時胳膊都還疼着。”
眼中噙了淚,如柳泫然欲泣的看着攀媽媽,悔道,“攀媽媽,我不該來瞧熱鬧的,我錯了,您要扣銀子便扣吧,只求您要救我啊,我瞧着他殺了人,他必然是不會放過我的啊……”
如柳掏了手絹抹着淚,白綺安大步跑了進去。
一進門,便聽得楚慈與穆誠的爭執聲。
楚慈醒來,只覺得喉嚨痛得似被火燒。爬起來喝了半杯茶,這才指着穆誠怒道,“你的事兒我不管了,我絕對不管了!”
祖宗的,不就是功夫高嗎?這麼單方面虐人很爽是吧?
從來沒被這麼虐過!他孃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這種感覺簡直糟糕!
見她怒,想到如柳的話,穆誠便是失了底氣說道:“是你不守承諾在前。”
“你有內力的,你慌什麼慌?你就不能再等等?你就不能等我出去?”摸着脖子,楚慈簡直不敢相信穆誠因爲這點破事兒就能殺她!
好歹是生死之交吧?多等會兒真不會死人的!
穆誠張嘴欲駁,可見到她脖子上那痕跡時,便是轉首說道:“時辰不早了。”
白綺安跑進來,瞧着楚慈脖子上的掐痕時,難以置信的看向穆誠,“你,你真這般煩我?你不願意與我說便好,又何必拿她撒氣?”
若楚慈是因爲幫她想了辦法而險些被穆誠給殺了,白綺安自是難安!
穆誠冷冷的看了白綺安一眼,看向楚慈時,雖然是愧疚,卻也擋不住自身的寒意,“青樓這種地方,以後別再讓我涉足!”
你也不許再來!
楚慈心說,你請我我也不來了!
楚慈擡步便走,白綺安看了穆誠一眼,神色複雜的跟了上去。可剛走到門口,便被攀媽媽給攔下了。
傷了百花樓的姑娘,不賠銀子怎麼走得了?
穆誠走出來,黑着一張臉給了銀票,追着楚慈二人回到客棧之時,被守在門口的東明修給堵了個正着。
沒瞧着自己的人,東明修面色微沉,“都四更了纔回來,你們這是去做什麼了?”
楚慈看了東明修一眼,指着穆誠說道:“以後他的事兒,王爺別問我!我沒那麼閒功夫去管旁人的事兒!”
東明修這才注意到,楚慈脖子上那一圈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