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好歹是皇上賜過婚,名義上方弦之的未婚妻,她留下來誰也不會覺得有問題。於是事情便這麼定了。
蘇政華不能出行實屬不便,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很輕鬆了。因爲他也無處可去,最多就是太子府轉一轉。
“棠之,我要去如廁,你不是還要跟着吧?”蘇政華非常的無語,自從說了要戰其鏜保護自己之後,形影不離都不夠來形容他們之間的距離了。
平時蘇政華巴不得戰其鏜能夠這麼對自己,可是真的這麼做了,才明白這是赤裸裸的負擔。
“不行,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來刺殺你啊?”戰其鏜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我願意似得。”
蘇政華再喜歡戰其鏜,再想跟她在一起,也絕對沒到想要她圍觀自己如廁的地步。那樣直接就是變態的行爲了。
“其實與其說你擔心我自身安全,不如擔心下食物的安全。畢竟我武功還不算差。”
戰其鏜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很是失職,然後歡歡喜喜的去了後廚。
蘇政華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去如廁了,他腎絕對沒問題,生多少孩子都行。
皇上得知明瑤宇調查的結果和猜測之後自然是憤怒的,派了一隊人馬過去保護方弦之,並且着急了所有相關人士進宮。
“方侍郎究竟在查什麼案子?爲何會有人牽扯到謀反?”皇上顯然覺得有點天方夜譚,方弦之才上任多久,居然就能查到謀反?那他們這麼多人豈不是都是傻子了。
“回稟父皇,方侍郎跟兒臣提過,他查出了江南賦稅有問題,但是還沒能查出具體證據。至於其他,兒臣也不知了。”
蘇政華話音剛落,皇上就憤怒的一拍桌子,“查出賦稅有問題,爲什麼不直接通報於朕,告訴你是什麼意思?你已經可以替朕做決定了嗎?”
“並不是這樣,父皇,江南那邊是旋樺將要接手的地方,如果真出了問題,總不好把事情鬧大。所以方侍郎纔會先跟我商量,怎麼跟父皇您說。”蘇政華這下要是解釋不好,恐怕只能留下無盡的隱患。
皇上眉頭果然皺起,他都已經忘了江南的封底是蘇旋樺的了。
“御醫有沒有說方侍郎是什麼時候會醒,讓他把證據交上來……”皇上想了想說道:“讓戶部侍郎過來,賦稅有問題一直沒查出來嗎?”
蘇政華無奈開口道:“回稟父皇,這些事之前戶部尚書留下的問題,他已經自盡了。”
皇上氣的直閉眼睛,“誰在負責江南那邊,旋樺還未接手,讓那個負責人出來。”
這話聽着就是要找替罪羊,蘇旋樺一直沒有親自管理江南,只要抓着這點,不管出了多大的事,皇上想要保蘇旋樺就沒問題。
蘇政華和明瑤宇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內心想法。若是真辦這個案子,就一定斬盡殺絕,不然後患無窮。
蘇旋樺平時的風評就不怎麼好,所以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他未曾參與其中。
沒多久該通
知到的人都來了,大家坐在一起整理賬目。賦稅是肯定不對的,事實上戶部這幾年的賬目就沒對過。每年國庫看似有進賬,實際上根本入不敷出。
皇上也終於意識到要徹查國庫裡究竟還有什麼東西了。裴元慶帶着剛剛收正好的戶部,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工作,不僅要算清楚國庫裡的東西,還要徹查這幾年究竟賠了多少。
所有人吃住都在泰華殿,戶部新入的賬目要皇上簽字蓋章,同時必須要配有總結和結案。總之就是,從今開始,戶部等於進入了一個新紀元,今後再有問題也是從今天開始算。
皇宮裡的人忙得不可開交,宮外也不見得消停。
這個時間節點並不適合攤牌,因爲蘇妙傾那邊蒐集的證據還沒有很多,真對峙的話,案子很可能還會不了了之。
他們要做的就是讓想袒護的人無法袒護,想辯解的人無法辯解。
方弦之一直昏迷不醒,蘇政華不在,戰其鏜也不願意悶在家裡,乾脆跟上官婉兒在方府保護人。
院子裡外站了很多侍衛,所以她們倆也沒什麼警惕性。兩個人坐在院子裡,乾脆開始聊起天來。
“姓方的行不行啊,怎麼還不醒啊?”上官婉兒喂完藥乾脆,不爽的把藥碗往桌子上一摔。
戰其鏜無奈的說道:“人家好歹中了毒好嗎?他這要真的娶了你,你還不得半夜宰了他啊。”
“還是棠姐姐最懂我。”上官婉兒大大咧咧的笑了起來,不過也能看出她的擔憂,緊張的小手都在亂抓。“你說那些御醫究竟有沒有用啊?我總覺得他們都沒幹正事呢。”
戰其鏜看着門口聚在一起合計如何下藥的御醫們,心裡也不禁起了疑心。他們生病從來都不讓御醫來並不是好緣由的。
御醫在戰其鏜的眼裡就是一個只要拿錢什麼都乾的角色。所以她不能保障這些御醫對她都是忠心耿耿的,也就直接導致了,出什麼事她會直接找殷黎塘的原因。
可是皇上知道方弦之受傷之後,第一時間派了御醫過來,他們只能受着,並不能反抗。意思就是說哪怕懷疑御醫不懷好意,也只能讓御醫給方弦之治病。
“不然這樣吧。”戰其鏜思前想後生出一計道:“這樣,下午你再去煎藥,把藥罐裡的藥末給我,我拿去檢查下。至於喝藥,黎塘之前的方子還在嗎,你拿着那個方子再抓副藥,此後煎藥這事就你全權負責吧。”
“啊,這麼麻煩?”上官婉兒覺得有些後悔提這件事了。
上官婉兒還是年紀太小,做事只分自己喜好。平時方弦之就願意欺負她,現在算是自食惡果了。
戰其鏜心裡嘆氣,站起來拍打了上官婉兒好幾下,語重心長道:“不麻煩,你若是想要他死的話,其實什麼都不做就可以。”
晚上戰其鏜拿着藥末去找大夫檢查,殷黎塘因爲要避嫌已經退出參與救治方弦之,戰其鏜便只能在京城醫館裡找。哪成想這麼一查還真查出來,方弦之的湯藥只是尋常補藥,而且裡面還夾雜着慢
性毒藥。
她就納悶人怎麼可能十天半個月還救不醒,原來治療的藥物本身就有問題。戰其鏜想把這件事告訴蘇政華,便想着連夜入宮。
眼看就要到宮門口,忽然被一圈人給圍住,奮力反擊之下,最後被活捉了。
第二天小秋子哭着進宮找蘇政華,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蘇政華一聽戰其鏜失蹤,整個人都不好了,立馬向皇上請假。
可皇上卻無動於衷,“太子妃也太不懂事了,這時候還四處亂跑。她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會出事。江南賦稅是你提出來的,就自己給我負責到底。”
蘇政華不敢置信的皺起眉頭,真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裴元慶暗地裡給他了一個眼色,蘇政華這才冷靜下來,沒有立即跟皇上翻臉。
小秋子也被扣在了宮裡,還是裴元慶讓戶部的心腹去邢部找明瑤宇通風報信,明瑤宇纔去找了戰家的人幫忙找戰其鏜。
其實就算裴元慶沒讓人通知明瑤宇,上官婉兒也會把告訴他。戰其鏜莫名失蹤,上官婉兒能求助的也只有爲了破案時常出現在方府的明瑤宇。
明瑤宇摸着下巴分析道:“很可能是藥有什麼問題,抓走其鏜的人很可能是後面下毒的人。你先不要聲張。”
兩人躲在廚房的小空間裡,前面是熬藥的小壺,兩人就這麼盯着那個小壺看,錯都不錯眼的好似在煎藥,實則在偷偷的說話。
“這個藥你換過沒有?”明瑤宇擔憂的問道。
“還是之前剩的,就能用幾天,現在那些人不讓我出去。”上官婉兒頗爲擔心道:“我都怕他們會半夜進來殺人。”
“多注意安全,我不能在這停留太長時間。”明瑤宇心裡有了盤算,但是並未跟上官婉兒多做解釋。“其鏜那裡我會去找戰將軍幫忙,你這邊應該不會出兇殺,多注意點食物,這根銀針藏好。”
皇上好歹派了一隊護衛在這,如果這都出了事,那簡直打臉了。
雖然明瑤宇現在認爲抓戰其鏜的很有可能就是皇上,但皇上是出了名的要臉面,怎麼也不會讓自己派人保護的時候,讓人衝進去殺人,不治身亡是最可能的結果。
“看來皇上要保蘇旋樺……”明瑤宇摸着下巴不解的自言自語:“可是這事爲什麼呢?”
“什麼爲什麼?”戰青城從外面回來,看見明瑤宇有些吃驚道:“瑤宇,你怎麼來了?”
“哦,其鏜不見了,宮裡又有大動靜,只怕她被牽連進去,我和太子都抽不開身,希望你能幫忙找一找。”明瑤宇開門見山的說道。
戰青城點點頭,“其鏜是我自己的妹妹,有什麼幫忙不幫忙的,她武功那麼高,無論被抓還是被追殺都應該鬧出不小的動靜,我去查一下就好了。”
明瑤宇點點頭,無奈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戰青城跟了兩步上去道:“一起走吧,你好歹跟我說說其鏜捲進了什麼事件當中,有沒有生命危險,我好有個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