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外面還真就傳來了一些動靜。
冷秋腳步急急的走進來,皺着眉頭行了禮:“陛下、皇后娘娘。”
陰凌月瞧出她是有什麼話不便說,於是起身要走過去。
劉肇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又將她重新拉過來做好。“是有什麼話,朕不能聽嗎?皇后方纔不是還說要和朕好好說話,怎的一轉眼就改了主意?”
“不是臣妾不願意說,後宮的事情繁瑣,怕陛下爲此心煩,延誤了病情。再說,臣妾不是也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待查問清楚,自然會稟明陛下。”陰凌月笑容溫暖,語氣也是平和。
然而皇帝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既然是哄不住,也無妨了。陰凌月笑着擡眼望了望冷秋:“出什麼事情了?”
“回娘娘的話,姚貴人抱着小皇子在章德宮門外求見。說是小皇子不太好,想請皇后娘娘恩准,讓蘇太醫給瞧瞧。”冷秋總覺得是姚貴人在找事,纔不願意讓她進來。只是這話當着陛下,自然不好說。
“勝兒不好了。”劉肇不禁有些着急:“還不趕緊讓姚貴人帶勝兒進來。總歸朕這時候也沒什麼要緊,就讓蘇文好好給他瞧一瞧。朕也有些日子沒見勝兒了。”
皇帝開了口,陰凌月自然不能反對。“也好吧。冷秋你快去,小皇子體弱,萬萬耽誤不得。”
“諾。”冷秋心想,那還真是便宜了這個姚貴人。原本妃嬪們都是見不到陛下的。她卻有這個好福氣。
腳下的步子總算輕快,陰凌月看她出去,笑着對皇帝道:“陛下,您瞧臣妾猜得如何。看來今晚還當真是有些事情呢!”
“皇后睿智。”劉肇心想,勝兒的病應當和皇后無關纔是。畢竟皇后不會有嫡出的皇嗣,那麼只要抓住這一個皇子,也就等於抓住了大漢的江山。她會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個孩子出事。如此說來,這就是嘉兒的用心了。
正想着,姚嘉兒就抱着劉勝快步進來。身後還帶着兩名乳母。
陰凌月看着這陣仗,心裡就不禁煩悶。“嘉兒,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勝兒怎麼會病了?莫非是身邊的人照顧的不仔細?”
“臣妾不知。”姚嘉兒顯然焦急:“只是勝兒這兩日總是啼哭,胃口又不好,一下子就瘦了許多呢。臣妾心想,是不是勝兒許久不見父皇和母后,纔會這樣的思念,寢食難安的。”
這話一出口,陰凌月瞬間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看來不光是勝兒思念,嘉兒你也一定是惦記着陛下寢食難安吧!”
“表姐說的極是。”姚嘉兒心裡是害怕的,只是臉上沒有顯出來。“臣妾得知陛下抱恙就寢食難安,如今看見陛下好轉,心才稍微踏實一些。這段日子,累着表姐您一個人侍寢,當真是辛苦您了。其實後宮的姐妹個個都是伺候陛下多年的,想來可以爲表姐分擔辛勞,好好爲陛下侍疾。不若就請後宮輪流入章德宮侍奉陛下吧?”
不等皇后開口,姚嘉兒將劉勝放進了皇帝的懷中,含情脈脈的看着皇帝,道:“陛下以爲如何?”
“也好吧。”劉肇輕微頷首:“這幾日的確辛苦皇后了。衣不解帶的照料朕,即便是入夜,也沒能好好安睡。朕瞧着你憔悴許多,也是心疼。”
說話的同時,劉肇就將自己的手遞給了姚嘉兒。
姚嘉兒臉上一熱,順勢就抱着勝兒走到牀榻邊落座,緊緊的握住了皇帝手。“陛下臣妾當真是擔心您呢。幸虧表姐請了蘇太醫回宮爲您診治,又親力親爲的照顧在側,否則臣妾怎麼能安心。”
這個場面,讓陰凌月很不舒服。這幾日,皇帝對她都是冷面相向,沒想到姚嘉兒一進來,皇帝就展露笑顏。當真是故意噁心她。
“要不怎麼說嘉兒是最有福氣的。後宮姐妹伺候陛下都有幾年之久,唯獨你一人誕育皇嗣。勝兒雖然是早產生下的,卻一直身子不錯。想來即便是有些不爽,也很快就會好的。”
“多謝表姐關懷。”姚嘉兒滿眸淺笑:“只是嘉兒還有些不放心,不知道能否請蘇太醫這就過來。早一些請過脈,也能早些安心。”
“也好吧。”劉肇略點了一下頭:“就讓蘇太醫這時候過來吧。”
“諾。”陰凌月含笑答應了一聲,轉頭望了一眼冷秋。
“奴婢這就去請蘇太醫過來。”冷秋心裡反感姚嘉兒,看她那個狐媚的樣子就生氣。巴不得趕緊請蘇太醫過來,請了脈就打發她滾。也省的留在這裡繼續礙眼,讓人看着難受。
一路快步,走到蘇文歇着的廂房,卻沒見人影。
冷秋不禁有些奇怪:“不是讓你們看着蘇太醫嗎?人呢?怎麼不在自己房裡歇着?”
守在外頭的內侍連忙解釋:“蘇太醫說要爲陛下熬藥,就去了小廚房。奴才也讓人跟着去了。”
“那好。”冷秋便轉身往小廚房去。半道上,竟然遇見了無棱。“你怎麼在這裡?”
無棱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眼皮一抹就轉身要走。
這可把冷秋氣壞了。“呦,你這是好大的架子啊,我和你說話,你都聽不見嗎?還真以爲自己不是宦官就了不起了?”
“我在陛下身邊伺候。陛下在哪裡,我自然就在哪裡。且輪不到你來過問。”無棱沒給她好臉色,語氣也是衝的不行。
“是麼!”冷秋嫌惡的白他一眼:“那怎的陛下病重的時候,不見你守在章德宮呢?口口聲聲說伺候陛下,緊要關頭卻丟下陛下去見你妻子了。你到底是爲誰盡忠?若不是皇后娘娘神機妙算,擊退了廖氏的人,指不定陛下現在還能不能安然無恙呢。事情過去了,倒是會說便宜話了。真噁心。”
無棱看她得意的樣子,心慢慢的沉了沉:“是啊,多虧了皇后娘娘神機妙算。如今這章德宮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不可能有人送什麼消息進來。這樣滴水不漏的侍奉,奴才還真是頭一
回見到。若不是皇后娘娘有這樣的本事讓奴才大開眼界,還真不知道這世上竟然有如此膽大包天,淨做些牝雞司晨的事情!”
“你胡言亂語什麼!”冷秋頓時就惱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握緊了拳頭:“那就讓本姑娘好好給你鬆一鬆筋骨。”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無棱也不想讓,兩個人忽然就這麼動手起手來。
內室,陰凌月卻不知道外頭的情況。只是看着皇帝和姚嘉兒逗弄着劉勝,那股眉來眼去的熱乎勁兒,心裡就憋氣。有個孩子了不起嗎?
她真想衝上去給姚嘉兒一記耳光,把那孩子抱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然而她的表情相當的溫婉平靜,看不出一點異色,只是好奇怎麼冷秋還不回來。
難不成蘇文又偷偷的去了樂成殿見樑太妃?
正想的入神,就聽見勝兒忽然哭了起來。
“乳母快來,瞧瞧小皇子是不是餓了。”姚嘉兒一面召喚乳母過來,一面起身對陛下道:“可否就讓乳母在這屏風後面哺乳?也省的抱着勝兒走來走去,等下蘇太醫過來了有要等。”
“也好。”劉肇自然是點頭的。
於是其中一名乳母就抱着勝兒走到了屏風後面。這個時候,另一名乳母卻往後退了幾步,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皇后身後。
陰凌月的注意力都在皇帝和姚嘉兒身上,自然沒有理會那些奴才有什麼不對勁。
“陛下,臣妾瞧着您氣色好多了。”姚嘉兒殷勤的爲皇帝揉起了肩膀:“只是瘦了不少,臣妾當真是心疼極了。”
“你放心,朕很快就會痊癒,不打緊。”劉肇舒適的閉上眼睛,眉目之間都是笑意。
“表姐啊,嘉兒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若不是由您在,這宮裡亂七八糟的事情,要如何應對呢。廖氏謀逆,也虧得是你及時阻止。要不然嘉兒和後宮姐妹豈非要被她活活燒死在齊福堂了。”
慢慢的舒了口氣,陰凌月才讓自己的語聲聽起來柔軟一些。“這話就見外了。伺候陛下乃是爲人妻爲後的本分。”
言外之意,是且輪不到你個妾室來謝本宮。陰凌月稍作停頓,接着道:“至於廖氏的事情,本宮已經如實的稟明瞭陛下,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就沒有必要再提。自然,你也不用謝本宮。此乃爲後的職責所在。”
“是。這麼說起來,倒是嘉兒生分了。不該謝表姐職責以內的事情。”
垂首一笑,姚嘉兒瞥了一眼屏風後面,想來乳母已經抱着勝兒躲好了。於是她忽然擡起頭,與皇后四目相對:“其實臣妾更想謝皇后娘娘一件事。”
覺出她的表情有些不同,陰凌月皺眉道:“什麼事?”
“謝您沒有下重藥,危及陛下性命。否則臣妾當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您這位滿腹詭計,手段陰狠的皇后,怎麼還能喊您一聲表姐。”姚嘉兒的話說出口,就看見皇后的臉色唰的變了。
先是因爲憤怒而有些紅漲,隨即又沉冷的發青發黑。
“對不住您了表姐。”姚嘉兒凜眸看着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怨嘉兒。”
不等陰凌月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背後那位乳母手裡的匕首就已經刺進了皇后後腰出。
陰凌月根本就沒預料到竟然會有這種事,猝不及防就捱了一刀:“姚嘉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着陛下行刺本宮!”
“皇后娘娘您說錯了,姚貴人自然沒有這樣的膽量。”那乳母忽然開口,嗓音卻是那麼的熟悉。
“王若瑩!”陰凌月猛然回過頭,看見身後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只覺得毛骨悚然:“是你,怎麼可能是你?”
王若瑩鬆開了握着的匕首,掌心裡都是血。而另外那隻手裡卻攥着一張人皮面具。她笑笑的丟在了皇后腳邊:“玄月危在旦夕,是臣妾偶然救了她一命。這個萬無一失的行刺之策也是她交給臣妾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臣妾不要刺進您的後心,留您一命。”
不等她說完,陰凌月就嘭的一聲跌坐在地,整個身子疼的不受控制。“豈有此理,你們竟然一起謀算本宮。”
最讓她心痛的,並不是姚嘉兒和王若瑩有這樣的膽子。而是皇帝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兩個兩手對付她,竟然無動於衷。從頭到尾,沒有給過她半點提示,更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陛下,您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劉肇沉着臉,眸子裡閃過一絲戲謔:“皇后你這樣聰明,就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嗎?你不是早早就預料到今晚會有事情發生嗎?怎的真的遇到事情了,你竟然比誰都遲鈍?這不是自己送了自己的命,又是什麼?”
“你……”陰凌月只覺得疼的厲害,那種感覺好像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反而是要承受着無休止的折磨一般。她伸手去摸自己背後的那把匕首,想要親手拔出來。
“皇后娘娘還是別亂動會比較好。”王若瑩冷着臉道:“這匕首紮在骨縫裡,你拔的不好,下半輩子就癱了。倒不如等下蘇太醫過來了,再好好的給你療療傷,否則哪裡對得起你千辛萬苦拘禁人家兒子用的心!”
“你怎麼會……”陰凌月想着,樑璐媛那個嘴巴碎的老婆子沒死,那這後宮就很快會有人知道這些事。“原來如此啊!”
這個時候,她完全明白了。“怪不得廖卓碧屢次示意你靠攏,你都裝傻充愣的不成氣,卻原來是一早就已經投靠了樑太妃。”
王若瑩輕蔑一笑:“皇后娘娘錯了,臣妾沒有投靠任何人。唯獨陛下才是臣妾的主子,值得臣妾傾盡所有去效忠。”
“陛下……”陰凌月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恨過這個男人。她惡狠狠的瞪着他,眼瞼的血絲越發的紅起來:“一個永巷囚禁了若干年的婢子,對您來說都比臣妾重要麼?既然你這樣怨恨臣妾,當初爲何要立臣妾爲後
?就因爲您不能對抗陰氏,所以拿臣妾這個幌子來穩住陰氏的心?堂堂的天子,算計來算計去,不外乎是算計了自己的枕邊人。真是爲人不齒!”
劉肇猛然站起了身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陰凌月面前:“你能算計江山,算計皇權,算計朕,就不許朕算計你,算計陰氏一族嗎?何況,朕已經給足了你們顏面,當有的,不當有的,陰氏可謂應有盡有。已經比旁人高出許多,卻仍然不知足。皇后,朕一再的提醒你適可而止,你又真的把朕的話都放在心裡了嗎?”
“可若不是臣妾,你早就已經死了!”陰凌月咬牙切齒的說。“母家給臣妾的指令是誅殺天子,扶幼子登基,若此,纔算是掌控了天下。可臣妾寧可背叛母家,不惜以謀害夫君的龍體爲代價,也要保全您的性命是爲什麼?還不是因爲臣妾希望您能及早醒悟,能重新與臣妾重歸於好,能回到以前那種太平的日子。可是陛下,您的心也未免太狠了一些吧?臣妾處處希望您能活,您卻時時巴不得臣妾去死!”
“這一步一步走過來,都是你自己在作孽。”劉肇看着她,目光沉冷的厲害:“你真的以爲朕手裡沒有你戕害妃嬪,謀害皇嗣的罪證嗎?其實一筆一筆,都記在朕的心裡。即便是你再怎麼照料朕,再怎麼一心一意的陪伴在側,每每看見你這張臉,都會讓朕噁心!”
陰凌月凝眸看着皇帝,他那麼陌生的表情,那樣鋒利的言辭,都讓她覺得恨。“陛下這樣對臣妾說話,若是在臣妾剛入宮之處就好了。您只知道鄧貴人入宮之處有心儀的男子,卻不知道臣妾年幼時,也是旁人的心上人。那麼多傾慕臣妾的男子,臣妾一個都瞧不上,就因爲陛下您風度翩翩,舉止不凡,還那麼溫柔體貼的呵護臣妾……”
“好了。”姚嘉兒特別的不耐煩:“皇后娘娘的耳朵不好使嗎?方纔陛下說的可是覺得你噁心。所以這樣的話往後就不要再說了。聽着只會讓人難受。再說,若是當年的情分都還在,也不至如此。”
讓姚嘉兒最不滿意的就是王若瑩,竟然會聽什麼玄月的話,沒有對皇后下狠手。如此一來,陛下肯定會心軟,大不了就是將皇后囚禁起來,總不會要了她的命。
“陛下,事不宜遲,還是儘早打算爲好。畢竟唯有皇后娘娘才能控制宮外的局勢。如實外頭的那些人知道宮裡情況有變,只怕不好。”姚嘉兒心裡悶悶的不舒服。心想這還真是便宜了皇后呢。
“陛下,若是不能同生,那臣妾願意與您同穴。”陰毒的笑容讓她看上去格外恐怖,許是失血的緣故,她的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陰家的人闖進來也好,他們自己也就成了這後宮的千古罪人。倒是替清河王省去了不少麻煩。”
“清河王?”劉肇瞬間就冷了眼眸:“難不成你還勾結了清河王嗎?”
“自然。”陰凌月得意而笑:“其實也算不上勾結。不過是臣妾幫了他一個大忙。如若得知這宮裡的消息有變,應當很快他就會回宮了。到那個時候,陛下一定會覺得而很驚喜。不,應該是驚恐。”
“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毒婦。”王若瑩啐了一口。
俯下身的時候,她衝皇后陰毒的笑了笑:“皇后娘娘即便不在意自己的名譽,也該顧着和陛下的情分吧。你若是再不自行了斷,遊鳴的事情,我便當面稟告陛下了。”
“你敢!”陰凌月惡狠狠的瞪着她,那怨恨彷彿化作一柄利劍,朝着王若瑩的雙目扎去。
而王若瑩絲毫沒有忌憚:“陛下,其實臣妾還有一件事情要稟明陛下。只是事關重大,還請陛下屏退不相干的人。”
“你敢!”陰凌月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當日本宮留下你一條賤命,不過是覺着你侍奉陛下多年,不至於去死。沒想到本宮的這一丁點憐憫,竟然成就了你今日的狠戾。是本宮自己瞎了眼。”
陰凌月猛的撲向王若瑩,手裡的簪子狠狠的劃過她的臉頰:“你這個賤婦,本宮就死也要拉上你這個墊背的。”
“啊……”王若瑩吃痛,捂住臉的時候已經吃了。嫣紅的血水從指縫裡往外冒。“我是賤婦,那麼皇后娘娘您是什麼?您口口聲聲愛重陛下,卻竟然與遊鳴在後宮苟合。那一日,廖卓碧看見的女子根本就不是鄧綏,那是您!她誤以爲是鄧貴人,纔會逼着周雲姬去稟告陛下。”
“住口,你住口,我殺了你。”陰凌月發瘋一般,拿着金簪一下一下的朝王若瑩紮下去。
“夠了。”皇帝一把搡開了她,惡狠狠的斥道:“你不要臉面,朕還要呢。”
“呵呵。”陰凌月被他摔在地上,疼的骨頭都要斷了。“臣妾是蕩婦,那鄧貴人什麼,由始至終,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清河王。趁着陛下您昏迷不醒,就奔向了宮外與清河王私會。那個讓您愛重呵護了這麼久的心上人,骨子裡水性楊花,早就已經把您的臉丟盡了。”
說完這番話,陰凌月放聲大笑:“陛下啊陛下,在意您的,您不要,卻對一個蕩婦這樣用心,這是什麼?這是老天有眼,這是報應,活該您一無所有!”
說完這話,陰凌月高高的舉起金簪子,作勢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扎。
而這個時候,遊鳴忽然破窗而入,扔出了什麼東西打在皇后的手腕上。“既然做了還怕認嗎?皇帝不也是三宮六院的,你有什麼可尋死的。”
陰凌月不知道他是怎麼逃出來了,心裡一震,整個人受不住昏了過去。
遊鳴滿面憤怒的瞪着皇帝:“你的人,我不信攔得住我,我若要帶她走,只怕誰也阻止不了。”
“你儘可以試試看。”劉肇冷着臉,目光裡翻滾着憤怒:“朕偏不信,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卻守不住這座漢宮。”
這個節骨眼上,無棱忽然闖了進來:“陛下,宮外不知何人帶兵前來,與陰家戍守的兵士惡戰,只怕滿上就要打進宮來了。是離宮暫避,還是靜候戰機,還請陛下早作決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