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肇忽然就笑了,眼神裡充滿了諷刺的意味。“你說了這麼多責備朕的話,也怨懟鄧貴人,可是凌月,你知道嗎?當初朕爲何要再度選秀,令鄧貴人入宮……那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這話從皇帝嘴裡說出來,陰凌月只覺得這才真的是特別的諷刺。
“陛下這纔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劉肇已經起身走了過來。
“何來的欲加之罪呢!郭雪兒是怎麼死的,皇后是忘記了嗎?”劉肇一把鉗住了她的下頜。“朕只是寵幸了她一回而已。你就利用朕不在的那段時間,迅速的將她剷除,難道你忘了?”
提起那件事,陰凌月心裡就生氣:“陛下可知道,那麼好的主意,是嘉兒想出來的。再說那郭雪兒,自恃甚高,仗着是自己的哥哥是護國將軍郭振,就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才獲寵,就那樣心高氣傲的,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留在陛下身邊伺候?臣妾聽了姚貴人的話,也是爲了肅清後宮,讓陛下不被這些烏煙瘴氣矇蔽。”
“說的可真是好聽。”劉肇猛的搡了一把。
陰凌月沒有站穩,跌坐在地。“就知道陛下不會明白臣妾的一片苦心。”
“如何不明白!”劉肇鄙夷的目光,落在陰凌月滿是委屈的臉上,更多了幾分淡漠。“你的心思,和郭雪兒有什麼區別?她自恃將軍之妹的身份,獲寵就不把後宮諸人放在眼裡。你又何嘗不是自恃陰家,覺得她們是你成爲皇后的阻礙?當日,朕不過是冊封你爲貴人,你生怕有人越過你成爲皇后,才那麼急不可耐的出手,真的當朕一點都不瞭解你的心思麼?凌月,你可知道在沒有徹底看清楚你這個人之前,朕的確想過真心的待你好。可惜一旦看清楚了,什麼樣的美好都不復存在!”
“陛下您……”陰凌月覺得這番話,對她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你總是以爲臣妾覬覦的是後位,可是你不想想看,臣妾爲什麼就一定要做這個皇后。難道只是爲了至高無上的鳳權嗎?若非您是陛下,臣妾又怎麼會稀罕這些……”
“換一個做皇帝,你入宮之後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劉肇絲毫不領情。“不要以爲朕是胡說,也別把你自己想的那麼在意朕。凌月,你自幼所受的薰陶就是爭名逐利,而你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願意屈居人下。別把你對朕的感情看得那麼重,其實撇開權勢,根本就什麼都不剩下。”
“陛下!”陰凌月幾乎是咆哮起來:“你可以責備臣妾狠心,你可以怨懟臣妾,但是你怎麼能這樣曲解臣妾待您之心?若不是爲了您,臣妾怎麼會狠心殺死自己的孩子,臣妾怎麼會年紀輕輕就斷送了自己當母親的權利,不都是爲了您麼!你可知道,臣妾當日有多害怕自己懷的是個男胎,臣妾怕自己的母家仗着這個孩子爲所欲爲。臣妾更怕,您會以爲臣妾和母家一樣,因爲有這個孩子在,就妄圖瓜分皇權,甚至會謀害陛下,扶持自己的孩子登基。人家有孕,都是歡歡喜喜的期盼着孩子落地,可臣妾自從知曉有孕,沒有一日能安心的。如果臣妾真的像您所言,只是爲了權勢纔會愛慕陛下,那臣妾爲何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出生,到底對您而言,臣妾只是個可有可無,甚至讓您討厭的女子。可對那個孩子而言,臣妾卻是他的至親,是他最親近的人。要控制陛下,比登天還難。可要控制自己的孩子,不是輕而易舉嗎?陛下多年前被竇太后這樣利用,您不是最該有體會的麼?”
喊出了這些話,陰凌月只覺得自己喉嚨痛的不行。
她含着淚,深情脈脈的看着皇帝,聲音嘶啞了好多:“陛下,您可以殺了臣妾,哪怕就是現在都行。可臣妾待您的真心,您不能抹殺。這一世,若不是心裡還有這份執念,臣妾如何能支撐到現在。您可知,入宮之初,臣妾是個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姑娘,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臣妾失去了太多太多,這些,都是因爲愛着您纔會如此。”
她顏面而哭,那麼的無助。
哭聲格外的刺耳,叫人心中煩悶。
但是回想起那件事,劉肇也確實心中有愧。他沒想到皇后竟然會捨棄自己的孩子,爲的就是讓陰家在宮中無所依靠。
“很可惜你還是後悔了。”他沉眸看着她:“朕不信莫璃的事情不是你的謀算。正如你所言,畢竟夫妻一場,朕太瞭解你的心思了。”
“不錯。”都到這個時候了,陰凌月也不怕承認。“的確是臣妾讓秀吉在你的酒裡下藥,也是我提前就讓人準備好了助孕的湯藥,莫璃侍奉您一晚就有身孕,根本就是臣妾意料之中的事情,或者說是臣妾一手安排。可是這難道是一件壞事情嗎?陛下您的膝下,不就只有那一個病怏怏的皇子嗎?若這個時候,再得一位,您的江山也就穩固了。那些打您注意的人,不得多思亮一些嗎?且臣妾也有私心,若這個孩子是臣妾親手撫育長大的,哪怕將來臣妾不能再誕下陰氏骨血的孩子,臣妾也能憑藉養育皇嗣之功,在後宮立足。如此一來,臣妾又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陛下身邊,難道這不是一樁美事?爲什麼一定要把臣妾想的那麼急功近利?陛下,若是當初臣妾真的有私心,霸佔這個孩子給陰家謀權,那臣妾就不會選莫璃了。嘉兒那裡,不是有個現成的皇子麼,何必再如此大費周章?”
儘管知道皇后說的都是歪理,劉肇一時卻無言以對。
是的,在這深宮之中每個人的付出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有時候,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但也不能因爲有目的,就十惡不赦。
“陛下……”陰凌月擡起頭,看着他,心裡很痛。“臣妾的確是想讓那些婦人的孩子,來爲莫璃腹中的龍胎思量。若莫璃果然生下公主,臣妾會用她們其中一人的兒子來替換。這件事,是臣妾做的不對,思量的不對,是臣妾的私心,也是臣妾能想到的,唯
一一個方法,讓陛下回心轉意,厚待臣妾的方法。”
“你以爲這樣,就能穩固你在後宮的地位和恩寵?”劉肇擰着眉頭,緩緩道:“殊不知朕最痛恨的就是使盡手段的女子。”
“陛下若是這麼說,那臣妾也無話可說。可陛下您不覺得您已經被矇蔽了雙眼嗎?難道施展手段的就只有臣妾一人嗎?難道您真的以爲鄧貴人的雙手就不曾沾滿鮮血?陛下,您不想想,那周貴人是怎麼死的?她是叫鄧貴人活活逼死,甚至爲鄧貴人所殺!她也曾經爲陛下您誕下公主,她也曾經殷勤的侍奉在陛下身側,即便陛下不喜歡她,她也終究在這深宮之中陪伴了陛下多年,您怎麼能叫她含冤莫白的死去……”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周貴人的死和鄧貴人有關?”劉肇並不相信這番言論:“即便是有廖貴人的指控,也終究沒有鐵證。何況朕相信鄧貴人是清白的,不會對自己在宮中的姐妹下毒手。”
“陛下!”陰凌月倒吸了一口涼氣:“您真的叫臣妾太痛心了。莫玢那丫頭,是因爲對鄧貴人身邊的妥冉下手,才被臣妾處置了。說到底,臣妾就是怕您只信任鄧貴人,卻根本不理會臣妾的處境。若是可以,誰不希望自己身邊都是可以信任的姐妹。可鄧貴人的巧妙就在於,她會花很多心思對一個人好,待到她需要的時候,就會毫不留情的將那個人拋下。從前是清河王,後來是周貴人、姚嘉兒,如今是陛下您。”
看得出皇帝根本就不相信她這番言論,陰凌月含着淚道:“鄧貴人很會邀買人心,這一份本事,臣妾學不來。正因爲學不來,纔看着鄧貴人一步一步討好後宮,一步一步走進陛下的心。可倘若不是如此,鄧貴人怎麼可能扶搖直上,就這麼成爲陛下的心上至寶?還有,陛下您也許不信,其實鄧貴人一直都不曾與清河王真正了斷,而臣妾這裡已經掌握了一份至關緊要的證據,可以證明蘇文蘇太醫,就是清河王安的暗士,也與鄧貴人頗有淵源。而臣妾之所以不孕,都是敗這個蘇算子所賜!”
劉肇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陰凌月。
陰凌月知道,她現在說什麼,皇帝都不會相信,於是她拔下了自己鬢邊的髮簪,一狠心刺進自己的腿上。
“唔……”痛楚伴隨着嫣紅的血水,很快就染紅了宮裝。“臣妾願意氣血盟誓,所言非虛,如若陛下不信,儘可以去查。那蘇文離開皇宮之後就不見了蹤影,一個尋常的太醫,怎麼可能有這份遁無蹤跡的本事。而他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清河王的府邸。”
未免皇帝不信,陰凌月拔出了金簪,又狠狠的刺了一回。“現在,臣妾要說的話格外要緊,也許是旁人說,陛下就能聽進去。可因爲陛下與臣妾有了心結,臣妾的話反而不那麼可信了。若是唯有如此,臣妾才能好好說話,那麼臣妾死而無憾。”
“你到底想說什麼?”劉肇看着她痛苦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舒坦。
“是鄧貴人和蘇文謀害了臣妾,讓臣妾不能有孕,不能再爲陛下誕育皇嗣。”陰凌月咬牙切齒的說:“在上回臣妾小產之後,機緣巧合舉薦了蘇文入宮。趁着臣妾虛弱的時候,蘇文給臣妾下了至陰致寒的藥,毀了臣妾的身子。卻告知臣妾,乃是因爲小產體虛致使不孕。臣妾當日十分糊塗,竟然就信了他這番言論,時候得知真相的時候,他已經遠遠的逃了。”
說到這裡,陰凌月又拔出了簪子,正預備再刺進肌膚的時候,手腕被皇帝握住。
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溫熱的光芒:“陛下……”
正預備向他的懷裡蹭過去,卻對上了他沒有溫度的眸子。就好比一盆冷水迎面潑下來,激的陰凌月頓時就沒有了熱情,眼底的流光也跟着暗淡下去。
“臣妾沒有說謊。如果陛下還記得一些事,那就可以證明臣妾的話是真的。”
略微一想,陰凌月道:“如果臣妾沒有猜錯,當日風疹的時候,鄧貴人其實是出了宮的。她根本就沒有被風疹所困,躲在嘉德宮裡不能見人,而是出宮去見陛下了。當日爲她診治的太醫,就是臣妾舉薦的蘇文。如果蘇文真的忠心耿耿的效忠臣妾,怎麼會瞞着臣妾送鄧貴人出宮呢?”
這件事也是第一次細想,劉肇忽然就覺得心裡更爲不舒坦了。
“陛下,臣妾無意和鄧貴人針尖麥芒,可是鄧貴人何曾放過臣妾了。她挑唆嘉兒處處與臣妾作對。使臣妾姐妹反目,讓嘉兒相信她纔會幫她保護勝兒。哪知道轉眼,鄧貴人就去討好樑太妃,使嘉兒連撫育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殊不知鄧貴人在這深宮之中耍了多少迴心思,叫臣妾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虜獲陛下您的心去?”
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落,陰凌月滿面委屈:“陛下,您可知道,最可恨的是什麼?”
劉肇看着她,並未做聲。
陰凌月苦笑了幾聲,表情茫然的說:“鄧貴人不願意替陛下誕育皇嗣,所以暗中蘇文調製了很多避子的湯藥。她日日都服用,以至於陛下屢次恩寵,她都不曾有孕。臣妾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臣妾那麼想和陛下有個孩子,卻礙於陰家的緣故不能如願。可她明明可以爲陛下誕育皇嗣,卻因爲心裡裝着的人不是陛下而做出這樣的舉動。臣妾真的好恨,恨自己爲什麼是陰家的女兒。如果和鄧貴人那樣,只是鄧家的女兒,即便有陰家的血水又怎樣,還不是能風風光光的留在陛下身邊……老天,爲什麼這樣不公平?”
劉肇猛然鬆開了手,陰凌月手裡的金簪子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朕不想再聽你胡言亂語。既然你承認殺了莫玢,也承認算計朕與莫璃,承認預備謀算皇嗣,那朕就不能縱容你。”
“臣妾已經痛失夫君的寵愛,其餘的一切都可有可無。如若陛下覺得,讓臣妾死才能安心,那麼臣妾亦欣然接
受。只求陛下來日若是能想起臣妾,就請忘掉臣妾的種種不好,只當臣妾還是那個愛重陛下,毫無心機的單純女子。”陰凌月失落的跪伏在地上,滿面哀傷:“請陛下處置。”
“朕……不會叫你死。”劉肇思忖了片刻,只道這一句話。
陰凌月有些哭笑不得,她擡起頭,對上皇帝的眸子,淡然道:“還是因爲臣妾是陰家的女兒嗎?其實陛下不必擔憂,臣妾一死,陰家的氣數也到了。”
“不光是因爲這個。”劉肇幽幽道:“你說你愛重朕,朕信。即便你有私心,你也爲了朕捨棄過一個孩子。朕念及你這份情,絕不會狠心下旨賜死。但是凌月,朕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往後朕不會再來看你。這座永樂宮,就是你最終的容身之所。”
“陛下……”陰凌月十分的惶恐:“不要,臣妾寧可您賜死,也不想留在這永樂宮裡虛度光陰。若是再也見不到您,臣妾寧願一死。求您就給臣妾個痛快吧!”
她拼命的撲上去,保住皇帝的腿不放手:“陛下,就請您給臣妾個痛快吧。”
“夠了!”劉肇煩不勝煩:“君無戲言!”
他狠狠的掙脫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陛下,沒有您的寵愛,臣妾活着也只是苟延殘喘,求您開恩,就殺了臣妾吧!若是您再也不來這永樂宮,那臣妾不如死了乾淨,陛下……”
“娘娘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冷秋撲上來奪走了皇后撿起的金簪,含着淚道:“只要咱們還或者,就遲早能揭穿鄧貴人的真面目讓陛下看個清楚。皇后娘娘爲何要認輸呢!咱們還有大把的光陰可以和那個賤人鬥!”
“走開。”陰凌月一把搡開她,肝腸寸斷的吼道:“沒有了陛下的恩寵,我或者還有什麼意思。即便是殺了那個賤人又如何……”
她猛得吸了一口氣,仰起頭,看着上蒼,清冷的臉色讓她顯得十分蒼老:“陛下的心也不會再回來了。我殺了她又能抵償什麼?還不是一無所有!”
“您貴爲皇后,您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冷秋握着皇后的手腕,皺眉道:“即便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那個賤人。再說,您這樣愛重陛下,哪怕是做錯了很多事情,陛下也不會賜死,更沒有廢黜您皇后的身份,足見陛下還是念舊的。皇后娘娘,就算是奴婢求你了,一定要振作起來。這盤棋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低頭認輸。”
“不認輸也不代表會贏啊!”陰凌月擺一擺手:“恩情全無,我要這皇后的頭銜有什麼用?不過是留在這裡繼續礙眼罷了。冷秋,男人是這世上最無情的,他們要走,即便生的貌若天仙也留不住,何況我不過是個尋常人罷了。”
“其實皇后娘娘早知道這一層,興許就不會這樣執迷不悟了。”莫璃慢慢的走進來,毫無畏懼的直面皇后:“可惜,您總是自恃甚高,以爲這天下都屬於你,就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得不到的人……皇后娘娘,現下知道自己錯了,會不會太遲了。執念太重,終究也只能落得一敗塗地。”
“你……”
“你這個賤婢,竟然還有臉來,你滾出去,皇后娘娘不願意見到你。”冷秋打斷了皇后的話,惡狠狠的咒罵起莫璃。“若不是有皇后的恩惠,你能活到今天?要不是當初陰家撫育了你,你早就已經餓死餵了野狗。良心是個好東西,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走到這步田地,居然還能厚顏無恥的出現在皇后娘娘面前,你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
“不用這麼激憤。我又不是來和你們雄辯高低的。”莫璃看着皇后失魂落魄的樣子,勾起了脣角:“我也從來不敢相信,陰家的嫡女,終有一日會落得這樣的境地。不過也是很好的,人嘛,都有登高跌重的時候。事情已經壞到這一步,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我只是想來告訴皇后娘娘一件事。”
陰凌月擡起頭,看着莫璃:”哼,你想看本宮的笑話,有那麼容易?“
“其實說容易,還真是挺容易的。現下,臣妾不就正看着麼!”莫璃走上前去,搡開了攔着的冷秋,似笑非笑的瞪着她:“皇后娘娘就不好奇,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沒有了麼!其實莫玢那丫頭嘴賤,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在和我爭辯的時候都說了個乾淨。我只是沒想到,皇后娘娘你這麼絕情,陪伴你多年的婢子,也同樣說殺就殺毫不猶豫……跟着你這樣的主子,還能有什麼前程。你已經毀了我一生的幸福,難道我還要由着你擺佈,誕下不愛之人的骨肉嗎?你可還記得,一個月之前,我親手給您熬了一碗玫瑰紅色的粥。那裡面擱着你心心念念想要的皇嗣,怎樣,味道不錯吧?”
“嘔……”陰凌月抑制不住的乾嘔起來,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你這個賤婢……”
“我是賤婢,從來都是。可我認命啊,我就希望自己這一輩子都是賤婢。可是你呢,明明知道我心裡喜歡的人是無棱,卻還要聯手莫玢,逼着我伺候陛下。是你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也是你害我成了這樣。我現在很痛恨這樣的自己,更恨你。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好好的叫你吃一壺。你做的那些壞事,我一定毫無保留的告訴陛下和鄧貴人。皇后娘娘,這永樂宮你怕是出不來了。也挺好的,再不用勾心鬥角的怕人家搶你的地位了。”
莫璃轉過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一定會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那些婦人的事情吧?其實全憑一個字,猜!這麼多年,和您的默契總算是有,您有什麼樣的心思,我豈能猜不到。費了那麼多心思,你豈會和老天賭這一局。你一定會有完全的把握,才肆無忌憚的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可惜啊,皇后娘娘你到底是低估了奴婢。奴婢絕對不會任由你擺佈,所以,你大可以收起你的好心,默默的承受這一切吧!臣妾就不陪您了!臣妾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