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我在這兒呢!”衛玢腦門兒頂的汗涔涔直下,他的腦子亂如絲麻,怎麼理都理不清楚,不是齊紜淨,怎麼忽地變成了向小園?
“向表妹,你怎麼會在這兒?”衛玢去掰向小園的手,就感覺向小園纏得死緊,在他背後輕輕地笑了一聲,“三哥哥,你好狠的心,人家的手都痛了。”
“你先放開我!”衛玢只是樸直,不是癡傻,聯想那個奇怪的丫頭,他明白自己是被向小園算計了。他心裡暗暗叫苦,這樣的境況,孤男寡女、湖邊山洞,若是被人看到了,就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他非要離開這兒不行!
“你放開我!”衛玢死命一掙,他到底是個男子,力氣比向小園大得多,掙脫了一甩,就把她甩到一邊去了。
向小園被摔得七葷八素,擡起盈盈淚眼望着衛玢,“三哥哥,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
衛玢看了她一眼,只見她身上的外衫,不知是刻意爲之還是被他掙脫的時候扯開了,露出桃色的肚兜兒來。他連忙將臉轉到一邊去,冷冷地說,“你也是好好的官家女兒,怎麼這樣不知廉恥?向姨媽是怎麼教養你的?”
這已經是極重的話了,果然向小園嚶嚶地哭起來,“我只是喜歡你,又有什麼錯了?”
“人不能自制,與禽獸何異?”衛玢甩了甩袖子,似乎是要撣掉什麼不潔的東西,“我可以不將這件事說出去,免得壞了你的閨譽,只是你日後再也不可這樣糾纏於我,我和齊姑娘是父母定下的姻緣,容不得你牽涉其間,你若是以爲我是那樣酒肉濫淫之徒,就是打錯了主意。”
衛玢說完便轉身出了山洞,只留向小園一個人哭得哽噎難抑。其實衛玢原本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只是向小園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泥人兒也有三分土性,何況他貴爲安國公之子,雖是庶出,可比衛玠這個嫡出還長進。他的人生,就如同一張剛剛鋪陳開的潔白畫紙,有許多色彩待去描繪,而其中,並沒有屬於向小園的那一抹。
向小園見衛玢這樣絕情,又是羞憤又是傷心,一個人坐在髒兮兮、溼漉漉的泥地裡,哭得天昏地暗。
無巧不成書,這平日裡幾乎沒什麼人來的山洞子,今日卻是十分熱鬧。衛玢雖然走了,衛玠卻來了。
說起來也是命裡冤孽,衛玠此人,素性~愛流連勾欄的,自家的什麼花園子,原本不在他的眼裡。而今日,是葉冬毓的生日,他不便見女客,也不好出門去頑。他自己在屋裡待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是無聊憋悶,不知怎的,就起了興致,也不帶小廝和丫鬟,自己信步往湖邊走了來。
路上還遇見氣沖沖的衛玢,衛玠豈會放過任何一個挑釁的機會。他“咳咳”地清了清嗓子,搖着一把泥金摺扇走上來堵住了衛玢的去路,“你這是到哪兒去啊?見了兄長不行禮,這就是你衛三爺的禮數?”
衛玢正是心亂如麻的時候,哪裡有閒情逸致和他置氣?於是只是抱了抱拳,“二哥好。”
衛玠見他臉色不同往日,心裡暗暗高興,“這是糊弄誰呢?你在學堂裡,也是這樣和先生請安不成?”
若是平日,衛玢也許就忍氣吞聲。可是如今他正在氣頭兒上,恰好見衛玠挽了袖子上來,臉上還笑嘻嘻的,“來,讓哥哥教教你,該如何給尊長行禮。”
衛玢火冒三丈,眼睛都被燒紅了。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他一把揪住衛玠的領口,壓低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別招惹我!”
衛玠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見衛玢這樣立刻就嚇軟了,嘴上還在強硬,“你、你、你你你要幹什麼?你想造反嗎?”
兄弟二人正在爭執,只見鵝卵石小徑上走來三五個丫鬟,手裡捧着果盒等物。那幾個丫鬟見衛玢這樣,也嚇住了,都立住了腳,呆呆地望着二人。
衛玢臉上一紅,撒手丟開了衛玠,拂袖去了。衛玠在丫鬟跟前丟了臉,脾氣十分暴躁,“滾滾滾!看什麼看?再看叫太太把你們全都賣到窯子裡去!”
丫鬟們知道姚氏的脾氣的,連忙一溜煙兒地跑了。衛玠尋釁不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不住踢打路邊花草,隨意亂走着,就來到了假山腳下。
“嗚嗚……人家對你的一片心……你怎麼就不懂呢……嗚嗚……”衛玠依稀聽到一個軟洋洋的聲音,透過叢生的、掩住了洞口的枝蔓傳出來。他的眼睛頓時就一亮,哎呀,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娘子,在這裡犯相思病呢!
他一向自詡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聽見小娘子傷心落淚不去安慰個幾句簡直有違俠義啊!衛玠握了握拳,扒開垂落的枝條,走進山洞。
山洞裡黑,他猛一進來只覺得眼前一黑,還沒開口,就聽到一個女聲欣喜地道,“是三哥哥嗎?你還是放不下我麼?”
衛玠覺得這聲音挺熟悉的,揉了揉眼睛細看,只見一個瘦弱佳人坐在地上,羅衫半解,露出一抹桃色肚兜和半痕雪脯。衛玠頓時覺得一股邪火躥了起來,呆愣愣地站在地上。
向小園問了一句,卻沒得到回答。她擡起頭來,細細辨認了半日,才失望地道,“哦,原來是二哥哥。”
衛玠這下也看明瞭此人是向小園,只是他現在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向小園本不算絕色,起碼比起姚氏一直要他娶的沈瓔珞來說,容色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可她此時是梨花帶雨,又衣衫不整、青絲微亂地坐在地上,對於衛玠來說,簡直就是吃果果的“吸引”啊!
吃慣了“飄香院”“杏花閣”的清蒸熊掌、紅燒魚翅的衛二爺,有時候也需要白粥小菜來清清腸胃啊!
“表妹,快起來!”衛玠臉上露出一個大尾巴狼的笑容,對向小園伸出了手,“怎麼坐在這兒了?可是和誰慪氣了?”
不得不說,衛玠和向遠接觸的久了,將他那套油嘴滑舌討女人好的本事也學了個四五分。他之前一直自詡身份,誰知和向遠去逛了幾回花街,卻發現那些姐兒們,對穿着、出手都遠不如他富貴的向遠,倒是比對他更熱絡。衛玠在這方面是不恥下問的,向遠自然也是傾囊相授。不知道若是向遠知道衛玠今天拿自己妹子來練手,會不會嘆一句報應不爽呢?
向小園剛纔被衛玢冷冰冰地斥罵了一頓,這會兒衛玠這樣溫柔,她眼圈一紅,小嘴兒一癟,搭着衛玠的手站起來,“表哥,到底是咱們親近些。”
衛玠攥着她的柔荑不肯放,“那是自然,誰惹了妹妹不高興,我這就去教訓他。”
向小園一肚子的委屈,沒想到竟然來了個願意聽她傾訴的,當時心裡一熱,居然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設計、衛玢受騙、使計不成的過程,都對着衛玠和盤托出了。
衛玠只顧着聞她身上的女兒香,聽了個迷迷糊糊,嘴裡只說,“他不好,你不理他,我去收拾他。”
向小園猛地一回頭,“不許欺負三哥哥!”卻發現衛玠的嘴巴已經湊在自己耳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這黑幽幽的山洞裡,就像一隻餓狼一樣。
“表、表哥,你要做什麼?”向小園這時候才覺得不妙,急急忙忙伸手去攏自己的衣服,卻被衛玠一把按住了手,“表妹,你急什麼,讓我瞧瞧,又有什麼不好的?”
向小園這下着了慌,死勁兒地推衛玠,“表哥,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全部的人都在外頭陪着九王妃呢!”衛玠露出一個殘忍的笑,“誰會來管你?”
向小園再推,發現自己的力氣和衛玠實在是不是一般地懸殊。而這時衛玠已經牢牢攥住她腰肢,另一隻手悉悉索索地去解自己的褲子。
向小園嚇得哭了出來,“表、表哥,求求你,放開我!”她心裡追悔莫及,事情是怎麼變成現下這個狀況的?她喜歡的人是衛玢,爲什麼現在在自己耳邊喘着粗~氣、不斷啃~咬自己的人,是衛玠?
“那個小婦養得庶子有什麼好?你們都喜歡他?”衛玠眼睛發紅,死命地攻城略地。向小園又是痛又是怕,扯開嗓子喊了出來,“救命啊!殺人了!”“別吵!”衛玠已經被她不斷地抗拒和踢打激怒了,向小園一腳踢在他要命的地方,被他一閃身子躲了過去。
“小賤~人,爛~蕩~婦,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衛玠大手卡住向小園細弱的頸子,“再鬧、再鬧爺就殺了你!”
向小園被他掐得滿臉通紅,還是不斷地掙扎着。衛玠用大半個身子將她抵在山石上,又是一陣大動。
“呼……”終於,他發泄完畢,十分滿足地長出一口氣。他將向小園鬆開,自己去繫腰帶。
向小園的身子軟軟地癱倒在地上,背對着他,一動也不動。衛玠唬了一跳,將她一把撥了過來。
只見她一臉青紫,舌頭微微伸出口外,一對眼睛死不瞑目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