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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再無第三人,就算動手,料想也不是奴才對手,索性推開門看個究竟,倘若真是對食,也抓個現形,不怕笙常在不招。”
柔貴妃尚未應聲,秦百川已快步上前推開了殿門,她連退路也沒有,只得走上前去。
殿內那兩人似乎被驚了,一時寂然無聲,蜷在陰暗角落並不動。
“大膽奴才,深更半夜在這裡做什麼?”秦百川底氣十足,冷笑一聲。
柔貴妃似乎也爲他的氣場壯了膽,跟着緩步進去,冷笑道:“居然躲在坤寧宮幹這等腌臢之事,莫非以爲你是皇貴妃的人,就可以犯禁對食?”
陰暗之處,終於有人下了炕,緩緩往前走了幾步,果然是簡錯爻。
昏昧的燭光下,他臉上的那道疤格外猙獰可怕。
秦百川冷笑:“好大的膽子!先送你去慎刑司候審!”上前便去扭他的雙手。
簡錯爻掙扎了幾下,似乎不敵。
“竟還敢抵抗!”柔貴妃冷眼看着他。
簡錯爻低下頭去,不聲不響。
柔貴妃見識過他的沉默,並不意外,冷笑道:“這回不比上次,以爲不說話便可以脫逃?”
秦百川將他雙手反剪在身後,看着柔貴妃:“奴才先將他扭出去候審?”
柔貴妃點了一下頭,秦百川便押着簡錯爻出了正殿。
炕上仍蜷着一名女子,似乎因爲畏懼她,掩面不敢出聲,一直在那裡顫抖。
殿門被秦百川從外頭無聲掩上,想必是爲了讓她審訊方便,隔阻話音。
“笙竹。”
聽她喚出名字,炕上的女子抖得更厲害了。
柔貴妃走近前去,俯身冷笑一聲,尚未開口,忽然眼前一花,炕上的女子擡手揮出,綾帕之中有白色粉末瀰漫,嗆得她險些睜不開眼,連連嗆咳,而那女子已在此時跳下炕去,遠遠站着。
“站住!”柔貴妃顧不得咳嗽,刷地轉身,生恐她趁機逃跑。
那陣煙霧轉眼便落了,柔貴妃視線漸漸清晰,見面前不遠處一道身影原地不動,並無逃跑跡象。她揉了一下眼再擡臉看去,面色大變。
“怎麼是你!”
雖然對方穿的是笙竹素喜的碧色旗裝,但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帶着不明意味的寒冷,赫然竟是流素。
柔貴妃反應極快,直覺這是一個圈套,跟着便往殿門奔去,流素也不攔截,只看着她猶如跳樑小醜,漸漸泛出一絲冷笑。
她雙手用力,竟拉不開殿門,再搖晃幾下,聽得外頭鎖叩門板之聲,登時明白殿門被人從外頭鎖上了。
她刷地轉過身,背門而立,驚怒交加:“你……你誆我來這裡做什麼?”
流素仍只盯着她看,冷笑不語。
“秦百川……是你設下的棋子?”
“你知道了,可惜已經晚了。”
“你……你苦心孤詣,設計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
“不久,兩個月而已。”
“不可能!你當年設計陷害秦百川,再將他調去寶華殿,然後再安插回我身邊,你……你竟然忍了這麼多年……”
“你想多了,我從來沒有對付你的心思,更別提花了這麼多年設下秦百川這枚棋子,只爲了對付你。”
柔貴妃冷笑道:“你今兒既已撕破了臉,還否認什麼?難道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流素微皺了一下眉,沒想到她一個大家閨秀,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再看她的神情,既絕望又憤恨,彷彿對自己充滿了無限怨毒之意,便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何事,令她存着如此深的怨念。
“柔真,你爲什麼這麼恨我?”
“你殺了我姐姐,害我墮胎,這些理由難道還不夠?”柔貴妃語音尖厲,神色陰戾,似乎恨不得生噬了她。“我的女兒夭時,你的兒子卻出生了,你克了我,你兒子還要剋死我女兒……你就是個妖孽,後宮中人人都恨你,只是沒人能對付得了你罷了!”
流素靜靜看她,聽她控訴對自己多年累積的恨意。
“皇上眼裡從來只有你,沒有別人,你在南苑時,他宣了我去,卻連碰都不想碰我……我……我只有讓自己一點一點變得像你,才能將他留住……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他抱着我喚過你的名字,你知道這種苦嗎?!你不會知道,你這輩子都被男人捧在手心裡寵着,你幾時嘗過這種被冷落的滋味!”
流素眉心一動,寂然不語。她不知道她身在南苑時,玄燁這麼思念她。
柔貴妃笑容慘淡,指着她道:“你還問我爲什麼恨你?這些都還不夠是嗎?你在南苑被人苛待,病重無人理會的時候,爲什麼不死了算了?爲什麼又要回宮?我什麼都沒做,可人人都懷疑是我買通侍衛和內務府的人對付你,多半連皇上也這樣想,所以你自南苑回來,他就冷冷地不大理我……”
“那件事是芳汀做的。”流素一早便知她幽禁南苑時,背後做了手腳的是芳汀。
柔貴妃頓了一下,驚疑地看着她。
“皇上不理你,是因爲他不喜歡你,跟你有沒有疏通內務府、教唆侍衛無關。”
“對,他喜歡你,他見了你就忘了別人!胤礻我病重時,他難得留宿在永壽宮,可外頭下了雹子,他便什麼也不顧就去看你了……就像我女兒死了,他只聽說你要生了,便扔下我去了你那裡,再也不回來!”
流素默然。她們之間有這許多恩怨,或許開始並不是真的,但在柔貴妃重重恨意疊加之下,所有的事堆積起來,終究變成了最後不可收拾的強大怨念。
“你今日還有什麼伎倆,只管都使出來,是像冤枉芳汀一樣冤枉我,讓皇上永遠幽禁了我,還是誣陷我什麼,好讓皇上更厭棄我?不對,他已經不再見我了,還能怎樣……”柔貴妃的笑容更爲淒冷。
“我今日,是想讓你死個明白。你既然說得這麼分明,我也一一回答你。”流素的目光緩緩移開,並不看她,眼神中有些空洞。
“當年在南苑,你中毒腹瀉,是你姐姐和她的幫兇策劃的一齣戲,想要嫁禍我。當晚她利用人傳訊約我和納蘭揆敘相會,她的計策本來十分完美,我和納蘭揆敘落入陷阱,倘若被人發現,免不了是姦夫□□,一同被處死;縱然有個僥倖逃脫,我也難解釋那一夜去了哪裡,於是給你下毒之罪,順理成章要扣在我頭上。可是她千算萬算,算不到有人救了我,更算不到槐序替我作了僞證,說我一夜與她同眠。”
“不可能……我姐姐不會做這種事……”
流素不理她,繼續道:“當時我們在陷阱之中,曾有人追殺過我們,萬幸的是,安親王嶽樂的兒子蘊端發現了這件事,找人來救了我們,所以你姐姐的如意算盤便就此破滅。跟着回宮,她沒料到的第二件事,是你在南苑便懷了孩子,因中毒大量服用藥物,導致胎象不穩,孩子保不住。你自己不懂,你姐姐卻是知道的,她便想到了利用你腹中死胎來陷害我。
她算不到的第三件事,是皇上本來就通曉醫理,他雖不如御醫醫術高明,但尋常脈象還是診得出的,他無意中替你診了一回脈,一早就知道你腹中胎兒保不住,所以你懷了孩子,他根本沒有歡喜之意,唯一不明白的是宗仁禮爲何隱瞞此事不報。他不動聲色,想看看你姐姐到底玩什麼花樣。”
“你……你騙我,你胡說!”
流素瞥了她一眼,冷笑:“是你的好姐姐害你墮胎流產,你死後去地獄,好好地問問她便知道了。”
“我不信我不信!”
“你可以不信,事到如今,我還有這種必要騙你,難道想在閻王跟前搏個善人之名?”流素再冷笑一下,“好,你懷疑你姐姐的死因,我可以告訴你,沒錯,你姐姐是中毒而死,下毒的人是笙竹,我已託秦百川告訴你了。”
“果然是你……”
“不是我,當時的我,還沒那樣的勢力。”流素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姐姐發病時,宗仁禮想進去,卻被皇上以你流產傷身爲由遣開,換了孫重進去,因爲笙竹是奉了皇上之命毒殺你姐姐的。”
柔貴妃只覺天旋地轉,周身發軟,剛踏上幾步想要斥罵她,卻雙腿無力一跤坐倒。
“……”她似乎連反駁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是不斷搖頭,面若死灰。
“你心裡明明是相信了,又何必否認?所有人都死了,連秦百川這個小心翼翼置身事外的也被貶去寶華殿,只有笙竹活着,還晉了常在,你真以爲都是我的影響力?你愛的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半分愛過你,他對你連一絲一毫的喜歡都沒有,只有厭惡。”
“不!”柔貴妃陡然迸發出一聲尖厲的叫聲,捂住雙耳,歇斯底里道:“我不要聽!你給我閉嘴!”
流素臉上忽泛起一絲奇異的笑容:“你想不想知道他爲何一點都不喜歡你?其實你初入宮時,並不是個討人厭的姑娘,容貌出衆,性情開朗,本來是皇上喜歡的那種,可是他爲何偏偏就從來都無法對你產生好感?”
“你胡說!那時候他很喜歡我的,否則爲何破格臨幸我?他……他身爲帝王,不必要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
“原來你還念着他初臨幸你的時候對你的柔情款款啊,可惜啊,你不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哄人麼?騙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會破格臨幸你,不是因爲抵禦不了你的美貌,也不是因爲對你動心,是因爲你姐姐那晚在他酒裡下了催情之藥,令他酒後亂性,才誤幸了你。不過當時他還不想和你姐姐翻臉,只能將這份怒意壓下,不動聲色。哦,之後他會夜夜去坤寧宮,是因爲那陣子他與我置氣來着,他覺得我對他臨幸了你這件事毫不在意,所以氣我沒將他放在心上,纔會夜夜寵幸你,只是爲了做給我看。”
“你……章佳流素!你還要編造多少謊言?”
“我需要編造謊言嗎?這麼多年,你多少該瞭解他的爲人,他是色令智昏的人麼?居然會對小姨用強?他最厭惡的,是有人企圖擺佈他,控制他的意志,而你姐姐那個蠢貨,居然妄想利用你的美色來掌控他,他不討厭你討厭誰?”
柔貴妃發不出聲息來,死死攥着掌心。
流素看着她,此刻的柔貴妃鬢髮微亂,臉色蒼白,滿額冷汗,眼神中的絕望無邊漫溢出來,雖然一再否認,表示不相信她的話,但顯然心中已經信了。
“我愛了他一生……爲了他甚至不惜扭曲自己的本性……他怎可如此對我……”親情遭到背叛,愛情不過是虛幻,柔貴妃一生所受打擊,莫此爲甚。
流素看着她,心底有剎那間的憐憫,但只一閃而過。將自己的痛苦加諸於他人身上,她早已走火入魔,自己走上了絕路。
“好,算完了你的帳,現在來算算我的帳。你利用姒貴人刺殺我,我放過了你,你利用遺詔打壓我,我也放過了你……這麼多年,我要對付你,不可能等到今日。”流素陡然提高聲調,“鈕鈷祿柔真,你知不知道我今日爲什麼要將你騙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