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抓到了什麼似的,白橙橙情不自禁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像銀鈴一般的好聽。
沒有了往日的熱鬧,白家上下都知道現在白家正處於一種莫名的緊張的情緒之中,從今天早上少爺走的時候,他們從白石遠緊繃的俊臉上就大概能猜出,少爺和少奶奶只見好像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這些打工的,也只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白家平靜的就像是一汪湖水一樣,誰也沒有察覺到,距離白家不遠處,正有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整個白家的動態,將白家的一舉一動全都盡收眼底。
漆黑的眸子在暗處,看不出一點的波瀾,直到看到那個人影走出白家之後,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很好!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道黑影身手矯捷的來到了白家前,那雙漆黑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整個白家,看見二樓微動的窗簾,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剛纔人影閃動,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來不及細想,要是想奪過白家上上下下嚴密的監控系統,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只要自己扳倒了白石遠,那個女人早晚會是自己的!
黑影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吸納在沒有人之後,輕輕地一躍,兩隻手一個用力,就已經翻身進了白家。
連續陰了今天的天氣,終於放晴了,僕人們也趁着好天氣,將白家的窗戶打開,通風去潮,可是沒有想到,卻給這人提供了機會。
黑色的人影順着窗戶就進入了白家,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白家的防禦也不過如此。
偷襲者環顧四周,這個房間並不是他要找的房間,時間緊迫,偷襲者打開房間的門,走廊空曠,沒有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走廊厚重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發出微小的聲音。
這個房間的隔壁就是白橙橙的臥室,儘管聲音微小,可是在寂靜的房間中卻還是讓她聽得清楚,關門聲,難道是媽媽出來了?
可是聽着聲音的距離的遠近又不像是,腳步聲好想是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着個腳步聲不是媽媽的,更不是爸爸的,好像是在哪聽過一樣,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是誰的呢?
偷襲者完全沉浸在房間的尋找當中,轉身進了一個房間,果然不出所料,這正是白石遠的書房,真的是天助我也!
偷襲者一雙銳利的眼睛環顧了書房之後,立刻來到了白石遠的書書桌前。白石遠的私人電腦現在正放在書桌的正中央,眼看着資料就要到手了,偷襲者一刻也不停留的打開了電腦,果然不出他所料,電腦有密碼。
偷襲者猶豫了片刻,隨手就輸入了一串字符,電腦屏幕上閃爍着“密碼錯誤”這幾個大字,不是這個。
白橙橙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沉思當中,就連窗外的陽光也變得不再那麼有吸引力了,到底是誰的腳步聲呢?家裡的僕人的?
也不是啊,自己熟悉的人的腳步聲,她早就爛熟於心了,就算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光是聽腳步聲,自己也能準確地分辨出來者是誰。可是唯獨這個聲音,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卻又覺得自己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
當腳步聲消失在書房的時候,白橙橙猛地一拍腦門,她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自己和媽媽去公司找爸爸的玩的時候,好像也聽到過這個熟悉的腳步聲。
對了,就是他!橙橙雖然年紀小但是記性卻不差,那天發生的事情她可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裡,因爲和麻麻約定過不會亂說所以沒有告訴白石遠。
想起這個男人,白橙橙有些氣鼓鼓的撅起了小嘴,這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男人,連爸爸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還敢說喜歡媽媽。
白橙橙的小腦子靈光的很,心中不禁警鈴大作,現在爸爸也不在家,這個人來家裡做什麼,難道是來帶走媽媽?可是她明明只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並沒有聽到媽媽的腳步聲。
白橙橙覺得自己的小腦袋快要爆炸了,不管了,按捺不住馬上就要噴薄而出的好奇心,白橙橙決定出去一探究竟!
想到這兒,小傢伙天生牛犢不怕虎,來不及穿上鞋,白橙橙偷偷地躲開傭人就溜出了臥室,對於白家的一切,她早就爛熟於心,就算是不用眼睛,她也能準確無誤的跑到廚房偷偷地將冰淇淋拿出來,更別說是去爸爸的書房了。
白橙橙光着一雙肉呼呼的小腳,一路的小跑就來到了白石遠的書房門外。
書房內的偷襲者還在爲密碼而着急,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電腦上提示還有一次機會,不然的話電腦可能就要進入鎖定狀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門外的動靜。
偷襲者略一沉思,眼中有一道靈光閃過,難道是那個女人的生日?但是這個念頭讓人心中一沉,這個男人對展心儀的感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用一個女人的生日來保守住如此機密的東西,想必白石遠對展心儀的感情應該也不會如自己想象的一般。
心頭略微一沉,他一直以爲白石遠對於展心儀的感情也只不過侷限於玩玩而已,或許也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畢竟像展心儀這樣的女人對於男人來說有着致命的誘惑……
又或者他對她放不下,也僅僅是因爲展心儀是他女兒的媽媽罷了。
想要打到對手首先要充分的瞭解對方,狡猾的伊利亞德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早在接觸白氏之前,就對白石遠這個人做過透徹的瞭解和分析。
仔細去調查之後才發覺,白石遠這個男人實在有夠無聊的,別看他是白氏的老闆,坐擁數不清的資產,可他的生活很規律,甚至可以用清規戒律來形容他刻板無聊的生活,沒有任何娛樂,幾乎很少出入各大風月場所,不用工作的時候就待在家裡陪橙橙。
這幾年裡伊利亞德一直在持續着暗中觀察白石遠,就是爲的這一天的到來做準備,五年前他能在白家附近的懸崖下救下展心儀絕不僅是一次巧合這麼簡單而已。
如果白石遠對展心儀的感情只是到懷舊這種程度,僅僅靠着所謂的親情勉強聯繫着,他倒不擔心,感情這種事情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那麼展心儀早晚都會是自己的女人。想到這裡,嘴角不禁浮起一絲的苦笑,自己對於展心儀又何嘗不是這樣。
視線再次落到白石遠的私人電腦上,那個密碼在自己的心中就像是一根魚刺哽在喉頭一樣,如果這一次成功了,他真的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感到悲哀。
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自己選擇了,能夠得到展心儀最快的方法就是打到白石遠,那樣自己跟展心儀的可能又會多了一份。
雙手落在了電腦的鍵盤上,耳邊傳來指尖和鍵盤輕擊的聲音,聲音雖小,卻像是一記記的重錘落在自己的心上,電腦傳來開機的聲音,意外地,心中卻沒有破解開密碼的喜悅和興奮,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來面對眼前閃着光亮的屏幕。
白石遠、展心儀,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兩個人在一起的!
在法國的這五年,一直都是自己在默默地關心關照着展心儀,雖然有時自己對展心儀的要求有些過分,也一直在逼迫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他知道,這個女人就像一劑毒藥已經深入到他的骨血當中。
他很難想象自己還能不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再浪費五年的時光和精力。
五年感情的壓抑,他始終都在期盼着展心儀屬於自己的那一天,可是沒有想到自己苦苦經營計劃的未來,讓白石遠粉碎的徹徹底底。
眼中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猶豫和心痛,拳頭在身側握緊,偷襲者再次把目光看向眼前的電腦,勝敗在此一舉,這一次,他不能失敗。
就在偷襲者馬上就要點開文件夾的時候,書房門上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沒等偷襲者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
剛剛懸起的心倏爾又放了下來,原來是白橙橙,只要是自己不說話,白橙橙絕對不會發現自己。
偷襲者屏息凝氣,一雙陰戾的雙眸緊緊地盯着眼前一臉天真和懵懂的白橙橙。這個小兔崽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進來。
白橙橙歪着小腦袋,眼中一片空洞,奶聲奶氣的開口道:“爸爸,爸爸,你在不在?”
偷襲者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白橙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白橙橙的一舉一動。
聽着許久沒有傳來白石遠的聲音,白橙橙面上雖然沒有變化,可是心中的小算盤卻是打得啪啪的響,書房中明明有人,可是卻沒有人回答自己,看來這其中的確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