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遠額角一束青筋突突直跳,不耐地斥道:“閉嘴!”
好不容易纔把橙橙哄睡着,要是被這該死的女人吵醒的話,他大概真的會忍不住直接宰了她!
楊樂甜驟然收聲,因爲哭得太狠,收得太快,岔氣後咳嗽連連,那樣子實在是狼狽不堪。
“白先生,現場取證的結果出來了。”戴着眼鏡的小警員把一份報告書遞給白石遠,對他說道:“那個抱枕上有貴千金的毛髮,還有皮膚組織,只有抱枕接觸過貴千金的面部後才能留下這些。”
白石遠面無表情的將那份報告書從頭看到尾,黑眸中無波無瀾,卻比暴怒更讓人膽戰心驚。
在這樣猶如暴風雨前片刻平靜的時候,楊樂甜還是壯着膽子爲自己解釋起來。她試探着朝着白石遠靠近了一點,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真誠一些。
“那個抱枕,本來就是橙橙房間裡的,有這些也不奇怪,根本不能當作證據啊!”
白石遠一潭死水般的黑眸看向楊樂甜,那深沉的寒意讓楊樂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視線也不敢再與他的相交。
“橙橙房間的所有抱枕和玩具,晚上都會送到家裡的洗衣房清洗消毒。”展心儀從樓梯上走下來,說出她昨晚從方媽口中得知的事情。
因爲太想了解女兒,她從方媽嘴裡打聽了許多白橙橙的生活細節,沒想到,這竟然會成爲指控楊樂甜企圖謀殺她女兒的最有力鐵證。
“我沒有,不是我,我真的沒有。”
楊樂甜霎那間慌了神,在這種辯無可辯的時候,只能反反覆覆地重複那幾句話,彷彿說得次數多了,就連她自己也會相信似的。
在衆人的注視下,展心儀款步走到楊樂甜跟前,腳步剛停下,便是揚手一巴掌重重地打了下去。
“啪!”
楊樂甜被這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攤上,她震驚地擡頭看着展心儀,根本不曾想到,當年那個懦弱好騙的女人,現在會當面給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橙橙打的。”展心儀看了看自己因用力過度而發紅的掌心,放慢語速對楊樂甜說道:“她永遠不會知道,她嘴裡的‘楊阿姨’是個多麼惡毒的女人,但是這不代表,沒有人給橙橙出頭。”
楊樂甜一口氣頂上來,尖聲對展心儀罵道:“你算什麼東西,這件事根本輪不到你來管!”
展心儀水潤的眸子微微眯起,帶出幾分狠厲姿態,她怒極反笑,笑容中盡是殺氣。
“楊樂甜,你要殺我女兒,那麼,我就算是想殺了你,那也只是人之常情。”
這五年裡,她虧欠橙橙太多。從今往後,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到橙橙。
小警員被眼前這胡亂的豪門恩怨嚇傻了眼,跟身邊的同事對了對眼神,而後對白石遠道:“白先生,那我們今天就先把嫌疑人帶回局裡,有進展會再通知您。”
在旁邊一直沒開口的白石遠點點頭,允許了他們的做法。
“咔嗒!”
手拷上鎖的聲音響在楊樂甜的耳朵裡,簡直像是一記炸雷劈進腦子,她嘴巴一張剛想要喊白石遠的名字,就被靳揚眼疾手快地從女傭手裡拿了塊抹布塞進去。
再讓她嚎兩嗓子,把橙橙小姐給吵醒,到時候整個宅子的人都得被總裁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