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靈脩顯然又來了興致。
無禪仍是沒什麼過多表情,“如若按照民間說法,是這樣的。”
珊兒緊緊抓着我的衣角,將整個小身子都藏到冀兒身子裡側,抱着冀兒直哭。
我心疼的什麼似的,可是偏偏又要顧及着肚子裡的孩子,想要把女兒抱起來都很困難。
靈脩其實也是早就看不下去了,這次是毫不猶豫的將女兒又摟到懷裡,輕輕的拍打着珊兒的後背,還很是溫柔的哄着她。
這筆帳,當然不能跟靈脩算,要跟趙婷與陳秀風這兩個可惡之至的女人算。
只是這“女中鳳凰”幾個字,還是在我心裡留下了什麼。
馥兒面色甚是暢快的走了過來,抱起冀兒。
冀兒雖然與馥兒關係也算親密,可是還是珊兒更喜歡馥兒一些。
“生辰年月不過是個日子而已,哪裡會有這麼多說法?不好好想想自己,卻相信什麼天命,若是這股風氣在後宮盛行,可真是要熱鬧了!”明顯是語氣不善,不過敢這樣對右貴妃與惠妃說話,確實是只有薛馥兒才做的出來了。
而也就是薛馥兒,纔沒有人敢駁她的面子。倒不是因爲與我交好,而是因爲她與靈脩的關係。
所以一番話說得趙婷與陳秀風面上都有些掛不住,就連靈脩亦是後悔不已。
我只是定定的看着靈脩,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似乎也覺得尷尬,因此也不好說話。
站了久了腿還是有點酸,便咬了咬嘴脣,“臣妾有些累了,想先行告退了。”
靈脩剛欲走下來,便被馥兒一句話截住,“娘娘回宮休息,那誰來處置這些出言誹謗的人?”
一提起這事,靈脩便也是一肚子氣,臉便瞬間沉了下去,“這件事情,朕會處理妥當,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絕不會姑息。”
這樣一說,我反倒來了興致。
可是,畢竟不能當衆跟靈脩鬧脾氣,又不得不顧及朝中勢力,少不得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趙婷,“皇上,今天不是要給冀兒和珊兒過兩歲生日的嗎?何必弄成這樣?”
於是,靈脩便狠狠瞪了一眼趙婷與陳秀風。
我見他不肯輕易罷休,便又少不得放下身段,走過去扯扯他的袖子,“右貴妃有孕在身不是件喜事麼?得意忘形也是可以理解的,趙大人有功於朝廷,偶爾犯錯,小懲大誡便是了。”
說着,偷偷對他擠了擠眼睛,反正只有他身後的何貴兒看的到。
反倒是看到我孩子氣的動作,讓他笑了一笑。
“你都這麼說了,也就權當是給孩子積德吧!”抱着珊兒站起來,眯着眼掃視了衆人一圈,然後視線落在右貴妃與惠妃身上,“都回宮閉門思過,好好學學什麼叫‘婦德’,免得一天到晚聽着閒言碎語,以訛傳訛,實在是有失皇家體統!”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處罰,但趙陳兩家的根基,就要開始不穩了。
其實,也就是在剛纔,我決定一次將兩大家族剷除,而並不僅僅針對趙婷與陳秀風。因爲我忽然間發現,僅針對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遙遙看到祖父瞭然似的目光,似乎得到了一絲肯定。
尹德忠像是有些不解,畢竟他想挫趙陳兩家的銳氣很久了。隨即似乎又想明白了,便又高興起來。
迎上離他們很近的明照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只一笑,裝作沒看見罷了。
原來,明照已經與老丞相們平級了。
這樣看來,連父親都沒有明照的品級高了。上將軍,的確是年輕了些。
這回壓低聲音,“我真的累了。”
靈脩低聲輕笑,“何貴兒!”
便有人應聲而出。
“送貴妃回承乾殿休息吧,晚宴結束後朕會帶着幾個孩子回去的。”
“是。”何貴兒過來攙着我,我看了看冀兒和珊兒委屈極了的小臉,只得安撫的親了一下。然後在兩個小傢伙極不情願的眼神中告退了。
後面的事情,就交給靈脩了。
更何況,馥兒那張嘴,定然不會讓右貴妃與惠妃佔了便宜,或是翻身的。
何貴兒只是一路小心翼翼的陪着我說話,一進了承乾殿,便立刻躲到一邊偷笑起來。
“就這麼好笑?我是真的生氣了。”瞪了他一眼,他便收斂了。
“奴才不敢了。”仍然還是諂笑。
我氣的直接掐了他的臉頰,他也就是誇張的叫了一聲。
鬆了手,又怕掐的重了,少不得仔細的看了兩眼,換來何貴兒的笑言,“娘娘不必客氣,您只要高興,掐主子的臉都成,只要您消氣。”
自覺有點過分,便嘟了嘟嘴,“要真想消氣,非得掐死右貴妃不可。”
何貴兒笑了笑,“娘娘何必爲這種人這種事生氣?倒是娘娘可知今晚賀妃爲何路遇惠妃後便暴病?”
聽他一提醒,纔想起來,“你是說……”
“而且似乎也沒看見陳福在右貴妃身邊跟着……”難怪覺着不對勁。
見我想了起來,何貴兒便攙着我向寢殿內走,“的確,陳福應該在擷芳殿,估計本來是準備慶祝的,他倒是缺席的‘巧’。”沒有了怒意,但卻也不若先前那般欣賞了。
意有所指啊!
我看了看他,他正笑着看向我,明白了陳福與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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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極曖昧的笑笑,就不告訴你!
心情很好的向前走去,“大總管還是趕快回英華宮吧,本宮有冰若照顧呢!”
身後那人哭笑不得,“奴才遵命。”
賀妃究竟怎麼樣了?
我很是不放心,當時也因爲我一個不留心,甄瑩雪就香消玉殞了,這次子謙應該不會在大意了。除非,像是玉容夫人那樣,是故意爲之。
按子謙的手法,恐怕會這樣做,然後再嫁禍惠妃或是右貴妃,以求徹底的打擊她們。
那麼,我該不該阻止呢?
想要賀妃的命,恐怕比掐住一棵稻草還要容易。
如果通過這件事能擊潰趙婷,那麼或許就不需要犧牲丁香了。
我眉頭蹙了起來,這樣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做法,真的合適麼……
趙相與大司馬,都不是衛氏,輕易是不可能會讓我抓到把柄的,想要瓦解他們,只能從後宮與門生下手。
心裡有些鬱結,連冰若什麼時候扶我躺下,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