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雖有涼風,卻吹不盡門窗封閉的內室。室內用的冰塊隨着時間愛你的推移漸漸的融化殆盡。室內的溫度慢慢升高起來。
酒醒後的酣眠異常香甜,葉明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熱。真奇怪,平時睡覺也不會這麼熱的。四周好像有幾個火爐一般,不停地傳來熱量。汗珠子從全身的毛孔往外冒。
葉明淨非常怕熱。
中原地區的植被爲曾遭受破壞,東宮中又遍植樹木,夏朝的夏季其實沒有後世那麼高溫。晚風一吹還是很涼爽的。葉明淨仗着東宮她最大,沒人敢進她的房間。夏季夜晚獨眠時都只穿一身絲綢小背心和短褲,涼快的很。
穿着中衣睡覺這種事早就被她人到腦後去了。所以,如今穿着三層正規服飾酒醉而眠的葉明淨很快就被熱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抽手扯着自己的衣領,用力蹬掉大上的重物企圖涼快一些
不對,他的大腿怎麼會有重物。葉明淨警戒心大起,立刻清醒過來。定睛一看,隨其冷汗直冒。
薛凝之的頭應該應該一直枕在她腿上的,那裡的褲子已經被汗水浸溼一片了。薛凝之頭上的汗珠子還在往外冒。覺得熱的不此這一個。齊靖.江涵的衣領全都被扯開。孫承和最誇張,不知道他怎麼折騰的,外套楞是被脫掉了,上身只穿着中衣。後背
映溼了一大片。
完了!完了!葉明淨頭皮發麻.後背發冷。趕緊爬起來查探。
先檢查一下自己。還好,衣冠整齊。再看看那四個,全都沒醒。
她長吁了一口氣,抓住孫承和的腿,將他拖至房間的一個角落。衣服什麼的也扔過去。然後是江涵,拖至另一個角落。
拖完這兩個,她覺得腿腳有些發軟。喘了兩口氣。看看剩下的兩位,十七歲少年的個頭和體重想想也就算了。
推開房門。門開只有馮立歪在一邊打瞌睡。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立即清醒過來,對上葉明淨清亮的眼睛。
“外面就你一個?什麼時辰了?”
馮立答道:“屬下讓綠桔她們先去休息了。現在是嫈正未到。
葉明淨算了算,差不多是凌晨四點左右的樣子。還好,天還有一會兒才亮。她對馮立說:“你還守在這裡。他們醒來後,就說昨日我醉酒後又迷迷糊糊的自己出去回房睡了。其餘的不要多話,知道沒有?”
馮立低頭稱是。
繞過趴在外間桌上打盹的杏兒,葉明淨輕手輕腳的溜回自己的房間。用浴室裡備好的涼水擦了一把身子。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到牀榻上運氣調息。
氣息在體內運行了數遍,終於驅散了最後一絲酒意。天色也亮了。
杏兒醒來後進房間一看,大吃一驚:“殿下?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叫奴婢?”
葉明淨鎮定的道:“孤也不知道。喝得太多了。見你已經趴在桌上睡了。我就沒驚動你。”
杏兒大驚失色,力氣跪地:“奴婢該死。請殿下責罰。";
太女酒醉歸來,她卻睡的死沉沉的也沒有察覺,這是天大的失職。
葉明淨道:“算了。你等的也夠晚的了。好在我房裡值夜得人不多。你只說是我吩咐的,沒驚動別人直接伺候我洗漱完睡下了就行》”
杏兒心中一喜,隨後又有些忐忑:“這能行嗎?”
葉明淨笑道:“怎麼不行,反正我昨兒自己換過衣服了。髒衣服就在浴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杏兒臉露喜色:“奴婢多謝殿下幫着遮掩。殿下頭可暈?”奴婢這就吩咐廚房去做醒酒湯。”
葉明淨“嗯”了一聲:“你去吧。”
葉明淨走出那間房子的一瞬間,薛凝之的眼睛就睜了開來。
他的頭被猛然蹬到了地上,怎麼可能不醒。不過他很快發現了目前的尷尬,又閉上眼睛裝睡着了。
直到門再次關上,他才睜開眼,揉着腦袋坐起身。然後,目光就和牆角一邊正爬起來的江涵對視上了。
也是,被那麼拖來拖去,一向警醒的江涵怎麼會沒有察覺。
兩人相顧無言,默默對望。
最後,默契的轉過頭,各自整理衣衫。
馮立聽到裡面有動靜。開門走了進來:“薛公子.江公子,你們醒了?”
江涵咳了一聲:“馮公公,不知昨晚”
馮立笑道:“昨晚幾位公子都醉了。殿下喝的迷迷糊糊的跑了出來,小人就送了殿下回房。因着幾位公子沒有吩咐,小人不敢擅自行事,只得等幾位醒了再做商量。”
看來這就是對外的說辭了。薛凝之紅着一張臉:“如此甚好。”
馮立又道:“兩位公子可要回房沐浴,換身衣服?”
薛凝之道:“自然,有勞馮公公。”
兩人各自回房。衣服什麼的這裡倒有一兩件。是前幾次留宿時備下的。此時洗浴後換過,狼狽的心情隨着身體的清潔被壓在了心底。
等到齊靖和孫承和醒來時,面對的都是統一口徑。
殿下昨晚很快就走了。他們幾人醉後胡亂躺了一夜。現在趕緊洗洗身上的臭汗,換件乾淨衣服閃人吧。
薛凝之和江涵穿的體體面面.言之灼灼。齊靖和孫承和也就依言行事。大力整齊後各自回家。
至於酒醉前的記憶,各人到底還記得多少。這四人一個都沒沒提,好像是約好了一樣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