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淨在xiao桃的協助下,用熱水擦了擦身體。好在是七月末,天氣還不太涼。換上乾淨衣衫後,她讓xiao桃去照顧計都換洗,自己則單獨留在釀酒室內。
這裡有一個地下密室,裡面放着李若棠和羅耀的遺物。她正好拿來借用。
計都換好衣服,牽過早就寄存在這裡的兩匹駿馬,綜紅色的大宛良駒飛鳳看見他後,jī動的直刨蹄子。
“別急,你的主人就快來了。”他溫柔的撫mo它的鬃mao。
月色下,葉明淨抱着一堆東西叮叮咚咚的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計都吃驚的看着她手上的鎧甲。
她微微一笑:“一代羅睺的鎧甲,便宜你了。”又遞過一柄角弓,“這是他的弓,也歸你了。”
計都驚呆了,葉明淨最後拿出一柄長劍,計都一見那劍鞘就驚呼:“九曜劍”
“哦?你認識?”葉明淨嫌棄的撇撇嘴,“那就歸你了。上陣殺敵,劍是最不方便的了。我本想給你找一柄長槍,結果這個一代羅睺還真是個文縐縐的傢伙,只用君子之器。”
計都已經jī動的不知說什麼纔好了:“歸,歸我了?這柄劍是可以全權調動天bo衛的信物。”
葉明淨嗤笑:“如果是羅耀的兒子在四百多年前拿着它,我毫不懷疑它能全權調動天bo衛。現在麼…… 也就是個有歷史含義的紀念物罷了。真要如此神奇,那些歷代的皇子們,還不打造出個七八十柄假冒的?”
計都一臉鬱悶:“我說的是真的。九曜劍很鋒利,不是普通材料可以仿造的。”
葉明淨笑:“我知道。相信我,沒有相應的地位和權利構架,你就是拿了真劍也會被人說成是假的。別被它華麗的歷史和傳說所míhuo,你只要將它當成是一柄殺人的利器就行了。”
計都點頭:“我聽殿下的。”
葉明淨自己身上穿戴的,是李若棠的輕甲,質地非常精良,保存完好。手上的武器是一柄一米多長的刀,前端彎曲,這是用烏茲鋼鍛造的一柄阿拉伯彎刀。馬上作戰可以穿透鎧甲,劈開頭盔。身後的弓弩也是李若棠當年的裝備。
“走吧。”葉明淨翻身上馬,一抖繮繩,“去西山大營。”
夜色中的西山大營如同往常一般沉寂,沉寂之中卻又有着一絲不尋常。仔細一看就可以現,大營中的將士們竟然全部整裝待,站在校場中屏聲靜氣的等待。
葉明淨飛馬而來。守門的戰士大聲喝道:“何人來此,報上名來”
葉明淨高舉左手,一隻閃動着暗金色光澤的半片老虎在月光下奪目嗜人:“太女葉明淨持虎符來此,宣西山營主帥出列”
大門無聲無息的打開,武成伯顧緝騎着他的黑色汗血寶馬緩緩走出,身披盔甲,目色深遠:“殿下,臣顧緝在此。”
葉明淨將虎符jiao給他,顧緝接過,和懷中的另一半對上,目中滾落下一顆淚珠。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虎符jiao還給葉明淨,下馬行禮:“臣顧緝參見陛下。”
“武成伯快快請起。”葉明淨下馬將他扶住,眼眶微紅,“父皇已經去了。那些狼子野心之輩圍住了宮城、京城,妄想圖謀不軌。孤需要帶兵前往,讓他們知道,我葉氏皇族的皇權不可侵犯”
“陛下。”顧緝堅定的道,“臣願效犬馬之勞。”
黑壓壓的軍隊魚貫而出,騎兵在前,步兵在後。葉明淨在馬上看着這些驍勇之師,內心壓抑着的沉重裂開了一絲縫隙。
她需要去殺戮,用殺戮來撫平惶恐、不安、憤怒……
“出,目標,北城門。”她清叱一聲,縱馬走在隊伍最前沿。
顧緝微微一愣,主帥一般都在大部隊中間的位置。只有身先士卒的將軍,纔會走在最前沿。他微眯起眼,視線投向葉明淨身側的腰刀,那樣的弧度……
京城,西城門。
守門的禁軍們備戰了太長的時間,仍舊風平1ang靜,俱已疲憊。便三三兩兩的靠在城樓避風的地方說話。
“孃的這鬼時節,能有什麼意外。讓我們守在這兒”一個士兵打着呵欠着牢sao。
另一人勸他:“再忍忍吧,等天亮了就好。誰讓咱們是xiao兵呢,你要是長官,也可以去那房子裡睡覺。”
有人罵道:“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了?”七月末的夜晚,氣溫並不寒涼。攏緊了衣服還是可以香噴噴的睡一覺的。
聲音漸漸低沉。西城門恢復了寧靜。
突然,城門外出一聲尖銳的嘯聲,天空中閃出一片銀色的火hua,如同妖異的焰火照亮了黑夜。
城門上的戰士們齊齊被驚醒,下意識的看向城外的天空。
“嗖”銀色的焰火還未消失殆盡,一支箭鏃猛的劃破黑夜,牢牢的釘在了城門樓上。箭端帶着燃燒的火焰,迅侵蝕了門樓上的木料。“砰”的一聲炸開火焰無數。
“敵襲——”士兵的驚呼剛喊了一半,無數的火箭順着第一支的軌道漫天漫地的撲了過來,中間夾雜着猛烈的爆破聲。
“霹靂箭是霹靂箭”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城樓響起。傳說中,霹靂火箭製作昂貴,是頂級的攻城良器。只有皇族的御用匠師纔會製作。
禁軍統領慌慌忙忙的跑上城樓:“1uan什麼?給我結陣,圍住城門霹靂箭製作不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火光照亮了城樓。顧朗放下手中的千里鏡,目光牢牢的盯住了在城樓上四處1uan喊的一個人影。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射出雷霆一擊。
統領還在喊人:“給我下去下去守——”他的話戛然而止。一支鵰翎黑羽箭狠狠的扎穿了他的咽喉,人被巨大的慣xìng帶出五步,瞪圓了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來。
“統領統領”手下的副將瘋了一樣呼喊,“給我上,敵人就在那邊,是那裡射來的箭”
擒賊先擒王,城樓上一片hún1uan。
一個xiao兵疑huo的看向身後的城外,黑壓壓的郊外沒有任何兵馬的跡象。他想向人彙報,卻現壓根就找不到負責的人。城樓上的火勢已經蔓延開來,人人都忙着逃命。
等到禁軍們整隊糾結在城門處時,顧朗的手下早已準備好第二輪攻勢。除卻正中的大路。兩邊的巷道、民宅的屋頂處,都藏了人。他們也不進攻,只在黑夜中射出一支又一支奪命之箭。
“快快去求助”副將整合了一個敢死xiao隊,命他們去向指揮使大人求派援軍。
兩邊的巷道中拋出十幾道飛索鐵爪,準確的勾斷了馬鞍的繩子,尖銳的鐵鉤劃傷了馬匹,驚恐的馬匹四處1uan跳,將馬背上的xiao兵連帶着馬鞍一起甩下馬來。hún1uan中只跑出去了四五個人。
“可以了。”顧朗出命令,“援軍不一會兒就到,大家四處散開。只sao1uan他們即可。最艱難的時候就要到了,堅持住。”
禁軍指揮使原本就設在西城門附近,接到求援報告後,立刻道:“從南門和北門調集人馬,支援西門。”
北門的禁軍接到了快馬趕來的調令,便立時集合了大部分士兵,浩浩dangdang的朝着西門出。
大隊人馬離去後,西門處多了幾絲緊張。
剩下的三百餘士兵,暗自慶幸,他們還在這裡,逃過一劫。
孫承和輕笑一聲:“兄弟們,該幹活了。”
魏三謀嘆了口氣:“甭說了,又是我的事。你們記得掩護我啊” 脫下身上的輕甲,jiao給齊靖:“幫我收好,一會兒要還我的。”
去了輕甲的魏三謀,敏捷的好似一隻靈猿,三躍兩跳的消失在夜色中。
孫承和手一揮,道:“其餘人,跟我上”
“嗖——”,依然是弓箭開道。只不過這次的弓箭是漆黑的暗箭,無聲無息的放倒了守在大門外圍的一人。
“誰?”其餘的人頓時慌張起來,“有敵人”
黑夜中,再也沒有了動靜。安靜的詭異。唯獨那支黑羽箭和倒在地上的屍體,訴說着不尋常。
“統,統領。有,有敵情。”一個xiao兵戰戰兢兢的彙報。北門的統領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城外看,看見空空dangdang的道路後鬆了口氣:“估計是一兩個竄過來的崽子。走下去看看。”
該統領和守西門的那位差不多,富家子弟,紙上談兵出身。完全不知道在這樣的黑夜中,被月光照耀着,走出掩體的他就是一個大大的活靶子。
孫承和無聲的嗤笑,手中的箭脫指而。一箭穿心,一斃命。
北城門霎時間也1uan了套了。不同於西門那邊。這裡的封鎖異常嚴密,沒有一個活着的人能跑出去。
就在守門士兵慌1uan着對付敵人的時候,一個穿着和他們同樣衣服的xiao兵,在hún1uan間不聲不響的靠近了城門。
此時,葉明淨的人馬穿過郊區的田園、樹林,來到了北城門外。
“放信號吧。”她看了看時辰,“給西門那邊緩解點兒壓力。”
計都點頭,取出信號引打開。一聲銳鳴,銀色的焰火直衝高空,閃開點點光耀。
北門的士兵們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高空。
就在這時,“嗖嗖嗖”連續幾箭,靠近城門的幾個士兵接連倒下。
“兩兵jiao戰居然還有心思看煙火。”江涵對着6詔笑,“沒真刀真槍走過的人就是有些犯傻。找死”
那幾個士兵一倒下,城門處竟然出了輕微的響聲。幾個靠在近處的人一看,立時出驚慌的大叫:“門門”
北城門的門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開了。
城門外,計都耳朵一動:“開了”他肯定的道。
葉明淨嘴角微彎:“衝。”話音未落,人已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計都立刻跟上。
流淚……不要再催偶了,這樣的情節寫起來偶也很累。因爲要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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