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見面你可不是這種語氣啊,怎麼,幾天不見,趙大少爺變了個人啊。”
聽着展心儀的冷嘲熱諷,趙明誠恨不得馬上就把電話掛掉,可是現在沈美娜就站在自己的身邊,趙明誠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你有時間嗎?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不好意思,我雖然有大把的時間,但是我一分鐘都不想要浪費在你的身上。”展心儀嘴上絲毫不講情面。
趙明誠快要被展心儀的一番話氣的七竅生煙,現在的展心儀嘴巴毒的和五年前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不是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他甚至要懷疑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展心儀。
“你這個女人可別給臉不要臉!”趙明誠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氣,握緊聽筒壓低了聲音怒吼道。
展心儀冷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趙大少爺的臉我可不想要,再說了,就算是我想要你還有臉給嗎?”
展心儀的一句話讓趙明誠握着電話的手恨不得要將電話捏壞。
一直在旁邊的沈美娜再也看不下去,奪過趙明誠手中的電話,尖聲尖氣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是沈美娜。”
展心儀一下子就聽出了沈美娜的聲音,對方那一貫凌駕於她之上的高高的姿態,這種姿態不光是在聲音中,就是在展心儀在趙家寄宿的那幾年,沈美娜的一舉一動都滲透着、充斥着這種高傲和冷漠。
可是面對沈美娜,展心儀語氣還是收回了剛剛對趙明誠的鄙夷和嘲諷,畢竟當年是沈美娜他們兩人收留了自己。
“伯母好,請問您也有事要找我嗎?”看在趙伯伯的情分上,不想讓他爲難,展心儀還是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伯母。
展心儀的恭敬不禁讓沈美娜有些飄飄然,不管她嫁給白石遠身份變得有多尊貴,到頭來,自己永遠都是她的長輩,她展心儀還是不得不尊敬她。
“你有時間嗎?我想要跟你見個面。”
沈美娜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徵求對方的意見,更像是已經替對方做了決定。
對方的頤指氣使讓展心儀心生不爽,“對不起伯母,我現在沒有時間,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在電話裡面說吧。”
她再也不是趙家的傀儡,所以再也不需要對他們言聽計從。
“你!”沈美娜剛想要發火,卻想到現在畢竟是自己有求於她展心儀,又及時忍住了。“那既然這樣的話,心儀,我有什麼話也就直說了。”
有求於人的時候就心儀長心儀短的叫個不停,展心儀不禁想笑,以前在趙家的時候,沈美娜可不是這樣叫她的,在沈美娜的嘴裡她的名字就是死丫頭。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我們趙氏企業遇到了一些難題,你能不能跟白石遠說一聲,讓他借給我們一些資金週轉一下。”沈美娜就連提出請求的語氣也十分的理所當然。
“不好意思,伯母,我跟白石遠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我幫不了你。”展心儀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她真的搞不懂趙家一家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沈美娜竟然還好意思回來向自己求助,臉皮都快厚過城牆了。
並且對於趙氏企業遇到困難這件事情,她一點也不奇怪,像趙明誠那樣的紈絝子弟,趙氏企業早晚有一天會垮在他的手裡。
沈美娜怎麼也沒有想到展心儀竟然會這樣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自己,心裡面不禁暗罵展心儀這隻白眼狼。
“心儀,這件事情對我們趙家乃至整個趙氏企業真的很重要,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沈美娜耐着性子補充道。
“我是真的幫不上什麼忙,讓您失望了。”展心儀冷冷地回絕了她,不留任何的餘地。
沈美娜再也忍不下去,露出了隱藏起來的狐狸尾巴,惡狠狠的說道:“展心儀,你可不要忘記了,是誰在你父母去世之後,領養了你,把你撫養成人的!”
隔着聽筒雖然見不到審美那樣現在的樣子,但是展心儀還是可以想象得到沈美娜現在肯定是一副要吃人的面孔。
“謝謝伯母的撫養。”展心儀不想再多說,聲音驟然冷得好像換了個人,“如果伯母是來跟我敘舊的話,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展心儀,你這個白眼狼,你不要忘了如果沒有我們趙家,能有你展心儀的今天,現在讓你幫一個幫都不肯,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沈美娜在聽筒的另一邊咄咄逼人。
“看在我還叫您一聲伯母的份上,還請您留一點自尊。趙家撫養了我是沒有錯,可是我記得,那份恩情在五年前我就已經還完了。”不知是不是因爲打電話的緣故,展心儀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像機械的電腦女聲。
沈美娜被展心儀不溫不火的一句話噎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趙明誠在一邊再也看不下去,展心儀是他們趙家的救命稻草,絕對不能就這樣搞砸了。
趙明誠從沈美娜手中拿過聽筒:“展心儀,你可不要得寸進尺!”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展心儀說的顏面無存,趙明誠想要給沈美娜討回一口氣來。
“我得寸進尺?要是比起這個來,我哪裡比得了你。我這也只不過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罷了。”展心儀不甘示弱地反駁回去。
“展心儀,你不要太囂張,好,既然你這樣翻臉不認人,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趙明誠聲音一沉,接着說道:“你和白石遠五年前閃電結婚有閃電離婚的事情估計外界沒有幾個人知道吧,你就不怕我把你們兩個人事情宣揚出去?”
展心儀聽了趙明誠的話,心中一沉,當年她和白石遠的事情知之者甚少,可是說到底還不是自己被趙明誠利用,現在這個男人竟然還敢倒打一耙,真是卑鄙極了,這件事情一旦被媒體放大,別說是白石遠,就連白橙橙自己也無顏面對。
“趙明誠,你還是那麼的卑鄙無恥”展心儀對着聽筒狠狠地吼道。
“哼,現在知道還不晚,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早上給我答覆。”說着,不顧展心儀的怒火,趙明誠掛掉了電話。
展心儀聽着聽筒中的忙音,心裡面是亂做了一團麻。
趙明誠的威脅不會讓她感到恐慌,只會成爲激怒她的導火線,本來還想念及往日的情分上不要過於斤斤計較,但是看來對方好像並沒有她這麼好心。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展心儀狠心了。
她絕對不能讓趙明誠的奸計得逞,事到如今,她只有先下手爲強。
趙明誠那個無賴,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敢這麼做,展心儀深知這件事情公佈出去會給整個白家造成多大的影響,她好不容易能給白橙橙一個溫暖的家,不想再讓女兒因爲自己受到無辜的牽連。
展心儀沒有自己的電腦,只能等到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了,沒有人的時候,再偷偷溜進白石遠的書房,打開他的電腦。
在伊利亞的手下幫他做事的這五年中,她失去了很多,但同時也學到了很多,像這種黑進別人的電腦,來竊取資料的行爲對她簡直就像是探囊取物一般。
伴隨着一陣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界面,展心儀面前的這臺電腦輕而易舉地被她連接上了趙明誠的電腦,
趙明誠電腦中的東西遠遠要比自己和白石遠閃婚閃離要勁爆的太多,展心儀看着電腦裡滿滿的文件夾,心裡面的石頭也終於落地,電腦屏幕幽幽地熒光映在她白皙的臉蛋上顯得有些詭異恐怖。
趙明誠,你不仁,那就要休怪我不義!
清晨的陽光透過牀簾灑在牀上,屋子裡很安靜,只有偶爾翻身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展心儀翻了個身,慢慢睜看眼睛,一縷透過牀簾的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她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擋住了陽光,迷迷糊糊地爬下牀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發現白石遠的臥室門竟然是開着的。
天知道她當時在想什麼,鬼使神差地推開了白石遠臥室的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白石遠還在睡夢裡,俊逸的臉上少了一絲嚴肅,被屋裡的光線映襯得更加柔和。好像是因爲夢到了什麼,眉頭微微有些蹙着,讓人有些心疼。
展心儀看得有些出神,目光變得迷離,伸出手沿着他臉上的輪廓認真的描繪,眉毛、鼻子、嘴、臉頰。
白石遠是被癢醒的,但是故意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的人朝自己伸出魔爪,知道他發現自己醒了很久眼前的人竟然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突然抓住了展心儀的手。
“呀,嚇死我了,你怎麼醒了?”展心儀被迫回過神來,被嚇了一跳。
“我問你呢?”白石遠挑挑眉“在想什麼,丟了魂似的。”
“在想你怎麼還沒有醒,明明我纔是應該被叫醒的那個。”展心儀眨了眨眼睛,想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卻不想被握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