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出去走走也好,透透氣清醒點好繼續和伊利亞德談條件,外面好歹是在大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輛穿行不斷,伊利亞德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再大馬路上對自己下手。
張茜把一切都想的太過簡單,就像她剛纔忽然渾身燥熱腦袋發暈,體內一股子熱流肆意地流竄着,她只當是室內的暖氣開得太足,並沒有多想,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爲他人算計的對象。
伊利亞德領着步子輕飄飄地好似踩在雲端裡一樣的張茜離開酒吧,沒有從大門裡出來,而是從西邊的後門離開的酒吧。
張茜對這裡的環境地形不熟,就這樣傻乎乎地跟着伊利亞德,來到人煙稀少,幾乎沒怎麼有人經過,路燈都是年久失修已經不亮了的後門。
後門周圍堆滿了幾個巨大的垃圾桶,臭氣熏天,冬天尚且如此,夏天這裡的味道更難聞,垃圾發酵後蒸騰起的味道不僅臭還燻人眼睛。
漆黑的夜空,像一塊鋪平的宣紙上倒滿了一整瓶的墨水,密密實實的黑壓抑地透不過氣來,月亮只剩下一條細細的彎鉤還躲在厚厚灰色雲層後面,沒有路燈也沒有月光照亮腳下的路,張茜只能憑感覺走着。
本想着出來走走,接受冷風的洗禮,體內那股燥熱和衝動會好很多,誰知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在冷空氣的刺激下,身體裡的那股熱流被刺激得更加瘋狂,在體內沿着血液逆流的方向肆意地撒歡。
張茜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白皙的脖頸縮進大衣毛茸茸的領子裡,她的意識開始慢慢變得模糊,雙眼像浸泡了多時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一樣,雙眼迷離,兩頰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緋紅。
伊利亞德知火候已經差不多到了,便不再領着她兜圈子,直接拖着她拐上酒吧後門另一條偏僻的小路。
張茜已經忘了要反抗,被伊利亞德的手用力地拉着反而感到一種變態的滿足感,她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又模糊,被大衣包裹着的凹凸有致的身子,極隱晦而又夾帶着迫切地期望在伊利亞德身上蹭着,強烈的滿足感讓張茜的身子止不住地戰慄起來。
伊利亞德一邊伸手去口袋裡摸手機,一邊還得拖着兩腿發軟走路都走不穩當的張茜,更辛苦的是要忍着她有意無意的撩撥,快要瘋了,要不是前面還有人在等着,他一定現在就先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現在還急不得,張茜是白石遠身邊重要的人,能控制住她對伊利亞德來說意味着他的勝算又多了一分,對付張茜這種好強又死要面子的女人,伊利亞德自有一套屬於他的辦法,可能會有些喪盡天良,但是爲了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得不這麼做。
對不起了,張小姐……
伊利亞德在心中默默地念完這一句,張茜的身子越貼着他越緊,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在他身上,纖纖玉手曖昧地在他上身遊走,指尖帶電一般凡是經過的地方都麻酥酥的。
出來小巷子,盡頭便停着一輛白色的轎車,看樣子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司機在車外面等得無聊,腳邊堆滿了一堆醜陋的菸頭,看到伊利亞德帶着一個女人走近,司機忙低頭鑽進了車子裡。
伊利亞德走到車子後面,車窗緩緩地搖下,露出一張稍顯不耐,滿臉橫肉的胖臉,這張臉絕對和英俊帥氣不沾邊,小眼睛八字眉,粗糙的皮膚油膩膩的頭髮,操着一口濃重的南方口音:“怎麼讓我等這麼久。”
“真是不好意思啊歐陽老闆,這女人警惕性太高了,我好不容易纔讓她放鬆警惕,哄她喝下去那杯咖啡。”伊利亞德抱歉地笑笑,卻在心底憤恨地啐了一口,呸,什麼世道,連歐陽長明都能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
“好了好了。”歐陽長明不耐煩地揮揮手,看着掛在伊利亞德肩膀上雙眼迷離,膚色粉紅誘人的女人,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快點趕回酒店。
在他的命令下,伊利亞德拉開車門,扶張茜坐了進去,伊利亞德剛鬆手,歐陽長明便猴急地摟過張茜,不大的眼睛裡閃出餓狼撲食時纔有的綠幽幽的光。
伊利亞德剛要擡腳上車,歐陽長明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上來幹嘛?”
“我……”伊利亞德尷尬地收回另一隻腳,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你在這兒等我消息,等我完事兒了再叫你過來。”歐陽長明不耐煩地把他推下車。
伊利亞德後腳剛落地,車子便在轟地一聲巨響中竄出去很遠,揚起漫天飛舞的塵土,嗆鼻的汽油味吸進伊利亞德的肺裡,嗆得他咳嗽聲連連,忍不住衝着遠去的車子破口大罵道:“忘恩負義的東西!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本來他和歐陽長明之間就是互利合作的關係,各自爲了各自的利益所需,伊利亞德想拿到白氏的機密文件,而歐陽長明正好也巴不得讓白氏快點破產,兩個人不謀而合走到一起,共同商議着要從哪方面對白氏下手。
利用張茜這個提議還是歐陽長明提出來的,他說張茜是白石遠的貼身秘書,肯定對他最爲了解,白石遠也一定最信任她,想從他的電腦上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簡直易如反掌。
伊利亞德聽了之後覺得有道理,方藉着每週可以自由進出白氏的機會,先是暗中觀察張茜的性格,找到她的弱點之後纔好下手。
後來發現張茜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沒有一定的能力確實不行,她看似是個冷漠的強人沒有任何缺點,其實她的缺點很明顯同時又是最具致命性的缺點——白石遠。
沒錯,白石遠就是她唯一的缺點,伊利里亞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發現,白石遠就是張茜全部動力的源頭,她的喜怒哀樂,一舉一動,都和白石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也知道了張茜對展心儀的怨念,利用她這一弱點,伊利亞德才獲得她的信任然後好進一步下手。
可歐陽長明卻突然提出要求想讓張茜徹徹底底的對他死心塌地,他剛開始這麼說的時候伊利亞德還以爲他是開玩笑的。
畢竟看看他,再看看白石遠,張茜有什麼理由放棄白石遠轉而喜歡一個年級又大長得又醜還不如白石遠有錢的男人的?
如此一對比,伊利亞德才發現白石遠的好,難怪總有這麼多女人願意爲了他赴湯蹈火,爭地個你死我活的,他確實值得那些女人這麼做……
張茜骨子裡心高氣傲,清高自負,連靳揚都不放在眼裡,歐陽長明又豈能入得了她的法眼,明的不行那就只能玩兒陰的。
伊利亞德本意不想牽扯太多無辜的人進來,他只想讓白石遠一個人嚐嚐從天上跌倒底下的滋味,打倒他一個就夠了,至於張茜嘛,無非就是他擺在棋盤上的一枚小小的棋子,用過了扔掉就可以,不一定非得傷害她。
可是架不住歐陽長明的強烈要求,伊利亞德一個人的勢力肯定沒有辦法和白石遠抗衡,他還沒有在國內站穩腳跟,需要依附一顆大樹乘涼,歐陽長明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無可奈何之下,爲了不得罪這位難得的合作伙伴,伊利亞德答應了他的要求,這纔有了今天晚上單獨約張茜出來見面,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她的杯中下藥的橋段。
可憐張茜直到被拖上車子都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一步步地走向伊利亞德爲自己埋下的陷阱,現在的她就站在懸崖邊上,已經伸出了一條腿,另一條腿緊隨其後,想再收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命運弄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晚了……
伊利亞德在下藥的時候心軟了一下下,一整包藥粉沒有全部倒下去只放了一半,所以藥效過去的很快,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張茜就已經從莫名的興奮燥熱和暈暈沉沉中清醒過來。
“啊——”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歐陽長明累得氣喘吁吁,從她雪白的脖頸間擡起頭來,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他胡亂地抹了一把蹭到牀單上,露出一口被菸草漬黃的牙齒:“閉嘴!不許叫!”
眼眶裡滿了屈辱的眼淚,溫熱的淚水熨過眼角流進海藻般濃密的髮絲裡,張茜拼命地扭動着身子和四肢試圖掙脫開鎖鏈的鐐銬,無論她多努力地叫喊和掙扎結果都無濟於事,她根本不是歐陽長明的對手。
雖然酒店套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可張茜高聲呼喊着救命救命,難免不會被路人聽到,歐陽長明用手堵住她的嘴巴,菸草夾着着汗臭味薰得張茜差點乾嘔吐出來,張嘴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中他的大拇指。
“嘶!”歐陽長明疼得跳起來,掄圓了胳膊衝張茜的臉上狠狠地揮過去,“臭婊子還敢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