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突然又跟記者賣了個關子,向媒體提要求,說自己受到白石遠的迫害,已經離家多日,擔心家裡的情況,現在只想回到自己家裡,讓所有的採訪都安排到家中去。
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事出有因,經過媒體和警方的一番商量,認爲趙明誠的要求也並不是非常過分,於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一大批記者呼啦啦地涌向趙家,方圓百米都被警察拉起的警戒線牢牢封鎖。
透過微微掀起一角的窗簾,趙明誠看到趙家外面已經被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記者圍的水泄不通,黑壓壓的擠了一片。
趙明誠的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客廳中央的沈美娜,點了點頭,“白石遠,好戲纔剛剛開始!”眼神中閃爍的惡毒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就像是一頭嗜血的惡魔一般猙獰。
記者們早就在趙家門外等候多時,恨不得現在就擠破趙家緊閉的大門,聽一聽趙明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公佈。
就在各路記者七嘴八舌的討論猜測的時候,只聽見一個尖利有帶着些興奮的聲音喊道:“有人出來了!”
瞬間,那些記者一個個卯足了勁的往前擠,都想要佔據到最有利的位置,有的甚至已經擠紅了眼,就差打起來。
只見趙家大門緩緩地拉開,一個男人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衆記者仔細辨認了半天才認出來眼前的男人正是失蹤多日,現在正被白石遠全市搜尋的趙明誠,有人傳言,白石遠甚至要花一千萬買趙明誠的項上人頭。
趙明誠穿了一件黑灰色的上衣,因爲這段日子的折磨,兩頰已經深深地凹了進去,再加上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太陽,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陰鬱,深陷的眼眶,濃重的黑眼圈,狼狽的胡茬,讓在場的記者無一不震驚,這還是當初那個風流的趙家大少嗎!
趙明誠用他那雙已經熬了很久沒有睡覺的的猩紅的眼睛冷冷地掃視了一遍全場,終於緩緩開口。
“非常感謝各位記者朋友們能夠來到這裡,我今天要宣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趙明誠低啞乾澀的聲音在上空盤旋,還在嘰嘰喳喳討論的記者一下子禁了聲,都屏息凝視的望着趙明誠。
閃光燈在趙明誠的面前不停的閃爍,幾乎要讓他睜不開眼睛,各大媒體的話筒早已經遞到了自己的面前,還有那一臺臺沉甸甸的攝像機,也已經就位,現在只要是自己一開口,必然會引起一陣的軒然大波,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另一端白石遠鐵青的臉色。
白石遠,就算我趙明誠死也要拉上你墊背!趙明誠眼神陰鶩,早已恨得咬牙切齒!
趙明誠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副神色低靡,精神不振的樣子,“各位記者朋友,前一陣有關我趙明誠的事情大家已經有所耳聞。”趙明誠終於開始進入正題,各路記者更是不捨得放過任何一句話,一個細節,甚至是一個表情。
關於趙明誠綁架展心儀和白橙橙的事情,大家豈止是有所耳聞,幾乎都快要嚼碎了,聽爛了。趙氏企業一夕之間易主,社會各界對白石遠的讚揚聲,還有對趙明誠的批判聲幾乎就沒有停止過。
大家原本以爲趙明誠早就已經被白石遠取了性命,沒想到竟然還活着,更沒有想到他還好意思開記者會。在場的記者心裡面對眼前的這個趙明誠都不禁鄙夷,本來一向有關於趙明誠的風評就不好,經過這麼一檔子事,更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但是我趙明誠現在告訴大家,之前大家所聽到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白石遠一手捏造的!我趙明誠是無辜的,是被白石遠陷害的!”
趙明誠的聲音透過面前微小的話筒散播了出去,卻好像是一記炸彈丟在了人羣中一樣,在記者中間一下子炸開了鍋。
“我剛纔沒有聽錯吧!趙明誠說他是被冤枉的!”
“這可是一個大新聞!這下又有的報道了!”
“我看不像吧,趙明誠說不定又在耍什麼把戲!”
“這下可又有好戲看了,真是好戲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
各路記者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地討
論了起來。
趙明誠不動聲色地看着面前一臉驚愕的記者們,很好,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趙先生,之前事情的真相已經公佈,爲什麼你會突然站出來說是被冤枉的呢,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時候,一個記者拼了命地擠到了最前面,對着趙明誠問道。
“之前的真相都是白石遠一手安排的,根本就不是真的,而我之所以現在才站出來,是因爲這段時間白石遠爲了殺人滅口,企圖將我置之於死地。”
趙明誠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白石遠欺人太甚,污衊陷害我不說,還將我父親一手創建的趙氏企業霸佔,我是冒着生命危險來揭發白石遠的罪行,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清清白白的死!”趙明誠義正言辭,儼然是一副無辜者的模樣。
各路記者剛纔還有些懷疑,可是現在心裡面也有些動搖,一時間不知道白石遠和趙明誠到底是誰真誰假。
趙明誠見記者們已經動搖,立刻接着說道:“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從始至終都是白石遠在唱獨角戲,他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根本就沒有給我任何辯解的機會。”
“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趙先生?”一位記者迫不及待的問道。
“說我綁架展心儀和白橙橙的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都只是白石遠爲了收購我們趙氏企業而強加於我的。”
“我承認,之前趙氏企業遭遇危機的時候曾經向展心儀打電話,尋求白氏的幫助,展心儀是與我一同長大的,我一直都把她當做妹妹來看,當初展心儀父母在一場事故中喪生,是我的父親把她接過來撫養,待她視如己出。”
“可是我沒有想到,展心儀非但不念及舊情,伸手幫助趙氏,竟然連同白石遠一同落井下石,將我們趙家徹底摧毀,落入到白石遠手中。”
講到這裡,趙明誠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眼中竟然還閃爍出晶瑩的淚花,聲淚俱下的控訴顯然起了作用,下面的記者們開也逐漸轉移了攻擊的對象。
“那日白石遠口中所說的綁架,我完全就是矇在鼓裡。那天展心儀忽然約我,我還以爲是白石遠同意要幫助我們趙氏,所以就欣然應約,我到了那裡之後,就看見展心儀和白橙橙,一杯咖啡過後,我就不省人事,醒來以後,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白石遠口中所說的綁架,完全就是栽贓嫁禍。白石遠用女人和孩子,不擇手段陷我於死地。我趙明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趙明誠一句話沒有說完,只聽見一個淒厲的女聲,“明誠,你不要拋下媽媽啊!”
記者們聞聲望去,就看見一個哭得泣不成聲的女人一把抱住了趙明誠,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沈美娜。
這一對悲情的母子現在正抱頭痛哭,如入無人之境,正上演着一集年度苦情大戲。
記者們也不忍心打斷兩人的哭聲,兩人足足哭了有五分鐘,才見沈美娜從趙明誠的懷中淚眼婆娑地擡起頭來,伸出手愛撫了一下趙明誠憔悴的面龐,拭去了趙明誠臉上的淚水。
好一副母子情深的場景,現場的閃光燈又是一陣嗶哩啪啦的閃爍,趕快拍下着“溫情”的瞬間。
沈美娜戲做足了以後,才一臉哀怨的望向各位記者,“各位記者朋友,我兒子雖然平日裡狂傲不羈,可是我這一個做母親的最瞭解他的本質還是還是好的,綁架殺人這種事情萬萬不可能發生在我兒子的身上。”
“作爲一個母親,我什麼都不關心,趙氏企業也只是身外物,可是我兒子只有一個,那是我從身上懷胎十月掉下來的一塊肉啊!這段時間,他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求各位記者朋友們,發發慈悲,體諒體諒我作爲一個母親的心情。”
“我已經活了大半輩子,可是我的兒子還年輕啊,他纔剛剛到了而立之年,就要遭受到如此的打擊和陷害……”沈美娜說到此處已經泣不成聲。
趙明誠將沈美娜攬入懷中,才一臉悲痛的對着各路記者說道:“對不起,我母親最近因爲我情緒不是很好,今天的記者會就到這裡吧,謝謝大家!”說完就要攬着沈美娜往回走。
“趙先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記者們似乎不想要放過趙明誠。
趙明誠回過頭,目光直視着攝像機,“我只想要一個公道!”目光中挑釁和恨意通過攝像機全都記錄了下來。
趙明誠攬着沈美娜走進了趙家,只留下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記者們在趙家門口徘徊,似乎還想要獲得什麼情報。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讓他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趙家客廳,正做着一臉得意的趙明誠,嘴角陰狠險惡的笑意和剛纔記者招待會上的截然不同。
沈美娜也是一臉的愜意,這件事情經過精心的策劃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解決,她已經各大報紙媒體都安插了眼線,現在就等白石遠現身,不過如何應付各大媒體也足夠他頭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