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來人真的是就是白石遠之後,展心儀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身子猛地一軟,幸好白石遠眼疾手快,接住了展心儀不停的下落的身軀。
就在展心儀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眼前是白石遠熟悉的俊臉,因爲着急而變得微微的有些異樣。展心儀張了張嘴,輕聲說道:“你終於來了。”接下來意識就被黑暗吞噬。
白石遠擁着展心儀冰冷的癱軟在自己的懷中的身子,神色中的焦急終於消失,可是轉而換上的卻是一副讓人不寒而慄的狠戾,那是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的一種冰冷,讓眼前的幾個小混混,連同白毛只感到無比的恐懼,他們的死期到了!
白石遠看着懷中昏倒的展心儀,神色中是對展心儀的擔心和愧疚,如果今天是自己和展心儀,有怎麼會讓這個女人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眼前浮現起剛纔展心儀向自己跑過來的樣子,心中卻是無限的感慨,是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好她,連他都捨不得弄疼的女人,又怎麼能容許這些人渣如此的踐踏!
白毛戰戰兢兢地看着白石遠,滿臉的驚恐,上一次在酒吧的那件事情再次浮現在眼前,身上的傷疤似乎還在隱隱作痛。幾個小混混看着白毛怕的要死的樣子,心中也皆是暗叫不好,早知道他們就不跟着湊這趟熱鬧了。
白石遠輕擁着展心儀瘦弱的身體,展心儀的細弱的骨架透過薄薄的布料硌得白石遠的心臟微微的疼,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抱過展心儀了,甚至連展心儀身上淡淡的馨香都快要忘記了。
展心儀現在正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覺得身後有人在不停地追趕着自己,自己想要出聲呼救,可是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勁就是喊不出聲音。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忽然有人將手在自己的肩膀上猛然一拍,展心儀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男人模糊的輪廓,因爲是逆光,展心儀感覺有光從這個男人的背後散發出來。
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清晰,待看清來人之後,展心儀就紅了眼眶,小嘴一撇,有些委屈的哭出了聲。
白石遠輕拍着驚魂未定的展心儀,神色中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那富有磁性而優雅的聲音在展心儀的耳邊輕聲撫慰,捲起了一陣熱氣:“不要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展心儀只覺得此刻從未有過的安心和幸福,不自覺的雙手擁緊了白石遠的勁腰,一顆毛絨絨的頭也深埋進了白石遠的胸膛,聲音悶悶的:“你怎麼現在纔來。”語氣中滿是對白石遠的嗔怪,臉上是小女人才有的委屈和不滿。
“怪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白石遠伸出手,將她的一雙拳頭輕輕地掰開,然後與她五指緊握,用自己火熱的大掌溫暖着展心儀有些冰冷的小手。
展心儀便不再說話,只是緊靠在白石遠的懷中,癡癡地看着白石遠英俊的側臉。
白石遠抱起展心儀,看着自己面前一羣嚇得畏畏縮縮的小混混和早就靈魂出竅的白毛,轉過頭,對着展心儀說道:“他們碰你了嗎?”
展心儀不想要再看一眼那羣令她倒進胃口的小混混,縮在白石遠溫暖的懷抱中,“如果你在晚來一步,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展心儀的一句話讓白毛立刻癱軟在地,求饒似的爬到了白石遠的腳邊,扯着白石遠的褲腿,“白總,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根本就沒有碰她啊,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脖子。”
一邊說着,一邊爲了證明自己有多慘,努力地伸長了脖子,露出那道還在往外冒血的刀口給白石遠看。
白石遠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只見展心儀頭也不擡,“記性這麼不好,那蘇玉要你毀我一雙眼睛的事情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展心儀的一句話讓白石遠的臉色更加的陰沉,蘇玉,趙明誠的未婚妻,上一次在趙家老爺子的生日宴會上的事情,他還沒有找她算賬,沒想到她倒是還敢下手。
狹長的冷眸中閃過一絲狠戾,讓白毛身子一凜,立刻解釋道:“您聽錯了吧,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過啊,白總,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他們……”
白毛指了一下在自己的身後同樣是一副嚇得半死的幾個小混混,“他們都聽到了,我是什麼都沒有說過啊,這都是誤會啊。”說着,還不忘了乾笑兩聲。
白石遠順着白毛的手看過去,只看見幾個男人畏畏縮縮的擠在一起,連看自己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還沒等自己問話,就看見一個長相賊眉鼠眼的小混混屁滾尿流的爬了出來,指着自己面前的白毛,“白總,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幹過啊,都是那個男人指使的,這不管我們的事啊!”
白毛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讓自己的幾個手下把自己給賣了,白毛恨不得現在就站起身來把身後那個男人給殺了,可是白石遠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壓頂的泰山一樣,讓自己根本就擡不起頭來。
“你個王八蛋,忘恩負義,滿嘴胡扯!”罵完手下,白毛跪在白石遠的腳邊,極力辯解:“白總,你不要聽他胡扯,我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你就放過我吧,白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白石遠目光冷冷的俾睨着腳下,冷哼了一聲,擡腿對着白毛的腦袋就是一腳,這一腳下去,白毛的半條命就去了大半,連伸手去捂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像是一個破敗的木偶一樣姿勢怪異的倒在了地上,兩隻眼睛幾乎也快要失焦。
幾個小混混一見自己的老大馬上就要沒有命了,只見白石遠已將目光轉向了他們,立刻腿軟的跪下求饒,哭天嚎地的求爺爺告奶奶。
展心儀有些煩悶的皺了皺眉頭,眉宇間是些許的不耐和倦意。似是感受到了展心儀的情緒。
不悅地蹙了蹙眉頭,對一直站在自己身側的靳揚說了聲:“讓他們安靜一點。”抱着懷中虛弱的展心儀就走進了一直停在一邊的黑色轎車中。
濃濃的夜色中,靳揚無奈地嘆了口氣,頗有些恨恨地踢了踢躺在地上裝死的小白毛,一邊唸叨着你丫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呢誰的女人你都敢碰,一邊轉頭對身後幾個壯實的男人吩咐道:“把他們都拉進屋子裡。”
夜風微涼,展心儀現在正被白石遠抱在懷裡坐在汽車舒適而又柔軟的後座上,儘管車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展心儀還是不斷的聽到有男人的哀嚎聲從小破屋中穿出來。
白石遠就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只一心看着懷中的展心儀,如果自己在晚來一會兒,後果真的是不敢想象。擁着展心儀的雙手不自覺又收緊了幾分。
展心儀微微吃痛,從怔忪中擡起頭來,對上了白石遠那雙深邃的眸子,儘管車中的燈光昏暗,卻是好像給這個男人俊美的五官鍍上了一層迷人的金色讓人有一種想要輕觸的慾望。
想着,就不自覺的伸出手,微涼的手指輕觸着白石遠溫熱的面頰,展心儀只覺得這一股淡淡的溫暖似是要通過指尖一直暖到了自己的心中。
“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同白石遠呢喃,展心儀不忍移開自己的視線,好像是隻要是自己一眨眼,眼前的男人就會如同煙霧般消失不見一樣。
白石遠握住了展心儀放在自己臉上的柔滑的小手,現在的展心儀眉眼神色中完全是一個女人的溫柔。
白石遠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展心儀這樣的一面,如此說來,他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白石遠看着展心儀終於恢復了血色的面龐,只覺得心中一陣情動。
趁着着昏黃的燈光,展心儀只見白石遠距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他們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終於,兩人的呼吸交織成一片。
現在,只要是白石遠微一低頭就可以觸碰上展心儀那兩片柔嫩的粉脣。
展心儀覺得面上一陣輕癢,是白石遠呼出的熱氣掃過。滾燙的小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只要是輕輕一掐,能掐出來的就絕對不只是水了。就連放在白石遠身側的拳頭也不自覺的握緊了。
好像是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情動,白石遠低下頭,將自己的薄脣輕輕地覆在了展心儀的櫻脣上,就好像是久旱的田地終於迎來了一場甘露一樣。
白石遠只覺得自己的內心從未如此的潮溼,就好像是一場大雨過境,只是他再也不想要去撐雨傘來抵擋這漫天的狂熱的雨絲。
展心儀有些羞澀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在白石遠看來卻好像是非常享受這一個熱吻,不由得加深了力道,靈活地舌尖也輕輕地撬開展心儀的貝齒,在那一張甜美的小口中肆意的遊走。
白石遠將展心儀在自己的身下的樣子盡收眼中,還有那一雙因爲緊張而微微顫動的長長的睫毛,就好像是兩隻蝴蝶一樣,頑劣又可愛。
兩人也不知道這個情意綿綿的吻到底持續了多長的時間,這個世界上的紛紛擾擾彷彿皆與兩人無關一樣。
直到展心儀輕喘着推開了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的白石遠,卻是再也不好意思看白石遠,晶亮的眼睛在昏黃的車燈的照射下無處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