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繡衣衛隱藏起來。看着一隊士卒過去。
他們立即有所判斷,淡目國士卒並沒有裝備火器,只是彎刀而已,也沒有什麼甲冑,身上不過披着一身白紗而已。
他們避開了這一隊士卒,緩緩的順着穆西河走,忽然看見遠遠的一座中國寺廟頂映入他們的眼簾,那裡似乎有一座中國寺廟。
他們小心翼翼的登上一顆樹,站在這顆樹向遠處眺望,立即發現一座城池。
非常明顯的中國城池,城池並不算大,但是看的碼頭很大,這就是鄭和當初在南洋重要基地,否則鄭和也不會,將這裡納入大明的統治。
這裡就是大明最南邊的領土。
城池外面一面面新月旗不住的招搖,一時間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但是看營地最少也有數萬人。
不過看營地,有些雜亂,看攻城器械,這東西似乎根本沒有,只有一些梯子,直接用蟻附攻城。這樣的攻城,損失會非常大的。
忽然,其中一個人說道:“開始了。”
無數人擡着梯子衝了上去,好像是一條條洶涌的人浪一樣。
這一場戰鬥堅持了好一陣子,一場大戰才緩緩的落下帷幕。這一場大戰不知道戰死了多少人。特別是城頭之上,似乎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有氣無力的旗幟。
這幾個繡衣衛繞着城池轉了一圈,一時間也弄不明白,施世安是怎麼衝這樣的包圍之中,衝了出來,根本沒有什麼痕跡可言。
“轟轟轟”一連串的大炮之聲響起,這些炮聲就是在摩西河河口之處。
埋伏在摩西河口的船隊,忽然出發截住一支補給艦隊。
一場戰鬥很快爆發了,而淡目國的水師缺乏足夠的火器,這一場突然其來的交戰,很快開始,也很快就結束了。
鄭深正式確認淡目國海軍的實力不過爾爾。鄭深決定將消息傳給朱厚煌。並結束這一趟行走。
不過,朱厚煌首先要面對的不是鄭深的消息,而是黃士龍的消息。
“殿下,今日一戰,只是稍稍試探,我軍沉了一艘中型艦,而對方見我卷有決死征戰之意,就離開了。”黃士龍說道:“臣沒有辦法留下他們回來。最多限制對方的行動。”
每一次與佛郎機交戰,黃士龍都又新的認識,如果不是佛郎機船隻數量受到限制,同等數量之下,東雍水師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佛郎機水師可以遠行數萬裡之外,久經風浪,東雍水師與人家相差很大,甚至黃士龍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對方根本不是沒有辦法打敗他們而是在找更好的時機。來避免自己更大傷亡。
現在雙方都在試招。
朱厚煌皺起眉頭,不得不說佛郎機艦隊,就好像是一根刺一樣牢牢的插進東雍喉嚨之中,讓東雍不管怎麼做都非常難受。
如鯁在喉。算是捏住了東雍的七寸。
“殿下,鄭將軍也回來了。”朱厚煌正在想改怎麼處理這佛郎機艦隊,是不是決死一戰的時候,消息忽然傳進來。
“臣拜見殿下。臣不負殿下之命,與穆西河口伏擊敵軍,一共擊沉十四艘船,截斷了對方的糧道。”鄭深說道。
朱厚煌聽來了眉頭一挑,說道:“你的意思,單單憑藉你手頭的艦隊,能不能截斷淡目國水師?斷絕對方的糧道?”
鄭深說道:“可以。”
雖然只是一支運輸艦隊,但是管中窺豹,鄭深可以看出淡目國水師的實力,打敗淡目國水師,對他來說完全不是事,畢竟東雍水師已經一隻腳邁入了海戰的火炮時代。
而淡目國水師還在上一個時代。東雍水師與佛郎機水師之間絕不是勝負,並不是意味着,東雍水師沒有戰鬥力,而佛郎機艦隊更有戰鬥力而已。
這個時間段,佛郎機水師本就代表着世界第一流的海軍水平。
所以,對鄭深來說,打一普通水師,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朱厚煌說道:“叫羅軒過來。”
羅軒不過一會兒,就來到了朱厚煌身邊,說道:“臣羅軒拜見殿下。”
羅軒已經被閒置了很長時間了。
他作爲前渤泥太子,負責安撫回回教各國。但是在朱厚煌在南洋行動終止之後,特別是與滿刺加國翻臉,羅軒就沒有勇武之地,他就轉爲文官體系。
朱厚煌說道:“孤有一個任務交給你。不過非常危險。你敢不敢接?”
羅軒自己,這根本沒有他選擇的機會,已經到這裡,他又怎麼能退縮啊。羅軒說道:“殿下但有所命,無所不從。”
朱厚煌將現在的情況給羅軒說一遍,繼續說道:“孤要你走舊港城外,淡目國營地走上一趟,告訴他們,如果不退兵,自有大軍來伐,那個時候,就是覆巢之下,玉石俱焚,勿謂言之不預。”
羅軒說道:“臣領旨。”
這一趟危險不危險,非常的危險,東雍剛剛給了對方一下子,幾乎上是不宣而戰,讓淡目國損失慘重。羅軒一不小心,就會成爲了對方祭旗的物件。怎麼不危險。
但是羅軒卻確定自己沒有選擇。
朱厚煌說道:“如果這一次你能全身而退,孤就讓你進禮部,專門負責對外交涉之責,如能一言退敵,給一個爵位也不是不可以。”
羅軒心中暗暗高興,雖然他知道即便給他一個爵位,也定然是沒有封地的爵位。但是爵位本身在東雍的含金量就特別的高。
爲了這個,值得搏上一搏。
事不宜遲,羅軒授命以來,根本沒有停,就立即離開馬六甲,向舊港而去。
此刻託梅也在亞齊蘇丹也在攤牌。
“你說我們又多了一個盟友?”託梅說道:“這樣的情況你應該早些告訴我?”
亞齊蘇丹說道:“我也是剛剛值得,淡目國已經在進攻舊港了,按照這個情況我們將在舊港城下會師。”
亞齊軍一直都沒有閒着,沿着海岸線向東進攻,蘇門答臘島上大部分的國家都是沿着海岸線分佈的。要依託於佛郎機的水師行進。
託梅對這最新情況,折磨一會兒,說道:“好,不過我想我們的利益需要重新分配。”
“沒有問題。”亞齊蘇丹說道。“不過,最重要的是從陸地上進攻馬六甲的計劃如何?有什麼新進展嗎?”
這纔是託梅最關注的地方。佛郎機人的東方情節就是馬六甲。所以爲了馬六甲,託梅想過了所以辦法。
馬六甲在東雍的經營之下,說固若金湯有一點太過分,但是絕不是當初的馬六甲了,有內外城的馬六甲城,還有護住港口的炮臺,是一座完好防護的港口城市,即便是東雍艦隊失利,託梅想要攻下馬六甲城,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種代價託梅不想付出,所以他想讓足夠的炮灰從陸地上進攻馬六甲。而這些炮灰就來自滿刺加國。
只是他並不知道他的滿刺加炮灰計劃,陷入困境之中。本來服從於滿刺加的部落,陷入了卻分裂成兩半,陷入混戰之中。
亞齊蘇丹呵呵一笑,說道:“只要蘇門答臘島都落入我手中,我會給你準備十萬人進攻馬六甲。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託梅說道:“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允許東雍有能力干涉舊港事情。”
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戰鬥的節奏都在佛郎機人的控制之下。託梅處心積慮所想要的,就是馬六甲城。
不是不能戰勝對方,而是沒有到放勝負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