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心儀看着在自己的懷中睡得一臉的香甜的白橙橙,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小孩子要是亂起來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白橙橙一安靜下來,汽車狹小的空間中瞬間又恢復了寂靜。
白石遠看了眼摟着白橙橙,神色也有些疲憊的展心儀,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彷彿是兩隻翩翩的蝴蝶一樣,在展心儀的眼睛上方駐留。挺直而又精緻的小鼻子隨着一深一淺的呼吸有節奏的翕動,紅潤的櫻脣緊抿着,兩腮微紅,很是誘人。
好像是感受到了白石遠的目光一樣,展心儀輕皺了兩下眉頭,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因爲帶着微微地睏意,展心儀的雙眸中好像是有一層霧氣在流動一樣,朦朧而又醉人。
顧及到懷中的白橙橙,展心儀動作儘可能的放的輕一點,小一點,揉了揉微紅的眼睛,“我們這是到哪了?”
白石遠面無表情地目視着前方,就好像是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馬上就要到家了。”
因爲剛剛睡了一會,展心儀覺得現在精神多了,眼睛中也終於有了神采,望向窗外,是熟悉的街景。
這幾個月來,對於這條路她是再熟悉不過,每天都要必經的一條道路,可是這一次又有些不一樣,這是她第一次同白石遠、白橙橙一起走過這條路,心中涌上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好像小時候和爸爸媽媽一起牽着手在護城河邊的小路上散步一樣,長大後才知道平凡簡單的幸福有多難得。
車窗上倒映出白石遠開着車的側顏,男人的目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的明亮,棱角分明的側臉就像他愛恨分明的個性,同樣是讓人又愛又恨。緊抿的嘴脣是他最常見的一種表情,總給人一種霸道而又冷酷的感覺,展心儀就這樣癡癡地看着,絲毫沒有注意到汽車已經行駛進了白家大宅。
“下車。”還是身旁的男人提醒了她,展心儀這才如夢如初,收回視線。
白石遠下了車,紳士地爲展心儀打開車門,輕輕地抱過展心儀懷中正睡得安穩的白橙橙,展心儀也趕忙下了車,跟着白石遠向着客廳走去。
剛剛打開大門,就聽見客廳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白石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去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他要是再不回來,小爺就把這裡全都給拆了!到時候他可別哭着鼻子求……”
白石遠還沒踏進客廳,就聽見葉朔猖狂的聲音,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展心儀馬上感覺到身邊男人的氣壓瞬間降低。
葉朔最後一個“我”字還沒說出口,就看見了神色陰沉的白石遠,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對着身旁的一個女傭說道:“你們家白總回來了,怎麼也沒人通報一聲,好讓我趕快去迎接啊!”
說完就諂笑着起身向着白石遠走過去:“你這傢伙跑哪兒浪去了,電話也不接。”
“我剛纔可是聽到誰自稱爺來着。”
“誰啊,誰那麼大膽,肯定是你聽錯了。”葉朔一本正經地睜眼說瞎話。
白石遠則自動忽略正向他走過來的葉朔,抱着懷中的白橙橙徑直上了二樓,只留下一臉尷尬的葉朔,看着身後的展心儀無奈的聳了聳肩。
展心儀本想跟着白石遠上樓,不料卻被葉朔攔下,“你和阿遠沒事了吧?”不懷好意地摸了摸下巴,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跟剛纔在白石遠的面前完全不一樣。
展心儀眉頭微皺,葉朔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不管在誰面前,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紈絝少爺愛玩兒愛鬧騰的性格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可誰讓他老子有錢任性,願意讓他揮霍呢。
雖然人是愛玩兒了點,也花心了點,但葉朔的心意是善良的,所以展心儀還是耐着性子點了點頭。
可是葉朔似乎是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他饒有興趣地看着展心儀,眼睛中閃爍着一種展心儀猜不透的光芒,讓展心儀不由得處於戒備狀態。
“你和阿遠最近也不怎麼來我的酒吧了。”委屈地癟癟嘴,一副像是被冷落的小媳婦的樣子。
葉朔也算是一個閱“美人”無數的主,當他第一次看到展心儀的樣子的時候,內心還是着實被驚豔了一把,展心儀和他見過的很多女人不同,媚而不俗,豔而不哀。
但是最重要的是儘管這個女人擁有着如此美麗的容顏,她卻不自知,那種無意間散發出來的風情萬種纔是最令人心動的。
展心儀有些不習慣被眼前的男人的如此赤裸裸的打量,似是再也無法容忍了一般,眼中早已是一片冰冷,嬌美的面龐上也盡是一片清冷之色,可就算是美人發脾氣,也總是令人心神盪漾。
展心儀剛想要發脾氣,卻又是無奈的一笑,葉朔就是這樣一個脾氣,自己又何必這樣跟他置氣,再說了,他也本無惡意。
“我先上去去看看橙橙。”眼前的葉朔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展心儀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笑着哄他道:“我也想去玩兒,可是你知道阿遠的脾氣。”
葉朔深表同情的點了點頭,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看來也是被白石遠從小欺壓到大的人。
展心儀轉身就想要離開,不料卻被葉朔擋住了去路:“不要這麼着急走嘛,你和阿遠不去找我玩,和我說說話總行了吧。”
葉朔“深情款款”地擡起展心儀的右手,微一鞠躬,一雙電眼彷彿是會勾魂一樣,目光灼灼的盯着展心儀的俏臉,“你們兩個人不去,我的酒吧都冷清了好多。”
他這麼做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無聊而已,他從小在國外長大,腦子裡沒有男女授受不清的觀點。
可是好巧不巧,白石遠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沒事幹了?”剛剛安頓好白橙橙的白石遠一下樓就看見讓他火大的一幕,如果自己再晚來一幕的話,展心儀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會這樣任由葉朔那個混小子親下去。
葉朔見白石遠緊抿的薄脣,還有同樣是神色冷然的表情,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賠笑似的鬆開了展心儀的手,對着她擠了擠眼睛好像在說看吧,他又生氣了,轉而面向白石遠的時候,卻又立馬收回了嬉皮笑臉的神情:“阿遠,今天去我那玩吧。”
白石遠不動聲色的將展心儀護在身後,讓展心儀離葉朔遠一點。葉朔將白石遠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對着白石遠說道:“阿遠,正好你和嫂子都在,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我做東,你和嫂子的的一切開銷都由我請客,怎麼樣!”
葉朔衝着躲在白石遠身後的展心儀曖昧地眨了眨眼睛,特地加重了“嫂子”這個詞。
展心儀聽了葉朔的話,不由得臉一紅,在白石遠的身後,臉上微微盪漾起紅暈。
白石遠卻很是受用,可是想着今天晚上在車上展心儀疲憊的神色,並沒有立刻答應葉朔的邀請,而是回過神看了一眼展心儀,彷彿是在徵求展心儀的同意。
白石遠的這一行動,看在葉朔眼裡卻是濃情蜜意,明顯的就是在秀恩愛,看來如果今天展心儀不說同意的話,今天這局還真的不一定能成,自己那還有一幫兄弟等着自己將白石遠這尊大佛給請回去呢,自己一個人回去哪裡還有臉啊!
“看不出來啊,阿遠,你還是一個‘妻管嚴’啊,都說結了婚的男人都顧家,我一直以爲在你身上是個意外,看來你也是一個‘凡夫俗子’。不對,應該說是嫂子調教有方。”說完,葉朔似是惋惜又似是稱讚的“嘖嘖嘖”了兩聲。
展心儀看着眼前油嘴滑舌的葉朔,心中疑惑像是白石遠這麼淡漠寡言的男人,怎麼會有如此話多的朋友。
白石遠當然聽得出來葉朔話語中的激將之策,只是他確實是因爲擔心展心儀纔會如此的猶豫。
“不如我們就……”展心儀看着不斷地向自己使眼色的葉朔也終於開口道。
“嫂子,剛纔我也看見了橙橙睡得正香,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你就甭擔心了,就放心跟我走吧,保你今天晚上玩的開心。對了,我們那今天晚上剛從法國進了一批紅酒,還沒有開封,肯定讓你們大飽口福。”葉朔一聽展心儀已經鬆口了,連壓箱底的紅酒都搬出來了。
展心儀一聽到說有上好的紅酒可以喝,眼睛明顯一亮,她好像是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讓她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其實適當的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這樣想着,眉宇間已經有了鬆動的神色。
看了眼自己身上還穿着上班時候的正裝,“那我先上去換一件衣服。”
“不用,嫂子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再說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顧及那麼多。”好像是生怕展心儀會改變主意一樣,恨不得現在就將展心儀綁上車。
白石遠無語的看着葉朔和展心儀兩人,看來這件事情,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同意,展心儀先在已經完全被美酒衝昏了頭腦,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三人坐上了葉朔的純黑色的保時捷,汽車一路疾馳,跟快就將三人帶到了目的地——爵魅酒吧。
展心儀乖乖的跟在白石遠的身後,隨着葉朔一同走進了爵魅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