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話音剛落,只感覺自己的脖間一涼,展心儀冰冷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怎麼,你想要讓我怎麼樣幫你?不如讓我這樣一刀下去,你就徹底的解脫了。”
展心儀的手裡憑空多出一把刀子,架在白毛的脖子上。
前一秒明明還是白毛的“主場”,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自己的性命卻掌握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中。
展心儀的眸底冰冷,剛剛一切的忍氣吞聲都只是爲了現在,看着白毛身後那一片新舊傷疤,展心儀嘴角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柔情蜜意,看着他身上猙獰可怖的疤痕,眼底泛起絲絲冷毅:“這麼多的傷疤也買不來一個教訓,看來今天只有要了你的命,才能讓你長點記性了!”
白毛感覺到展心儀放在自己的脖頸間的那一抹冰冷明顯的加深,只覺得脖頸間一陣刺痛,好像是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脖頸間流了出來。
現在的白毛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猖狂,渾身顫抖的似乎是連站也站不穩了。
“展心儀,我們有話好好說,別衝動,別衝動啊!”白毛的聲音中有了一絲的哭腔,剛纔在心裡面還想得罪什麼都不要得罪女人,沒想到自己現在就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好好說,我們能有什麼話好說!”展心儀一臉鄙夷的看着白毛現在一副孬種的樣子。
“別啊,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白毛哭着聲音辯解道。
“強搶婦女還有不得已的苦衷了?省省你那滿嘴的胡話吧!現在知道害怕了,剛纔幹什麼吃的了!”展心儀暗暗發力,又再次加深了手中的力道。
想起來剛纔白毛和他的幾個狗腿子一副讓人作嘔的樣子,展心儀就是滿心的憤怒,恨不得一刀子狠狠地切下去,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原本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可是白毛卻非要報復自己,看來今天如果自己的再不解決了此事,以後說不定他們會捲土重來。
“我原本也不是想要這樣的,真的是有人指使我們,不然就算是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啊!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叫我手下的那幾個弟兄來!”
白毛苦苦哀求道,臉上再也沒有了剛纔囂張的氣焰。一通深情告白完了,白毛又哆哆嗦嗦地衝着門外喊道:“你們幾個給我進來!”
外面守門的幾個小混混的正站在外面百無聊賴,等着白毛完事之後自己好進去爽一把,現在聽見白毛哆嗦的聲音,沒想到他這麼快!
幾個小混混相視一笑,就大力的推開了小破屋的門,本想着摩拳擦掌,卻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白毛正顫抖着兩條腿站在他們的面前,臉上是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沿着輪廓落入到泥土裡,脖頸間和半個t恤滿是殷紅的鮮血。
幾個小混混看見這一幕完全驚呆了,剛纔他們出去的時候,老大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纔剛過了多長時間怎麼就被這個女人給弄成了這副樣子了。
再看展心儀現在的樣子,和剛纔完全就是兩個人啊,剛纔的展心儀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女人神色冷酷,一雙美眸中全然沒有了不久前的羞怯,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不敢直視的狠戾。
賊眉鼠眼的小混混一見這一副情景就想要上前去救白毛,可是還沒有等他上前一步,展心儀冷酷的聲音就從白毛的身後傳來:“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就等着給你們老大收拾吧!”
白毛一聽立刻衝着賊眉鼠眼的小混混吼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要了我的命!給我滾回去!快滾回去!”
賊眉鼠眼的小混混被白毛吼的一愣一愣的,卻仍是不甘心的對着白毛說道:“老大,你放心,這個女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看,她就是裝的,你放心,我絕對把你給救下來!”
說完就要衝上來搶展心儀手裡的刀子,心中想的卻是反正流血的不是自己,無所謂。
展心儀緊了緊手中的刀子,鋒利的閃着明光的刀鋒在昏黃的燈光的照射着,閃爍着危險的光芒,白毛脖頸間又是一陣刺痛,刀鋒更是又再次陷入了自己的脖頸間。
“哎呦哎呦哎呦!姑奶奶饒命啊,饒命啊!”白毛哭嚎着,恨不得對着展心儀磕上幾十個響頭。
“聽到了嗎,你的兄弟好像不太相信你的話呢,那就讓他們試一試吧,如果再趕往前走一步,我可是手起刀落,絲毫不手軟!”展心儀眼睛掃視過眼前的幾個躍躍欲試想要上前的小混混,櫻脣輕啓,吐出的話語確實讓人不禁身上一涼。
“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往後退,說你呢,小子,你還想反了不成!早就看出來你小子不安好心!”白毛對着賊眉鼠眼的小混混憤怒的吼道,現在保命纔是關鍵啊!
賊眉鼠眼的小混混看着一臉窩囊廢樣子的白毛,只好往後退了兩步,以示自己的“忠誠”。
展心儀看着暫時穩定下來的小混混,才慢悠悠的開口:“說吧,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白毛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什麼道義誠信都是狗屁,保住小命纔是關鍵!
做這行的最重要就是保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展心儀。
“是蘇玉,是她讓我們來的,我們本來就不想要招惹你,上次酒吧的事情我也都已經吃夠了苦頭,也不知道您哪裡得罪了蘇玉,她讓我們廢了你的眼睛……”白毛將事情和盤托出,一點也不敢隱瞞。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展心儀思忖了一會兒,才終於問出口,對於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是不想去想,可是事情的發生也絕非偶然。
“不是有人領着你來的嗎?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當時蘇玉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在這個地方等着就可以了。”白毛說的含糊不清,看來他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展心儀對着那一羣小混混吼道,此地不宜久留,現在自己要儘快找人來幫自己纔對,這樣下去,自己只會更加的危險,畢竟自己面對的是一羣身強力壯的男人。
長相賊眉鼠眼的小混混翻出了展心儀的手機,展心儀對着看了看距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小混混,又看了看已經嚇得半死不活的白毛,向着小混混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手機給乖乖的送過來。
賊眉鼠眼一步步慢慢地上前接近展心儀,展心儀警惕的提防着這個小混混,就在小混混距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展心儀忽然說道:“別動,把手機放在地上慢慢地給我扔過來!”
小混混似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機,將手機輕輕地給展心儀扔了過去,展心儀看着就在自己腳邊的手機,可是面前一羣小混混正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刀下的這個男人也是有些不安分,只要是自己一個不留神,局勢馬上就會轉向對自己不利的一面。
就在展心儀正思索着應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展心儀!”
有一瞬間,展心儀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可是看看其它小混混突然間面如死灰的神色,展心儀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男人的聲音驟然升高,重新又喊了一遍:“展心儀!”
語氣中的着急和擔心,展心儀聽的清清楚楚,儘管還是帶有着男人與生俱來的傲慢,可是現在在展心儀聽來卻絲毫不亞於天籟一般。展心儀只覺得喉間一陣酸澀,架着小白毛的手臂也忽然失去了力氣。
幾個小混混在聽清來人的聲音之後,卻好像是聽到了惡魔一般的聲音。
白石遠看着四周一望無際的黑色,心中幾乎快要抓狂。展心儀這個女人一點音信也沒有,自己找她都快要找瘋了,就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放縱這個女人,換來的只能是自己更多的擔心。
如果今天展心儀真的出什麼事了,他想,可能這輩子,他都無法原諒自己了……
五年前那次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害的她差點丟了小命,五年後又是如此,人就在自己身邊,他卻依然沒有辦法守護好她……
白石遠看着屏幕上不停地閃爍的小紅點,導航儀上面顯示的位置就是這裡。這是一個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那一個個彎彎曲曲的小衚衕就好像是雞腸子一樣,有好幾次他甚至都要迷路在裡面。
“展心儀!快點回答我!”男人霸道的聲音再次傳來,可是現在在展心儀的耳朵裡卻柔情入骨,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也不過如此。
“白石遠!我在這裡!”展心儀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喜,手中因爲緊張已是滿手的汗液,就連手中緊握的小刀也已經被自己的汗液浸透。
展心儀用力的扼住白毛的脖子,將他拖出屋外,眼神卻是始終不敢放鬆眼前的一羣小混混,餘光捕捉到黑暗中的一處身影,對着那人大聲的再次喊道:“我在這裡!”
展心儀略帶欣喜而又夾雜着慌亂的聲音終於傳到了白石遠的耳朵裡,下一秒,白石遠幾乎以光速來到了展心儀的面前。
接着昏黃的燈光,展心儀甚至可以看見白石遠額頭上因爲着急和長時間的跟播尋找而沁出的汗珠,在燈光下閃爍着剔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