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拋棄了我,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跟你回去!”展心儀的聲音中平靜無波瀾,可是內心中卻涌動着一股巨大的勇氣和喜悅,她終於能夠真正的面對自己的內心,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就好像是獲得了重生一樣,真好!
伊利亞德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看向展心儀的表情就好像是下一秒就會將她拆吃入腹一樣。
展心儀看着變了臉色的伊利亞德,心中一沉,腿上一個使勁就向着伊利亞德膝蓋踢去,自己的力道也不小,可是伊利亞德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一動不動。
現在的伊利亞德完全是已經失去了痛感,身體再通也比不過心裡的疼痛,他真後悔讓展心儀來執行這個任務,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失去展心儀。
展心儀見此舉不奏效,就伸出另外一隻腿,想着伊利亞德另一隻膝蓋踢去,好像是已經料到了展心儀的動作,伊利亞德微擡腿就躲過了展心儀的一擊,身體一閃,再次將展心儀牢牢的鉗制在自己的身下,這下的展心儀是再也無法動彈。
展心儀只覺得這樣的姿勢屈辱極了,可是又不能出聲求救,只好尋找機會,再次逃脫。
兩人在書房中糾纏,完全沒有意識到腳步聲距離兩人越來越近。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終於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等展心儀和伊利亞德反應過來之後,白石遠已經站在了書房的門口,冷眼看着書房中姿勢曖昧的兩人。
伊利亞德轉過頭,對着白石遠得意的一笑,放開展心儀,沒等展心儀反應過來就從書房的窗口一躍而下,眨眼間就消失在視線之中。
展心儀站起身,看着一片狼藉的書桌暗叫不好,再看向白石遠陰沉的神色,心中更是沒底,沒等她出口解釋,就聽見白石遠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看來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倒是一點也不無聊。”
白石遠狹長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展心儀蒼白的小臉,緊抿的薄脣提醒着展心儀主人心情已經氣憤到了極點,只要是任何一點微小的火花,都可能引起大規模的爆炸!
展心儀知道不管自己是如何解釋,白石遠都不會相信自己,畢竟剛纔那一幕,任誰看了,都會以爲是那樣的關係。
還有比現在更糟糕點的情況嗎,舊的誤會還沒有解開又來了新的……
可是展心儀還是硬着頭皮走上前,白石遠冰冷的神情讓她不敢直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沒等展心儀說完,白石遠就出聲打斷道:“我什麼都沒有想,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白石遠陰沉的雙眸落在展心儀身上,又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書桌,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他已經不能再理智的想問題,儘管他一直剋制自己,展心儀這樣做絕對是有原因的,可是自己女人被一個男人這樣壓在身下,他作爲一個男人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白石遠來到窗前,窗臺上還有伊利亞德留下的腳印。
他來白家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因爲展心儀還是因爲別的?
他寧可相信伊利亞德來白家的目的是別的原因,也不想他是因爲展心儀纔來到這裡。
白石遠回過頭,看着不知所措的展心儀,心中更是憤懣,他之所以現在回家,只是爲了藉着回來拿東西的名義,再看一眼展心儀,在公司中,因爲腦子中滿是展心儀,他甚至不能安心工作。
可是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竟然被現實打擊的如此殘酷。
展心儀看着一臉陰鬱的白石遠,有些委屈的扯了扯白石遠的衣角,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伊利亞德來白家是因爲想要竊取白家的機密,橙橙發現了,告訴了我,我進來阻止,可是我的身手抵不過他,最後事情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那樣……”
“那你爲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白石遠狹長的眼睛緊緊地注視着面前的展心儀,他不是不相信展心儀,只是剛纔眼前看到的一幕讓他實在是壓不下這口氣。
既然展心儀清楚伊利亞德來白氏的目的,那她爲什麼直到今天才告訴他?之前在公司卻一直撒謊說兩個人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那展心儀呢?她又爲什麼對伊利亞德的目的如此瞭解,還有被人動過手腳的剎車線……這些原本互相分離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事情,一瞬間又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我本來是想要打電話告訴你的,可是事情緊急,我怕再晚一步,白家的機密就會被伊利亞德偷了去,所以我就,我就……白石遠,你一定要相信我。”展心儀越解釋越心慌意亂語無倫次。
她眸子中的誠懇讓白石遠有了一瞬間的動搖,可是下一秒,白石遠直接逼問道:“你跟伊利亞德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我們……”展心儀沒有想到白石遠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她承認是自己騙了他。
白石遠看着面前猶豫的展心儀,心中剛剛的一點動搖又再次被沉寂,他們兩人的關係真的不像是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嗎?
就從剛剛的那一幕,如果展心儀真的是來阻止伊利亞德,而兩人又是互不相識的話,肯定就不會是自己看到的那樣了。
白石遠再次黯下去眸子讓展心儀的心也跟着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白石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伊利亞德真的是什麼關係也沒有!”
“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白石遠臉上嘲諷只讓展心儀覺得刺眼。
對,她要拿什麼讓白石遠相信自己,自己和伊利亞德關係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所以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是錯的,因爲一開始,她便是錯的,所以以後的一切,也全都是錯的。
展心儀的不解釋讓白石遠更加的氣憤,她爲什麼不說話,難道真的就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白石遠眸子中的情緒好像是一場風暴一樣,任何事物捲進去就再也休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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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心儀有些無力,她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一個玩偶一樣,擡起頭,看着面前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白石遠,就在幾天前,兩人的關係和現在相比就像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一樣。
白石遠在等着展心儀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能夠讓他信服的解釋,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定要得到一個解釋,如果是別的女人,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她們,可是對於展心儀,他只覺得自己心裡面有一種悶悶的感覺。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想要怎麼處理,我悉聽尊便。”展心儀不再解釋,面對過去,她始終無法坦然面對,也無法將自己的全部都告訴白石遠。
如果說了白石遠會更生氣的話,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就讓誤會停到這兒就好了。
看着展心儀的樣子,白石遠壓抑住自己心頭的怒火,既然這個女人連解釋都不想要再解釋,自己又何必要強求,最後倒顯得自己可笑。
儘管心中這樣想,可是白石遠海還是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展心儀背對着自己,面朝着伊利亞德逃走的方向,他不知道展心儀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
書房中又恢復了死寂,這種死寂好像是要將兩人吞噬一樣,白石遠心中一陣無力。
白石遠扳過展心儀身子,掌心灼熱的溫度似乎要將展心儀微涼的身體點燃,狹長的眸子陰冷,和手上的溫度完全像是兩個人一樣。
“展心儀,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
展心儀擡起眸子,那一雙瀲灩的眸子現在就像是沉寂的湖水一樣,再也沒有了波瀾,她應該如何解釋,如果她選擇誠實的面對白石遠,那他們兩人之間就結束了,可是她又不忍心選擇欺騙白石遠。
展心儀有些不敢看向白石遠的眼睛,那雙眼睛中有一種她承受不起的情緒。
白石遠看着眼前那張熟悉的面孔,卻又覺得面前的女人是那麼的陌生。
展心儀移開視線,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白石遠放在展心儀肩上的手慢慢地垂落,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他對着展心儀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那你走吧,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他發狠的撂下這句話,拳頭重重的落在身邊的書桌上,“咚”的一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傾倒了一樣。
展心儀木訥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或者是她已經再也沒有了力氣去做任何事情,心臟隱隱的抽痛,展心儀邁開腳步,和白石遠擦肩而過。從始至終,她沒有說一句話。
真的要結束了嗎?夢才做到一半就要醒了?水晶鞋還是無法承載起她的希望和人生,自己爲王子付出的一切不禁沒有讓水晶鞋屬於自己,反而還加速了水晶鞋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