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米眼睛一轉,已是換了一副的表情,“我在白氏都沒有幾個認識的朋友,感覺好無聊啊,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出去逛逛街啊!”
“可以啊,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展心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電梯“叮”的一聲響。
“電梯來了。”展心儀按住電梯的開關,轉回身對着安小米說道:“我們一起吧。”
安小米卻擺擺手,“我要去車庫,你先走吧,我等下一個就好了。”
展心儀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只好作罷,“那好吧,我先上去了,再見。”
展心儀獨自一人走進電梯,對着門口的安小米揮了揮手,電梯門逐漸的合攏,安小米的臉也漸漸的消失,連同那副詭異的笑容。
安小米眼睜睜地看着電梯門合攏,面上的表情立刻變得陰狠起來。安小米轉身離開了電梯間,沒有再等下去。走了幾步,來到了電梯的拐角處,牆上面上面寫着“電梯控制閘,禁止觸碰!”
安小米冷冷一笑,“展心儀,去死吧!”迅速地打開面板,大力地將展心儀所乘坐的電梯閘門一下子拉下。
安小米隨手拿起一直放在一邊的“電梯故障,請勿使用”的字牌放在停下來的電梯旁。安小米環顧四周,空蕩蕩的電梯間,並沒有人看見自己的動作。
展心儀盯着電梯屏幕上的數字,想起來今天早上白石遠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一想到等一下又要面對白石遠的那張臉了,心裡面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電梯上升的很快,眼看就要到了頂層了,可是這時候只見電梯上方的等閃了一閃,隨後劇烈地晃了晃就再也沒有了動靜,電梯陷入一片令人恐懼的黑暗之中。
展心儀完全沒有防備,本能的抓住了電梯兩旁的扶手,眼前的黑暗讓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
展心儀努力讓自己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可是好像連呼吸進去的空氣也都充滿了恐懼之色。
無邊而又令人絕望的黑暗就像是一塊密不透風的斗篷一樣,壓力的令人難受。
展心儀一隻手按住自己狂跳不止地心臟,另一手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手機屏幕散發出的微弱的光芒就像是在大海上失去方向的船隻終於找到了方向標一樣,展心儀只覺得心頭的恐懼緩解了幾分。
可是在電梯這樣的狹小而又封閉的空間中,手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信號,也就是說,展心儀沒有辦法打電話求救。
展心儀憑藉着手機散發的亮光找到了電梯上的緊急呼叫裝置,可是一連按了幾次都沒有迴應。
無力地坐在電梯冰冷的地面上,只覺得自己好像是置身於冰窖中一樣,就連呼出的,吸進去的每一點空氣也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寒冷。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人往往在絕境中的時候,求生欲也會變得異常強烈,展心儀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地拍打着電梯的鐵門,大聲地呼救,喊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任何人迴應。
現在不光是雙手,展心儀就連喉嚨也是火辣辣的疼痛着。現在的她就好像是在一座孤島上一樣,整座島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
展心儀無助地抱着肩,腦海中竟然全是白石遠的影子。每當自己遇到危險困難的時候,總是白石遠即使趕到,將自己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不知何時,這個男人已經在自己的心心紮根。
“白石遠,快來救我!”展心儀自言自語道,白石遠就像是一種信念一樣支撐着現在的她已然搖動的信念。
電梯內燈光昏暗,如黑夜一般的寂靜,密閉的空間內就連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展心儀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微弱。
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展心儀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回到了兒時的臥室,自己的旁邊還擺放着一直粉紅色的kitty貓。
那是她媽媽在她六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太喜歡這個玩具了,以至於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捨不得放開它,恨不得就連上學的時候也帶上它。
畫面一轉,面前是一團熊熊的火焰,那裡面有面目猙獰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個可愛的kitty貓,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站在那團火焰的外面,看着他們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
儘管面前的火焰炙烤着自己的全身,可是展心儀現在卻感到無比的寒冷,再一睜眼,自己周圍全都是水,一望無際的海水,就像那夜被楊樂甜從懸崖推下,被海水淹沒的瞬間一樣,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涌來,幾乎要將自己擊碎。
展心儀的意識越來越混亂,眼前是一片唯美的薰衣草田,目之所及,盡是一片唯美的紫色,微風吹過,飽滿的花穗像波浪一樣向着自己涌來。
可是耳邊伊利亞德的聲音卻讓展心儀根本無心留戀美景:“展心儀,你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對,自己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又似乎有些不對,自己好像永遠都有完不成的任務,自己的額任務就是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直到死爲止,因爲當自己被伊利亞德從死亡邊緣拉回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再是展心儀。
可是這樣的人生,又和死人有什麼區別,苟且於世罷了。
展心儀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她覺得現在就像是被千萬斤的巨石壓身一樣,只要是自己一動,就有蝕骨的疼痛從身體的深處蔓延至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就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媽咪,媽咪,橙橙什麼都看不見,橙橙好害怕!”白橙橙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展心儀的耳中,聲音中透露着這個年紀中不應該有的恐懼和害怕,讓人的心臟不由得揪了起來。
展心儀掙扎着坐起來,電梯內一片黑暗,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她現在還不能放棄希望,還有橙橙等着她照顧,還有白石遠,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辦公室內,米娜桌上的電話催命一般的響起來,米娜剛回應了一聲,就聽見電話那邊聲嘶力竭地吼聲:“米娜,文件今天還能不能送上來。你還想不想幹了!”
米娜疑惑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距離展心儀去送文件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了,怎麼可能還沒有送到,展心儀去幹什麼了?
“不好意思,我現在馬上就去送!”米娜一掛掉電話就撥出了展心儀的電話號碼,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去幹什麼了,再不趕緊送的話,自己真的就要死了!
可是手機中卻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米娜心急地掛掉電話又再次撥通展心儀的電話,可是依舊是機械的女聲。
米娜心裡面一陣忐忑,上一次展心儀綁架的事件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難道展心儀又……米娜不敢再往下想去,立刻站起身急衝衝的向辦公室外走去。
米娜來到了電梯間,等電梯的人中沒有發現展心儀的身影,除了那一個醒目的電梯維修的牌子,米娜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敢再耽誤一分鐘,米娜隨着人羣一起擠進電梯,徑直按下了最高那一層。
一走出電梯就看見了靳揚,米娜上前攔住了靳揚的去路,幾日不見,靳揚看起來憔悴了許多,顧不得羞澀,米娜便開口道:“靳揚不好了,心儀失蹤了。”
米娜的話音剛落,靳揚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身後有一個低啞的男聲響起:“你說什麼!展心儀失蹤了!”
米娜不用轉身就知道男人的誰,正是剛剛走出辦公室的白石遠。白石遠鋒眉一挑,猛地抓住米娜的肩膀,冷聲質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石遠神色陰冷,就像是馬上就要發怒的雄獅一樣,讓人看一眼就恨不得嚇掉半條命。米娜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白總,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怪我,如果……”米娜的話沒有說完,白石遠大步地離開了。
“你最好祈禱展心儀沒事,不然的話……”白石遠緊緊地抿着嘴脣,緊繃的咬肌正顯示着主人的怒氣。
“靳揚,去看看展心儀最後一次出現在那裡。”白石遠對站在一旁的靳揚說道。
靳揚點頭,一刻也不敢耽誤地向着監控室走去,米娜緊跟着靳揚向着監控室走去。白石遠眉頭緊皺,立刻撥通了葉朔的電話。
葉朔吊兒郎當的聲音通過聽筒穿了過來:“阿遠,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找我啊?”
“展心儀去你那了嗎?”白石遠不想要廢話半句,直奔主題。
“沒有啊,怎麼了?你們兩個又鬧矛盾了?”葉朔開玩笑道。
葉朔剛剛回答完,白石遠就掛斷了他的電話,只留下葉朔一臉迷茫的聽着聽筒中傳來的忙音,這是怎麼了?
“白總,看到了夫人的身影了,夫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失蹤的。”靳揚指着顯示器上展心儀的身影對着白石遠說道。
“心儀自從進了電梯就沒有出來過,難道說,現在……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那個電梯出了故障,暫停使用了啊!”米娜一臉的疑惑。
白石遠緊皺着眉頭,對着靳揚說道:“把那架電梯中的錄像調出來!”
顯示器的光芒打在白石遠的俊臉上,只見白石遠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當屏幕的顯示器變成一團黑的時候,白石遠的俊臉也早已是暗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