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不管你愛不愛我,願不願意和我結婚,我,我都是真的愛你的,我願你等你,就算是一輩子,我也會一直等下去!”
韓雪有些激動地上前抓住了白石遠的手臂,說到動容之處,碩大的淚珠滾出眼眶,消失在白色的連衣裙中。
白石遠皺着眉頭看着韓雪緊抓着自己的手臂,冷笑了一聲,用力地將韓雪的手從自己手臂上甩開,演戲的一把好手。
好像是感受到了白石遠眼中的厭惡,想要再次上前的韓雪識趣地止住了步子,白石遠這樣的男人千萬不要逼他太緊,不然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
韓雪只好楚楚可憐地看着白石遠,口中委屈而又哀怨地喊着“阿遠”,彷彿這樣做,白石遠就會回心轉意一樣。
白振華看着韓雪束手無策地樣子,不禁在心中罵了一聲廢物。
“從明天開始把白橙橙帶到老宅來住。”白振華用不容拒絕地口吻對着白石遠說道。
白橙橙可是展心儀的命.根子,從展心儀和白橙橙母女相認的那一刻起,展心儀就絕對不會再容許任何人從自己的生命中搶走白橙橙。
“孩子絕對不能離開展心儀!”白石遠幾乎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道。
白振華的話讓韓雪眼前一亮,她怎麼能忘了白橙橙呢,不光是展心儀拿白橙橙當成命.根子,白石遠和白家上下哪個人不看重,如果自己能夠搞定白橙橙的話估計事情會順利很多。
“白家的孩子絕對不能留在那個女人身邊,她還沒有資格帶我們白家的孩子!”白振華的語氣中滿是對展心儀的鄙夷和不屑。
“但她是孩子的母親,就憑這一點,她比我們任何人都有權利撫養橙橙。”白石遠毫不留情地反駁了白振華。
“那你就願意眼睜睜地看着孩子這樣不清不白的生活着,到頭來落一個私生子的名聲?!”白振華拿白橙橙的未來威脅白石遠。
虎毒不食子,白石遠不聽他的話,那白橙橙就要爲白石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我會給展心儀一個名分!”白石遠握緊了拳頭,大人的事情一旦牽扯到孩子,就顯得卑鄙了很多。
“哼,你就不怕孩子留在她身邊會有危險?”白振華語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暗藏殺機。
讓站在一旁的白露心中一驚,雖說她對展心儀沒有什麼好感,可是對於白橙橙她還是很喜愛的,畢竟血濃於水,她是白家的一份骨血啊!
“大伯,大人的過錯爲什麼要懲罰在小孩子身上呢……您還是……”白露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振華惡狠狠地打斷。
“我自有我的用意,你懂什麼!”白振華的一聲怒斥,讓白露不再言語。
自從白石遠的母親去世之後,白振華便性情大變,對家裡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被白振華吼來吼去。
看着眼前沉重的氣氛,哪裡像是一個家庭應該有的氛圍,白露突然有些想念起大伯孃還沒有去世的那些日子。
那些日子同現在相比,簡直就像是天堂一樣,白露忍不住紅了眼睛。
白振華看着沉默不語的白露,心中也是一陣心痛,作爲白橙橙的爺爺,他又何嘗願意這樣做,可是現在爲了讓白石遠能夠妥協,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白石遠用冰冷的目光望着白振華,用毫無溫度的聲音說道:“誰也不能動橙橙一根手指頭!還有,我母親的骨灰盒我早晚會拿回來!”
白石遠冷冷的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只留下冷漠的背影。
白振華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面色青白,下一秒身子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跌落在背後的椅子上,一手捂着心臟的方向。
白露心中暗叫不好,老爺子這是心臟病犯了,“大伯?大伯!你的藥在哪?”白露扶住白振華急切地問道。
韓雪在一旁早就嚇傻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振華有氣無力地說道:“在,在我西裝的口袋裡……”
白露趴在白振華的耳邊才聽清了白振華在說什麼,忙指使韓雪去翻找白振華的西裝口袋,韓雪一陣手忙腳亂的翻找才終於找見了一個黃褐色的陶瓷瓶。
白露一把拿過韓雪手中的瓶子,倒出了兩粒放進了白振華的口中,擔心地看着白振華。對着韓雪說道:“小雪,快讓劉叔打電話叫袁醫生來!”
韓雪匆忙下樓囑咐了劉管家,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而後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跑出了白家老宅。
白石遠的法拉利剛剛發動,還沒有來得及開走,就看見有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藉着老宅明亮的燈光,看清眼前的來人之後,白石遠冷聲說道:“讓開!”
“阿遠,不好了,伯父的心臟病犯了,你快去看看吧。”韓雪跑到白石遠的車窗前,焦急地說道。
白石遠看韓雪神色焦急,不像是騙人的,心中一沉,立刻熄了火,快步向着老宅走去。
韓雪看着腳步匆匆的白石遠,心中一陣冷笑。白石遠平日裡是一副千年冰山的樣子,可是心裡面卻是極其重感情。
剛剛她分明看見白石遠神色間隱忍的慌張,看來,他還是很關心白振華的,不如自己就從白橙橙和白振華身上作爲突破口也不錯。
白石遠一進書房,就看見一臉擔憂地白露和劉管家正努力安撫着臉色蒼白的白振華。
白振華雖然臉色不好,可是嘴裡面卻是一刻也不閒着,什麼“逆子”“不孝子”“畜生”罵的是一個比一個順口。
白石遠看着白振華還有力氣罵人就知道情況還不是那麼的糟糕。也不再用言語去刺激白振華,只是遠遠地在一旁聽着。
袁醫生很快趕到,做了詳細的檢查之後才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剛剛情緒波動太大,講到這,白露憤憤地瞥了白石遠一眼。
給白振華吃了一些鎮定的藥之後,白振華就睡着了。
韓雪也已經被司機送回了韓家,白露給白石遠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都走出了白振華的臥室,白露輕輕地關上了門。
兩人來到客廳,白石遠剛想到走,就聽見白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就打算這樣一直跟你爸爸作對下去?”
“我沒有想過和誰作對,一直都是你們一廂情願。”白石遠回過身,看着白露。
“阿遠,你就聽你爸爸的話,小雪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至於展心儀……”白露看了一眼白石遠,“我只能說韓雪比展心儀更適合白家。”
白石遠冷冷一笑,“可是展心儀比韓雪更適合我,而且我只愛展心儀一個女人。我不會娶韓雪的,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阿遠,我知道你是在賭氣,可是你知道,大伯孃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你也不能都推到爸爸一個人的身上……”白露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白石遠打斷了。
“你這是在替他說話嗎?你忘了他是怎麼對待我媽的了,對待我的嗎?”白石遠不想再去回憶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突然冷笑一聲。
“對啊,你的確不該記得,因爲你也是白家的人,你始終和他站在一邊!”
“那都過去了。”白露閉上眼睛,一樣不願意再回憶起過去,那段白家最黑暗的日子,白石遠差一點就不是今天的白石遠了……
“你說錯了,我從來不站在誰這邊,我是站在白家這邊,我是爲了整個家族好!”
“都過去了嗎,不,並沒有,他們都還在這裡,一天比一天清楚!”白石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老宅。
白石遠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白橙橙進入了夢鄉,展心儀臥室的檯燈還在亮着,聽見腳步聲,展心儀立刻跳下牀,打開門正好看見上樓的白石遠。
“你回來了。”展心儀接過白石遠手中的外套,燈光昏暗,但白石遠臉上的疲憊之色她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白石遠攬着展心儀走進了臥室,展心儀身上又剛剛沐浴過後的清香,還有那份只屬於她的馨香,軟軟的身子,讓他疲倦的心情得到了緩解和放鬆。
展心儀就這樣任由白石遠摟着,也沒有拒絕,今天晚上的白石遠看上去有些不一樣。
有一種她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渴望懷抱和溫暖的孩子一樣,讓人忍不住的心疼,想要給他一些安慰。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臥室的小燈昏暗卻溫暖了彼此。
展心儀本來不想這麼急着追問他到底怎麼了,但是不問的話自己憋着又難受,這才擡起頭來問他:“怎麼突然這麼着急的去找他?”
白石遠像是累極,食指軟軟地揉捏着眉骨間的凸起,展心儀體貼地給他按摩起太陽穴來。
“最近那座山那兒需要修路開鑿隧道,我怕有影響,就叫靳揚過去看看。”
展心儀聞言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那座山應該指的就是前幾天陪他一起去爬過的,他悄悄藏起母親骨灰盒的地方。
不過山下開隧道通車,這是好事兒啊。
白石遠接着又說:“靳揚今天去看了,說山頂上那棵大樹被人砍了。”
“啊?”展心儀惋惜地驚呼,“那麼老的樹,可惜了。”
“土地也明顯被人翻動過,靳揚已經查看過了,我埋在樹下面的骨灰盒不翼而飛。”
展心儀聽完這些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知道是誰挖走的嗎?”
“靳揚去查了,這條修路工程,就是我爹開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