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企業總裁室中,白石遠正站在寬大的落地玻璃船前俯瞰着整座A市,就在剛剛,他接到了一個來電,趙明誠的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現在也終於到了他行動的時候。
一大早,各大媒體報紙就播出了一條讓人震驚的新聞,趙氏企業的前總裁趙明誠,昨天夜裡被人槍殺在家中,兇手被現場逮捕,經過警方的連夜審訊,兇手已經招認,自己是受了白氏企業總裁,白石遠之託,潛伏到趙家殺人滅口,原因不言而喻。
白石遠坐在餐廳中悠閒的吃着早餐,展心儀和白橙橙卻是沒有絲毫的胃口,躊躇了半天,展心儀剛想要開口,卻聽見電話鈴聲催命一般的響了起來。
展心儀無奈,只好先接起了電話,剛接起電話,就聽見葉朔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阿遠,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你們家門口全都是警察,我進都進不去!”
“葉朔,是我,阿遠現在在吃早餐,他……”展心儀耐心地解釋着,可是沒等她說完,就被葉朔氣沖沖的聲音打斷。
“什麼!他還吃得下早餐,我今天早上一聽見這個新聞就往你們那敢,敢情這件事情皇上不急太監急,心儀,你讓白石遠接電話!”葉朔只覺得心中有一股子氣,如果不是展心儀接電話,他就要罵出來了!
他和白石遠是從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哥們,現在爆出這麼一條新聞,他能不着急嗎?!他承認,白石遠在他們這幾個好朋友中,辦事情是最靠譜的,最穩重的,可是現在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有些拿不準了。
展心儀拿着電話放到了白石遠的手中,可是沒有想到白石遠看也不看就掛斷了電話,起身就要離開。
展心儀當然不會讓白石遠就這麼離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換上衣服,和我一起去警局。”白石遠對着一臉疑惑的展心儀拋下這句話就上了樓。
展心儀望着白石遠的背影是欲哭無淚,這個男人的葫蘆裡面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可是沒有辦法,她只能按照白石遠所說的去做。
“媽咪,媽咪,橙橙也要去!”白橙橙張開雙臂。衝着展心儀撒嬌道。
“寶貝乖,在家裡乖乖地等媽咪好不好?媽咪和爹地一會兒就回來了。”展心儀將白橙橙抱起來,耐心地勸着。
“不嘛不嘛,橙橙就要和媽咪一起去!說不定橙橙也能幫爹地呢!”白橙橙繼續撒嬌。
白橙橙的話一下子提醒了展心儀,她們兩個人被綁架的時候,白橙橙聽到了綁架人的腳步聲。
“寶貝,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綁架我們的人的腳步聲?”展心儀一字一句的問道。
“橙橙記得!”白橙橙重重地點了點頭,小臉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那媽咪帶着橙橙一起去!我們一起去幫助爹地!”展心儀緊緊地摟着懷中的白橙橙,這話好像是在跟白橙橙說,更像是說給她自己。
白家大門被打開,清晨的陽光帶了些涼意,灑在展心儀的身上,身旁的白石遠緊緊地將展心儀和白橙橙摟在懷中,在展心儀的耳邊輕聲說道:“不要怕。”
展心儀擡起頭看着白石遠堅定的眼神,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一下子安下心來。
警車載着白家三口人一路向着警局的方向駛去,葉朔和顧真的車就混在衆多媒體記者的車子之中,隨着浩浩蕩蕩的車隊一起向着警局駛去。
有關於白石遠主動去警局這件事情,早已有媒體開始猜測,白石遠此次前往是不是會有去無回,也許自首會爭取寬大處理也不一定。
葉朔聽着記者們漫無邊際的報道,恨不得上前將記者暴揍一頓。
警車很快就到達了警局,白石遠牽着展心儀的手下了車,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非同一般,就連警局門口也早已烏壓壓的擠滿了社會各界的人。甚至有的人還舉着牌子聲討白石遠,場面混亂至極。
白石遠並沒有走進警局,而是在距離警局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烏壓壓的人羣看着白石遠絲毫沒有走進警局的打算,場面不禁更加的混亂,有記者已經按耐不住上前,對着白石遠咄咄逼人的問道:“白先生,你是因爲趙明誠說出了真相而殺人滅口嗎?”
白石遠狹長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寒光讓面前的記者身子一僵,舉着話筒的手也不自覺地縮了回來。
“不要拿你的無知做挑戰我底線的砝碼。”白石遠冷冷地撂下這句話。
展心儀看着即將要失控的局面,不由得爲白石遠捏了一把汗,握着白石遠的雙手微涼,可是心更涼,想起來阮玲玉死前的那句話,“人言可畏”,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一羣不瞭解真相的記者只因爲一個人的隻言片語就這樣血口噴人,讓人心寒。
“白先生,你是來自首的嗎?”人羣中不知道從何處傳出來的聲音,剛纔還熙熙攘攘的人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等待着白石遠的回答。
被衆人擠來擠去的葉朔和顧真也不由得聽了腳步,憂心忡忡地看着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白石遠。
白石遠環顧人羣,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對着衆人才開口說道:“今天來自首的不是我,另有人在。”
“不是你還會有誰!”來人不甘心地接着喊着,言語之間挑釁的意味越來越濃。
葉朔混在人羣中,恨不得將說話的人暴打一頓,可是自己根本就施展不開拳腳!
那人的聲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大家順着聲音回頭,就看見從車上走下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男人被另一名容貌俊朗的男人推搡着上前,也許是那名容貌俊朗的男人身上散發出的生人勿進的氣息太過犀利,人羣進不自覺的讓出來一條道路。
葉朔在人羣中認出了那名容貌俊朗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石遠的手下靳揚。
靳揚一隻手反扣住面前的黑衣男人的雙手,一身黑衣的男人始終都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容貌。
一直到黑衣男人擡起頭來,衆人都好像是被矇在鼓裡一樣,雲裡霧裡搞不清新現在到底唱的是那一出。
“剛纔大家不是問我還會有誰來自首嗎,大家自己看就行了。”白石遠將黑衣男人一把推到了公衆的面前,強迫男人擡起頭。
黑衣男人的樣子終於顯現在大家的面前,包括展心儀在內,所有的人幾乎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就連葉朔和顧真也驚住了,可是隨即,葉朔就換上了一副興奮地神情,看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黑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被“槍殺”的趙明誠。現在的趙明誠面如死灰,他的最後一條路已經被切斷了,等待他的是暗無天日的萬丈深淵。
過了好一會兒,人羣中才反應過來,可是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新聞中明明已經報道了,昨天晚上趙明誠被槍殺,兇手被現場逮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明誠昨天晚上不是已經死了嗎?!”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白石遠冷眼看着這一切,沒有在說話,轉身走進了警局,靳揚鉗制着趙明誠也跟隨着白石遠走進了警局,只留下身後亂哄哄的人羣。
從趙明誠出現的那一天起,白石遠就已經佈下了眼線,趙明誠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握之中。所以這些天中,不管趙明誠是如何的顛倒是非,白石遠始終都是不採取任何回覆或是反擊,他知道,像趙明誠這麼狡猾的人,用意肯定是不只是這些。
直到昨天晚上手下向自己彙報說趙明誠想要出國,白石遠就知道自己佈線布了這麼久,是時候收網了。
所以今天早上的那些新聞也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趙明誠以爲一切皆在自己的計劃之中,不料,白石遠早已不動聲色地破了他的局,而且還將他將得死死的,現在的趙明誠縱使有千百般武藝也是插翅難逃。
趙明誠憤恨地看着面前的白石遠,現在自己的未來就掌握在白石遠的手中,隨時都有可能會小命嗚呼。
展心儀抱着白橙橙同葉朔和顧真一起走進了警察局。身旁的葉朔又恢復了平日裡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的品行。
“我就知道阿遠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趙明誠這個王八蛋終於落在我們手中了,看小爺我是怎麼讓他有去無回的!”葉朔衝着展心儀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心儀,現在兇手終於被抓到了,你和橙橙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了。”顧真見展心儀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上前勸慰道。
展心儀心不在焉地對着顧真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趙明誠這個無賴哪裡是這麼好對付的,既然他能想到如此陰狠的招數,肯定不會就此束手就擒,必須得拿出什麼證據讓他無力辯解才行。
正如展心儀所料,警局中的趙明誠依舊是一副死不承認的德行,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趙明誠坐在審訊室中,低着頭,不知道在打着什麼算盤。白石遠透過玻璃窗將趙明誠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眼底的冰冷讓一旁的辦案民警都不寒而慄。
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趙明誠頭也不擡,“我需要叫我的辯護律師。”
“在叫你的辯護律師之前,你還是先看看這份東西比較好。”白石遠不帶任何溫度聲音在趙明誠的頭頂上方響起,一摞資料被“啪”的一聲摔在趙明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