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白石遠的話似乎並沒有回答展心儀的疑問,可是卻將展心儀心頭的疑惑全都打消。
汽車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白石遠將展心儀擁入懷中,經歷了大悲大喜,兩人一放鬆,鋪天蓋地的倦意就將兩人拉入了沉沉的夢鄉。
待展心儀醒來以後,天已經大亮,自己早已經從車上下來,昨天實在是太累了,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從車上下來的。
旁邊已經沒有了白石遠的身影,只剩下褶皺和淡淡的餘溫。
展心儀起牀洗漱,洗去昨天一身的疲憊和灰塵。
洗漱完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桌上放着早餐,典型的西式早點。展心儀吃了點早餐,光腳踩着厚重的毯子就走出了臥室。
展心儀對這個房間的佈置還不熟悉,一走出門就被整座房間的裝飾驚呆,與伊利亞德古堡相比,這棟建築簡直就可以算得上是城堡。
繁複華麗的牆壁,還有人工雕刻的花紋,復古的歐式傢俱,就連觸手碰到的欄杆也是精心雕刻的。
展心儀一邊讚歎這座建築物中裝飾的華麗,一邊尋找白石遠的身影。
不知道在錯開了幾扇門之後,她終於見到了正在和靳揚商議事情的白石遠。
白石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亞麻的襯衣,仔細看可以看到襯衣上有精美的暗紋,正好襯托出他尊貴氣質。
“醒了?”白石遠看見展心儀光着腳就出來了,眉頭微皺,但是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
“恩。”因爲靳揚也在,展心儀有些後悔因爲一時的衝動而光腳出來。
展心儀雙足白嫩,指甲圓潤,十個腳趾頭就像是小葡萄一樣精緻可愛。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了。”靳揚識相的選擇離開。
白石遠只是低聲嗯了一聲,從展心儀走進書房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
靳揚輕輕地關上門,白石遠就上前抱住了展心儀,將展心儀放在了自己的懷中,兩人共同坐在復古的實木椅子上。
“你想好怎麼處理伊利亞德了嗎?”展心儀望着俊臉就近在咫尺的白石遠,躊躇了半天但還是開口道。
“你想要怎麼處置他呢?”白石遠把玩着展心儀白嫩的小手,徵求着展心儀的意見。
“我?”展心儀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怎麼處置伊利亞德。
“恩,如果讓你處置的話,你會怎麼處置?”白石遠今天心情很好,就連語氣和聲音也是難得的溫柔。
“我不想要他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展心儀思忖了一會兒,認真的說道。
“好,那我像你保證,伊利亞德依舊絕對不會再出現我們的生活中。”白石遠握着展心儀的細腰,在展心儀的耳邊輕聲許諾。
窗外陽光明媚,室內是一片旖旎的春光。
白石遠本想着和展心儀在啊放過多待幾天,好好地放鬆一下兩人的心情,再說兩人共同經歷過生死之後,感情已經急速升溫,恨不得是每天都膩在一起。但是
展心儀和白石遠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接到了治療白橙橙眼睛的那位醫學專家的電話,專家稱他找到了治療白橙橙的眼睛的方法,只是在電話中一時半會難以解釋清楚。
展心儀和白石遠當即就決定回A市,飛機就定在晚上,展心儀坐在飛機上,看着身旁閉幕眼神的白石遠。
兩人緊握的雙手讓展心儀覺得一切都好像是隻是昨天,短短的兩天就讓兩人經歷瞭如此之多。
飛機上的展心儀思緒萬千,展心儀也不覺得累,心中是無比的充實和滿足。
兩人到達A市時已經是深夜,白橙橙早已經進入了夢鄉,幾天沒有見白橙橙,展心儀見到白橙橙的那一刻只覺得一切奔波和勞累已經無影無蹤。
醫學專家已經在白家客廳等了很長時間,一見到白石遠和展心儀就有些激動地上前。
“白先生,白太太,我已經找到了治療你們女兒眼睛的方法了!”那表情就好像是即將要獲得諾貝爾獎一樣激動。
“真的嗎?”展心儀神色激動地握住了醫學專家的雙手,也顧不上一旁白石遠的臉色。
“恩!”醫學專家面色欣喜,兩人一個比一個激動。
“要如何治療?”白石遠看了眼展心儀,不動聲色地將展心儀的手從醫學專家的手中抽出來。
“動手術。”醫學專家也逐漸從剛剛得狂喜中恢復了冷靜。
“動手術?”展心儀有些擔心的重複道,“可是橙橙還那麼小……”
“你的疑慮我明白,您放心,這個手術很安全,不會有什麼風險。”醫學專家急忙解釋道,“但是手術後要有半年的恢復期。”
“那半年之後就會徹底痊癒嗎?”展心儀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恩,半年之後,橙橙的視力就會和普通孩子一樣了。”醫學專家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橙橙的病因是什麼?”白石遠皺着眉頭冷聲開口。
“經過我這麼長時間的研究,發現您女兒的失明並不是先天性的,她的眼睛及視神經發育都很正常,我猜測是後天遇到了什麼意外,才導致視力下降,直至失明。”
醫學專家一臉的凝重,他知道他的研究結果意味着什麼,但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會有什麼人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那好,請您儘快安排手術吧。”白石遠眸子陰沉,醫學專家的話他聽得明白,他一定會找出傷害橙橙的兇手。
醫學專家很快就爲橙橙安排了手術,一向懼怕手術,甚至連打針都要哭鬧上半天的橙橙,這次確實出奇的安靜。
“橙橙,不要怕,這個手術很快就會好的,一點都不疼。”手術室前,展心儀坐在橙橙的身邊,握着白橙橙的小手輕聲安慰道。
“媽咪,我不怕!”白橙橙聲音清脆,帶着勇敢和無懼。
“橙橙真棒!”展心儀臉上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起身在白橙橙的額頭上印下輕輕地一吻。
“媽咪,是不是做完手術,橙橙就可以看見媽咪和爹地了?”白橙橙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看”着展心儀。
“恩!橙橙不僅可以看見媽咪和爹地,還可以看見藍天白雲,看見小鳥,小花,小草。總之,只要是橙橙想要看見就能看見一切東西!”展心儀只覺得喉嚨一陣酸澀。
“媽咪不要哭,橙橙不怕的!”白橙橙似乎是感覺到了展心儀的心情,出聲安慰道。小手輕輕地撫摸着展心儀的臉。
“恩!媽咪不哭!媽咪等着橙橙。”展心儀放開白橙橙的小手,眼睜睜的看着白橙橙被推進手術室,小小的身軀躺在大大的手術牀上顯得格外的可憐。
身後的男人一把將展心儀攬入懷中,“放心,我們的女兒不會有事的!”
手術很順利,白橙橙眼睛也在一天天的恢復,終於有一天,當白橙橙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隱約晃動的人影。
所有人都興奮極了,白橙橙的恢復期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快。
展心儀和白石遠盡心盡力的照顧着白橙橙,但同時也沒有放鬆對伊利亞德的搜尋。
這天,當展心儀拿着伊利亞德當初犯罪的資料正在和白石遠商量的時候,白橙橙一臉興奮的拿着一朵小花就衝進了書房,向展心儀炫耀是自己親手湊夠花園中摘的。
展心儀剛想要教育白橙橙不要採摘花朵,就看見白橙橙將手中的小花往展心儀手中一放,目光被白石遠手中拿着的厚厚的一沓資料吸引了過去。
“照片上的這個叔叔,我好像是認識。”白橙橙咬着自己的手指頭,努力在大腦中搜尋着有關於這個叔叔的記憶。
“你確定?”展心儀心中一驚,拿着照片讓白橙橙確認。
白橙橙看了好一會兒,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像在我小時候見過他。”
白橙橙的話雖然幼稚,但還是讓展心儀不容忽視。她想起來當初自己在法國的那五年中,尤其是自己剛剛被伊利亞德收留的時候,國內的事情幾乎都是伊利亞德爲自己操辦。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伊利亞德對白橙橙做了什麼手腳,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管伊利亞德現在在什麼地方,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來!
東南亞的貧民窟中,伊利亞德正蜷縮在破舊的木板房中,他一個月前買的食物眼看着馬上就要吃光。
可是現在外面全都是白石遠安插的尋找自己的眼線,如果自己出去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被發現。
現在的伊利亞德蓬頭垢面,他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自己鍾愛的葡萄酒了,別說是葡萄酒,就連飲用水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伊利亞德透過門縫看着街上人來人往,那雙眼睛中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這些年一直在和白石遠鬥,和展心儀鬥,已經從一開始有目的性的鬥爭,變成了純粹是爲爭一口氣罷了。
有時候連伊利亞德自己都不明白,他爲什麼非得要如此固執,明知道繼續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結果,卻還是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