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不是這樣的。”白石遠走過去把女兒抱進懷裡,哄着道:“你媽咪是回來找你的,是我怕你一時不能接受,才讓她先和你接觸一段時間,抱歉,是爹地做錯了。”
展心儀沒料到白石遠會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心裡越發愧疚。
白橙橙在白石遠懷裡哭得抽噎,難得任性地道:“我纔不信!她就是不要我了,就是!我也不要她!”
房間裡的兩個大人都聽懂了,對於白橙橙而言,她最在意的並不是雙目失明,而是她的媽咪不要她。
展心儀心中疼痛難忍,萬分痛恨那個不敢直接和女兒相認的自己。五年的分離,再遇的時候,她爲什麼那樣懦弱?!
“橙橙,我不是不要你,媽咪怎麼會不要你呢。”展心儀蹲在白橙橙身邊,想擦掉女兒的淚水,卻被白橙橙一把揮開。
“爹地,送我回房間,我不要和她在一起!”白橙橙趴在白石遠肩頭,一副死都不和展心儀接觸的架勢。
“好,爹地這就陪你回去。”白石遠看看都是淚流滿面的一大一小,嘆了口氣,對展心儀無聲的搖頭。
有了白石遠的暗示,展心儀只好暫時收聲,不再開口,她朝後退了兩步,只覺雙腿灌了鉛般的重,每一步都抻着筋骨,生疼生疼。
等到白石遠把白橙橙哄到不哭,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情。
神色有些疲憊的白石遠回到書房,一開門就看到展心儀還如同三個小時之前一樣站在原地,不由皺眉。
“你在這裡站着做什麼,橙橙看不到,不會心疼的。”
“橙橙怎麼樣了?”
展心儀根本沒心思去理白石遠的冷嘲熱諷,她急急朝着白石遠走過去,卻因爲一動不動站了太久,兩腿早就沒了知覺,一邁步就直直摔向地面。
有些時候,人的身體永遠比嘴巴更誠實。
在白石遠的腦子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就已經將展心儀給扶住,免了她摔斷鼻子的痛苦。
展心儀尷尬地從白石遠懷裡爬起來,小聲道:“謝謝。”
“咳嗯!”白石遠清清嗓子,悶聲悶氣地道:“橙橙睡着了,現在方媽在照顧她。”
書房裡的氣氛陷入某種奇特的境地,先前的劍拔弩張因爲那個小小的插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兩人都不大自在的氣氛。
“叩叩叩!”
靳揚出現在門口,大煞風景地彙報道:“總裁,取證的警察已經有檢查結果了。”
白石遠半眯着眼看向靳揚,直把對方看得心裡發毛,才長腿一邁出了書房。
“夫人,您要一起下樓嗎?”意識到自己大概來的不是時候,靳揚對展心儀說話也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
“哦,好!”展心儀目光四處瞟了幾下,低着頭在靳揚身邊擠過去。
靳揚面帶狐疑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嘖嘖有聲地道:“不太對勁啊,夫人竟然讓我叫她夫人?”
樓下,哭得幾近昏厥的楊樂甜趴在沙發上,一看到白石遠下樓,立刻又嘶啞着嗓子哭喊起來。
“阿遠,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