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想查而查不到的!
管理人員看着靳揚堅定地神色也沒有再說些什麼,點了點頭。
沒過多長時間,監控資料就全都在靳揚的電腦中。
靳揚沒有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回了家,整個停車場差不多有十幾個監控鏡頭,且不說白氏企業每天有多少人在停車場走走停停,但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工作量都是極大的,可是這件事情刻不容緩,一天沒有查出真兇,白總的生命很有可能就會再次有危險,一定要在兇手再次下手之前把他找出來。
靳揚拉上房間的窗簾,打開電腦,看的很是仔細,還有一點,他也始終不想要相信,展心儀是想要將白總置之於死地的兇手,儘管上一次,他看到展心儀從停車場中走出來,可是這件事情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寧願相信這只是一次偶然。
夜幕不知不覺已經降臨,靳揚仍舊沒有停歇,眼睛已經酸澀的發漲,可是頭腦此刻卻是無比的清晰,這麼多錄像帶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自己纔剛剛只是攀登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一點線索都沒有。
靳揚按了按有些發脹的眼睛,沒有放棄,點開了下一個視頻。視頻中依舊是一羣無關緊要的人來來去去,白總的車就停在屏幕的正中央,可是突然間,靳揚只看見畫面一暗,就是一片雪花,靳揚一下子警覺起來,下面整個畫面中是長達一分鐘的雪花,直覺告訴靳揚白總的車就是在這一分鐘內被人動了手腳。
兇手肯定是用了干擾器,破壞了監控鏡頭的正常運作。靳揚只覺得精神一振,畫面鏡頭繼續,接下來就是在正常不過了。又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就看見展心儀走進了鏡頭,很明顯,她是在等什麼人,只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碰過白總的汽車。
看到這裡,靳揚只覺得鬆了一口氣。畫面中的展心儀好像是接到了什麼人的電話,離開了白總的汽車,向着別的地方走去。
靳揚跟着展心儀走路的方向,找到相應的監控鏡頭,終於看見,展心儀在一處地方停下來,又是一個電話,可是始終沒有別人出現。
靳揚有些疑問,既然展心儀走到了這裡,肯定就有人在暗中監視,這個人又到底躲在哪裡。
靳揚緊密的關注着展心儀的行動,過了不久,展心儀就離開了。剛剛出現的線索就這樣中斷了,靳揚激動地心情現在有些失落。內心的疑問不停地放大,究竟是誰在那短短的一分鐘內在白總的汽車上動了手腳。
視頻一個接一個的放下去,就在靳揚快要放棄的時候,靳揚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在畫面中一閃而過,靳揚敏銳的按下了暫停鍵,倒退,然後放大,儘管模糊,可是靳揚還是努力辨認出了此人的模樣,是伊利亞德。
他記得那天,白氏企業沒有與伊利亞德見面的行程,那伊利亞德又爲什麼會出現在白氏停車場,並且在之前的那麼多的鏡頭之中,全都沒有看見伊利亞德的身影,剛纔的那一閃,如果不是自己機敏,估計也不會發現。
或許是自己之前都忽略了這個身影,靳揚再次翻看了一遍停車場所有出口和入口的監控,都沒有發現伊利亞德,那也就是說,伊利亞德幾乎避開了所有的監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伊利亞德此次到白氏企業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與白總的汽車出故障有着直接的關係呢?!
靳揚大膽的猜測着,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熱血沸騰,靳揚平復了一下心情,就撥通了白石遠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才見白石遠終於接起了電話,靳揚將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石遠,白石遠低沉的聲音才傳過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靳揚點了點頭,就聽見了白石遠收線的聲音。靳揚只覺得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可是又有什麼東西隱隱在心頭讓他無法安心。展心儀那天出現在停車場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展心儀看着身邊一臉深沉的白石遠,剛纔和白橙橙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還是一臉輕鬆,不知道是接了誰的電話,現在馬上又是晴轉多雲。
“公司有什麼事情嗎?”展心儀關心的問道。
“沒事。”白石遠輕撫着白橙橙白嫩的小臉,他似乎還在生展心儀的氣,有些迴避她的目光:“橙橙和媽咪一起玩,爹地有事情要處理一下。”
白橙橙乖巧的點了點頭,摟着展心儀的胳膊撒嬌道:“媽咪,媽咪你來陪橙橙玩。”
展心儀看着白石遠離開的背影,心裡面有一種不安在蔓延,面前的橙橙又緊緊抱着自己不放手,心儀只好按下心頭的不安,陪着白橙橙。
白橙橙就像是一個開心果一樣,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是展心儀最輕鬆最愉快的時候,幸好橙橙眼睛看不見,不知道這幾天陪她玩兒的媽咪腦袋都裹成跟糉子一樣,一會兒就將剛纔的不快和擔心拋之腦後。
白石遠打開書房的門在電腦後坐了下來,打開電腦,手指敲擊鍵盤發出一長串噼裡啪啦地聲響。
靳揚剛纔的話他都聽得很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必靳揚點破,聰明如他,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猜測到。
果然,伊利亞德這個人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白石遠撥出了一串號碼,聽見來人用蹩腳的中文說道:“白先生,你好。”
“凱文,我要你幫我辦件事情。”白石遠低沉的聲音像海水般絲絲縷縷地往外滲透。
“白先生您儘管說。”那個名叫凱文的男人恭敬地回答道。
“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您直接說,我會記下來的。”電話聽筒另一端的人儼然一副專業的樣子,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飛快地在上面輸入一長串英文。
“伊利亞德,你知道這個人嗎?”白石遠說道。
只聽見電話另一端的人略一沉思,如實地回答他的問題:“這個人我聽說過,但不是很瞭解。”
“你幫我把這個人調查清楚。”
“沒問題,白先生,等我調查清楚這個人就告訴您。”凱文答道。
“恩。”白石遠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白石遠剛剛掛斷電話,就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爹地,爹地,你在幹什麼啊,快出來陪橙橙玩啊。”白橙橙踮着小腳就把白石遠書房的門打開了。
展心儀就跟在白橙橙的身後,看着白橙橙邁着肉呼呼的小腳就向着白石遠的方向走去。
“橙橙,你小心一點。”展心儀在白橙橙的身後小心的提醒道。
白石遠抱起白橙橙,白橙橙用自己肉肉的小臉在白石遠的臉上蹭了又蹭,就好像是一隻乖巧的小狗一樣。
白石遠看向身後的展心儀,說道:“昨天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是趙諾凡的生日,你不打算去了嗎?”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說過的啊……展心儀的心頭微微一震,那天她只是無意間向他提起,表露出有想讓他和自己一塊過去的意思。
雖然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女孩,可是要讓她一個人回到那幢滿是不好的回憶的家裡,她還是有些牴觸。
她想身邊能多個人陪着應該會好許多,但是不敢確定白石遠真的會答應陪她去,畢竟他說過他最討厭那種人多的場合……
展心儀有些爲難的看着白石遠:“我,我……”
白石遠看着展心儀左右爲難的樣子,心裡面忽然有些想笑,以前也沒有見過展心儀這麼扭捏過。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不和自己這麼生分,連提一個小小的要求都要考慮半天。
展心儀其實是想要去見一見趙諾,在趙家的這麼些年中,暫且不論趙明誠和沈美娜是如何對待自己,趙諾凡對待自己還是不錯的。
在自己最孤單最無助的歲月中,趙諾凡給了自己生命中那幾乎已經快要消逝的親情和溫暖。
白石遠走進展心儀,狹長的雙眸注視着展心儀有些惴惴不安的小臉,寬慰她一樣聲音舒緩地說道:“你放心,我會陪你去。”
展心儀擡起頭看着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白石遠,臉上驀地一紅,也終於點了點頭,悶悶地說道:“謝謝。”
白石遠看着臉色微紅的展心儀,有種想要將這個女人擁入懷中的衝動,可是緊握的雙手最終也只能輕輕摟住了自己白橙橙,平時緊緊抿着的嘴脣也終於揚起一絲笑容,讓冷峻的臉上多了些難得一見的溫柔。
展心儀看着白石遠微揚起的嘴角,心跳好像是漏了一拍一樣,一時間忘記了移開自己的視線。
直到白石遠出聲提醒:“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看下去?”
展心儀這才如夢如初,慌忙轉身,她現在的小臉紅的就像是一個熟了的蘋果一樣,摸上去都有點燙手。
“那,那我去換衣服了。”展心儀再也不好意思回頭看一眼,幾乎是倉皇跑出了書房。
白石遠看着展心儀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只留下白石遠懷中的白橙橙一臉的迷茫,爹地和媽咪這是又要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出去過二人世界了嗎?
待展心儀再次下樓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剛纔小女生似的羞澀,現在的展心儀一襲水藍色的長裙,就好像是從冰雪奇緣中走出來的艾爾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