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朔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趕忙配笑着上前拿過白石遠手中的麥克風,對着舞池中的衆人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朋友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那枚戒指是他向他女朋友求婚用的,非常具有紀念意義,丟了的話,這對有情人就會非常的傷心。大家願意看着這一對有情人的緣分就此終止嗎?”
白石遠黑着一張臉看着葉朔在一旁胡說八道,伸手就想要搶過麥克風,不料也說的一番話對臺下衆人來說確實非常的受用,只聽見衆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不願意!”
葉朔想着白石遠眨了眨眼睛,白石遠也就不再幹涉,“那好,現在這枚戒指就在我們酒吧的一個角落裡面,請大家幫幫這一對有情人,幫他們找一找,好不好!”
“沒問題。”
“好。”
衆人皆是爽快地答應,此時酒吧中的五顏六色的彩燈換上了明亮的照明燈,將剛剛還是迷離的酒吧這一下照的燈火通明,衆人這纔看清檯上站着的男子,只覺得這個男人如同天神下凡一樣,就好像這傾斜而下的燈光一樣,讓人睜不開眼睛。
展心儀遠遠地看着距離自己很遠的白石遠,兩人的目光隔着層層的人羣糾纏在一起,誰都沒有移開眼睛,一枚戒指牽動着兩個人的內心,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第一個禮物,也是第一個承諾,對於他們來說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
那枚戒指對於好像是已經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一樣,當自己被綁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每當看到那枚戒指就好像是看到了白石遠一樣。
可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將它丟掉,展心儀的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懊悔,暗罵自己實在是太粗心大意。
看着彎腰尋找的衆人,展心儀不想要在這樣乾等下去,撥開重重疊疊的人羣就衝到了舞池的中間,衆人都埋着頭幫自己尋找,可是絲毫沒有頭緒。
展心儀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手電筒,不再顧及自己的形象,幾乎事跪在地上拼命地尋找起來。
白石遠在人羣中搜尋着展心儀的身影,剛纔這個女人還跟顧真站在一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衝進舞池,再也不見了蹤影。白石遠也顧不得那麼多,跳進舞池,戒指還沒找到,又要忙着先找到她,這個女人總是不讓自己省心。
展心儀現在裙子上已經滿是塵土,白襯衣也已經變成了花襯衣,散在肩上的長髮有的已經拖在了地上,可是她卻毫不在意,只是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那枚戒指。
好像是有感應一般,展心儀手機照到的某一個地方,展心儀敏銳地捕捉到一個微弱的光芒,因爲那個地方在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展心儀再也顧不了那麼多,直覺告訴她,那就是她要找的那枚戒指。
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展心儀向着那抹微弱的亮光跪着就爬了過去,眼看着距離那一抹微光越來越近,展心儀伸出手,終於摸索到了,當她把那抹微光握在手心的時候,只感覺手心微燙,熟悉的觸覺,就是她要找的那枚戒指,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頭頂上是厚重的桌子,估計她現在高興地可以跳起來。
展心儀將戒指緊緊的握在手心,想要順着來時的路慢慢地爬回去,剛剛伸出一隻腳,就被一隻火熱的大掌抓住了,展心儀驚呼一聲,本能的想要抽出自己的腳,可是無奈那人握得太緊,展心儀根本就無法掙脫。
見此招不行,展心儀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氣用自己的另一隻腳就向着男人胳膊猛踹了過去,畢竟自己在法國的那五年也絕對不是吃素的,可是那隻腳還沒有觸及到男人的胳膊就也被另一隻手鉗制住,展心儀暗叫一聲不好,就想要大聲的呼救,還沒等自己開口,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我!”
握住展心儀雙腳的不是別人,正是找了她半天的白石遠,他順着展心儀消失的方向找了半天,如果不是因爲剛剛展心儀穿着的西裝短裙,估計自己現在還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團團轉。
展心儀一顆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剛纔她還以爲是哪個流氓想要非禮自己,原來是虛驚一場,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額頭上已經是一層汗珠,顧不得太多,展心儀只能隨手摸了一把。
在白石遠的引導下,展心儀才慢慢地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葉朔和顧真也早就已經來到了舞池中,正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展心儀從剛剛從昏暗的環境中出來,視線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舞池中明亮的光線,只能用手遮着小臉。
白石遠俊臉好像是烏雲密佈一般。剛想要開口,卻看見展心儀的手從臉上拿開,他何時見過如此狼狽的展心儀,身上的白襯衣黑一塊白一塊,這倒是其次,最讓人忍俊不禁的是那一張原本白嫩的小臉,現在卻好像是一隻花貓一樣。
可是展心儀卻好像是不自知一樣,欣喜地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展開緊握的手掌,那枚戒指正完好無損的躺在展心儀的掌心之中,“看,我找到了!”
白石遠拿起展心儀手中的戒指,戒指上似乎還有展心儀身上的淡淡的溫度。白石遠仔細地擦拭着戒指上的灰塵,直到戒指再次散發出迷人的光芒。
而後白石遠牽起展心儀的小手,將戒指戴在了展心儀的無名指上,磁性而又優雅的聲音再次響起:“以後不許再丟掉它!”
展心儀擡頭看着白石遠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已經泛起了一層水霧。白石遠只覺得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癢癢的,麻麻的,下意識的將展心儀擁在自己的懷中,在展心儀的額頭上印下淺淺的一吻。
這本該是充滿着溫情的一刻,卻突如其來的插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好的,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天若有情天亦老,這一對有情人終於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謝謝大家配合,今天大家所有的酒品飲料全都由我買單!大家盡情的happy吧!”
舞池中再次響起了勁爆的音樂,酒吧中恢復了原來熱鬧的場景,葉朔暗自鬆了一口氣,幸虧展心儀找到了戒指,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是虛驚一場,可是展心儀和白石遠也都再沒有心情逗留下去,兩人告別了葉朔和顧真就離開了酒吧。
展心儀精力耗盡,幾乎是從坐上車就一直睡到了白家。白石遠看着睡得一臉香甜的展心儀,想起來白橙橙的睡顏,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嘴角,兩人的睡相還真有幾分相像。
一夜無夢,展心儀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大亮,展心儀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滿足的長嘆了一聲,可是手卻觸到一片溫熱,硬硬的,還有點扎手。
展心儀轉過身,對上一副熟悉的眸子,清晨的陽光灑在男人的俊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冷酷和霸道,倒是爲他平添了一些柔情和溫暖。
八成昨兒晚上又喝high了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白石遠又趁亂爬上她的牀。
也不知道白石遠已經醒了多長時間了,展心儀臉上一紅,羞澀的將臉埋進了被子中,背對着白石遠。
“現在知道害羞了,剛纔打呼磨牙的時候怎麼不害羞呢?”白石遠掀開展心儀蒙着頭的被子,饒有興趣地看着展心儀。昨天晚上回來後,展心儀整個人睡得就像是死豬一樣,白石遠只好幫她把臉和手擦乾淨。
折騰了一宿,白石遠也累了,懶得起身回自己的房間,躺在展心儀身邊倒頭就睡,不大的小牀上擠着兩個人,卻比他一個人睡在寬敞的大牀上要舒服得多。
“不可能,我睡覺從來都不打呼嚕,也不磨牙,你不要血口噴人!”展心儀大聲地反駁,也顧不得害羞。
“是嗎,那爲什麼我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白石遠深深地凝視着面前頭髮亂成一團雞窩一樣的展心儀,因爲剛睡醒現在還紅撲撲的小臉讓人有一種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我怎麼知道……”展心儀被白石遠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放在哪裡。
“那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爲什麼睡不着覺。”白石遠話音剛落,就猛然掀開被子,將展心儀壓在身下,自己從上而下俯視着一臉嬌羞的展心儀,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拆吃入腹。
展心儀被白石遠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白石遠赤裸的胸膛正貼在自己的身上,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白石遠身上的溫度。
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照射在臥室中,灑下一片溫暖光芒。白石遠眉宇間盡是一片溫柔之色,就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展心儀覺得兩人的心貼的更近了。
酷炫的白先生一早上難得有好心情,一整天都心情大好,卻做了一件不怎麼酷炫的事情,搞得展心儀啼笑皆非。
事情還得從白石遠中午出門和客戶吃飯說起,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家花店,客戶是個疼愛老婆的主兒,在花店前暫停了一會兒,從店裡買了一束新鮮的百合花送去妻子所在的公司。
白石遠想起來自己家也有這麼一位,難得他今天心情好,好心情的來源還和家裡那位有關,所以白大少爺大手一揮,當即也買了一束花包好,還親手寫了送花卡片交給送花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