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心儀被人羣擠得站都站不穩,腳上也不知道被踩了幾下,外國人生來本就比亞洲人高大一點,更別說是在一個亞洲女人的面前。
展心儀踮起腳也看不見白石遠現在在哪,剛想要開口喊白石遠的名字,就感覺自己手中的包被別接了過去。
展心儀警覺地回頭,發現是一名穿西裝的法國人,藍色的眼睛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展小姐,白先生讓我來接你。請上車吧。”藍眼睛的法國人彬彬有禮,展心儀看着他帶着白色手套的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白石遠呢?”展心儀踮起腳尋找了半天,皺着眉頭有些疑惑地問道,人羣實在是太多,他無法看見白石遠的身影。
“白先生已經上車了。”藍眼睛的法國人指了指身旁的汽車,自始至終,臉上都帶着微笑。
車窗的玻璃是並沒有搖下來,展心儀只能看見車內做着一個男人,但是因爲法國男人臉上真誠的笑容,展心儀心中的戒備已經放鬆,打開車門就上了車。
可是一上車展心儀就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並不是白石遠,待男人轉過頭,展心儀不禁睜大了眼睛。
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和白石遠做夢都想抓住的伊利亞德。
展心儀自知自己中了伊利亞德的計謀,現在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是伊利亞德的對手。
“你想要幹什麼?”展心儀握緊手中的包,冷冷地看着伊利亞德。
“你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伊利亞德嘴邊露出一個得意地笑容,展心儀看在眼裡只覺得極其的噁心。
“放我出去!”展心儀去拉車門的把手,卻發現整個車已經被鎖死,任憑自己怎麼都無法從車裡逃出去。
“可以,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伊利亞德面色譏諷的看了一眼被困在自己身邊的展心儀,用眼色示意司機開車。
只見剛剛騙自己上車的藍眼睛法國人面無表情的點頭,隨即發動汽車,駛離了機場。
人羣終於散開,白石遠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空蕩蕩的出口,卻沒有發現展心儀的身影。
心中驀地一緊,剛纔人羣洶涌,他的注意力又被伊利亞德分散,等他想要抓緊展心儀的時候,卻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手機在手中猛烈地震動起來,還是那個號碼。
白石遠眉眼含冰,一按下接通鍵,就聽見伊利亞德得意的聲音,“在找什麼嗎?”
“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髮,我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白石遠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這幾個字。
“這場遊戲,現在由我說了算。”伊利亞德看着身旁一直反抗的展心儀,“不要激怒我,不然你最愛的女人也會像她的父母一樣,‘BONG’!”
伊利亞德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白石遠心頭一緊。
“有什麼事情你衝着我來,不要傷害展心儀。”白石遠對着司機使了一個眼色,剛剛他已經讓手下去調取了監控錄像,透過監控畫面,他能清晰地看到將展心儀接走的黑色汽車的車牌號。
汽車加速駛離了機場,沿着黑色汽車的方向追去。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向強硬的白石遠爲了一個女人也有服軟的時候。我伊利亞德還真是榮幸啊!”伊利亞德看着已經被堵住了嘴巴的展心儀,冷笑着開口。
白石遠現在精力拖延着時間,不讓伊利亞德發現他的行蹤。汽車疾馳在馬路上,終於那輛黑色的汽車進入了視野之內,隱約可以看見後座上有一個女人。
“看見那輛汽車了嗎?”伊利亞德驀地開口。
白石遠心中一驚,難道自己的計劃伊利亞德一直都知道,還是說他故意讓自己發現這輛車的行蹤?
”現在我就讓你看着你心愛的女人隨着那輛車一起灰飛煙滅!“伊利亞德拿出手中一個黑色遙控,看了一眼身邊的展心儀,按下了按鈕。
白石遠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面前的那一輛黑色的汽車突然像是一個紅球一樣燃燒起來。
汽車急劇失控,劃出一道火光,跌落到了山崖下。
白石遠呼吸一窒,只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了,眼前除了那道火光再也沒有其他。
司機急忙踩剎車,以免自己乘坐的這輛車被黑色的汽車一同帶下山崖。
沒等車停穩,白石遠就下了車,腳下的山崖深不見底,只見那一道火光急劇墜落,在墜落到谷底的那一刻,發出一聲巨響,火光沖天。
白石遠的手機中還傳來伊利亞德的狂笑聲,“真壯觀啊!”伊利亞德看着不遠處的火光,無視身邊女人仇視的目光,讓司機掉了一個頭,轉身駛離了現場。
白石遠在山崖邊停留了一會兒,山崖下面的火光已經減小,但仍舊在燒着。手中的電話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被掛斷了。
白石遠撥通靳揚的電話,冷聲說道:“幫我定位展心儀的手機,我要知道她的確切位置。”
不一會兒,靳揚的聲音傳來,“太太的位置正在移動,速度很快。”
“把她的位置發過來。”白石遠轉身離開,坐上了汽車。
從展心儀被白毛綁架的那一次起,他就在展心儀的手機中安裝了定位裝置,除非手機被銷燬了,定位裝置纔會查詢不到信息。
既然現在定位裝置還在運行,就意味着手機還在,他寧願相信,展心儀的手機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靳揚很快就把展心儀的位置發了過來,白石遠示意司機,按照手機上的具體位置開下去。
白石遠坐在汽車的後座上,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
剛剛汽車的爆炸的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爲展心儀已經離自己而去了,那種心痛,和他母親離開他時如出一轍,他真的不想要在體會一次。
夜色中的大海,海風帶着海洋的鹹腥味撲面而來。
展心儀的身子隨着海浪的涌動而微微晃動,眼前的伊利亞德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的陰鶩。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救你出去了。”伊利亞德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臉上是奸計得逞的得意。
“哼,你以爲你的那一點雕蟲小技就會騙過白石遠嗎?”展心儀冷笑了一聲,面上的嘲諷讓伊利亞德面上一哂。
“你不要再做夢了,白石遠是不會來救你的,說不定他現在正抱着你的‘屍體’痛哭呢!”伊利亞德爲自己又倒上了一大杯紅酒。
“你看現在的月色多美啊,以後你休想要再離開我!”伊利亞德舉着裝滿紅酒高腳杯,神色微醺。
“橙橙的眼睛是不是你做的?”展心儀不想要繼續看伊利亞德在自己的面前發酒瘋,冷聲質問道。
伊利亞德動作一頓,但還是承認了,“怎麼了,你想要感謝我嗎?”
“畜生!”展心儀拿起面前的紅酒,狠狠地潑了伊利亞德一臉。
紅酒沿着伊利亞德臉一滴一滴的下滑,伊利亞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紅酒,只是有些遺憾地嘆息,“這麼好的紅酒,真是可惜了。”
展心儀握着酒杯的手不自主的收緊,就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才害的自己的女兒吃盡了苦頭。
伊利亞德眼神陰鶩,剛剛展心儀的動作已經激怒了他,沒等展心儀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就已經被伊利亞德鉗制。
“你想要幹什麼?”展心儀奮力抵抗,可是自己終究不是伊利亞德的對手。
“等下你不就知道了。”伊利亞德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紅酒,在陰暗的燈光下整張臉顯得猙獰又可怕。
“白石遠讓我一無所有,我也要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因爲酒精的刺激,伊利亞德顯得愈加的瘋狂。
“你放開我!”展心儀心中一陣恐懼,在這茫茫大海上,就算是自己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能夠聽見自己的求救。
“我喜歡了你五年,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我一直默默地爲你付出,可是你呢!你竟然幫助白石遠來一起對付我!”伊利亞德將展心儀一下子撲到,在展心儀的脖子上胡亂地啃着。
展心儀只覺得一陣噁心,掙扎着想要起來。船身一陣劇烈的搖晃,將伊利亞德硬生生地從自己的身上甩開。
下一秒,船艙的門就被大力地踹開,燈光搖曳,昏暗不定的船艙中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即使看不清面容,展心儀還是認出了那就是白石遠。
白石遠看着展心儀凌亂的衣服,和倒在一旁的伊利亞德,頓時紅了眼,掏出槍就對準了伊利亞德。
“白石遠,別開槍。”展心儀下一秒就擋在了白石遠和伊利亞德的中間。
“讓開!”白石遠舉着槍,狹長的眼睛中蘊藏着洶涌的殺意,如同這暗夜中的大海一樣,深不見底。
“別開槍。”展心儀收起白石遠手中的槍,回身對着伊利亞德冷聲說道:“今天我救你一命,從今以後,我們兩個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