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被白石遠直接否決了贖回女兒的可能,但展心儀心中卻有更多的愧疚涌起。
這男人是真的很疼愛橙橙,否則,以他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性格,又怎麼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撕支票這種事情來?
可她呢……
從女兒出生到現在,五年來,她甚至連女兒的面都沒見過。
“白石遠,我們談談好嗎?”展心儀抿了抿紅脣,壓下想哭的衝動,儘量平靜地對白石遠問道。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拒絕的話衝口而出,可當白石遠看到展心儀紅紅的眼眶,終究還是一咬牙撇開頭硬聲道:“跟我回樓上!”
展心儀愣愣的看着白石遠大步離開的背影,過了好幾秒,眼看着他都要進電梯了,才反應過來,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電梯裡,光亮如鏡的金屬牆壁左右對照,微妙地將兩個人的影像疊在一起。
“我沒有把橙橙當作可以買賣的貨物。”展心儀盯着逐層上升的樓層,小聲道:“那五千萬,不論怎麼樣,我都該還給你。這樣我纔有資格,以母親的身份和橙橙見面。”
她聲音越來越低,卻越來越堅定。狹小的電梯裡,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白石遠低頭看着展心儀被波浪發遮掩的側臉,突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根本沒改變。
不論以怎樣的外形出現,她還是當年那個展心儀,固執又單細胞,總有她自己的一套道理。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白石遠搶先走出電梯,頭也不回的道:“我要先安排一下公事。”
展心儀眨眨眼,旋即驚喜地踩着高跟鞋追在他身後。
“你是同意讓我見橙橙了嗎?!”
“白先生?!”
展心儀滿心都是能見到女兒的喜悅,根本沒有注意到,辦公室的人全都隱晦地看向她和白石遠。
白石遠被她吵得頭疼,進私人辦公室之前腳步猛然一頓,不耐煩的道:“再吵下去,就等我親自處理完所有事情再回家。”
展心儀剎車不及時,一腦袋撞在白石遠的胳膊上,她揉着額頭,舉起手作發誓保證狀,嘴巴閉得緊緊的。
坐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的靳揚在展心儀被關在門外後,主動對她說道:“夫人,您要喝點什麼嗎?”
“靳揚,我早就不是夫人了。”展心儀疲憊地糾正了一遍,又道:“你忙你的就好,不用管我。”
秘書組的人探照燈一樣的視線全都落在展心儀身上,每個人的眼睛都閃亮亮的,彷彿發現了本世紀最大金礦。
夫人!
傳說中的夫人!
幾名秘書淚眼相望,心中無限感動,下回誰再說他們家總裁是個死Gay,一定要糊那人一臉“夫人”倆字!
白石遠辦事效率極快,展心儀只覺得她纔在外面坐了兩三分鐘,白石遠就拎着西裝外套走了出來。
白石遠見展心儀還坐着不起來,擰眉問道:“還想在那坐多久?”
“我好像是在等你。”展心儀小聲嘟囔了一句,跟在白石遠身後進了電梯。
耳力極佳的白石遠聽到她的嘟囔,目光不悅地掃向她,到底是誰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