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一個做父親根本就擡不起頭來,他根本就沒有來臉面站起來爲趙明誠辯解,事實就擺在眼前,就算是自己不同意,百般不情願也無能爲力。
“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去趙氏上班了。”趙諾凡嘆了口氣,聲音弱了下來。
“爲什麼!”趙明誠一聽趙諾凡不讓自己去趙氏就不樂意了,他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夠慘的了,連工作都要奪走,他更擔心的是如果自己不能去公司的話,該從哪弄錢來花花。
“爲什麼你自己還不清楚嗎?!就因爲你的緣故,現在我們趙氏已經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怎麼,你還不嫌糟糕?”趙諾凡冷冷地說。
“又是那一幫老不死的在那裡亂出什麼餿主意!”趙明誠在一旁氣不過,低聲地咒罵道。
“你還有臉說別人,趙氏走到今天這一步田地,都是你造成的!”趙諾凡氣急了,忍不出劇烈咳嗽起來。
蘇玉在一旁趕忙倒上一杯水遞到了趙諾凡面前,趙諾凡看着蘇玉那一張臉,只覺得更加的心煩,反手一推,整杯水就脫離了蘇玉的手“啪”的一聲就落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水漬濺了蘇玉一腳,燙的她微微一縮腳。
趙諾凡咳嗽的越來越劇烈,沈美娜是又急又氣,勸道:“你跟孩子生什麼氣,他們都還小,不懂事,你就原諒他們這一次吧。”
趙諾凡撥開沈美娜在自己胸前爲自己的順氣的手,沒好氣地道:“他們小就可以肆意妄爲,如果平時你對他嚴厲一點,他還能辦出這種事情來?!”
“這怎麼又怨起我來了。”沈美娜在一旁小聲的抱怨着。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展心儀都做了什麼。”趙諾凡一語中的,這麼多年來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不想說而已。
沈美娜身體猛地一僵,她承認自己就沒有喜歡過展心儀,當初要收養她的時候自己也是堅決反對的,是趙諾凡執意要收養,加上當時的她還有些心虛,於是就答應了。
“你,現在就打電話向展心儀道歉!”趙諾凡指着趙明誠,又指了指一旁的電話,語氣中有着不容人拒絕的威嚴。
趙明誠看着一臉認真的趙諾凡,心中是極不情願,事到如今,向展心儀低頭認錯完全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啊。
趙諾凡看着扭扭捏捏的趙明誠,提高了聲音再次說道:“我要你現在就打電話向展心儀道歉!”
“有什麼好道歉的,都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撕破臉皮了,又何必再自取其辱呢!再說了,是展心儀先翻臉不認人的,當初我是先好言好語的向展心儀尋求幫助,可是她不禁不幫忙,還對我冷言冷語的,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趙明誠振振有詞地道,一點也沒有道歉的打算。
一旁的沈美娜也在不停地附和着,“明誠說的沒有錯,當時我也在旁邊,確實是展心儀先拒絕我們的。明誠也是沒有辦法。”
“那就採取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嗎?”趙諾凡怒火攻心,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頭部一陣眩暈,一個站不穩,身子就向後倒去。
沈美娜一聲驚呼就想要拉住趙諾凡的胳膊,可是無奈趙諾凡太沉,沈美娜根本就拉不住,還好,趙諾凡的身後就是一個沙發,高大的身子一下就陷進了柔軟的沙發中。
趙家上下頓時亂作一團,趙明誠也急忙去扶,卻被趙諾凡推開,只記得趙諾凡在昏迷前對着趙明誠說道:“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趙諾凡因爲急性休克連夜被送往醫院,今晚趙家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沈美娜坐在趙諾凡的病牀前,暗自垂淚,趙諾凡身體一向不好,這一陣折騰,恐怕情況更是不樂觀。
眼淚中有幾分是爲趙諾凡暫且不去追究,但是夫妻一場這麼多年,如今趙氏還處在風雨飄搖的冬季,如果趙諾凡就這麼去了,趙氏的沒落也就成爲了定局。
沈美娜哭,也是在哭自己,想當年她嫁進趙家的時候也是以富商女兒的身份風風光光嫁進來的,可惜後來孃家衰敗的早,本以爲嫁得好可以錦衣玉食地過一輩子……
趙明誠有些煩躁地站在窗前,窗外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已經整整一個晚上沒有閤眼了,病房的生命監視儀上傳來的“滴滴滴滴”的聲音,讓偌大的病房顯得更加的冷清和寂靜。
蘇玉眼下的黑眼圈讓她整個人顯得憔悴極了,彷彿是一夜間蒼老了好幾歲。可是她又不敢合上眼睛睡覺,現在這個氣氛,估計自己睡着了,也是噩夢連連。
趙明誠再也受不了病房中的氣氛,轉身走出了病房,醫院的長廊上幽深又寂靜,現在大家應該都在熟睡中吧。趙明誠顧不得這是醫院,煩躁的從口袋中掏出一隻煙,藍色的打火機的火苗在自己的手中跳動。
趙明誠深深地吸了一口濃郁的菸草,在氤氳的煙霧中,那一雙陰鬱的眸子有一種讓人猜不透的情緒。他趙明誠絕對就不會這樣善罷甘休,他一定要找一個可以翻盤的機會。
萬事都離不開這樣一個定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知道記者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趙氏企業董事長趙諾凡因病住院的新聞還沒有等趙氏企業親自公佈,就已經出現在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
趙明誠心煩的關掉了面前的電視機,看了眼依舊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的趙諾凡,從窗外望下去就可以看見醫院門口黑壓壓的記者,就好像是一羣亂哄哄的蒼蠅一樣,手中的鎂光燈閃個不停,看見一個醫生就拉住,不問出一點什麼東西來決不罷休。
沈美娜已經被送回趙家休息去了,只有蘇玉和趙明誠還守在醫院,蘇玉現在也已經靠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就在趙明誠惆悵之際,病房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趙明誠以爲是醫生來查房,隨口說道:“進。”
來人並不是醫生,趙明誠只聽見一個婦人的聲音:“趙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們能談一下嗎?”
蘇玉此時也醒了過來,循着聲音望去,她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楊樂甜的母親。
說起楊樂甜,就不能不說一說蘇玉,兩人同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經常相約一起去,關係算不上多好,女人嘛,明裡一套背地裡一套,但在人前,蘇玉和楊樂甜可是關係親密的好姐妹,可能蘇玉到現在還不知道,楊樂甜入獄和展心儀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不禁有些好奇,趙家平日裡跟楊家根本就沒有什麼聯繫,楊樂甜的母親現在找來不禁有些奇怪。
趙明誠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婦人,從她的穿着打扮來看,來人應該是非富即貴,可是任憑趙明誠在腦海中搜尋,也想不出眼前的人是誰。
就在趙明誠絞盡腦汁的時候,只見蘇玉起身,熱情地上前迎接雍容華貴地婦人,楊家的勢力可是在蘇家之上,討好她總沒錯的:“阿姨,你請坐,不知道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蘇玉安頓好楊樂甜的母親,來到趙明誠的身邊,在趙明誠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低低地道:“這位是楊樂甜的媽媽。”
趙明誠眉頭一挑,明白了來人的身份,提起楊樂甜,他還是有些耳聞的,傳言就是楊樂甜在五年前將展心儀推下了山崖,儘管她踉蹌入獄之後,楊家花大價錢買通了媒體不再進行報道,但還是避免不了一些小道消息流傳出來。
只是,不知道她的母親來找自己是何用意。
楊母坐在看着病牀上躺着的趙諾凡,面帶遺憾,不無虛僞地感嘆道:“真抱歉這個時候來打擾你們,我只是來說幾句話就走。”
楊母放下手中的包,從趙家爆出醜聞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機會來了,自己的女兒現在正受着牢獄之苦,隨時都可能失去生命,她的丈夫找了好幾次白石遠都是無功而返,眼看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如果她再不採取一些行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沒命。
“您請說。”趙明誠沒有拒絕,既然她能找到這裡,就知道肯定不是臨時起意,到不如讓她說完了。
“我女兒的事情估計趙先生也聽說了。”楊母一頓,心中一酸,那是一副做母親的心痛也無奈。
“她因爲涉嫌謀殺正被拘留在監獄之中。我一個做母親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遭受如此之罪,每天是以淚洗面。我丈夫也找了白石遠好幾次,可是白石遠根本就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枉費我女兒跟了他這麼長時間。”
蘇玉聽到這裡,心裡面是一陣的鄙夷。當時楊樂甜成爲白石遠的女朋友的時候,幾乎在她們名媛圈裡面傳遍了,那時候的楊樂甜是何等的威風,只要是有她在,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搶的了她的風頭,當時所有人都對她是又恨又羨慕。
羨慕她能有白石遠這樣一個男朋友,簡直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一旦她成爲白家的少奶奶,那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不說這一點,白石遠的帥氣更是無人能及的,帥氣多金還有才華,簡直就是所有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
所以當傳出來楊樂甜因爲涉嫌謀殺而入獄的時候,幾乎震驚了她們名媛圈,但大多數人都是幸災樂禍,紛紛擦拳磨掌,感覺機會來了,可是卻還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展心儀給霸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