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一聽說有好吃的,展心儀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了。
唐欣領着展心儀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大街小巷,展心儀就跟在唐欣的身邊,聽唐欣將一些有趣的事情。
就在兩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唐欣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唐欣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展心儀,接起電話,剛說了兩句,唐欣就臉色大變,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對着展心儀說道:“心儀,我媽媽那邊突然出了一點事情,我得馬上回去一趟。”
展心儀看着唐欣焦急的神色,關係的問道:“怎麼了,很嚴重嗎,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真對不起,本來是我先約你出來的,結果還……”唐欣道歉道。
“沒關係的,你不用管我,快回家去看看你媽媽,我沒事的。”展心儀一邊安慰一邊催促着唐欣趕快回去。
唐欣深深地看了展心儀一眼,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心儀,對不起。”話音未落轉身逃也似的跑出去很遠。
展心儀一心想着唐欣的母親,所以就沒有注意到唐欣的異常。可是等唐欣走了以後,她才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
剛纔有唐欣帶路,展心儀根本就沒有看路,可是就算是自己看了又能怎麼樣,她根本就是一個路癡,現在好了,她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展心儀看了眼變得越來越暗的天色,再看看自己的四周,全都是一片彎彎曲曲的小衚衕,在她看來,跟迷宮就沒有什麼兩樣。
不光如此,展心儀現在才發現這個地方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別說叫出租車了,問路都不知道去哪問。
沒辦法,那只有靠自己了,展心儀深吸一口氣,一定要趁着天完全黑透之前找到回去的路。
說得容易,對她這樣一個路癡來說就是難上加難了。展心儀不知道已經轉了多少圈了,可是卻好像是原地未動一樣,眼前還是一片茫然,沒有絲毫出路。
展心儀仰天長嘆一聲,心裡面是馬上就要暴走前的狂怒!無聊的踢着腳下的石子,就連自己腳下踢的這一顆石子,展心儀也覺得自己不久前好像也是剛剛踢過不止一遍。
就在展心儀快要絕望的時候,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天色已經轉黑,展心儀微眯着一雙眼睛看着前方晃晃悠悠出現的人影,展心儀心裡面一陣狂喜,終於見到一個活的人了!
再仔細一看,好像是不止一個人影纔對,起碼要有四個人,在這樣一個小巷子中,又是黑咕隆咚的天色,展心儀心頭的狂喜逐漸褪下,心裡面閃過一絲警戒。
終於,面前的人影衝着自己走來,越來越近,展心儀看見了黑暗中好像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待看清之後,展心儀只想轉身就跑。
可是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聽見對面的人中開口道:“好巧啊,又見面了。”
展心儀只好尷尬的笑着,附和道:“是啊,好巧啊,又見面了。”展心儀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次碰見這個男人。
記得上一次在酒吧,因爲這個白毛調戲自己,雖然自己也沒有吃什麼虧,但是當時白石遠看向白毛的眼神的時候,她到現在都記得非常的清楚,那是一種極其厭惡的神色。
她被白石遠帶走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可是不用想她也能夠想得出來,白毛他們肯定不會太舒服。只是沒有想到她跟白毛竟然如此“有緣”,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都能遇見。
白毛猥瑣的目光在展心儀身上上下打量着,恨不得要將展心儀看穿了一樣,就連笑容裡面也給人一種因穢的感覺。他和身旁的幾個小混混痞裡痞氣的交換了一下眼色,神色中的不懷好意,展心儀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
白毛向着身旁的牆壁啐了一口,嬉皮笑臉的說道:“呦,我還以爲您貴人多忘事呢,沒成想,這還惦記着我呢。”白毛話音一落,他身旁的幾個小混混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展心儀看着眼前的幾個男人,只覺得胃中一陣噁心,她強忍着胃中的不適,現在憑藉自己一個人肯定不能跟他們硬碰硬,還是要硬着頭皮忍啊!
“怎麼會忘了呢!”展心儀咬着牙說道,語氣一轉,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哦對了,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們閒聊了,我先……”
沒等展心儀把話說完,就聽見對面的白毛惡狠狠的聲音響起,在這樣一個寂靜而又黑暗的衚衕中,對展心儀來說完全不亞於來自地獄的惡魔的聲音:“老子還有些舊賬沒和你算完呢,你怎麼能走呢!”
白毛向着身旁的幾個小混混使了一個眼色,只見那幾個小混混就將展心儀團團圍住了。
“如果不是你,老子會流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今天讓老子碰上了,我們新仇舊賬一起算!”白毛步步逼近展心儀,一雙猥瑣的小眼睛目露兇光,恨不得將眼前的展心儀生吞活剝了。
儘管隔着一段距離,展心儀甚至可以聞見從白毛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的氣息,原來不是所有男人身上都像是白石遠身上那麼好聞的,一瞬間,展心儀有些想念白石遠身上總是時有時無的淡淡的薄荷味,就像是他對自己的態度一樣,淡淡的,若即若離。
想起白石遠,展心儀眼前一亮,定了定心神,底氣十足地冷冷道:“我們兩個無冤無仇的能有什麼賬好算。”
“能有什麼賬好算?!”白毛的聲音明顯的提高,語氣中的憤怒讓展心儀心中一沉。
“對啊,上次你受傷的事情又不是我做的,而且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如果你有什麼不服氣的,去找白石遠就好了,我也是無辜的啊!”展心儀抓緊了懷中的包包,手機現在就在包中,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拿出來打電話報警。
白毛一聽見白石遠的名字,臉色變得更加猙獰,恨不得一下子將展心儀給生吞了,“你不提白石遠還好,要不是因爲那個男人,老子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白毛向着展心儀步步逼近,就在距離展心儀一兩步的地方,猛地撩起自己上身的衣服。
展心儀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根本就不敢看現在的白毛,心裡暗罵白毛流氓。
“怎麼,閉上眼睛幹什麼!你不想看看白石遠在我身上留下的‘傑作’嗎?”白毛似是玩味的說道,可是眼神中濃濃的恨意和殺意卻是讓展心儀一陣。
“哼,有什麼不敢……”展心儀有些不服氣似的睜開眼睛,可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待看清白毛的裸露着的上半身之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白毛裸露的上半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可以看出來這些疤痕的還很新,應該是就在前不久才留下的,應該說是白石遠在白毛的身上留下來的。更是有好多地方是疤痕疊着疤痕,幾乎整個上半身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了。
展心儀默默地嚥了一口口水,她沒有想到白石遠做事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白毛身上的傷疤就像是一條條的蜿蜒的蛇一樣,粗的細的,數都數不過來。
胃中又是一陣翻騰,剛剛因爲急匆匆的找出口還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現在估計就算是滿漢全席擺在自己的面前,也會覺得難以下嚥吧。
展心儀收回視線,不再去看白毛身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可是白毛卻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展心儀。
白毛大步上前,大手一把就抓住了展心儀瘦弱的肩膀,讓展心儀的視線不得不面對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還有那讓他無比痛苦的傷疤,惡聲說道: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當初白石遠折磨我的方法可是不止這些。”說着,白馬就指着自己的大腿對着展心儀吼道:“老子的這條腿差點就被白石遠給打斷了!”
展心儀強忍着白毛口中的惡臭,低下頭看着白毛有些畸形的大腿,難怪,剛纔白毛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白毛整個人幾乎要被滿腔的恨意給衝昏了頭腦,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展心儀先除之而後快。
展心儀明顯感覺到白毛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越來越重,幾乎要把自己的肩膀給捏碎了。心中暗叫不好,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人能夠來幫自己,展心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白石遠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真正的仇人不是我,是白石遠啊,我是無辜的。你要是想要報仇的話,去找他,別來找我啊!”
展心儀想要將白毛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給掰下來,她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脫離白毛的鉗制,可能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白毛冷哼了一聲,讓他去找白石遠,那不就是讓自己去找死嗎?自己根本就傷害不了白石遠一根毫毛,既然不能拿白石遠怎麼樣,那麼自己也絕對不能就此罷休。自己不好過,他也別想過得舒坦!
白毛陰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說到底,這個女人都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麼會惹上白石遠。
“哼,今天讓老子碰上了,你就別想着能回去,我是不能拿白石遠怎麼樣,但是白石遠對我做的一切我會一個不落的奉還在你身上!”白毛陰冷的的語氣讓展心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