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氏合作這麼多年了歐陽長明都沒說什麼,因爲他們也懂倚着大樹好乘涼的說法,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歐陽長明不顧合同內容公然反悔要求廢除合約終止合作。
要安撫客戶又要尋找新的合作伙伴,白石遠這兩天爲此忙得不可開交,歐陽長明倒好,躲在這裡和伊利亞德悠閒的品酒聊天,原來這兩人早就已經勾搭上了。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某酒吧,午夜剛過,重金屬樂震徹耳膜,而包廂內隔着厚厚的隔音門和隔音牆,幾乎聽不到外面的吵雜聲。
張茜看到歐陽長明的時候第一反應掉頭就走,卻被伊利亞德擋住,好言好語地勸了半天,她才冷着臉回到座位上勉強坐下。
好歹歐陽長明也是一大公司的老闆,和白石遠一樣萬人之上,就是在內陸的勢力和影響力不及白氏那麼厲害而已。
張茜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就敢擺臉色給他看,歐陽長明憋了一肚子火,但是想到以後長遠的合作,暫時的忍一忍倒也沒什麼,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誰當年還沒當過孫子呢。
“我聽伊利亞德講了,張小姐肯選擇跟我們合作,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了。”歐陽長明呲着牙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五根手指頭上都戴着金戒指。
“不好意思,我只是說考慮考慮還沒有答應,而且我並不知道貴公司也有參與,現在我打算重新再考慮一下。”張茜不客氣地回敬道。
歐陽長明和伊利亞德聞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覷望了互相一眼,不約而同地用眼神罵了一句臭婊子,但轉過頭的瞬間,眼神中的不屑和鄙夷立刻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討好諂媚:“這麼好的機會,張小姐還考慮什麼呢?”
張茜沒有說話,伊利亞德抓住她的弱點,添油加醋地說下去:“我想要的是錢而你想要的是人,我們平等互利互相合作,況且區區這點錢,對白石遠來說什麼都不算。但是你要想趕走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可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那一晚上張茜都沒怎麼說話,伊利亞德和歐陽長明聊天,他們各自帶過來的手下就在喝酒唱歌,故意讓張茜一個人晾着。
伊利亞德和歐陽長明也喝了點酒,一屋子都是男人,只有張茜一個女人,伊利亞德連陪酒的女郎都沒有點,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有人偷偷將包廂門鎖上。歐陽長明喝了點小酒,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張茜和他坐得最近,他便無意或者故意地把自己的手放到張茜的大腿上。
一次兩次張茜忍氣吞聲忍了,畢竟這裡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但歐陽長明並未因爲她的忍讓而有所收斂,而是更加的放肆膽大,先開始只是將手輕輕地搭在她的大腿上,然後越來越放肆開始上下摩擦。
張茜嚇了一大跳,起身離開,挑了個離他較遠的位置坐下來。
雖然身邊沒有了歐陽長明那個老色胚,但是又多了其他男人,張茜身邊的都是歐陽長明帶過來的手下,精力旺盛,一個個喝紅了眼睛,盯着張茜大腿看的雙眼像餓狼發現了食物閃爍着綠瑩瑩的光。
歐陽長明似乎沒有看到手下在調戲張茜,默許了他們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張茜知道害怕想走,才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出不去,身後是一羣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是鎖死了的房門。
她早該想到今晚的約會就只是一個圈套,如果她不答應伊利亞德的話很有可能今天晚上就不能完整的出去了……
就在她已經感到絕望,開始想着要怎麼跟伊利亞德講條件的時候,老天都在幫助她,竟然剛好讓她趕上了警察掃黃,有人敲門,伊利亞德不得已纔打開門,張茜得以脫離危機。
她腿上的淤青,就是昨天晚上被歐陽長明的幾個手下掐出來的,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只有歐陽長明那種人纔會有那樣喪心病狂的手下。
昨天逃離危機的張茜回去大休整一番,一晚上都在做自己被人侮辱了的噩夢,早上起來病懨懨的不想動彈,沒有請假直接不來上班,正好借這個機會測驗一下自己對白石遠來說的重要性。
結果很諷刺,她一中午沒出現,白石遠連一通電話一個問候都沒有。
昨天好不容易逃出魔爪,張茜就已經發誓不會再犯傻了,不管伊利亞德說的天花亂墜再好聽自己也不會上當。
此時此刻的她出奇的冷靜,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掏出手機,找到昨天被她拉黑的手機號碼重新從黑名單中拖出來,深呼吸,撥通對方的電話。
在忙音結束之後,不等電話那頭人說話,她主動地道:“你昨天晚上說的話,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是嗎?”對方的語氣聽上去一點也不意外,似乎張茜的電話正在他的意料之中,“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歐陽先生知道這個消息一定也會開心的。很遺憾這兩天我都有事,後天,等我的電話,我們老地方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她輕輕地按下掛斷鍵,手止不住地發抖,不知是因爲興奮過度,還是因爲害怕和緊張。
下午回到公司繼續上班的張茜一切如常,沒有表現出反常的地方,她已經買了一條新的厚厚的打底襪將雙腿上的淤青遮蓋得乾乾淨淨。
靳揚也裝作沒有見過她一樣,對中午路邊的偶遇閉口不提。
入夜,燈火通明的趙家大宅如同陷入了地獄一般的死寂中,偌大的餐廳中坐着趙明誠和蘇玉,面前的是廚師精心製作的可口的飯菜,可是兩人卻是沒有絲毫的胃口下嚥。
良久,蘇玉終於打破了沉寂,開口道:“親愛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趙明誠的臉上已經完全不見往日的玩世不恭,面容頹廢,眼神渙散,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趙明誠只是皺着眉頭盯着眼前的飯菜,蘇玉的問題他不是沒有聽見,只是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怎麼辦纔好。
蘇玉見趙明誠不說話,心裡面又急又惱,都怪他出的餿主意。
宴會當天什麼事都沒有,她還以爲自己和趙明誠的計劃徹底失敗了,沒想到最後被對手反將一軍。
她在宴會上故意勾引白石遠的事情已經在市裡傳的沸沸揚揚,作爲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已經有了男人的女人,各種子虛烏有的罪名被強加到她頭上,甭提有多委屈了,蘇玉的父親還差點爲此氣得住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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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這樣評頭論足,不光是她,連帶着趙、蘇兩家簡直都要沒有顏面見人了。
趙明誠還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那些記者都是自己人,結果寫出來的稿子,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是在故意黑她,還順帶將白石遠讚揚了一番,什麼一往情深、專一長情等等之類的評價,和蘇玉看到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現在她的心裡面是一千一萬個後悔,她本就不該答應趙明誠的餿主意,現在自己的名聲是一文不值,都快成過街老鼠了,她連家都不敢回了。
蘇玉有些沉不住氣了,趙明誠除了整體只會唉聲嘆氣之外,從來不見他有過什麼實際性質的動作,不禁忍不住再次催促道:“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呢?”
趙明誠終於擡起頭看了蘇玉一眼,眼神中的不耐煩顯而易見,他要是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他還能在這裡呆坐着?
“你煩不煩!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應該怎麼辦!”趙明誠對蘇玉不耐煩的吼道,全然已經忘了蘇玉可是因爲他才落得個今天這樣的名聲。
蘇玉沒想到趙明誠還敢吼她,沒事的時候他都是甜言蜜語地哄她,一有事立馬就翻臉不認人。
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蘇玉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委屈的哭了起來,邊哭邊抽抽搭搭地說:“趙明誠,我算是看錯你了,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都是因爲你,現在大家都快要罵死我了,我爸媽都快要跟我斷絕關係了,現在你還……”
蘇玉嚶嚶嚀嚀的哭聲讓趙明誠只覺得更加的心煩意亂,語氣也越來越不好:“哭哭哭,就知道哭,我當時強迫你了嗎,這一切還不都是你自願的,現在倒是怪起我來。”
蘇玉被趙明誠堵得啞口無言,哀默大於心死,大概就是此時此刻她的真實寫照。
渣男就是渣男,膽小懦弱推卸責任一個都不落下,就跟狗改不了吃屎是一個道理。
可是就算是自己知道又能怎麼樣,她父母現在還在氣頭上,根本就不聽她解釋,她現在就是有家也不能回,要不是因爲這個她纔不會在這裡受趙明誠的窩囊氣。
今天早上的報紙就在趙明誠的手邊,他光是看一眼頭條醒目的大標題就氣從中來,他現在恨不得把那幾個記者揪出來狠狠地揍一頓,昨天發現自己之前偷偷塞給記者們的好處費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了的時候,趙明誠就知道完了。
沒想到消息這麼快就見報,想必那幾個記者收到了比他給出的更豐厚更誘人的酬金,揪着宴會上的事情不放,還把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全都給挖出來了,現在全市都知道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這倒是其次,今天早上他去趙氏,剛剛好不容易談好的幾個項目竟然說反悔就反悔,估計董事會那幫老傢伙又會找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