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褪去白日耀眼的光芒,夕陽的餘暉給這座莊園增添了詩一樣的美好。
展心儀其實也沒有休息太長時間,只要自己一閉上眼睛,在這裡的點點滴滴就不由自主的涌上心間,不得一刻的安靜。
白石遠的懷抱溫暖,雙臂強勁有力,緊緊地擁着自己的身體。
往事都化作回憶入夢來,展心儀就這樣半夢半醒,睡得並不踏實。
可是身旁的男人狹長的雙眸緊閉,已經卸去了一身的鉛華和冷漠。長長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樑上印下一片柔和的陰影。
白石遠呼吸均勻,眉眼柔和,展心儀也不敢吵醒他。
夕陽金黃色的餘暉透過窗簾的縫隙偷偷的擠進房間,爲白石遠美好的側顏鍍上了一層迷人的金黃。
本來就濃密的睫毛現在已經被夕陽染成了金黃色。展心儀伸出手輕輕地描摹着白石遠輪廓分明的俊臉。
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孔被薄薄的眼皮覆蓋,白石遠的鼻子高挺,眉骨又高,本來就帶有一種西歐人眉眼深邃的立體感。
在餘暉的映襯下,就像是從油畫中走出來的熟睡的王子一樣,美好的讓人不忍心打破這樣的寧靜。
展心儀側身半躺在白石遠的臂彎之間,小手輕輕地拂過白石遠的鼻樑,停到了那性感的薄脣上。
都說嘴脣薄的男人生來就薄情,可是現在看來這句話在白石遠的身上並不成立。
窗外傳來隱約的鳥叫聲,嘰嘰喳喳的聲音時斷時續,也並不擾人。
展心儀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剛纔夢境間的恐慌和困擾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只有身邊男人美好的側顏,嘴角不知不覺也揚起了笑意。
白石遠其實並沒有睡熟,他能感受到展心儀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流連。
展心儀的小手很軟,只見微涼,是她慣有的溫度。指尖圓潤,觸碰起來酥酥麻麻的。
眉宇間、鼻樑上、嘴脣上癢癢的,卻也格外的舒服。這種癢一直蔓延到自己的心裡,觸不及,撓不到。
白石遠並不打算睜開眼睛,任由身旁的女人在自己的臉上盡情的放肆,心中是一片柔軟,享受着難得的親密。
展心儀出神地看着這一張俊臉,這張臉自己每天看,卻一點也看不厭,反倒是越看越不知足。
白石遠的睡顏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展心儀想起來小時候經常聽的童話故事——睡美人。
也許白石遠現在就是一個等待着公主解救的熟睡的王子,需要一個吻才能就醒他。
在法國這樣一個連空氣都瀰漫着浪漫氣息的地方在,展心儀的想法也變得大膽奔放起來。
白石遠的俊臉就在眼前,只要展心儀一低頭就能吻到白石遠薄脣。
白石遠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能感受到展心儀輕而柔的呼吸就在自己的上方均勻的噴灑着。
白石遠就這樣壓着自己的性子,像是一個公主一樣靜靜地等待着展心儀的吻落下。
展心儀猶豫了半天,卻始終沒有真正吻下去的勇氣。嘆了一口氣,剛想要離開,就看見一直熟睡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展心儀又驚又羞,瞬間就紅了臉,更加着急想要逃離。只見白石遠嘴角揚起一個壞笑,沒等展心儀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白石遠壓在了身下。
白石遠的身子健壯,展心儀身形嬌小,在白石遠的身下,展心儀被遮了個嚴嚴實實。
白石遠身子的大部分都壓在展心儀的身上,展心儀哪裡受得了白石遠的重量,再加上害羞和緊迫,整個臉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你、你想幹什麼?!”展心儀結結巴巴地開口,眼睛幾乎不敢去看白石遠。
“你說呢?”白石遠的雙肘撐在展心儀頭的兩邊,讓展心儀的臉只能正視着自己。
“你快下來!臭流氓……”白石遠眼中赤裸裸的目光讓展心儀更加的窘迫,只想要快點擺脫現在的窘境。
“我是臭流氓?”白石遠鋒眉微挑,臉上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那剛纔是誰對着我的臉又看又摸?”
白石遠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展心儀剛纔的所作所爲,展心儀大囧,原來自己剛纔做的一切,這個男人都是知道的!
展心儀現在就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任君採擷。
白石遠看着懷中小白兔一樣的展心儀,臉上的笑意更盛。
展心儀將男人眼中的調戲和壞笑看的透徹,原來他一開始就知道,就等着看自己出糗。
心中不知從哪來的一股不服氣,展心儀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就理直氣壯地對着白石遠說道:“剛纔是因爲你臉上有個蟲子,我在幫你趕蟲子。”
“是嗎?”白石遠也不否認,狹長的眼睛中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因爲夕陽也染上了一層金黃。
“當然,不過你就不用謝我了。”展心儀佯裝鎮定地清了清嗓子,眼睛卻心虛地瞥向了一邊。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身下的小女人身子柔軟,又帶着一股她特有的馨香,白石遠只覺得胸膛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馬上就要破體而出。
“不,不用……”白石遠現在的眼神充滿了……,展心儀不是沒有見過這種眼神,心中更加的不知所措。
可是展心儀的拒絕並沒有換來白石遠的同意,話還沒說完,未說出口的話就被白石遠吞進了口中。
白石遠的舌頭就像是一隻靈活地小蛇一樣在展心儀的口中肆無忌憚地遊走着,盡情地品味着展心儀的甜美和美好。
展心儀雖然反抗過,但最終還是抵擋不了白石遠高超的吻技和柔情的陷阱,任由白石遠索取。
窗外的小鳥依舊嘰嘰喳喳個不停,只是屋內的人再也沒有了時間去聆聽。
展心儀嘴脣紅腫的走出了臥室,眼神埋怨地看了一眼身旁一臉輕鬆悠閒的男人,好像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一樣。
伊利亞德早已在客廳等候了多時,從展心儀和白石遠走進這座莊園的那一刻起,他眼底的某種情緒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面前的展心儀同幾個月前相比還是一樣的美麗,可是又有些他說不出的變化。
展心儀的面容上沒有了以往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像是更加的柔和了,這爲她的美麗增添了不一樣的韻味。
以前的展心儀就像是冰山美人一樣,只可遠觀,讓人不敢靠近。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展心儀美得更自然,更美好。心中的冰山雖然融化了,但依然保留了冰的純淨和透徹。
是因爲身旁那個男人嗎?伊利亞德的目光轉向一直站在展心儀身旁的白石遠,只一眼,他不得不承認,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畫中人一般的美好。
白石遠眉頭微皺,狹長深邃的眼中透出一絲不悅,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的目光這樣肆無忌憚地在展心儀身上流連。
一直插在西褲口袋中的大掌抽了出來,伊利亞德眸光一緊,以爲白石遠要做什麼。
可是下一秒,就看見白石遠將身旁的展心儀攬入了懷中,伊利亞德眉頭皺得更近,他這是在向自己宣佈展心儀的所屬權。
展心儀沒有抗拒,臉上有他從未見到過的羞澀和一種他說不出的表情,是幸福嗎?
伊利亞德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現在是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因爲一時的衝動而讓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落空。
“我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我們邊吃邊談。”伊利亞德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展心儀有些遲疑,白石遠卻大方地接受了伊利亞德邀請。
繁華而又復古的餐廳,餐桌的燈光並不是特別的明亮,這讓餐桌的氣氛稍稍緩和一些,沒有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也許是真的餓了,展心儀看着面前豐盛的晚餐,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口水。
牛排煎得剛剛好,咬上一口,還能感受到經過處理和醃製過的牛肉肥美的汁水。
伊利亞德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特意打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
“這時候少了酒怎麼能行。”說着,就爲白石遠和展心儀面前的高腳杯倒上了紅酒。
展心儀看着自己面前的高腳杯中紅的絕美的液體,卻沒有一絲想要喝下去的慾望。
“首先,我要感謝你們能夠不遠萬里來到法國。”伊利亞德舉杯,面帶微笑向着展心儀和白石遠示意,然後仰頭將杯中的紅酒悉數送進了口中。
展心儀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石遠,男人目光中有她看不懂的深邃。
展心儀本想要阻止,卻看見白石遠微微一笑,高腳杯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中晃了兩下,紅色的液體就被他送進了口中。
白石遠鋒眉微挑,似乎是在誇讚紅酒的醇美,而後優雅地拿起桌上的餐巾,拭去自己嘴邊的紅酒漬,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卻又極盡優雅迷人。
展心儀看着就在自己手邊的紅酒,心中是說不出的排斥,直覺告訴她,不能喝這杯紅酒。
“怎麼了,心儀,身體不舒服嗎?”伊利亞德見展心儀遲遲不動桌上的紅酒,神情關切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