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要臉了。”白石遠的視線順着掌心裡清秀的小臉緩慢地向下移動,停留在隨着微微有些凌亂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地胸脯那兒,“還有更不要臉的,你要不要看?”
展心儀下意識捂住胸前,這一次她反應速度飛快:“本小姐纔沒那個閒情逸致呢,我困了,要去睡了。”
說着硬生生吞了口口水,視線儘量避開他腰部以下誘人的線條,撒開腿小跑至牀前,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小臉緋紅,雙手貼在臉頰上——呼好燙
幸虧逃得快,被一個高自己許多,帥得人神共憤又男友力爆棚的人壁咚,展心儀真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這麼多年來的貞操可就白守了,雖然,她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他的……
白石遠也回身往牀邊走,邊走邊解開浴衣的帶子,展心儀忙又捂住眼睛:“不要脫?”
“我在自己的房間裡,爲什麼不要脫?”白石遠壞笑道,漆黑的瞳孔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說話間浴衣帶子已經解開,伴隨着展心儀的尖叫聲響起,白石遠突然得意的大笑起來。
展心儀聽到他得意的笑聲,透過指縫瞄見沒有浴巾遮擋的地方並不是裸着的,白石遠早就穿好了寬大的短褲在裡面,剛纔只是看展心儀那麼窘迫的樣子,故意逗她開心。
“白石遠!”展心儀氣惱地大喊,想到自己剛纔受到驚嚇的樣子真是丟人。
鬧夠了,白石遠臉上的笑容又消失得一乾二淨,彷彿剛纔和展心儀開幼稚的玩笑的人不是他一樣,突然一本正經地問展心儀:“爲什麼不拒絕二姐,讓她接韓雪回來過年?”
“我這是爲了你們姐弟倆着想。”展心儀翻了翻白眼,真不明白這位白家大少爺平時那麼聰明一人兒,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傻,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如果我死咬着不放,和你一樣不肯讓你二姐接那個叫什麼韓雪的女人回來,她生我的氣是肯定的,但是她肯定會更生你的氣,想想吧,你可是她弟弟,和她流着一樣的血,被自己的弟弟這麼對待有多難過,不用想也知道。所以啊,我乾脆當個好人,給你二姐她一個臺階下得了。”
展心儀長篇大論地講完自己的理由,白石遠卻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眼神當中閃爍着一種異樣的東西,可以算是……感動?
可是接下來白石遠的一句話卻差點讓展心儀吐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展心儀捂住心口,做一臉受傷狀:“拜託,我一直都是這麼善良的人好嗎。”
“可是爲什麼二姐說要撮合我和韓雪的時候,你一點都不生氣。”白石遠突然想起來這纔是重點。
“我爲什麼要生氣?”展心儀笑眯眯地反問,嗆得白石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啊,她憑什麼要生氣呢,可是她就是該生氣纔對啊!
“別人都要給你男人介紹老婆了,你還不生氣?”白石遠炸毛了。
展心儀卻依舊不冷不熱,笑眼彎彎的樣子漂亮極了:“誰承認你是我男人了?”
“展心儀你!”白石遠指着她半晌憋不出一個字來,“好,算你狠,我明天就跟二姐去機場接她。”
“聽說明天會下雪,小心路滑哦。”
白石遠懶得搭理她,冷冷地扔下一聲哼,轉身出門去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朦朧中感覺有人鑽進自己的被窩裡,滾燙的溫度從背後將她包圍。
“白石遠。”展心儀半夢半醒間喊了聲他的名字,手軟綿綿地推着他的胸膛,“回你的被窩裡去。”
乖了這麼多天好容易得手,哪有乖乖鬆手的道理,身後的人厚臉皮賴着不走,就這樣一夜無夢直到天亮,展心儀被窗外的雞鳴聲給吵醒,據說這幾隻雞是白老爺子特地命人養在家裡的,和後院裡開闢出來的小菜園養在一起。
小地方的繁華程度自然不能和大城市比,環境和空氣卻絕對是無可代替的,大清早走到院子裡,清冽的冷空氣夾雜着泥土的溼氣撲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迷迷糊糊的睡意頓時去了七八分。
早上展心儀氣得很早,身邊卻早已經空空的不見人影,只留下一團亂糟糟的杯子,和天鵝絨牀墊上留下的淺淺的印子,展心儀望着亂糟糟的被子出了神兒,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心儀才一激靈清醒過來:“請進。”
門縫擠開一條細線,鑽進來一隻小腦袋,古靈精怪地朝屋裡四下打量了一番,朝展心儀擠了擠眼睛,笑嘻嘻道:“嫂子,我能進來嗎,不會打擾你和我哥吧?”
原來是白夢,難得這丫頭一大早就能保持異於常人的充沛精力。
“進來吧。”展心儀腳尖點地穿上拖鞋,走到窗戶前,刷拉一聲拉開厚厚的窗簾,不刺眼的冬日暖言,肆無忌憚地撒進屋子裡來。
白夢在屋子裡繞了一圈,沒見到白石遠的影子,有點失望,左手背在身後:“我哥呢?”
“去接那個韓小姐了吧。”展心儀幽幽地吐了口氣,幽怨的聲音像個臨窗嘆息的怨婦。
自個兒都被嚇了一跳,有什麼好怨念的呢,昨兒晚上不是你生生推着人家去接她嗎,怎麼今天白石遠真的去了,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小失落呢……
“我哥也真是的,讓他去他還真去啊!”白夢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安慰展心儀:“沒關係嫂子,那個韓雪我見過,到你這兒比差遠了呢,你放心,我和爺爺都站在你這邊。”
展心儀笑了笑沒說話,她知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一定很勉強。
白夢一直藏在背後的左手拿出來,拎着一隻包裝還沒拆開的包包,獻寶一樣獻給展心儀:“噹噹噹!看,Gucci秋冬新款,多少人想排隊擠破頭都買不到呢,我加價從別人手裡收來的,正好買了兩個,給你一個。”
奢侈品這種東西,對於展心儀來說可有可無,她的衣櫃裡琳琅滿目什麼國際大牌的衣服包包首飾都有,都是家裡的人按照白石遠的意思給置辦的,一般不是重要的場合,展心儀輕易不會用那些東西,反倒一些平民的牌子,穿上去更覺得舒適自在。
白夢突然沒有理由的要送她如此貴重的禮物,展心儀自然不好意思心安理得收下。
“你是不是闖禍了?想讓我幫你說說話?”展心儀揣測道。
白夢不高興了,撅着嘴:“什麼啊,嫂子,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愛闖禍的人嗎?我已經二十多了好嗎!還把我當孩子看呢。吶,我是看這個包包好看,和嫂子你的氣質也很符合,就買來給你啦。”
再推辭就顯得自己有點太過矯情了,展心儀大大方方地收下禮物,背在身上比劃了兩下,問白夢:“好看嗎?”
白夢狂點頭,絲毫沒有阿諛奉承的意思,是真的好看:“嫂子,你平時不用穿那麼素,包包啊衣服啊,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對自己好點兒,反正花的是我哥的錢。”
說完從包包裡掏出一張閃閃發光的金卡,放到了牀頭櫃上:“這是我哥昨天給我的卡,告訴他我用完了,謝謝咯!”
難怪突然這麼大手筆送她禮物,原來是刷她哥的卡,不花自己的錢就是不心疼,展心儀頗有點哭笑不得,真是白石遠的好妹妹!
白夢放卡的時候,瞄了一眼亂糟糟的牀鋪,不懷好意地捂嘴偷笑,展心儀一看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又想歪了,忙向她解釋:“你可別亂想啊,我晚上睡覺不老實。”
“嫂子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呢?”白夢笑得更厲害了,肩膀都跟着抖得花枝亂顫。
展心儀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索性什麼都不說了,可白夢顯然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悄悄地湊到展心儀的耳邊,問了一個讓她臉紅心跳的問題:“嫂子,我哥的牀上功夫,一定很棒吧?”
“你,你說什麼呢!我怎麼知道!”展心儀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不似平時的處變不驚鎮定冷靜。
白夢發出一長串咯咯咯的笑聲:“哎喲,還不好意思啦,看來讓我猜對了,我哥身材那麼棒,體力又好,嫂子你可有福咯。”
“你再亂說,我就要告訴爺爺昨天晚上偷吃他放在冰箱裡的抹茶園子的人就是你了!”堵不住白夢的嘴,展心儀使出了殺手鐗,把爺爺搬出來。
這一招果然湊效,白夢乖乖地舉手投降:“好嫂嫂,我不說就是了,不過,我真沒想到嫂子你和我哥都老夫老妻的了,怎麼還像剛談戀愛的時候一樣,這有什麼好害臊的呢。你就當做好事,給我傳授一些經驗嘛!再不然,我也可以把我的經驗告訴給你啊!”
“哎,我好像聽到程媽媽在叫你。”程媽媽是白家老宅子裡的老媽子,爲了哄走白夢展心儀不得已把她也搬出來,連推帶搡總算把白夢弄到門外。
“哎,嫂子,你說你是喜歡在上面,還是在下面啊!哎,你別推我啊,我好奇嘛!喂,嫂子!”白夢就這樣被無情地推到了門外,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回想起展心儀剛纔那副窘迫的模樣,忍不住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屋裡的展心儀,聽到白夢的笑聲,恨得牙癢癢,可惡的死丫頭。
白夢的聲音好像有魔性一樣,展心儀的耳朵邊還回響着白夢幸災樂禍的笑聲和喋喋不休的問題。